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賽車與摩天輪
,極速悖論 !
“……對我來說,還是很新的表達(dá)方式。”
“是啊,對我來說也是。”
“而且這也不算是告白。”
“為什么?”
“你已經(jīng)知道我喜歡你了啊!”
“但是我不知道你喜歡我的程度啊。”陳墨白繼續(xù)調(diào)侃。
“正無窮。”沈溪說。
陳墨白又笑了。
他抱著沈溪,只想這樣抱著她,再久一點。
沈溪將腦袋輕輕靠在他的肩頭,沒過多久,陳墨白的耳邊就響起輕輕的酣聲。
他的眉頭蹙起,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小溪?”
沈溪的腦袋向后仰去,閉著的眼睛,微微向上翹起的睫毛,安心得不得了。
陳墨白晃了晃她:“喂,我不是好人啊!”
但是沈溪卻用熟睡的表情告訴陳墨白:我相信你是好人。
第二天的早晨,馬庫斯先生接到了來自陳墨白的電話。
“不好意思,馬庫斯先生,我昨晚失眠,精神狀態(tài)不大好,今早的練習(xí)我想取消,休息一下。”
馬庫斯很驚訝地問:“你怎么了?為什么失眠?”
“欲求不得。”陳墨白回答。
“……好吧,那你多多保重。”
陳墨白將手機(jī)扔到一邊,拉起被子,一把蓋住自己的腦袋。
沈溪早就起床了,她從陳墨白這里拿到了鑰匙,回到自己的公寓,神清氣爽地刷牙洗臉,還哼著《倫敦塔倒下來》的調(diào)子,陳墨白只能一聲嘆息。
然后沈溪又回到了他的床邊,要拽他的被子:“陳墨白——起來了!你今天和凱斯賓有練習(xí)賽啊!”
陳墨白將被子拽回來,要蓋住自己的腦袋,沈溪卻不讓。
“是你說的,用被子蓋住腦袋睡覺容易缺氧,會變傻的!”
“傻子比較幸福。”陳墨白卷過被子,翻過身去,背對著沈溪。
沈溪卻來到床的另一邊:“為什么傻子比較幸福?”
“自己想。我要睡覺。”
沈溪戳了一下陳墨白的腦袋:“為什么我覺得你在生我的氣?”
“好吧,小溪……”陳墨白將手從被子里伸出來,在沈溪的腦門上點了點,“你不會洗衣做飯,不會化妝打扮,不會給男人面子,唯一的亮點,大概就是戳中我心的告白。再說兩句告白來讓我高興一下,我就不生你的氣了。”
“可是你為什么要生氣呢?”
“因為你昨晚上讓我沒睡著。”
“對不起啊。”
想起自己大半夜跑過來,陳墨白還陪了自己很久。
“可是你昨天晚上也說了,我的告白很土。”沈溪的手指繼續(xù)戳了戳陳墨白的腦袋。
“那我們來一場告白比賽,看誰先接不下去。輸?shù)舻哪莻€回去自己的房間里該干什么干什么。不過每個告白都必須是心里真的想說的話,那種電視劇里海枯石爛之類的誓言就不要拿出來說了。”
“好啊!”沈溪忽然來了興致,“誰先來?”
