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待花開(94)三合一
,最快更新斂財人生之重啟 !
隨機穿越系統(tǒng)已開啟,如需關閉,請訂閱全文。????重啟時光(7)
四爺晚上沒工夫去爬墻,晚上家里來的人挺多,都是金保國的朋友。院子里把桌子支起來,下酒菜弄幾個,這能出門嗎?
男人們鬧酒,鬧完就夜里兩點了。能去哪兒呀?!
而且,家里的門戶很嚴。夜里只要沒客人了,門得上幾層鎖。前面門面是卷簾門,這個鎖上不算,里面是玻璃門也得鎖上。通往院子里還有兩扇粉刷成朱紅色的大門木,里面是那種老門栓,還有頂門的大扛子,你就是小偷小摸,能溜門撬鎖的,你拿這種門沒法子,除非能飛檐走壁,有桐桐那本事。
而且現在所在的位置是街面上,兩邊和后面都是人家,前面幾層門,誰能進來。
家里有錢,金保國看著大大咧咧的,但其實防備的挺嚴的。臨睡前,都喝成那樣了,還不忘了叮囑他,“晚上不是要緊的事都少出門,就是聽見有人拍咱家的門,別搭理,假裝聽不見。”
所以,你才回來,有什么理由半夜出門?
行吧,夜里不能見,白天去轉轉也行。
可白天林雨桐不在家呀,今兒要清果園子,得把果子都摘下來。找了半條巷子的人來幫忙。林雨桐也終于見了原身的大伯和大伯娘,另外還有大堂哥,大堂姐,還有個大堂嫂。
大堂嫂叫杜曉茹,生了小子叫林杰,孩子才三歲。老太太在家給那么些人做飯,就留孫媳婦在家?guī)兔Υ蛳率郑槺憧粗⒆印?br/>
其他人就都下地了。
林雨桐沒去摘果子,她在地頭的涼棚下面帶著林雨棉和林雨桃給蘋果分級呢。這分級做的好,價錢就不一樣,交給別人也不能放心。
在干活上,這倆倒是利索。林雨桐是眼頭比較準,有時候兩人懶的用果板套,分錯了的,林雨桐就給調整了。然后將整合后的在分別摞開,這是比較累人的活了,來回的得搬箱子。客商就坐在邊上,看了一會子,人家是做的很認真,大的就是大的,小的就是小的。他還跟林雨桐在搭話,“貨要是都這樣,我就輕松了。要不然到市場上,我也麻煩。”
說的熟悉了,他還搭手干個活。從天不亮五點就在地頭,干到九點,大堂嫂送了兩筐子包子過來,拎了一桶的綠豆湯,這就一頓飯。
晌午了,林雨桐從兜里摸出一百塊錢給林雨桃,“去買飲料冷飲,叫人喘口氣。”
林雨棉這才跟林雨桐說笑,“聽說你掙錢了?”
“小錢。”林雨桐說著,從兜里多摸出一張五十來,林雨桃這才動了,“你咋不去呢,倒是會指使人。”
“大姐,你坐著,我站著。來回搬筐子,要不下半晌咱倆換換?”
那還是算了!
人走了,林雨桐坐在林雨桃那里繼續(xù)干,林雨棉就問說,“聽說你去金家的網吧了?”
“金家的嗎?”林雨桐一副不知道的樣子,“我不知道呀。沒事,實在不行去縣城也行。”
果然人家都在背后嚼咕,一點事都當成大事的傳,這才多久,都傳到林家人耳朵里了。
林雨棉問的不是這個,她想問,“你見到金鳳了嗎?”
金鳳?
這人是四爺的誰?姐姐還是妹妹?
“沒注意?里面除了我好像沒姑娘。”林雨桐就問,“你找她干嘛?”
林雨棉就不說了,只道,“我們不是同學嗎?”
同學……怎么了?就這么問候一下?
算了,不愛說別說。她這邊挑了一會子,又去搬筐子。然后就見林雨桃提個桶過來了,臉紅紅的,曬的嗎?
今兒多云,其實也還好。
她叫林雨桃,“往里送送,大家就不出來了。”
林雨桃卻犟著,“你去,我不進去。”
咋的了嘛!
