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小晴之艷
第402章小晴之艷
這無休無止的手機(jī)鈴聲,終于將蕭崢和李小晴從迷醉中拉了回來。蕭崢順勢坐了起來,夠到了手機(jī),一看,手機(jī)屏幕上閃動的名字竟然是“姚倍祥”。
猶如一盆冷水兜頭澆下,蕭崢整個人一下子就清醒了。這么晚了姚倍祥為什么會不依不饒地打電話給他?難不成姚倍祥知道他和李小晴在一起?難不成姚倍祥已經(jīng)開始監(jiān)視他的行蹤了?
蕭崢將手機(jī)屏幕給李小晴看了眼,李小晴原本妖嬈的神色瞬間繃緊了。她趕緊整理了下衣服,人也坐端正了。據(jù)說,當(dāng)一個人遇到天敵的時候,就會主動進(jìn)入防御狀態(tài),欲念都會收起來。李小晴朝蕭崢點(diǎn)了下頭,蕭崢就將手機(jī)放在了茶幾上,摁下了免提接聽鍵。
“喂,你好?!笔拲樀卣f了一句。
姚倍祥的聲音,從對面?zhèn)髁诉^來:“蕭崢,我就跟你說一句話。今天的事情,不會就這么算了。”沒想到,姚倍祥給自己打電話,竟然就是為了給自己表達(dá)憤怒。蕭崢卻不想被他帶節(jié)奏,就道:“姚部.長,我做事,是對事不對人的,你不要誤會?!?br/>
蕭崢的這句話,卻仿佛給姚倍祥的怒火澆了油,他聲音一下子拔高,幾乎是吼著道:“對事不對人?什么事都是跟人有關(guān)系的。你做的事情,必然要付出代價!你就等著吧,就在這兩天了?!?br/>
說完,姚倍祥也不等蕭崢說話,就把電話給摁斷了。此刻,姚倍祥正坐在車上,掛斷電話,他轉(zhuǎn)向了車子外漆黑的夜色。只有當(dāng)對面的車子相向而來的時候,才會有一陣光籠罩住他的車頭,過去之后又如從車身上剝?nèi)ヒ患烈?,車子又陷入了黑暗之中?br/>
將近午夜十二點(diǎn),姚倍祥正在趕往杭城的路上。他約了明天晚上要見譚四明,這是他今天給蕭崢打這個電話,并威脅他的底氣所在!譚四明是他的大樹、是他的基石,目前在鏡州的那些人,沒一個人可以跟他姚倍祥相提并論。所以,他根本就不用顧忌什么!
蕭崢收起了桌上的手機(jī),他和李小晴之間剛才因為酒精還有片刻的沖動而起的那點(diǎn)旖旎,因為姚倍祥的這一番電話,已經(jīng)盡數(shù)消散在了空氣之中。李小晴臉上還是緋紅,垂著眼睛的樣子略帶著點(diǎn)尷尬和靦腆,道:“蕭縣長,剛才是我不好,我不該喝那么多酒,也不該說那些話?!笔拲槂?nèi)心是有些復(fù)雜的。他覺得人的情感很奇怪,明明他很清楚自己愛著肖靜宇,但是,剛才有那么一刻,他卻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很想就那樣沉淪在李小晴溫柔的眼神里。若說,他只是貪戀李小晴的身體,那肯定也不是的。他自覺自己不是這么膚淺的人??墒?,他愛李小晴嗎?或許也談不上。他對李小晴有尊重,有欣賞,偶爾也會有一絲奇妙的好感,但談不上愛情。此刻,看到李小晴表現(xiàn)出來的尷尬,他是有些歉然的。不過,他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有時候,對不起是一種更深的傷害。所以,他看著李小晴,認(rèn)真地道:“小晴部.長,你不要這么說。不管怎么樣,我都覺得今天晚上,是很美好的?!边@的確也是心里話。
李小晴聽到蕭崢這么說,心頭不禁一軟,并升起一種暖暖的幸福感。她忽然抬起眼睛,看著蕭崢。她的眸子還是那么亮亮的,只是比之前更清澈些。她說:“蕭縣長,今天你已經(jīng)喝了很多酒,這樣回去不太安全。要不,你就住這里吧,這里有好幾個房間,都可以休息。”蕭崢也感覺自己酒多了,這樣回去的確不是很方便,便點(diǎn)點(diǎn)頭說:“我就睡在沙發(fā)上吧。”
李小晴道:“也好。我去給你拿一套睡衣和浴巾,你可以先去洗個澡。”蕭崢也不客氣,便去洗了個澡,穿上一件簇新的睡衣,在沙發(fā)上沉沉睡去。
李小晴洗好之后,往客廳的沙發(fā)上瞧了一眼。蕭崢已經(jīng)睡著了,李小晴不禁笑了笑,就回房間睡覺了。躺在床上,李小晴一時竟有些睡不著,思緒不由飄到了幾年前,在自己的辦公室,她跟新提拔副鎮(zhèn)長蕭崢談話。沒想到,如今蕭崢已經(jīng)是副縣長,兩人還處在同一個屋子里。
剛才兩人之間緊緊的親密,終歸沒有發(fā)生那種關(guān)系,恐怕以后也再不會發(fā)生了吧?但這樣也好,兩人都知道相互之間存著一份好感,這不就夠了嗎?
