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給你做主2
    蕭景珩半信半疑地盯著上官侯爺看,側(cè)過頭看向魚兒:“人怎么樣?”
    “受了不少驚嚇?!?br/>
    “人被打得半死,牙都打掉好幾顆?!?br/>
    兩個人齊聲開口。
    魚兒說的是沁綰受了驚嚇,只恨自己拳頭不夠硬,應(yīng)該繼續(xù)揍才對。
    “皇上,您看看微臣的臉。”上官侯爺仰著頭將臉上的傷露出來,鼻青臉腫甚是慘。
    魚兒撇撇嘴,心里罵了句活該!
    蕭景珩一只手束在后腰處,沉聲問:“世子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朕在宮里對世子的名聲略有耳聞,沁綰那丫頭可是朕的義妹,你教子無方還敢來朕這里告狀!”
    “義妹?”上官侯爺愣了愣,他叫苦不迭,自從魚兒跟著蕭景珩回來的那一天開始,他就裝病,早就聽說了魚兒的事跡,就是不想和魚兒有任何沖突。
    眼看著馬上就要走了,還弄出這么一出兒,上官侯爺恨不得抽死那個不孝子!
    “微臣……”上官侯爺認錯倒是很痛快,沖著蕭景珩磕頭:“微臣有罪,求皇上處罰。”
    魚兒挺直腰桿跪在地上,鄭重其事地說:“皇上,我想好了要什么,求皇上成全?!?br/>
    聽這話,上官侯爺?shù)难燮ぬ脜柡?,緊張不安的看向了蕭景珩。
    蕭景珩再次彎腰將他扶了起來:“朕說過多少次,不準(zhǔn)行禮,直說就是?!?br/>
    看著魚兒跟蕭景珩關(guān)系親密到這個程度,卻是上官侯爺沒想到的,他聽著魚兒開口說:“我想要給娘一個誥命,讓她堂堂正正地入了上官家祖墳?!?br/>
    聞言蕭景珩立即點頭,揚聲喊來莫公公擬旨,追封了昭氏為正一品昭仁夫人,三日后風(fēng)光大葬。
    上官侯爺?shù)男目┼庖怀?,苦著臉看向了一臉得意的魚兒,他被迫磕頭:“微臣領(lǐng)旨謝恩?!?br/>
    蕭景珩又道:“即日冊封上官昭玉為一品玉國公,賜府邸一座,欽此!”
    魚兒再次要跪地謝恩,卻被蕭景珩按住了:“你我之間不必言謝?!?br/>
    玉國公,身份正好壓住了上官侯爺兩個等次。
    上官侯爺心里實在無奈,又對著蕭景珩說:“微臣自知罪過,教子無方讓犬子冒犯了慕容小姐,求皇上責(zé)罰?!?br/>
    蕭景珩沉思了片刻,記憶中上官侯爺談不上好也不算壞人,還曾私底下求著他照拂魚兒,將魚兒送入宮做過伴讀。
    至于后來魚兒為什么消失了,他也曾問過,卻被上官侯爺解釋人送去了修行了。
    幾年過去,這件事就淡了。
    “那就褫奪世子封號,另杖打二十大板,若再犯,必定逐出京城!”
    上官侯爺一聽哆嗦了下,只覺得這懲罰實在有些重了,可轉(zhuǎn)念想著近兩日其他人下場,不是滿門抄族就是全族流放,這么一對比,他這也不算太重了。
    “微臣……微臣謝皇上隆恩?!鄙瞎俸顮斣俅慰念^。
    魚兒心里這口氣才撫順了,蕭景珩對著他說:“朕給你十天的時間你好好處理這些事,盡快趕上大部隊,朕還需要你。”
    魚兒拍著胸脯保證:“皇上放心,我定會如約趕上的。”
    半個時辰后魚兒手捧著圣旨大搖大擺地回到了侯府,一旁的上官侯爺嘴角輕抽,小聲嘀咕:“你娘低調(diào)得很,怎么會生養(yǎng)出你這么張揚跋扈的性子?”