“我先起頭。”
“嗯!”沈溪盤坐在陳墨白的身邊,對于對方的告白萬分期待。
“做什么事都很容易失去興趣的我,唯獨(dú)一直沒有放棄你。所以,小溪,無論發(fā)生什么,你也不可以放棄我。”
陳墨白的聲音從被子里傳來,悶悶的,就像只是露出一條縫隙的禮物盒子,讓沈溪想要深陷其中,一探究竟。
“我不會放棄你的。我會像堅持追求所有未知的答案一樣堅持愛你。”沈溪說。
也許你并不知道,你對于我而言,比這世界上任何的謎題都要神秘。我靠你越近,就發(fā)現(xiàn)自己不了解的世界越無邊。就像你說的,愛一個人和數(shù)學(xué)還有物理無關(guān),和任何理論和定律無關(guān)。正是因為這樣,我似乎總是找不到愛你的方式。
陳墨白的手掌在沈溪的額頭上輕輕摁了一下。
“可我不需要堅持。因為愛著你就像活著一樣理所當(dāng)然。”
陳墨白的話說完,沈溪頓在那里,不知道說什么下去。
幾秒鐘過去了,沈溪一直沉默。
“輸了嗎?輸了就回去自己房間里,該干什么干什么。”
陳墨白的手指在空氣里晃了晃。
沈溪卻一動沒動。
陳墨白將被子掀開,望向沈溪的方向,剛想要開口問“你怎么了”,沈溪便傾下身來,吻上他的唇。
那一刻太快,陳墨白還來不及感受她的溫暖,就只剩下薄荷的余韻和檸檬潤膚乳留在空氣里的味道。
“我回去啦!睡成豬吧你!”
沈溪跳下床去,離開了他的房間。
陳墨白的手在半空中,那一刻他下意識想要抱住她,卻沒有碰到她。
他坐起身來,摁住眼睛嘆了一口氣:“我只是想好好睡一覺,怎么這么難?”
那一吻,是沈溪的告白。
比任何的語言,都讓他蠢蠢欲動,按耐不得。
隨著mnk的事件終于告一段落,車隊在迅速調(diào)整狀態(tài),備戰(zhàn)f1英國大獎賽。
但是整個研發(fā)團(tuán)隊仍舊處于緊張之中。
根據(jù)霍爾先生最新收到的消息,那就是奔馳車隊再度將動力單元的引擎熱效率提升超過原本公告的百分之四十五。內(nèi)燃機(jī)的發(fā)展?jié)摿缀醣粔赫サ搅藰O限,僅一點六升的動力單元就能釋放超過九百匹的馬力。
“這樣一級方程式比賽還有什么意義嗎?”阿曼達(dá)探了探手。
“我們拼命追趕,但是這一次真的是開著拖拉機(jī)追趕火箭了。”動力單元的技術(shù)總監(jiān)長嘆一聲。
“感覺就算擁有溫斯頓這樣的超級車手,法拉利在他們面前也要沒落了。”
“大家先不要著急,這一年的比賽還沒有到一半,我們還有提升動力單元的可能。至于奔馳車隊是不是真的如此強(qiáng)悍,銀石賽道見分曉。”
這場研發(fā)會議結(jié)束,霍爾先生的眉頭從沒有松開過。
他一個人安靜地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直到沈溪敲響他的門。
“霍爾先生。”
“坐吧。”霍爾先生起身,給沈溪倒了一杯紅茶。
“您很苦惱嗎?”沈溪歪著腦袋問。
“大家都很苦惱,我們之中只有你是最淡定的。我想知道,是為什么?”
“奔馳的全新動力單元就像□□一樣。其他車隊追逐著它的腳步,正是因為有這樣如同王者一般的科技存在,才有我們的進(jìn)步。溫斯頓等待著像亨特一樣的對手,我們也一樣。”沈溪回答。
“我知道。只是如果我們追不上的話,像我們這樣的車隊就要退出一級方程式了。按道理,我的年紀(jì)已經(jīng)大了,不適合再乘風(fēng)破浪,可是仍舊會不甘心,從未沖上云霄,卻要退潮了。”
“退潮之后,會獲得更大的漲潮動能的。”
“哈哈,這倒是很像沈川會說的話。如果他還在的話,我們應(yīng)該會有突飛猛進(jìn)的進(jìn)展吧。馬庫斯先生對我說,他真的很后悔,當(dāng)初看到你設(shè)計的那款賽車初步的渦輪增壓和ers動力回收,他不該覺得那是不可能。和我們對手的這一場技術(shù)革新相比,你的想法又有什么不可能呢?這不僅僅是他的失誤,也是我的失誤。我們把你當(dāng)成最了解沈川設(shè)計思路和理念的人,卻忘記你也是個思想獨(dú)立的工程師。你不是他的繼承者,而是沈溪。”
“霍爾先生?”沈溪不是很確定地問。
“我知道,沈川在你的心中就像不可跨越的高山,但這一次……如果你不肯試著跨過去,那么也許我們之中任何一個人都做不到。”
沈溪低下頭去。
霍爾先生的意思是要她超越沈川。
可是……沈川留下的設(shè)計是最完美的。
她要如何超越完美?
