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
岔路上無人打擾, 天上的月色皎潔,周圍的植被蔥郁。
蟬聲陣陣,夜色靜謐。
這一吻肆意又纏綿。
程硯松開她的時候, 林念初的面色上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了一層明顯的紅暈, 光潔的額頭上還滲出了一層薄薄的細(xì)汗,呼吸也難以控制的紊亂了。
她的雙唇也微微有些發(fā)腫, 看起來飽滿又紅潤,天生帶著媚態(tài)的狐貍眼中似乎籠著一層薄霧, 越發(fā)的嫵媚動人。
程硯低垂著眼眸,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自己的妻子,好似怎么都看不夠似的, 棱角分明的五官中盡顯溫柔。
林念初抬眸, 目光柔柔地看著他,咬了咬唇,紅著臉,一臉?gòu)尚叩匦÷曉儐枺骸斑@獎勵夠了么?”
程硯點頭:“夠了。”
林念初低頭,嬌羞一笑,抬起手臂,輕輕地在他胸膛上打了一巴掌, 嗔道:“死鬼~”然后瞬間換了副嘴臉,身體力行的演繹了什么叫做優(yōu)秀的人民女演員,面無表情地抬起臉, 莫得感情地說道:“那另外的一千塊錢就不獎勵了。”
程硯:“……”
程硯:“…………”
程硯:“………………”
整個人都懵逼了。
林念初又白了他一眼,憤憤不平道:“騙子!”
這下可把程硯委屈壞了:“我騙你什么了?”
林念初沒好氣地瞪著他:“什么一千萬的大生意?你就是為了把我騙到這沒人的地方耍流氓!”
程硯斬釘截鐵地保證:“我發(fā)誓我沒騙你,貨真價實的合作, 合同都已經(jīng)簽了, 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公司查。”
林念初先是一愣, 緊接著眼睛里面又冒出了金燦燦的光芒:“真的要發(fā)財了!?”
真是個小財迷。
程硯忍俊不禁,重重點頭:“發(fā)財了,馬上就能脫貧致富。”
“啊啊啊啊啊!”林念初激動得不行不行,就連肚子里的小家伙都跟著激動了,接連踹了她好幾腳,她又趕忙低下了頭,一邊揉著肚子一邊興沖沖地說道,“臭臭呀,你馬上就是富二代了!”
程硯又被逗笑了,然后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媳婦兒的臉色,緊張地舔了舔唇,試探著問:“那什么,你剛才說獎勵我一千塊錢的事……”
他今天上午急著回家,路上和一輛電動三輪撞車了,右邊的車頭被撞凹進(jìn)去了一塊,車漆也被蹭掉了,肯定需要去修補(bǔ),但對他這種一個月的零花錢只有一千八的已婚男人來說,這絕對算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按理說這筆開支是可以申請報銷的,但是由于某些不可說原因,他不敢把蹭車的事情告訴老婆,所以不能申請報銷,只能自己硬扛。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程硯看向自己老婆的眼神中盡顯尊重與真誠:“您可是我最敬佩最信任的社會姐,您向來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千萬不能辜負(fù)我對您的信任。”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拍馬屁這招對于林念初來說很受用。
再說人家都已經(jīng)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她要是再繼續(xù)克扣獎勵,似乎有點不太合適了。
想了想,林念初道:“看你接下來幾天的表現(xiàn)了,要是表現(xiàn)的好,下個月就給你發(fā)兩千八。”
程硯長舒一口氣,滿含感激與感動地看著林念初,由衷而發(fā):“媳婦兒,我愛死你了。”
如此敷衍的愛,還是建立在金錢基礎(chǔ)上的。
哼。
社姐才不在乎呢。
林念初壓根就沒接腔,轉(zhuǎn)身朝著通往大路的路口走了過去,同時催促道:“走吧,趕緊回家,我還要洗澡呢。”
