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太狂妄了!
當(dāng)昭平帝接到消息急匆匆地趕到鳳儀宮的時候,就看到地上湘君橫躺著的щш..1a一支暗器釘在了她的喉嚨上,她睜大的眼睛,空洞而無神地望著宮殿上方的雕梁。昭平帝只覺得心口好像被人砍了一刀一般,忍不住倒退了兩步。身邊的御前總管連忙上前扶住了他。有了支撐,昭平帝才勉強(qiáng)站住了身形,厲聲道:“刺客在哪里?!誰干的!告訴朕是誰干的!”
大殿里的人跪了一地,都以頭觸地,不敢直視眼前暴怒的君王。昭平帝深吸了一口氣,快步走到湘君跟前。原本美麗的容顏依然臉上恐懼的神色而變得失色了許多,再也沒有了當(dāng)初的艷光奪目。
昭平帝先是下意識的側(cè)了一下臉,定了定神才仔細(xì)看了過去。湘君的臉上有兩道血痕,并不是不小心染上去的,而明顯是被人故意畫上去的。并不大,甚至不影響那美麗的容顏,但是卻讓人第一眼就明白了留下這個印記的人想要表達(dá)的含義。顯然,對方對于這張臉的存在很是不滿。昭平帝心中突然一緊,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今天突然降臨的巨大喜悅讓他一時間昏了頭腦,竟然忘記了……這宮中還有別人的眼線。如果讓睿王府的人知道了……不,一定是睿王府的人!除了他們,誰還會對這件事有如此大的反應(yīng)?東方明烈,你太放肆了!不對…東方明烈現(xiàn)在遠(yuǎn)在邊關(guān),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些事情。現(xiàn)在京城里做主的人是謝安瀾…還是6離?正好今天,他們也在那里。不是當(dāng)時就在現(xiàn)場的人,不可能有那么快的反應(yīng)!昭平帝眼底閃過一絲殺意,既然他們自己找死,就不要怪朕心狠手辣了!
“來人,傳大內(nèi)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到御書房見駕!”昭平帝厲聲道,轉(zhuǎn)身快步朝著外面走去。身后那依然躺在地上的女子仿佛已經(jīng)被他拋在了腦后。
6家本家,6盛言帶著6淵急匆匆地進(jìn)了6文瀚的房間。年輕的6淵畢竟沉不住氣,人還未站定就開口叫道:“祖父,不好了!”6文瀚正坐在床邊由伺候的小廝喂藥,聽到推門聲立刻皺了皺眉,再聽到6淵的話便知道只怕是出事了。不過他到底是活了一把大年紀(jì)的人,還是沉穩(wěn)地道:“慌什么?出什么事了?”
6淵也顧不得還有個小廝在跟前,沉聲道:“祖父,湘君死了。”
“湘君?”6文瀚到底年紀(jì)大了,如今這些事情具體都是6盛言和6淵在打理,他只需要知道一個大概就是了。自然也就懶得去記6家要送進(jìn)宮的女人到底叫什么名字,橫豎也不過就是一顆棋子而已。
6盛言揮手讓小廝退下,才道:“就是今天送進(jìn)宮的那個女人。”
“什么?!”6文瀚一驚,“怎么會這么快?”這種事情想要一直瞞著所有人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們也沒有想到竟然會這么快就出事了。按照原本的計劃,至少也應(yīng)該是湘君已經(jīng)受寵了一段時間,到時候昭平帝自然會護(hù)著湘君,而睿王如今遠(yuǎn)在邊關(guān),等他得到了消息也已經(jīng)是一兩個月之后的事情。睿王絕對不敢將這件事直接攤開在臺面上來說。睿王府自己就算不要顏面,睿王也絕對不愿意玷污自己妹妹死后的清譽(yù)。更何況,陛下和百里家的勢力支撐,他們也未必就怕睿王府的報復(fù)。至于百里家...等到湘君在宮中地位穩(wěn)固了,有的是時間跟跟百里家計較。最好是讓睿王和百里修同歸于盡,百里信這個人6文瀚是了解的,雖然能力不錯,但是比起百里修的狡詐和殘酷,實在是差的太多了。
但是現(xiàn)在,這才進(jìn)宮多長時間?有沒有兩個時辰?怎么人就死了?