這種姑娘最麻煩,林雨桐接過來,朝里面去,一邊走一邊喊,“吃冷飲了,都歇歇,喘口氣,涼快涼快……”
四爺在路邊就聽到桐桐的喊聲。他是找到桐桐的家,在家門口碰見個提著塑料桶的姑娘,然后聽見里面有老太太喊:“走快點,別磨蹭,要不然都化了……”
他想起桐桐大概是下地了。想看看地頭在哪,然后就不遠不近的跟著前面的姑娘,果然是桐桐家的。
既然知道在哪兒了,他在桐桐往地頭走的時候路過了一下,兩人心照不宣,知道今兒想聯系的可能性不大。
然后四爺就單純路過了,林雨桐繼續(xù)干活。
而那邊林雨棉問林雨桃,“那就是金鳳的弟弟……”
“我認識,我們是同學。”林雨桃是這么說的。
忙忙叨叨的,林雨桐也沒聽見倆人說啥,幾萬斤的貨等到裝車都晚上十二點多了。直到上車,錢才點到手里。
收入了多少?
一萬一千三百六十。
這里面得有前期投資的花費,比如化肥農藥,澆地用的水費,還有各種農業(yè)稅,這些都是賒債來的,現在得還的。
剩下的就六千三百多塊錢。
而這個時期大學生的學費普遍就是三四千的樣兒。她私下問橋橋,“去年你入學學費是多少?”
“四千二。”橋橋看著桌上隨手劃拉的賬目,“結余的不夠咱倆的學費。咱倆得七千八上下……”
除非不還債,先用這個交學費。林有志兩口子就是這么打算的。
林雨桐覺得盧淑琴的病有壓力大這個誘因在,因此就堅持要還債,“我的卡上還有八百,加在一起這就七千一了。我這收了定金,這幾天就得干活的,兩三天,就把八千湊出來了。這距離開學還有一段日子,咱家也不是再不掙錢了……無債一身輕……”
卻不想盧淑琴卻不同意還債,只道,“不急,你先把你的活干完……要上網去縣城。忙完了跟我去你小姨家……”
去干嘛呀?!
“去了就知道了,別管。”
林大志連聲說‘對’,“聽你媽的,別管。”
沒法子,想去網吧都沒戲。只得找機會去街上,路過四爺家。果然,他暫時在家?guī)椭磾傋樱匆娡┩T著自行車過去了,就停了五分鐘自己起身往十字路口去。
楊碗花在后面追問,“這是要去哪兒?”
“卡的密碼……那天喝多了設置了什么我忘了,我去問問拿著身份證能修改不能。”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糊涂,銀行卡密碼你還能忘了?
桐桐果然在郵局,正有人在用電話呢,她就在邊上等著。應該也是哪個村的大學生,用電話給女朋友打電話呢,煲電話粥,低著頭輕聲細語的說話,沒注意到有等著的人。
兩人剛好能說話。
林雨桐叫四爺:“明兒去縣城,找機會再說。”
這么著也不是辦法,“我先去把密碼改了,錢取出來再給你打點。買個手機哪怕是二手的,再辦個卡……”就說是為了聯系工作方便的。
合理!
跟做賊似得。要去柜臺的時候四爺又問了桐桐一句:“你那邊原身的媽之前有過一段婚姻?”
這個不知道,只知道林大志肯定是死了老婆之后另娶的。
這也是這兩天才發(fā)現的,因為堂屋掛的照片,除了林大志的爺爺奶奶之外,還有一個,是個年輕的女人。應該就是林雨桃的親媽。之前并不知道林大志是喪妻還是離異。
說起來,盧淑琴長的很好,只是臉上多了愁苦,又常年勞作,但即便是這樣,也不難看出底子好。相比而言,林大志只能算是五官端正。
一個五官端正,最多算是本分踏實的男人娶了那么漂亮的女人……她以前覺得是因為盧淑琴有病才嫁的。可這病到底是怎么來的?如果也是之前有一段婚姻,然后受到打擊才病的,最后嫁給林大志,好像也合情合理。
這個猜測把人雷的不輕。
好似為了進一步驗證桐桐的猜測,四爺又道,“去林家的客商,是金保國安排的。”
更像是金保國對不起人。
這要是自己跟四爺搞對象,那盧淑琴得瘋了。