程硯卻抓住了她的手腕:“沒騙你,真愛你。”他斬釘截鐵道,“不獎這一千我也愛你。”
林念初的腳步一頓,回頭看著他。
四周光線昏暗,程硯的雙眸卻漆黑明亮,如藏星光,看向她的目光也異常的認(rèn)真專注。
四目相對,他聲色篤定,一字一頓道:“林念初,我真的很愛你。”
雖然不確定是什么時候愛上的,但能確定是愛著的,并且是深深淪陷,無法自拔。
此時月光皎潔,萬籟俱寂。
林念初的呼吸猛然一窒,與此同時,她的心臟也跟著驟然一縮,如同被什么溫柔且有力量的東西狠狠地沖撞了一下。
鬼使神差的,她的眼眶和鼻子也酸了。
自從經(jīng)歷過一次失敗的婚姻后,她就不再相信愛情和婚姻了,總覺得這些東西靠不住,不是她這種普通女人可以駕馭的了的東西。
也可以這么說,她用十年的青春,換來的是慘痛的教訓(xùn)。
剛離婚的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這種原生家庭糟糕的人不配的得到完滿的愛情與婚姻,因為命中注定了她得不到幸福。
但不再相信,并不代表著徹底消失,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內(nèi)心,愛情如同離離原上草一般,野火燒不盡,春風(fēng)吹又生,只不過這次和上次相反,她是先有了婚姻,再有了愛情。
雖然不知道愛情是什么時候開始的,但她現(xiàn)在很確定的是自己愛上了程硯,不過卻依舊對這段愛情沒抱什么信心,誰知道這段愛情和婚姻又能持續(xù)多久呢?
愛情需要不斷地保持新鮮感才能維持,但是歲月漫長,生活的本質(zhì)還是平凡,保持新鮮感談何容易?兩個人在一起時間長了,愛情遲早會消亡。
但是人遲早都會死,還能因為怕死不活了么?
而且感情這種東西不可控的,要么一刀兩斷,要么縱身投入,猶猶豫豫和優(yōu)柔寡斷只會徒增彼此的折磨和痛苦。
她已經(jīng)離過一次婚了,不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如果還在感情這種事情上猶豫不決,那她就是個記吃不記打的傻子。
她佷明白現(xiàn)在的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也能分清楚對方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更能判斷出一個男人到底靠譜不靠譜——見過不靠譜的,才更能知道什么是靠譜的。
窗戶紙沒捅破之前,她會感到煩躁和惶恐,但事到臨頭,她就必須對這份感情做出選擇。
她不想拒絕程硯的愛,也無法否認(rèn)自己對他的感情,更不想自我折磨——這是不成熟的人才會做的事情。
所以她的選擇是:既來之,則安之。
就像《起風(fēng)了》的那句歌詞一樣:心之所動,且就隨緣去吧。
認(rèn)真考慮了很久,直到徹底確定了自己的內(nèi)心之后,林念初才開口,回應(yīng)程硯突如其來的表白:“我也愛你。”
她的語氣很輕很柔,卻又帶著令人無法忽視的力量。
空氣中有暗香浮動。
程硯眼梢微翹,勾起了唇角,拖長了語調(diào)喊了聲:“老婆。”然后滿含期待地看著林念初。
林念初忽然特別想笑,再一次的發(fā)現(xiàn)了臭臭的爸爸是個除了欠打之外還有點可愛的男人。
抿了抿唇,她帶著笑意回了聲:“老公。”
程硯心滿意足地勾起了唇角,一雙桃花眼中盡顯志得意滿,得意洋洋到了極點。
總而言之,一副欠揍的樣子。
林念初白了他一眼,扯了扯他的手,沒好氣道:“快點回家,我要洗澡。”
程硯松開了她的手腕,再次拉著了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走,跟老公回家。”
林念初一邊跟著他走一邊用另外一只手撓脖子同時還在碎碎念:“這兒蚊子多死了,我感覺自己的身上被咬了好幾個包。”她身上只穿了一條寬松的孕婦裙,對公園中的蚊子來說,完全就是個移動靶心。
程硯:“回去之后我?guī)湍憧纯础!?br/>
林念初一臉無語:“蚊子包有什么看好的?”