她的思路被困在里面,沈川的設(shè)計就像一個黑洞,她在那個黑洞的視界徘徊,缺少沖出去的動能。
這一次,研發(fā)團(tuán)隊的幾個技術(shù)主管都前往英國觀戰(zhàn),他們需要親眼看到對手的表現(xiàn)。
英國的銀石賽道擁有超長的直線道與高速彎道,它測試著賽車的性能,同時考驗著車手的技巧,是人車結(jié)合的煉金石。
馬庫斯車隊因為與mnk的官司而備受矚目,各大車隊也意識到了馬庫斯車隊的研發(fā)能力。
而陳墨白因為之前幾站的優(yōu)越表現(xiàn),和杜楚尼還有溫斯頓成為最有利的冠軍爭奪者。
奧黛麗·威爾遜卻在比賽之前撰寫了一篇專欄,預(yù)測小將卡門的時代即將到來,溫斯頓的時代即將落幕。
坐在飛機(jī)上的時候,阿曼達(dá)看著這篇專欄氣得不得了。
“你說這個奧黛麗·威爾遜是不是又跟卡門睡到一起去了?”
沈溪看了看那篇專欄,回答道:“她的標(biāo)題雖然符合媒體宣傳的特點,有點夸張,但是里面的數(shù)據(jù)分析都很客觀,應(yīng)該是奔馳提供了分析數(shù)據(jù)給她。”
“她說溫斯頓要謝幕了,你沒看見?”
“任何人或者事都有走向終點的一天,更何況這是一級方程式。”沈溪回答。
“溫斯頓聽見你說什么一定會和你絕交的!”
這時候,有人背著單件行李包來到他們的身邊。
沉穩(wěn)的聲音從高處落下。
“我不會那么容易跟你絕交的。”
沈溪與阿曼達(dá)齊齊抬頭,看見了溫斯頓。
“你……你也坐這個航班?”阿曼達(dá)猛地從座椅上站起來。
她真后悔自己怎么沒有買前一排的座位,那樣就能和溫斯頓坐在一起了呀!就是航班墜毀,她都死而無憾了!
“埃爾文和凱斯賓沒和你一起嗎?”溫斯頓坐下來之后,轉(zhuǎn)過頭來問身后的沈溪。
“他們提前一天飛過去了。”
“這樣啊。小溪,這一場比賽你一定要好好看著。”
“我一直都有好好看你們的比賽。”
“不,我讓你好好看的意思是,是讓你看清楚自己的對手。奔馳動力單元的三大技術(shù)工程師之一的,就是張靜曉。”
那個名字像是落在沈溪的心弦上,所有的神經(jīng)如同多米諾骨牌,倒落下去。
“她等不到沈川了,但是她超越了沈川。”
“她不可能超越沈川。”沈溪扣住椅背,身體前傾,冷著聲音對溫斯頓說。
阿曼達(dá)有些驚訝,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沈溪用這樣的態(tài)度對溫斯頓說話。
溫斯頓只是抬起手來,拍了拍她的頭頂。
“去親眼看看,就知道了。”
以往,沈溪在航班上,無論是多短的距離,都能在飛機(jī)飛行平穩(wěn)之后睡著,但這一次,她怎么也睡不著了。
她只要閉上眼睛,看見的就是自己走進(jìn)醫(yī)院里,辨認(rèn)沈川遺體的那一天。
當(dāng)她茫然地看著沈川再也不會睜開眼睛的面容時,她根本說不出任何話來。
張靜曉也趕來了,那是沈溪第一次見到這個一向堅強(qiáng)的女人落淚。
她說:我會超越你所創(chuàng)造的一切,我會讓你知道自己有多淺薄,我會讓你后悔讓我離開,我會讓你在地下都仰望我!