帶著一份釋然,酒意再次淹沒了意識,李小晴也沉沉地睡去。
姚倍祥是在凌晨一點(diǎn)左右到達(dá)杭城的,車子停在了西子湖畔的一家賓館,姚倍祥對駕駛員說:“你自己開個房間去睡吧?!币Ρ断檎f著便下了車,駕駛員應(yīng)了一聲,就去停車了。
這名為“如夢令”的酒店,是園林式的結(jié)構(gòu),姚倍祥已經(jīng)來過多次,熟悉得很。已經(jīng)過了午夜,酒店里十分安靜,只有前臺兩個值班的員工在低頭玩手機(jī)。姚倍祥穿過大堂,拐入了廊檐,好似經(jīng)過九曲十八彎,才到了一個套房的門口。
姚倍祥左右瞧瞧,見沒什么人,才摁了門鈴。片刻后,里面一個稍帶慵懶的聲音響起:“稍等?!彪S后是微弱的腳步聲接近門口,然后那個柔弱女聲問道:“是倍祥?”姚倍祥道:“是我,姆媽?!迸暤溃骸拔医o你開門?!?br/>
房門咔噠一聲打開,姚倍祥走入里面,反身就將房門關(guān)上。房間里亮著柔和的燈光,姚倍祥的眼中,是一個四十六七歲的女人,長相相當(dāng)不錯,輪廓透著古典美,有點(diǎn)像某個湘江女星。女人朝姚倍祥笑笑說:“今天,怎么突然來杭城了?”
姚倍祥看著面前的女人,臉上的表情有些復(fù)雜,急切中帶著點(diǎn)溫柔,眼神卻又透著點(diǎn)不正經(jīng)。道:“我想你了,姆媽?!闭f著姚倍祥一把抱住了女人,并將她推到了墻上。女人被他突然的沖撞,身子也是一緊,口中道:“你不要這么著急呀?!币Ρ断閰s道:“我已經(jīng)這么久沒見你了。你讓我怎么能不著急呢?”
被姚倍祥稱為“姆媽”的女子,名叫童珍。此刻,她身上的長裙,已經(jīng)被姚倍祥撩起。姚倍祥的動作急切而粗魯,童珍說:“我痛了。”姚倍祥卻不管,只是將兩個人的身體從墻壁上,移動到了地毯上。因為著急,姚倍祥持續(xù)的時間很短,然后就撲在了童珍的身上不動了。
童珍也不怨姚倍祥沒有滿足自己,因為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幾乎每次姚倍祥都是如此,只管自己,不會顧忌她的感受。但事后,他總會給予她巨額的補(bǔ)償。經(jīng)歷過生活不易的童珍,現(xiàn)在非??粗匾Ρ断榻o予自己的物質(zhì)補(bǔ)償。所以,面對姚倍祥近乎窮兇極惡的所求,童珍也已經(jīng)擺正了心態(tài),就是徹底的包容他,滿足他,就如一個孩子一般的呵護(hù)他。
這會兒,被姚倍祥壓在身下的童珍,依然撫摸著姚倍祥的頭發(fā),就如在撫摸自己的孩子。
這時候姚倍祥問道:“我媽媽,把你從我身邊奪走的時候,我才11歲吧?”童珍抬眼看著身上的男人,目光里透著包容,道:“是的,我是你的第五任保姆。我來的時候,你才剛10歲生日,你媽媽解雇我的時候,是你11歲生日的第二天。我們在一起一年零一天?!?br/>
姚倍祥道:“我媽媽,生了我之后,卻不管我,在我成人之前,從未告訴我我的父親是誰。她每天出去應(yīng)酬,將我交給保姆。我每天跟保姆在一起的時間,要比媽媽多十倍,所以我自然跟保姆更親。”
童珍繼續(xù)撫摸著姚倍祥的腦袋:“可是,你媽媽嫉妒心很重,每次看到兒子和保姆比自己更親,就直接將保姆開除,命令她們再也不能見你。我是你第五任保姆,10歲的你其實非常可愛,我當(dāng)時也就二十五歲左右,卻也充滿了母愛,真的把你當(dāng)成自己的兒子??墒?,你媽媽很快便把我開除了?!?br/>
姚倍祥的手放在童珍飽.滿的地方,道:“在你之后,我又有五任保姆,也都呆不長,基本都呆不到一年。只要我媽看到我和保姆感情好,就會開除她們。她自己沒有好好當(dāng)我的母親,卻一次次從我身邊剝奪我的母愛。”