程硯面不改色,一本正經(jīng):“我媳婦兒身上什么都是好看的。”
林念初:“……”
你他媽,是在,耍流氓么?
程硯卻依舊是臉不紅心不跳:“要不,我今天晚上搬到你那屋睡吧。”
林念初毫不猶豫:“你想得美!”
程硯鐵了心的要和老婆睡在一起,開始極力勸諫:“哪有孩子都快出生了還不睡在一起的兩口子?”
林念初:“咱們倆不就是么?”
程硯:“……”
林念初:“自己睡自己的唄,多自在呀。”
一個人睡時間長了,就會習(xí)慣了自己霸占一張大床的感覺,無拘無束自由自在,想這么翻就怎么翻,仿若重回大海的魚。
她才不想把自己的大床分出去一半呢。
而且他們倆雖然曾經(jīng)也有過共睡一張床的經(jīng)歷,但那純是因為約炮,走腎不走心,所以無所謂。
但現(xiàn)在就不一樣了,現(xiàn)在走了心,睡在一起更容易擦槍走火,卻沒辦法走腎,因為她肚子里揣了個孩子。
看得著吃不到,那不是折磨人么?
還不如看都不看呢,眼不見心不煩。
“我不讓你跟我睡一起。”林念初再次斬釘截鐵地說道,“我要自己睡。”
程硯長長地嘆了口氣,然后定下了腳步,面色凝重地看著林念初:“我現(xiàn)在要跟你坦白一件事情。”
忽然搞得這么嚴(yán)肅,林念初的心臟不由一提,詫異又緊張地看著程硯:“什么、什么事兒啊?”
程硯抿了抿唇,沉聲道:“我有病,治不好的那種,一到晚上就做噩夢,除非身邊有人陪我睡。”
林念初:“……………………”
聽前半句的時候,她的心都快懸到嗓子眼了,還以為他命不久矣了,結(jié)果???哈?!
她氣急敗壞:“我看你確實是有病,神經(jīng)病!”
這妖孽真是每天都在解鎖不同的欠打的方式。
程硯不死心,又嘆了口氣:“我曾以為自己的病治不好了,直到和你睡在了一張床上,我的病不治而愈。”他一臉認(rèn)真地看著林念初,“是你救了我。”
林念初一臉無語,忍無可忍:“下屆奧斯卡要是不提名你當(dāng)影帝,我就去砸獎杯。”
程硯面不改色,目標(biāo)堅定:“所以我可以和你睡在一起么?”
林念初:“不行!”
程硯:“……”
他還想繼續(xù)努力一下,結(jié)果林念初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從現(xiàn)在起,你要是再多說一個字,我就從你下個月的零花錢中扣十塊錢,記好了,是一個字十塊。”
程硯瞬間安靜如雞。
林念初的耳根子終于清靜了,再也不用聽某位“身患不治之癥的患者”的虛偽賣慘了。
回家的路上,兩人一直拉著手,并且十指相扣。
雖然沒人說話,但也不失甜蜜。
林念初在想下周產(chǎn)檢的事情,還有給孩子買嬰兒床的事,程硯時不時地扭頭看自己的老婆一眼,賊心不死。
夫妻倆走到家門口的時候,程硯忽然伸出左手,給林念初比了個七。
林念初一臉懵逼。
程硯惜字如金地說道:“我要和你睡一起。”
七個字,七十。
林念初:“……”
程硯沒再說話,畢竟一個字十塊呢,伸出右手將食指摁在了指紋鎖的識別區(qū)域。
“咔嚓”一聲,門開了,客廳里面亮著燈。
程硯和林念初一前一后的走進(jìn)了家門。
程墨小同學(xué)正端著一杯剛倒好的咖啡往樓梯口走,看到哥嫂回家了,瞬間擺出了一副無哭無淚的表情:“嗚嗚嗚嗚,我作業(yè)寫不完了,救命……”
程硯一邊換鞋一邊說:“不用急,等到開學(xué)前一天跟班里面學(xué)習(xí)好的同學(xué)聯(lián)系一下,問他們要答案。”
哪有這么教孩子的?林念初氣不打一出來,瞪著程硯罵道:“你怎么這么聰明呢?”