“誰動的手?睿王府?”
6盛言搖了搖頭道:“陛下正在讓人徹查。”
6文瀚微微瞇眼,道:“6離今天做了什么?”6淵道:“祖父懷疑是6離?”6文瀚冷哼一聲道:“6離是睿王的徒婿,如今睿王府在京城的勢力不是在他手中就是在謝安瀾手中。能夠這么快認(rèn)出湘君的容貌的,除了睿王府還能有什么人?不是讓你們小心一些么?!”
6淵也很是郁悶,道:“按照祖父的提前,孫兒都仔細(xì)打點過啊。曾經(jīng)跟安德郡主相熟的人都沒有參加今天的名花大會,還有一些就算是曾經(jīng)見過安德郡主,這都過了二十多年也不可能一眼就認(rèn)出來啊。”
6文瀚又問了一次,“6離今天做了什么?”..
6盛言道:“查過了,6離離開咱們家之后,去了一趟景寧侯府,然后就回家了,沒有再出過門。”
“景寧侯府?”6文瀚道:“他去景寧侯府做什么?”6盛言皺眉道:“景寧侯在西北被俘了那么長時間,最后卻被好端端的放了回來,不少人都懷疑他暗地里投靠了睿王府。不過有柳家替他說情,陛下似乎也還是相信他的。”
6文瀚搖頭道:“景寧侯不可能投靠睿王府,除非他不想活了。”
6盛言一怔,“父親,難不成安德郡主的死...真的跟景寧侯有關(guān)?”當(dāng)年安德郡主過世的時候,6盛言還年輕。雖然知道一些事情,但是畢竟知道的不全,更沒有參與過其中。
6文瀚冷笑道:“安德郡主死了,不管跟他有沒有關(guān)系他都脫不了關(guān)系。更何況...還確實跟他有關(guān)。若不是知道景寧侯絕不可能投靠睿王府,你以為陛下會只是因為柳家的求情就饒過了他?”
6盛言道:那...今天的事情應(yīng)該跟景寧侯府無關(guān)了。“
6文瀚靠著身后的軟墊,閉目養(yǎng)神,“未必。”
6盛言和6淵對視了一眼,顯然都不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6文瀚道:“聽說...景寧侯府那個世子一直都沒有回來?”6淵恍然大悟,“祖父你是說,6離利用楚浩光威脅景寧侯?”
6文瀚冷聲道:“有這個可能。”
6盛言咬牙道:“這個6少雍,實在是太狂了!”
6文瀚道:“如果真的是6離做得,現(xiàn)在不是考慮6離到底狂不狂的時候,而是...這個消息若是讓睿王知道了...”說不定,睿王就真的要舉兵造反了。不過就算睿王要造反,最著急的也不是他們。
聞言,6文瀚和6淵臉色都變了變。6淵道:“祖父,咱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如何是好?”
6文瀚沉聲道:“人既然死了,那就是死無對證了!還有6離和謝安瀾那里,能弄死自然最好。邊關(guān)現(xiàn)在正在打仗,即便是密信也沒那么容易到睿王手里。陛下不會想不到這一點。我們也立刻暗中派人出去,務(wù)必不能讓睿王收到消息。必要的時候...可以跟百里家合作。”
“父親?”6盛言皺眉,他始終對百里修的印象十分不好。跟這種人合作,無異于與虎謀皮。他們這么快拋出這張底牌,不就是因為百里家的氣焰太盛了么?6文瀚喘了口氣,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著眼前的兒子,道:“百里修樹敵太多,即便是百里家內(nèi)部也不是鐵板一塊。你若是...有6離的心機(jī),我也不用替6家的以后擔(dān)心了。可惜...我是活不了幾天了,6家將來如何還是要靠你們自己。”
被父親親口說不如一個小輩,6盛言心中還是有幾分難受的。愧疚地低頭,“兒子無能,讓父親操心了。”6文瀚搖了搖頭,這也怪不得兒子。6文瀚原本對這個兒子并沒有什么不滿意的。但是誰讓他運(yùn)氣太差,這一輩不僅有睿王和宇文策這樣的人中俊杰,還突然鉆出來兩個如6離和百里修這樣的妖孽。還有柳家的柳浮云,也同樣不是省油的燈。跟這些人比起來,倒是襯托的6盛言這個6家家主像是只空長了年歲一般。
“老爺,有人送來一封信函,說是要給老太爺?shù)摹!遍T外,管事恭敬地稟告道。
6盛言不悅地皺眉道:“信函?什么人?”