這事還是得徐徐圖之,得你站的住,得叫她過的好了,病情好轉了,甚至是治愈了,再慢慢的談也不遲。
沒法多說了,林雨桐把郵箱□□這些都給四爺,密碼還是老密碼,不用特意交代。意思就一個,有活就幫著接,“等這次開學之后就好了。”
晚上回去林雨桐刻意引著盧淑琴說話,在那些舊照片里選了一張保險的,“這張是什么時候照的……”
看起來很年輕。
年輕時候的盧淑琴,當真算的上是一枝花。
一看那照片盧淑琴就笑,“高中時候,跟你小姨一起照的……”
還要說什么,被林大志打斷了,“去她小姨家?guī)裁矗俊?br/>
兩人商量起這個事了,徹底的打岔過去了。
卻沒想到第二天去在縣城的車上,見到了這個照片上的小姨。雖然年紀有些大了,但是大概樣子是沒變的。四爺在最后一排,兩人機會交流,就又碰上一個。
橋橋先打招呼了,“小姨,這里。”
盧淑芬就笑,“這可巧了。”見外甥起身讓座,她就坐過去。挨著林雨桐坐,拉了她的手,問家里的事。
林雨桐覺得,在這個小姨身上,大概多少能探到關于當年的一些事。
時光重啟(25)
有了買院子的想法,林有志就打算跟母子三人一塊先去省城。人家那房主在那邊,總得找到人然后跟人家談吧。但這件事林雨桐并不知道。林雨橋睡在外間,迷迷糊糊的知道爹媽晚上在說話,但聲音低的很,也聽不清楚。再說了,也是大人了……他自己也刻意不去聽。自打覺得外語確實有用之后,就用家教掙的錢買了小錄音機和耳機,沒事就帶著那個聽英語廣播,確實沒聽見爹媽說話。
這沒聽見,就沒人跟林雨桐通風報信。
家里一切都很正常。
除了大伯一家早早的過來解釋昨兒的事之外,沒其他特別的。
林雨桐起來正蹲在水龍頭邊梳洗呢,林大伯光著腳趿著鞋就進了大門,里面穿著輕薄料子的襯衫,外面披個廉價的西裝外套,褲腳一邊高一邊低,說話還帶著含混音,怕是沒刷牙沒洗臉就跑來了。
林雨桐吐了漱口水,問候了一聲,林有強馬上笑瞇瞇的,“桐桐放假還起這么早……”
是呢!
林雨桐笑笑沒說話,繼續(xù)拾掇她的。
院子里老太太搬個小板凳,坐在那兒擇韭菜呢。老兩口一慣起的早,老太太從后院掃到前院,把院子屋里規(guī)整的齊齊整整的。老頭兒在后院收拾菜地,要不是為了等大兒子過來說情況,老頭兒一般這個點就下地了。別說地里沒活兒,要找總能找的見的。這個時候去地里撿莊稼——誰家的果園子清園子了,總有跟老頭兒一樣的人,進去撿漏網之魚的。未必是自己吃,這果子挑了好的出來賣的價錢高點,次點的不也能賣給果汁廠代購點嗎?
今兒老頭兒沒出門,在后院給菜地澆水呢。一聽見大兒子來了,就拉著臉過來。那么大的事,提前不說,結果婚宴結束了,晚上你們倒是來一趟呀。門對門的住著,咋那么忙呢。老兩口一直給大兒子留門,到了凌晨兩點了,確實是沒動靜,這才躺下。
林有強往臺階上一坐,順手拿了兩根老太太剛擇出來的韭菜往嘴里塞,一邊嚼一邊道,“這事吧……我們兩口提前是真不知道。都是棉棉那死丫頭,蔫主意挺大的。”
林雨桐心說,這是篤定自家這邊不會賣了他家是吧?提前一個月買喜服,可懷孩子可不止一個月了。錢艷群當時就含混其詞,刻意回避什么呢?說提前不知道,糊弄鬼呢。
她也沒興趣再聽,自顧自的收拾好往廚房去了。
廚房這么長時間沒用了,啥都得清洗一遍。這邊才說出來接點水,結果錢艷群就來了。端著好大一碗的什么,林雨桐還以為是給老頭兒老太太送啥吃的來了,才說要去接呢,結果往跟前走了幾步,才發(fā)現人家端著一洋瓷碗的雞蛋絮。錢愛群小心翼翼的端著,繼續(xù)往前走她的,卻問林雨桐,“你媽呢?還沒起?”
“起了!”盧淑琴從里面出來,往廚房去,“大哥還沒喝雞蛋絮?”