程硯:“據(jù)我上學(xué)多年的經(jīng)驗來說,班里面大部分人的寒暑假作業(yè)都是抄的,老師也根本不會檢查。”
聽起來有點道理,可是又有點沒道理。
林念初也懶得搭理他,對程墨道:“我昨天和蔣艾桐去逛商場的時候,好多學(xué)生都在肯德基麥當(dāng)勞補(bǔ)作業(yè),要不你也約幾個好朋友一起寫作業(yè)?那樣可能快點。”
程硯:“對,分工明確,一人一科特別快。”
林念初:“……”
她沒好氣:“我看你上學(xué)的時候肯定沒少干投機(jī)耍滑的事。”
程硯一本正經(jīng)地糾正:“我那不叫投機(jī)耍滑,叫節(jié)約時間,不寫作業(yè)我也能考年級第一。”
來自學(xué)霸的碾壓。
林念初簡直沒法往下接話。
程墨小同學(xué)弱弱地說了句:“我跟同學(xué)約好了,明天去新田區(qū)的萬達(dá)麥當(dāng)勞寫作業(yè)。”
林念初:“那就快去睡吧,都幾點了?別喝咖啡了。”
程墨小同學(xué)嘆了口氣:“不行不把數(shù)學(xué)卷子寫完我于心難安。”說完,就端著杯子上樓了,步伐十分的沉重。
林念初換好鞋后,就朝著自己的臥室走了過去,程硯猶豫了一下,追了上去,畢恭畢敬地問:“這位女士,需要提供搓澡服務(wù)么?”
林念初又白了他一眼:“不需要,我現(xiàn)在只需要你離我遠(yuǎn)點。”她又補(bǔ)充道,“我剛才可都沒跟你算錢啊,再多說一個字就開始算。”
程硯一邊在心里算著字?jǐn)?shù)一邊說:“我只是想和老婆睡在一起。”語氣和表情還都可憐巴巴的,卑微到了極點。
林念初又氣又無奈:“睡一起干嘛呀,什么都干不了。”
程硯眼睛一亮:“如果你想,我可以提供一些特殊服務(wù)。”
林念初:“……”
忽然有點心動?
但是不行!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擺出了一副無欲無求的仙女樣子,義正言辭:“我不想。”
程硯垂眸瞧著她:“真不想?”
“不想!”林念初繼續(xù)朝著自己的臥室走,還扭臉警告了句,“不許跟過來,離我遠(yuǎn)點,不然扣錢!”
