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宇文策的背叛(二更)
6離冷笑一聲,看向旁邊的葉盛陽,“葉盛陽!”
葉盛陽點頭,抓住6離的肩膀就朝著外面沖去。同時柳浮云也難得好心地拉起了黎蘊沖了出去。大殿里人太多,黑衣人反倒是不好阻攔,只是片刻地耽擱就被他們沖了出去。
黑衣人冷笑一聲,“先抓昭平帝和柳貴妃!”
立刻有人沖向后殿,但是很快又沖了出來,“統(tǒng)領(lǐng),后殿沒人!”柳貴妃帶著昭平帝進(jìn)了后殿。但是現(xiàn)在后殿里去一個人都沒有。顯然柳貴妃一行人進(jìn)去之后根本就沒有停留,不知道從哪個門離開了。
黑衣人神色微變,冷聲道:“先不管了,不惜一切代價,抓住6離,抓不住,就殺!”他們可不是理王和晉王,6離死了還是活著,對他們的差別不大。
“是!”
殿外,沖了出去的6離等人并沒有離開。因為他們已經(jīng)看到了不遠(yuǎn)處有大批兵馬趕了過來。還穿著一身文官官服的曾從謙更是顧不得自己斯文儒雅的外衣,直接施展輕功一馬當(dāng)先的沖了過來。看到站在房頂上的6離,這才松了口氣險些一屁股直接坐到了地上。
“公子,公子!”曾大人一邊抹著冷汗,一邊道。
6離沒有理他,沉聲道:“大內(nèi)侍衛(wèi)聽令,西戎細(xì)作強(qiáng)闖后宮,殺無赦!”
已經(jīng)被搞得頭暈?zāi)X脹不知所云的大內(nèi)侍衛(wèi)們突然被這清冷凌厲的聲音震醒了過來,直覺就按照這個聲音的話去做了。他們前些日子雖然歸晉王指揮,但是本身卻并不都是效忠晉王而是效忠皇家的。他們這些人成為大內(nèi)侍衛(wèi)的第一件事就是謹(jǐn)記著自己是屬于皇室的。那些投靠晉王或者被晉王安插進(jìn)去的畢竟是少數(shù),這會兒亂成一片,那些人也無法控制局面。
如今乍然聽說晉王手里的玉璽是假的,他們連效忠晉王的理由都沒有了。再一聽這道命令,這些黑衣人都是西戎人,身為大內(nèi)侍衛(wèi)消滅西戎細(xì)作,很合理啊。于是,茫然無措的大內(nèi)侍衛(wèi)們仿佛終于找到了方向,毫不猶豫地拔刀殺向了方才還站在一邊的黑衣人。
曾大人終于將氣喘勻了,這才苦著臉看向6離道:“公子,您老以后做事能不能提前通知一下?屬下魂都要被嚇掉半條了啊。”
天知道,當(dāng)他看到皇宮里出的幸好的時候嚇了多大一跳。還沒來得及震驚,又傳來睿王府被包圍了的消息讓他連派人去睿王府問個計策的功夫都沒有。然后就是一陣兵荒馬亂的調(diào)兵遣將,在帶兵闖入皇宮還是帶兵圍困睿王府之間,曾大人果斷的選擇了前者。睿王府有王爺在,怎么樣也不會有事的。但是公子這里就不好說了。葉盛陽就算武功蓋世,帶著公子這么一個累贅也有失手的時候。
6離淡然道:“提醒了有什么用?打草驚蛇么?”
曾大人震驚,“公子覺得,屬下這么靠不住么?”
6離道:“你覺得,你身邊的探子少么?”自從曾大人的身份曝光,遭遇的各種偶遇,奇遇,艷遇就成倍增長。府里哪怕是找?guī)讉€下人,十個里面至少有八個都是別人的人。
曾大人摸摸鼻子:臥底當(dāng)?shù)锰晒Γ皇潜竟俚腻e。
6離問道:“神武軍和巡防營都來了?”
曾大人道:“公子放的信號不是說情況緊急么?巡防營先進(jìn)來了,神武軍隨后就到。”
6離看著下面一片混亂道:“都是高手,巡防營和神武軍對付不了。親衛(wèi)營在哪里?”
曾大人道:“顏小侯爺帶著三百親衛(wèi)營,守在宮門外的幾條街道上。”
6離道:“告訴顏錦庭,一個都不能跑掉!要是跑了一個,他這個親衛(wèi)營統(tǒng)領(lǐng)就不要當(dāng)了。”
“是,公子。”
柳浮云和黎蘊站在一邊聽著他們對話,見6離淡定自若的調(diào)兵遣將,舉止間竟有幾分儒將風(fēng)采。柳浮云問道:“少雍兄,你這次到底是為了對付晉王和理王,還是為了對付百里修?”