童珍問道:“你這么多保姆,后來,你真的只找到了我一個?”姚倍祥挺了挺背脊,說:“就只找到了你一個,要不是你在杭城,我肯定也找不到你?!蓖浔Ьo了姚倍祥,微微地有些感動。她被姚倍祥找到的時候,其實生活非常困頓,在酒吧里做鋼.管.舞女郎,因為年齡大了,酒吧已經(jīng)通知她下個月不用來了。
姚倍祥道:“姆媽,能找到你,我最開心。因為在那么多保姆當(dāng)中,只有你隨便我亂來。所以,我十歲的時候,就知道那個事情了?!蓖涞溃骸凹热划?dāng)你的姆媽,你要做什么,我當(dāng)然都允許你?!?br/>
姚倍祥低頭輕咬著女人圓潤的肩膀,道:“我是一個沒有爸爸的人,在別人眼里就是個賤人,可只有在你這里,我是兒子?!蓖渑手Ρ断榈募绨虻溃骸澳悻F(xiàn)在不是已經(jīng)找到了爸爸嗎?而且還是這樣位高權(quán)重的爸爸。”姚倍祥搖頭:“他,是譚叔叔,不是我的‘爸爸’。而且,永遠(yuǎn)都不可能是,我們之間只有利用和被利用的關(guān)系?!?br/>
童珍不說話了。姚倍祥從她身上起來,說:“有酒嗎,我們喝一點(diǎn),否則我睡不著?!遍L期以來,姚倍祥都是靠酒精和安眠藥入睡的。
次日清晨,大約四點(diǎn)多,天微微亮,蕭崢醒了。腦袋微微的有點(diǎn)暈,毫無疑問昨晚上的酒是多了。但是,蕭崢畢竟年輕,他眨了眨眼,微微適應(yīng)了室內(nèi)的光線,便從沙發(fā)上起來了。他在客廳里略站了片刻,便去李小晴的房間看了眼,他以為李小晴還睡著,因為光線并不明亮,他只能看到薄被下她嬌小的身影,忽然,他聽到她的聲音響起:“你醒了?”
不管她是否看到,蕭崢還是露出了一個笑容,道:“是啊,我先回招待所了,你再休息一會。”李小晴微微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不知道為什么,從這個角度看過去,站在門口的他的身影高大而寬闊,給她一種十分安心的感覺。她也不禁露出笑容,道:“嗯,好。你從這個房間出去之后,就把昨晚的一切都忘了吧。以后,咱們還是以前的我們。”蕭崢自然聽懂了她話語里的意思,卻還是怔了一會兒,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但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他依然只能看到她美好的身影,卻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好?!?br/>
這一瞬間,他對面前這個看不清眉眼和表情的女子,既有喜歡,更有欣賞。她柔弱外表下透出的果斷,讓他敬佩。
蕭崢帶著這種情緒,走出了這間屋子,迎面而來的是鏡州秋日微涼而清澈的空氣,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快速地下了樓。
秋光在西子湖上瀲滟著,因為隔著一些樓房,省.委秘書長辦公室內(nèi),是反射不到那些光暈的。
此時,是上午八點(diǎn)二十五。
姚倍祥坐在省.委秘書長譚四明的對面,開口道:“譚叔叔,現(xiàn)在安縣,縣.委書.記孫一琪就很不給力!還有,最不聽話的人是蕭崢,其次是宣傳部.長宋佳。譚叔叔,這些人你一定要幫我調(diào)走,最好是把他們降級?!?br/>
譚四明聽后,抬眼看了看他,道:“倍祥,孫一琪這個人是省管干部,我可以處理。蕭崢、宋佳,是市管干部,級別太低,連被省里處罰的資格都沒有。”姚倍祥抿了抿嘴,道:“那你讓譚震書.記處理他們?!?br/>
譚四明道:“現(xiàn)在的組織部.長柳慶偉,膽子也挺大,有時候還敢頂譚書.記?!币Ρ断槠擦似沧欤行┎荒蜔?,道:“那就把柳慶偉給換了,用個你信得過的人,不就聽話了?到時候處置蕭崢、宋佳不就順利得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