飛機(jī)降落之后,阿曼達(dá)開始收拾行李,卻發(fā)現(xiàn)沈溪仍然坐在座位上,雙眼直視前方,沒有焦距。
“沈博士?沈博士?”阿曼達(dá)拍了拍她的肩膀。
沈溪這才回過神來。
坐在前排的溫斯頓站起身來,打開了頭頂?shù)男欣罴埽瑢⑸蛳谋嘲昧讼聛怼?br/>
“阿曼達(dá),今天下午你們應(yīng)該沒事,可不可以請你先回去酒店,我想和沈博士聊一會兒。”
“好!當(dāng)然沒問題!”阿曼達(dá)驚訝極了。
她真的沒有想到溫斯頓會知道自己的名字。
離開飛機(jī),沈溪的思維還是沒有回歸,差一點撞上移動玻璃門。
溫斯頓嘆了一口氣,輕輕拉起沈溪的手,帶著她走出了機(jī)場,上了出租車。
“我們……要去哪里?”
“哪里都可以,最好是只有我們兩個人,能夠讓你心無旁騖聽我說話的地方。”溫斯頓說。
出租車將他們帶到了一個餐廳,這個餐廳在某棟樓的頂部,從窗臺望出去,剛好可以看見燈火交織之下的倫敦眼廣告。
“小溪,有時候我會覺得,賽車其實和摩天輪是一樣的。”溫斯頓撐著下巴,側(cè)過臉去。
沒有了呼嘯喧囂的引擎聲,他的存在在沈溪的眼中也變得單純起來。
“哪里一樣了?”沈溪也望向窗外。
“賽車和摩天輪都是沿著固定的軌跡在轉(zhuǎn)圈,每一圈都在重復(fù),每一圈都不能脫軌。脫軌,就是結(jié)束。唯一不同的是,賽車需要瀕臨脫軌的速度,而摩天輪是勻速旋轉(zhuǎn)罷了。”溫斯頓輕聲道。
“嗯,好像是這樣的。”
“但是小溪,你既不是開著賽車車手,你的人生也不是坐在摩天輪的小車箱里看世界,你確定那怕世界在變,你也打算一直坐在里面當(dāng)一個旁觀者嗎?”溫斯頓問。
沈溪看著他,心底有萬千語言,此刻卻無法表達(dá)。
“不要讓沈川變成你的摩天輪,他不是你的軌跡。超越他,也從不代表他不曾存在。”
沈溪的眼眶濕潤了。
那天,當(dāng)溫斯頓將她送回到酒店樓下的時候,忽然拉住了即將下車的沈溪。
“我很嫉妒埃爾文。”
“你嫉妒他,為什么?”
“因為我已經(jīng)成了一個被人超越的標(biāo)桿,而他仍舊是超越者。他享受你創(chuàng)造的奇跡,而我卻只是證明奇跡的參照物。”溫斯頓輕輕推了沈溪一把,“去吧,晚安。”
沈溪下了車,回過頭來,看見溫斯頓朝她揮了揮手。
她來到了車隊早就訂好的房間門口,發(fā)現(xiàn)陳墨白竟然就抱著胳膊,靠在墻邊,不知道等了她多久。
“咦?你怎么會在這里?”
“等你啊。”
“你等了我很久嗎?為什么不給我打電話?”