管事道:“說是6離,6大人。”
“什么?!”不僅是6盛言和6淵,就連6文瀚如果不是實在沒有力氣只怕都要坐起來。6文瀚厲聲道:“快,拿進(jìn)來給我看!”6淵連忙到門口接過信函拆開,也不敢偷看就直接送到了6文瀚面前。6文瀚如今雖然病的厲害,不過眼神倒是還不錯,微瞇著眼仔細(xì)看著信函上的自己,臉色卻漸漸變得扭曲起來。6淵有些擔(dān)心地看著6文瀚,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就見6文瀚蒼白的臉突然充血一般,下一刻,噗地一聲一口血從6文瀚的口中噴了出來,直接將手中的信箋染成了血色。
“父親!”
“祖父!”
6盛言父子倆大驚,連忙撲上前去查看。6淵反應(yīng)地快,回頭對著門外厲聲道:“請御醫(yī)!快請御醫(yī)!”
6文瀚手中染血的信箋飄落到地上,百忙之中6淵還是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被血跡染紅的信箋上墨跡漸漸地暈開,6淵匆匆一眼只看到自己二叔的名字,心中又是一沉。
等到重新安穩(wěn)下來,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6文瀚雖然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但是卻依然還是昏迷不醒。御醫(yī)也告訴了6盛言,6老太爺如今就是靠名貴藥材吊著性命了,所以絕對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今天的事情若是再來一次,只怕就懸了。
送走了御醫(yī),6盛言才有功夫去看那張被血跡染紅了的信箋。一眼掃過去,臉上的神色也開始扭曲起來,切齒道:“6少雍,你太狂妄了!”信中,6離將6家這些年費(fèi)盡心思培養(yǎng)和隱藏的計劃毫不留情地嘲諷和鄙視了一番。甚至還毫不掩飾的承認(rèn)了湘君就是他派人去殺的。更是清楚明白的告訴他們,作為回禮,6家二老爺6盛昌絕對會活著回到京城的。但是是不是好胳膊好腿就要看6家的本事了。如此猖狂的話語,也就難怪將6文瀚氣得吐血了。
但是即便是有這封信,他們也沒有任何辦法。這信上不是6離的自己,不是6離管用的紙箋筆墨。字跡拙劣的就像是個幾歲的孩童的手筆,而那拙劣的自己更像是對6家無情的嘲諷。在加上那極具挑釁的話語,莫說是6文瀚,就是6盛言都忍不住將牙齒咬的死死得。
6!離!深夜的6府,謝安瀾已經(jīng)睡著了。6離坐在床邊低頭注視著床上沉睡的女子,眼神溫和而愛憐。外邊的院子里隱約傳來一聲低沉的嗷嗚聲,6離輕嘆了口氣低頭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看來今晚是睡不好了。”
話音未落,謝安瀾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含笑看著他道:“誰讓你那么囂張的?”
6離很是無辜,“我哪里囂張了?我連睿王府的人都沒有動用。”
謝安瀾坐起來來,“反應(yīng)這么快,除了睿王府還能是誰?莫說真的是你,就算不是你,換了我我也會懷疑你的。”當(dāng)然,景寧侯本人也有這個可能,畢竟安德郡主曾經(jīng)是他的妻子。但是很顯然,景寧侯既沒有那個魄力,也沒有那個能耐。
6離道:“以后咱們在京城,只怕是不得安穩(wěn)了。”
謝安瀾挑眉道:“我以為你正是這么希望的。”
6離低聲笑道:“那是因為我現(xiàn),如果按部就班的來的話,很多事情都會處處受制。現(xiàn)在夫人的身體...為夫?qū)嵲谑怯行┎环判陌 !?br/>
“所以,你是想要...”6離微微勾唇,一根手指輕輕按住了她的唇瓣,“噓。”
園子外面,一群黑衣人悄無聲息地再黑暗中潛入。卻在準(zhǔn)備躍入院中的一瞬間停住了,“不對!”