程硯:“……”
回到房間后,林念初就去洗澡了。
主臥的衛(wèi)生間很大,干濕分離的布局,并且還帶著一個按摩浴缸。
林念初比較愛泡澡,放好熱水后,就把自己泡進(jìn)了浴缸里,一邊享受著浴缸自帶的水域按摩功能一邊閉目養(yǎng)神。
但是由于懷孕的緣故,泡澡的時間不能太長,醫(yī)生建議她每次最多泡二十分鐘,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她就扶著浴缸邊緣站起來了。
地上放著防滑墊,她還在上面鋪了一層干毛巾。
她先小心謹(jǐn)慎地將右腿跨出了浴缸,踩在了毛巾正中央,然后才抬起左腿,正準(zhǔn)備往外跨的時候,不知怎么回事,腳下的毛巾忽然打了滑,她的身體瞬間失去了平衡,朝前栽了過去,嚇得她大叫一聲,但身體的反應(yīng)也很快,出于本能的自我保護(hù)保護(hù),她下意識的將兩只手伸了出去,緊緊地扒住了身邊的浴缸邊沿,成功自救,但心還是懸著的。
腦子里一片空白。
心已經(jīng)快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
她甚至已經(jīng)失去了思考和行動能力,雙腿無力地跪在地上,一動不動地保持著扒著浴缸邊沿的動作,像是和浴缸融為一體了,直到程硯推門而入。
他剛才一直在客廳待著,聽到她的尖叫聲后,他就沖了過來。
林念初已經(jīng)被嚇傻了。
程硯也快被嚇傻了,但依舊能保持冷靜,行動也很迅速,立即將她從地上橫抱了起來,快速離開了衛(wèi)生間。
把她放到床上之后,他先給她蓋上了被子,然后慌慌張張地去客廳找手機(jī),撥打120。
等他打完電話回來,林念初的思考能力終于恢復(fù)了一些,立即交代緣由:“我沒事,我沒摔倒,就是滑了一下。”
但是她的臉色還是微微有點蒼白。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驚過度的原因,她的肚皮也在一陣陣發(fā)緊。
程硯坐在了床邊,握住了她的手,溫聲安撫道:“別怕,救護(hù)車馬上就來了,肯定不會有什么事,但是去醫(yī)院檢查一下能讓人放心。”
林念初點了點頭。
隨后程硯去了衣帽間,給她拿了內(nèi)衣和衣服,又去了趟衛(wèi)生間,拿了干毛巾和吹風(fēng)筒,回來后給她擦了擦頭發(fā),然后又幫她把頭發(fā)吹干了。
救護(hù)車來的很快。
程墨小同學(xué)聽到動靜后立即從樓上跑下來了,看到躺在擔(dān)架上的林念初后,當(dāng)場就被嚇壞了。
程硯讓程墨別擔(dān)心,乖乖在家待著,然后自己陪著林念初去了醫(yī)院。
因為是半夜,林念初直接被送去了急診,做了一套完整的檢查后,醫(yī)生確認(rèn)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一點事都沒有,夫妻倆終于放了心。
回去只能打車。
站在路邊等滴滴的時候,林念初依舊是心有余悸,斬釘截鐵地發(fā)誓:“我以后再也不泡澡了!”
程硯一直緊握著她的手,溫聲安撫道:“沒事,想泡就泡,以后我在旁邊陪護(hù)就行了。”
林念初瞟了他一眼:“不用你陪護(hù)。”
程硯眉頭一挑:“我又不是沒看過,你有什么害羞的?”
林念初:“……”
“流氓!”她沒好氣。
程硯面不改色心不跳:“我也可以讓你看我,隨便看,我不害羞。”
林念初又氣又笑,直接抬起手朝著他的胳膊上打了一下,程硯也不躲,陪她一起笑。
被他這么一插科打諢,她內(nèi)心殘留的惶恐感也降低了許多。
到家的時候都已經(jīng)快凌晨一點了,程墨小同學(xué)一直沒睡覺,在等他們回家,確定嫂子沒事了之后,她才安心上樓。
經(jīng)過這一番折騰,林念初早就困到不行了,哈氣連連地朝著臥室走。
程硯緊隨其后。
走進(jìn)臥室,準(zhǔn)備關(guān)門的時候林念初才發(fā)現(xiàn)身后跟著一個人:“你、不去睡覺么?”
程硯:“我不放心,今晚陪你睡。”
這話說得,義正言辭到了極點。
但林念初也不是傻子,當(dāng)然知道他的狼子野心,毫不留情地反駁:“醫(yī)生都說了我沒事。”
程硯嘆了口氣:“可是我有事。”
林念初無奈:“你又怎么了?”
程硯煞有介事:“我被嚇壞了,今晚必須和你一起睡,不然我做噩夢的病情會加重,搞不好會猝死。”
林念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