    這話恰好被魚兒聽見,他哼了哼:“就是因為低調(diào)才被害死在了后院?!?br/>
    “你!”上官侯爺又被噎住了,臉色訕訕:“罷了,有些是沒法子和你解釋,終究是我愧了你?!?br/>
    當(dāng)初魚兒就是上官侯爺送走的,想給他尋找一個安身立命之所,安安穩(wěn)穩(wěn)一輩子。
    誰成想魚兒半路上被弄丟了,這一丟就是數(shù)十年。
    “你還敢來!”上官侯夫人見著魚兒就怒火不打一處來,從上前想要個公道卻被侯爺攔住了:“夫人,現(xiàn)在魚兒是玉國公了,公然毆打朝廷命官是要下獄的?!?br/>
    “那就由著他胡亂來?”上官侯夫人舒坦地過了大半輩子,唯一心里犯膈應(yīng)的就是昭氏,好不容易人死了,又冒出來個魚兒?
    “玉國公現(xiàn)在是皇上的左右臂膀,你不能亂來,為了你自己也是為了整個侯府?!鄙瞎俸顮斃罘蛉耍恢痹谡f軟話,愣是將侯夫人的怒火消了七八分。
    可魚兒卻越看越生氣,他痛恨上官侯爺和稀泥的方式,有問題不敢正經(jīng)面對。
    “我打算就在侯府給我母親辦一場隆重的喪事,將母親的牌位迎入上官家祠堂?!?br/>
    魚兒還嫌不夠她生氣似的,繼續(xù)刺激著,上官侯夫被侯爺緊緊拽著不松。
    “退一步海闊天空,別跟他一般見識,呆不了幾日就要走了?!?br/>
    上官侯夫人是被氣哭了,狠狠推搡了一把侯爺:“都怪你,若不是你,我又怎么會受這種窩囊氣,一個小野種也敢爬到我頭上來了!”
    觸及野種兩個字,魚兒怒了,他早就想回侯府算賬了,只是記憶不夠完整,殘缺的片段讓他沒辦法把握方向,他私底下找過仆人問過當(dāng)年的事。
    許多人已經(jīng)說不清楚了,無奈魚兒才一拖再拖,可昨兒侯夫人居然讓世子假冒給沁綰寫信,還差點輕薄了沁綰,直接激發(fā)了魚兒殘存的記憶片段。
    這口氣沒法忍!
    “魚兒你消消氣,你大娘一把年紀了,你又何必陳年往事總提呢,逝者已矣,就讓它過去吧?!鄙瞎俸顮敍_著魚兒說:“你想要的公道也已經(jīng)有了,大家都各退一步吧?!?br/>
    魚兒卻被氣笑了:“這么多年若不是我回來給我娘掙誥命,你何曾將我娘放在心上,她連祖墳都進不去!”
    眼看著事情越來越僵持,上官侯爺說:“你這孩子胡說八道什么呢,我和你娘也算是夫妻一場,我怎么可能看著她成為孤魂野鬼?!?br/>
    生怕魚兒不信,上官侯爺瞞不下去也就不瞞著了,說了句:“跟我來!”
    魚兒半信半疑地跟上去,來到了一處環(huán)境優(yōu)雅之處,他指了指近在咫尺修葺得很氣派的陵墓,上面刻著愛妻昭氏之墓,墓的旁邊干干凈凈,還有鮮果供奉,一看就不是才建起來的新墓碑。
    上官侯夫人也跟了過來,看見這一幕心都涼了半截,捂著臉,破碎的哭聲溢出來。
    “你母親雖沒有進了祖墳,但這也是依山傍水的好地方,日日有人來打掃,從不間斷。”上官侯爺語重心長地說。
    魚兒的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他緊盯著眼前這個老男人,一時竟不知對方說的是對是錯。
    “你有出息了,你娘親一定很欣慰?!鄙瞎俸顮旑櫦芍赃叺暮罘蛉?,想說什么又沒說出來;“今日你入宮告狀,我不怪你,你大哥的確有些混賬,是該給些教訓(xùn)?!?br/>
    他的確不怪,這些年侯夫人將兒子寵得沒邊兒了,不許他苛責(zé)半個字,久而久之他就懶得管了。
    魚兒緊緊捏著拳,先前的恨意就像是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有氣無力。
    這口氣憋在心里,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