52、癥
不小心碰到的時候,兩個人都是一愣。
怔怔的對視兩秒鐘,喻落吟那手好像不知道怎么拿開似的,而白尋音看著他的眼睛,一時間也忘了避開。
“不好意思,來晚啦!”
幸好這時候阿莫到了,大大咧咧的聲音及時的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僵持’,莫名繾綣的曖昧氛圍一掃而空,白尋音忙不迭的別過頭,站起來對阿莫招了招手,示意自己在這里。
阿莫是和盛聞一起過來的,怪不得來的這么晚。
俊男美女一起出現(xiàn)在樓梯口的時候異常登對,白尋音發(fā)現(xiàn)盛聞那高中時一向蘊著冰的眼睛,現(xiàn)在看著阿莫是顯而易見的有‘溫度’。
阿莫看到她,眼前一亮笑著跑了過來“音音,你還真過來了,我……”
她的聲音在視線觸及到一旁的喻落吟時戛然而止,神色在白尋音和喻落吟中間打量了一圈,立刻變得有些尷尬。
反而是喻落吟自然而然的點了點頭,神色如常的同她打招呼“好久不見。”
“呵呵,好久不見。”阿莫隨口應和著,然后連忙坐到白尋音旁邊把她扯遠了些,小聲碎碎念“怎么回事啊?他又來纏著你了?”
“沒有。”白尋音耳根還殘留著因為剛剛的‘意外’而產(chǎn)生的紅暈,搖頭。
“那就好,別理他太近……”
兩個小姑娘的‘竊竊私語’實際上喻落吟聽的一清二楚,不過他不介意,唇角反而掛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修長的指尖輕輕摩挲著,還在回味剛剛的軟嫩。
盛聞坐在阿莫旁邊,看她‘教育’白尋音把自己說的口干舌燥,便默默的遞上了一杯水。
阿莫掃了眼,毫不客氣的接過來喝了。
兩個人之間這親昵的小動作自然而然,落在白尋音眼里不禁了然,她忍不住笑了笑。
“別笑。”阿莫的厚臉皮在白尋音的凝視下難得有些不好意思,小聲嘀咕“他這就是故意表現(xiàn),平時他上班都是秘書伺候他呢。”
“所以盛聞現(xiàn)在來‘伺候’你了呀。”白尋音笑著挪喻了她一句,在阿莫羞澀的小女孩作態(tài)里和盛聞閑聊了兩句。
盛聞現(xiàn)在在一家投行公司當經(jīng)理,主管股市這方面,周
圍不少人一聽說都湊過來了。
畢竟股市是大多數(shù)人都關心的一個問題——入門簡單,研究艱難,卻大多數(shù)人都想試試并且以此發(fā)財?shù)拇嬖凇?br/>
就連一直挺高冷的周新隨都很好奇股市這方面,他問了問盛聞自己最近投資的一只股票,漲的厲害,會不會被高位套牢。
盛聞是個做事認真的人,一開始隨便說了下這只股票的最近趨勢,可分析著就忍不住職業(yè)病犯,甚至拿了紙筆出來在茶幾上勾勒曲線圖。
阿莫“…………”
她覺得盛聞真是夠了。
而這在同學會上研究股市的‘奇葩’舉動自然也吸引了一圈圍觀群眾,尤其是上學的時候幾個風云人物,現(xiàn)如今的成功人士聚在一起討論的畫面。
嘈雜的烤肉店瞬間變成了‘高大上’的辦公室。
白尋音離的比較近,盯著盛聞筆下的那張紙津津有味的看著。
“怎么?”喻落吟整天研究的都是大腦皮層,對于股市毫無研究,看著白尋音饒有興致的模樣,忍不住低聲問“你想買股票?”
那他可以‘開個后門’,讓他老爹喻遠給白尋音推薦一只最好的股。
反正他雖然不是干這個的,但家里是干這個的。
“不是。”白尋音一旦沉浸在研究中的時候,就會自然而然的全心投入,并不會在意周邊的人是誰,和喻落吟對話也不覺得尷尬了,而是認真的說“我只是覺得可以根據(jù)這些數(shù)據(jù),用量子物理給股市建模,這樣趨勢就一目了然了。”
周圍人聽到她的話,都是一愣。
“用物理給股市建模?”毫無疑問是學渣的陸野聽著都覺得天方夜譚,覺得簡直是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扯到一塊,就忍不住笑了“真的假的?”
“真的。”然而白尋音看著盛聞寫下的一只股票近一周的數(shù)據(jù),秀眉微蹙的分析“物理是一種原理,其中量子力學的量子態(tài)里就有‘運動方程’這個概念。”
“這是理論概念和觀測量之間的對應規(guī)則。”
“就像剛剛盛聞說的一樣,股市也是如此,都是有運動方程的定式的,只要觀測一段時間進行建模,以后分析起來就會容易很多。”
……
周圍大多數(shù)人聽著根本就覺得不容易。
只有少數(shù)幾個人才能理解白尋音所說的概念——世界上幾乎所有東西都可以利用‘定式’和‘理論’建模,股市當然也是。
其實白尋音本不是多話的人,只有在說到自己感興趣或者是跟自己‘業(yè)務能力’有關的事情時才會忍不住。
在談論起學術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在閃閃發(fā)光。
其實這只是一個小插曲,但喻落吟清晰的了解了白尋音是多么熱愛學術,熱愛她現(xiàn)在所從事的工作。
他當然知道她在研究所上班。
“哇,音音,你好厲害啊!”阿莫聽了她這一通‘理論’,不明覺厲,先是起哄“這個什么建模,聽起來好牛逼的樣子!”