“呵呵,終于現(xiàn)了么?”一聲淺笑在黑暗中響起。只見一個身著白衣的美麗女子手中提著一只燈籠從另一邊拐角走了出來,笑吟吟地看著他們。昏暗的火光照在她的臉上,含笑的容顏竟然帶著幾分陰沉沉的氣息。這女子分明是不會武功的,本不需要人在意。但是她出現(xiàn)的態(tài)度太過悠閑,更不用說她身邊還跟著一匹身形高大的銀狼。在銀狼的背上,卻站著一只像是貓一般的動物。
黑衣人并沒有說話,為的男子對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立刻有兩個人一左一右地朝著白衣女子沖了過來。站在白衣女子身邊的銀狼嗷嗚一聲也不管自己背上還站著一個活物凌空一躍朝著人撲了過去。同時他背上的貓兒也跟著朝著另一個人撲了過去。
“小花竟然這么厲害?”另一邊一個男聲響起,樊奕有些驚訝地道。
“那當(dāng)然。”蘇瓊玉跟著葉無情也出現(xiàn)在了夜色下,驕傲地道:“小花...呸!謝安瀾取的什么破名字?這可是我們莫羅圣地里的圣物!”
葉無情默默地翻了個白眼,什么圣物?分明是死皮賴臉跟上了少夫人的小野貓吧?
跟在他們身后,葉盛言和方信和一向是神龍見不見尾的裴冷燭。跟在他們身后的是一大群身著灰衣的人,他們飛快地將黑衣人包圍在了中間。為的黑衣男子見狀心中一沉,這些灰衣人一看便是訓(xùn)練有素的,雖然不見得都是高手但是戰(zhàn)力絕對不會弱。今天他們本以為是偷襲,沒想到對方竟然像是早就料到了他們將會到來一般。
院子里,6離牽著謝安瀾的手漫步走了出來。立刻有灰衣男子靠了過去,將兩人擋在了人群之后。謝安瀾難得的身上披了一件素色的披風(fēng),在夜色的火光下顯得格外的靜美悠然。
6離神色漠然地看著眼前的黑衣人,沉聲道:“退出去回稟你們的主子,今天的事情,睿王府接下了。今晚我便饒你們一命。”
黑衣人并沒有因此而退卻,只有為的男子眼神微動,冷聲道:“6大人做得了睿王府的主么?”
6離淡淡道:“你不需要知道我能不能做睿王府的主,你只需要替你自己的性命做主便是了。”那黑衣男子冷笑一聲道:“6大人這么說,想必也是知道我們的來路的,若是完不成任務(wù),回去了也是死路一條。”
6離道:“那就沒辦法。”側(cè)對另一邊的葉盛陽等人道:“留下一個人回去報信。”
黑衣人也不再說話,直接一躍而起朝著6離和謝安瀾撲了過來。但是才剛起身就被人攔住了去路,雙方人馬立刻都沖上前去,原本寧靜的夜晚變得喧鬧而血腥起來。
6離看著眼前一團(tuán)亂的園子輕輕嘆了口氣,道:“孩子還沒出生,就見這么多血。這個地方看來是不能住了。”
謝安瀾道:“你打算搬到睿王府去?”其實離開肅州之前睿王就跟她說過讓他們回京之后直接住睿王府就可以了。不過6離覺得太麻煩而且也太容易引人胡思亂想了,就一直當(dāng)做不知道。
6離輕聲道:“睿王府安全一些。”睿王府如今雖然沒有主子,但是該有的守衛(wèi)卻絲毫不曾松懈。等到有人入住之后,又會再次加強(qiáng)守衛(wèi)。即便是當(dāng)初懷德郡王和袁文龍叛亂,叛軍也沒有冒犯睿王府分毫。這皇城里,比睿王府更安全的地方確實是不多了。因此6離的這個決定,謝安瀾自然也不會反對。
“好吧,如果明天不忙的話,就直接搬過去吧。”謝安瀾輕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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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噠~
6大人表示:我們是拉仇恨的小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