“因為……不想打擾你和溫斯頓。”
沈溪將門打開,和陳墨白跟在自己的身后走進(jìn)去。
她還沒來得及將門卡插上,陳墨白忽然從身后一把抱緊了她。
他的懷抱很緊,臉頰緊緊貼在沈溪的臉上。
那一刻,她有一種被嚇到的感覺,正想要掙扎,就被陳墨白轉(zhuǎn)了過來,他的吻壓上來,沈溪的腦袋不由得向后仰去,卻被他的手掌緊緊托住。
那是一個緊張到令人窒息的吻。
吮吻的力度感,仿佛要將她完全吞下去。
她抬起手來,用力地試圖推開對方,這是自己第一次在他的懷里掙扎。
但是他沒想到,陳墨白的手掌托起她的雙腿,瞬間騰空,將她壓在了墻壁上,脊椎差一點撞到斷裂開來。
但是沈溪卻像是感覺到了什么,放棄了繼續(xù)掙扎,而是摟住了陳墨白的肩膀,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背。
正是這樣的安撫,另他終于放開了她,克制著自己的力量,只是抱著她而已。他的呼吸就在她的耳邊,像風(fēng)呼像海嘯。
“怎么了?”
“沒什么。”陳墨白輕聲道。
“不可能沒什么。你在害怕什么?”沈溪問。
“你怎么知道我在害怕呢?”陳墨白的聲音里帶著一絲自嘲的笑意。
“因為你的吻告訴我你在害怕。”沈溪回答。
陳墨白的手掌扣著沈溪的后腦,將她摁在自己的懷里,卻不讓她看自己的眼睛。
“小溪啊,你曾經(jīng)覺得我是最適合駕駛你大哥設(shè)計的賽車的車手,但是如果我失敗了呢?如果我一直贏不了溫斯頓呢?是不是我對于你而言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重要?”
“當(dāng)然不是啊!你對我重要,不是做為賽車手,而是因為你是陳墨白!就算有一天,你不再是賽車手了,你還是對我最重要的人。”
“嗯。”
陳墨白吻了吻沈溪的額頭,輕聲道:“晚安。”
看著他的背影,沈溪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和他之間好像有一段距離,她竟不知道怎樣邁開腳步跨過去。
第二天的早晨,沈溪坐在餐廳吃早飯的時候,阿曼達(dá)坐到了沈溪的身邊。
“昨天和溫斯頓怎么樣啊?”
“我和溫斯頓一起吃了晚餐。”
“就只是吃晚餐而已嗎?”阿曼達(dá)擠了擠眼睛,“我們可都知道了哦!”
“知道什么?”沈溪完全不明就理。
阿曼達(dá)將手機(jī)拿到沈溪的面前,打開一個k,里面是一個一級方程式發(fā)燒友的自拍,標(biāo)題是“我與車神溫斯頓合影”。
瀏覽量已經(jīng)破萬了,而照片捕捉到的正好是溫斯頓拉著沈溪的手向前走,雖然這位網(wǎng)友的臉占了照片的三分之二,沈溪的身影被擠在畫面的角落里,但眾多網(wǎng)友討論最多的竟然是溫斯頓牽著沈溪的方式。
“馬庫斯先生看到這個差點沒暈倒了。你注意到溫斯頓是怎樣牽著你嗎?十指相扣啊!”
“哦——”沈溪看了一眼。
“你還是不明白嗎?這是情人間的牽手方式啊!你確定你跟溫斯頓只是去吃了個晚餐?”
“是的,我們只是吃了個晚餐。”
兩秒鐘后,沈溪忽然明白過來了什么,一把扣住阿曼達(dá)的手腕說:“陳墨白是不是也看到了?”
“啊,是啊。馬庫斯先生第一個拿給他看。”
沈溪立刻起身,離開了餐廳。
“喂!喂!你要去哪里!”
“去找陳墨白!”
“他在馬庫斯的房間里和策略師還有分析師討論排位賽!”
沈溪來到了馬庫斯的門口,用力拍起門來。
“陳墨白!陳墨白!”
她的敲門聲讓門里面的幾個人都看向陳墨白的方向。
凱斯賓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喂,她叫你呢。”
陳墨白走向門口,打開了門。
“怎么了?”
“我要跟你說!就算溫斯頓拉著我的手,也不代表我跟他是情侶關(guān)系!”沈溪大聲道。
還好她說的是中文,房間里的人都只是一頭霧水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