“就是非常牛逼。”盛聞贊賞的看著白尋音,竟然發(fā)出邀請“這個建模的理論其實很多公司都在使用,只是高端的研究人才很難找到,如果可以你對股市有興趣可以考慮加入我們公司……”
隨后竟然撬墻角的想要遞名片了。
周圍人見狀,忍不住跟著阿莫一起嘻嘻哈哈的起哄,言辭之間當然是對白尋音這一頓他們不明覺厲的‘理論’的夸耀。
仿佛跟著盛聞一起夸了,他們就都懂了一樣。
站在中心圈外的盛初苒看著白尋音‘大出風頭’的這一幕,氣的攥緊酒杯,骨節(jié)和臉色一起蒼白著。
更讓她覺得心口冰涼的還是坐在白尋音身后的喻落吟,他仗著白尋音不會回頭,一向冷冽的黑眸里是肆無忌憚的溫柔。
白尋音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得到喻落吟這種男生幾年如一日的癡迷?
就憑她剛剛那‘不知所云’的什么物理理論么?呵,假大空罷了。
盛初苒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她抿了抿唇,不顧旁邊朋友的拉車,擠開人群走了進去。
“白尋音,好多年沒見了。”盛初苒強笑著走到白尋音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沙發(fā)上正在紙上寫東西的白尋音“當年我有很多做的不對的地方,現(xiàn)在想想真是傻呢,我特意過來跟你道個歉,你應該不介意吧?”
她是故意在人最多的時候這么說的,要的就是白尋音‘被迫’原諒她。因為人都有從眾心理,不想再人多的地方失了風度。
白尋音抬眸看到盛初苒眼底一絲戲謔的諷
刺,便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有些玩味的翹了翹唇角。
周圍的人看到這一幕,八卦因子立刻蠢蠢欲動——畢竟當年盛初苒因為校花評比的事情看白尋音不順眼,是相當出名的!
結果現(xiàn)在時隔多年,兩個人要‘和解’了么?
不少同學八卦的看著這一幕,都不禁有些感慨養(yǎng)眼啊,這兩個人真是養(yǎng)眼。
只不過比起盛初苒從頭發(fā)絲兒到腳趾尖都頗為精致的樣子,白尋音就顯的過于‘素’了些,簡單的毛衣,bf風的水洗泛白牛仔褲,長長的頭發(fā)也沒做造型就隨便的披著……不過還是更純更好看一些。
只是看著盛初苒‘楚楚可憐’且是率先道歉的模樣,吃瓜群眾心里都不自覺的有些偏向性。
大家愿意替別人大度,總覺得那么多年前的‘小孩子不懂事’,當然可以原諒了。
然而白尋音看了盛初苒兩秒,只覺得自己高中時那些記憶又浮上了腦海,那些無人和她說話,她只能被關在教室里的晦澀時光……
本來忘記了的事情,可隨著有些人的出現(xiàn),記憶就是如影隨形。
白尋音眨了眨眼,聲音脆生生的“介意的呀。”
盛初苒一愣,周圍的其他人也愣了。
“之,之前的錯是我的錯……”盛初苒也沒想到白尋音會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不給她臺階下,登時有些慌了,細細白白的牙忍不住咬著“我是刻意過來跟你道歉的。”
白尋音笑了笑“不是你‘刻意’道歉,我就要原諒的吧?”
她這般‘不近人情’的樣子讓周圍登時響起竊竊私語的聲音,不少和事佬當即打圓場——
“白尋音,你就原諒她吧。”
“對啊,盛初苒當初也是不懂事來著。”
“這都這么多年了,什么事兒也該過去了。”
“這么多人呢,給個面子。”
……
而盛初苒也適時的‘泫然若泣’。
白尋音無聲的嘆了口氣,再次感覺自己今天是真的不該來的——早知道會碰到盛初苒,還會被她這么惡心一通的話。
“行了。”一道冷冽的聲音開口,就像一根無形的針扎進每個人的腦子里,讓他們尷尬的閉了嘴。
喻落吟把手里晃著的酒杯不輕不重的放在玻璃面的茶幾上,
清脆的一聲讓盛初苒身子一顫,不自覺的咬了咬唇。
“人家愿不愿意原諒跟你們有什么關系?”喻落吟輕笑了一聲,一直懶洋洋靠在沙發(fā)上的身子坐直,黑色鳳眸漫不經(jīng)心的掃過在場起哄的‘老同學’。
他聲音輕慢,說出的話卻很是不客氣“作為醫(yī)生勸告你們一句——小明的爺爺就是因為不愛多管閑事才能活到八十歲,各位吃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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