6離道:“自然是一起收拾。”
柳浮云道:“哪一個更重要?”
6離微微勾唇,“他們都不重要,最重要的,自然是陛下。”
柳浮云瞥了一眼還被黎蘊握在手中的圣旨,有些無奈地苦笑,“少雍兄,你若是再不讓救人,親耳聽到看到這道圣旨的人只怕就不剩下幾個了。”昭平帝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自己承認(rèn)了這份詔書,以后無論是晉王理王還是別的皇室宗親,都別想翻案了。就連6景曦的身份問題都解決了,若是尋常時候確認(rèn)一個流落在外的皇子是何等麻煩的事情?現(xiàn)在如此,只怕許多臣子還以為,昭平帝早就知道了這個皇子的存在,只是礙于柳貴妃沒有公告天下罷了。
6離揮揮手,立刻就有人躍入了戰(zhàn)亂中,將那些早就被嚇的三魂七魄都掉了不少的文官們從混亂中拽了出來。
此時的睿王府中同樣的熱鬧,睿王和宇文策早就已經(jīng)打得離開了睿王府老遠(yuǎn)。整個睿王府都陷入了一片混戰(zhàn)之中。只是,混戰(zhàn)中的人們并沒有注意到,被宇文策留下的蒼龍營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堵住了睿王府外面的所有路口。
百里修被一群黑衣人護(hù)在中間,臉上的神色卻已經(jīng)不復(fù)之前的輕松得意,而是顯得有些凝重了。睿王府的實力遠(yuǎn)遠(yuǎn)出了他的預(yù)料,為了這次的行動,百里修透入了自己所有能動用的實力。甚至還用計軟禁了夏侯磬將暗狼軍調(diào)了出來。但即便如此,睿王府的守衛(wèi)竟依然能夠與他們斗得旗鼓相當(dāng)。要知道,這還只是睿王府的守衛(wèi),雖然別處的勢力都被他設(shè)法牽制了,但是時間一久,如果他們遲遲不能拿下睿王府的話,那些人趕到是早晚的事情。
“安德郡主找到?jīng)]有!”百里修冷聲問道。
一個黑衣人沉聲道:“回公子,安德郡主…好像不在睿王府里。”
“不可能!”百里修冷聲道,“沒有人看到安德郡主離開睿王府。”更何況,這個時候外面未必比睿王府安全,睿王不可能在這個時候?qū)驳驴ぶ魉统龈ァA硪粋€黑衣男子皺眉道:“公子,睿王府畢竟有上百年的根基,安德郡主說不定藏在身邊密室之中,要找起來只怕是……”
百里修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沉聲道:“謝安瀾還是沒抓住?一群廢物!”
“謝安瀾真的中了蠱毒么?”黑衣男子沉聲道,一個孕婦如此厲害也就罷了,一個中了蠱毒的孕婦還能如此厲害,就讓人百思不得其解了。他們得到的消息可是謝安瀾已經(jīng)昏迷不醒了!
百里修冷聲道:“中自然是中了,不過……”話還沒說完,百里修的臉色突然一變,厲聲道:“不好!宇文策!快走!”
“什么?”跟在他身邊的人一時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茫然地看著百里修。
百里修厲聲道:“宇文策這個混賬!撤退!立刻離開京城!”
雖然想不明白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聽從百里修的命令已經(jīng)成了本能。黑衣男子點點頭,抓起百里修就飛快地往睿王府外面掠去。
見原本圍在自己身邊的人飛快撤退,謝安瀾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回頭去看蘇夢寒,“生了什么事情?”蘇夢寒抬手一彈手中的軟劍,劍鋒上的血花飛濺,“大概是百里修看出什么不對勁了吧?”
謝安瀾嘆氣,“百里修這人,逃命的本能倒也不差。”
蘇夢寒道:“放心,跑不了。”
謝安瀾點頭,“有勞蘇會了,這里有我們,麻煩你去宮里走一趟吧。”如果不是身體不方便,謝安瀾其實想要自己走一趟。她實在是有些不放心6離。蘇夢寒倒是不在意,點頭道:“你這里沒問題嗎?”
“有本公子在,能有什么問題?”穆翎的聲音從不遠(yuǎn)處傳來,兩人回頭便看到穆翎拎著一把沒有劍鞘的劍走了過來。劍身上早就染上了淡淡的殷紅,可見也沒有少飲血。
蘇夢寒莞爾一笑,朝著穆翎拱了下手便飛身而去了。
謝安瀾和穆翎對視一眼,轉(zhuǎn)身往外面走去。
穆翎有些擔(dān)心地看著謝安瀾,“無衣,你的身體沒問題吧?”
謝安瀾笑道:“三個月早就過了,我心里有數(shù)。”
穆翎無語,三個月過了就能打架殺人么?這是哪個無良大夫說的?在慕大公子看來,孕婦都應(yīng)該嬌滴滴的養(yǎng)在院子里,十指不沾陽春水,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那種。而不是像眼前這個拎著鞭子打架殺人比他還利落。
看到穆翎的表情,謝安瀾忍不住笑道:“方才其實一直是蘇公子在動手,我就是偶爾撿個漏而已。我還不至于這么不知輕重。我要是不在這里待著,怎么留得住百里修?”蒼龍營在外面的動靜說不定早就引起百里修的注意了,要是讓百里修就這么跑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百里修的預(yù)感果然成真了,宇文策背叛了他們的約定。蒼龍營和睿王府親衛(wèi)聯(lián)手,將他們分割成了兩塊。他帶著人被圍在中間與睿王府的人交手,外圍的人卻被蒼龍營給暗算清理掉了。因為沒有防備蒼龍營突然難,他們損失慘重。因為中間還隔著睿王府的親衛(wèi)營,他根本就沒有得到外面局勢變化的消息。最重要的是……如果宇文策背叛了協(xié)議,那么與宇文策交手的東方明烈又去了哪里?
百里修顧不得想那么多,他現(xiàn)在只有一個想法,立刻離開睿王府,離開上雍,離開東陵!如果晚了,可能會有他非常不愿意看到的后果。
百里修深吸了一口氣,只要離開上雍皇城就會有人接應(yīng),不會有人的。
百里修人剛出了睿王府,就被一個人擋住了去路。
見到來人,百里修眼神微微一縮,“夏侯磬!”
來人身形袖長挺拔,臉上帶著幾分溫文卻不是威儀的笑意。正是西戎九皇子夏侯磬。
夏侯磬負(fù)手而立,神色淡淡地看著他,“國師,擅自動用暗狼軍,你可知該當(dāng)何罪?”
百里修冷笑一聲,從袖中取出一塊令牌道:“我有陛下的金牌令箭,見金牌如陛下親臨!”
夏侯磬漫不經(jīng)心地看了一眼,卻并沒有如尋常人一般恭敬地頂禮膜拜,“擅自動用暗狼軍,以致暗狼軍全軍覆滅。國師,該當(dāng)何罪?”
“你敢!”百里修臉色微變,厲聲道。
夏侯磬淡淡道:“我為何不敢?薛樓主,有勞了。”
薛鐵衣從夏侯磬身后走了出來,神色漠然地看著百里修。百里修冷笑道:“你們以為,我只有這些準(zhǔn)備么?若是如此,便是太小看本公子了。”薛鐵衣淡然道:“你說的是你派人在京城的水源處下藥,以及派絕頂高手刺殺公子和朝中重臣的事情么?王爺和胤安攝政王已經(jīng)去處理了。王爺讓我?guī)б痪湓捊o你,你若不這么多事,而是讓這些高手護(hù)在身邊保護(hù)你,說不定還有機(jī)會逃出去。”
百里修確實是足智多謀,但是他想得太多了太周全了。將那些高手派出去搞事,固然可以預(yù)防萬一牽制睿王和睿王府的高手。但這前提是他自己有一定的實力。或許百里修對自己的計謀太有信心了,如果將那些人全部留在身邊保護(hù)自己的安全,危機(jī)時刻拼死一戰(zhàn)的話想要逃出去也未必沒有機(jī)會。
百里修的身后,謝安瀾和穆翎也漫步走了過來。與他們一起的,還有許多睿王府的侍衛(wèi),片刻間將整個睿王府大門口團(tuán)團(tuán)圍住。
百里修回頭,看向身后走來的謝安瀾,“6夫人,你們的運氣太好了。”
謝安瀾聳聳肩,微笑道:“運氣有時候也是一種實力。”
百里修冷笑道:“是么?就不知道你們的運氣是不是一直都這么好了。”
“百里國師只怕是無緣得見了。”謝安瀾道。
百里修慢悠悠地從袖中取出一件東西在手中把玩著,“這個,6夫人可認(rèn)識?”
謝安瀾仔細(xì)一看,那是一個女子的手環(huán),似乎有些眼熟。
下一刻,謝安瀾臉上的神色微變,“這東西怎么會在你手里?”
百里修笑道:“這個么…我昨晚讓人請了她去做客。6夫人,你放我走,如何?”
謝安瀾沉默,那是一個雅致精巧的銀色手環(huán)。上面有精致的花藤環(huán)繞,銀色的花藤點綴著點點五彩寶石,與東陵女子喜歡風(fēng)格截然不同帶著幾分異域風(fēng)情。
第一次見到崇寧公主的時候,她手腕上就帶著這樣一個手腕。
------題外話------
未免親們擔(dān)心的睡不著,微劇透:表為公主擔(dān)心,公主殿下很好很強(qiáng)大!百里國師的好日子到頭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