“可不!一早起來就趕緊過來了。”錢艷群是這么說的。
林雨桐:那就是林有強有早起喝雞蛋絮的習慣。
果然,那邊接過來吹吹就往嘴里送。
老頭兒催呢,“有話說話,沒話回去喝去。”
林有強只顧喝他的,“不喝早起就頭暈……”
“是!”錢艷群也幫著辯解,“從我嫁進來,到現在孫子滿地走,我敢說這么些年,沒一天叫他斷過。再難,孩子的學費都交不起了,我都沒叫他把這紅糖雞蛋絮給斷了……”
林雨桐就瞥見走過來的盧淑琴在背過人的時候一臉的鄙夷,她心里微微驚訝,這個表情代表的東西就多了。一個人慢慢有了更豐富的內心世界,不再是以前自始至終都是一個表情的時候了。她開始關注除了她自身之外的事情了,并且在心里有自己的看法,這就是一個進步。
因此人一進廚房,她故意跟李淑琴八卦,“真就喝了幾十年那個?也不膩?”
盧淑琴朝外看了一眼,低聲道,“你大伯母比你大伯大,你奶覺得會疼人。你大伯母對兩個孩子不及對你大伯一半……她能累死了,都舍不得你大伯下地。”
絮絮叨叨的話語里,林雨桐知道了大房的生活常態(tài)。早起,林有強一碗雞蛋絮。人不起就在炕上喝,喝了繼續(xù)睡也行,起來出去遛彎也行。那邊錢艷群要下地了。到了飯晌了,別管忙不忙,得回去給林有強做飯,好茶好飯伺候好了,然后林有強歇著,或者象征性的去地里指導一下,然后再去別人家的地頭聊聊天,然后回家再吃飯。下半晌陰氣就重了,林有強這么身體不好的人,不能出去的。家里專門有個屋子,放個桌子,那是專門為找林有強打牌的人準備的。但林有強不打大牌,三兩毛的那種,輸一下午也就幾塊錢的事。晚上不打夜牌,身體不好嘛,要修養(yǎng)的。
盧淑琴就道:“但這樣的人……人家給兒子娶不起媳婦,但媳婦還是進門了,孫子都滿地跑了。人家給閨女陪嫁不起,但閨女給的人家家底殷實,孩子也還老實好拿捏,長的也還斯文體面……”
你們啥都有的人家,還未必有人家這么利索把事給辦明白的。
就這,這會子外面林有強還說呢,“既然王家認了婚事,那就不能這么算了。王家不拿一萬的彩禮來,就當咱家的孩子不金貴!給了金家八千八……我也不說一萬,給我九千九這事就算過了。要不然這是啥意思,咱家棉棉不如那個金鳳金貴還是咋的?”
林雨桐就沒興趣聽了,拉了盧淑琴也不讓她收拾廚房了,“咱家去街上喝羊湯吧,別做飯了。要不然我大伯拉著我爸去王家,我爸是去還是不去?”
盧淑琴只猶豫了一瞬就摘了圍裙,“成!那就走。”
林雨桐知道盧淑琴猶豫啥,家里有老人,還有桃桃,再加上老大家兩口子,結果你們扔下這么多人自己吃去了,一點不顧忌肯定不合適。她催盧淑琴回屋換衣服,然后往老太太那邊的廚房去,在院子里就喊:“奶,給我拿個盆還是鍋的……您也別做飯了,我給咱端羊肉湯去。大伯你們也別走了……一會子就回來了。”
湯其實不要錢的,貴的是肉。你要是要一份肉,要一鍋湯,人家也是給的。自家門邊的這種生意,都是熟人。但肯定大部分人不好意思,肉要少點,再來點便宜些的羊雜,再不行,還可以多加點更便宜的羊血……然后再加滿湯,攏共也花不了多少錢。
老太太儉省慣了的,喊林雨桐,“別要人家的燒餅,我這就烙餅,泡著羊湯是一樣的。”以為是兩孩子想老家的這口羊湯了。說著就拿了鋁鍋出來,“多要點湯……”
老爺子就道,“那么大的鍋……再把孩子給燙了。”
林雨桐馬上就喊林有志:“爸,你跟我媽跟我們一起去唄,回來換著端。要不然不好拿!”
林有志這才出來,“成!去端去。”也讓林有強兩口子,“都別走,把雨柱和小茹都叫來……”橫豎就是多一碗湯的事。
這么大的鍋呢。
如此,一家四口出來才不突兀。這就是跟老人住的一個壞處,很多事情自由不了。
這個點基本都下地了,街面上沒多少人。碰到熟人盧淑琴也試著打招呼,這個問:“在城里享福了。”
她就道,“過段時間就回來,這孩子實習了,不敢一個人住,我給孩子作一段時間的伴兒。”
邊上的人就附和,“城里到底舒服。”
盧淑琴立馬表示,“還是老家地方大,熟人多,不悶的慌。”
路過了,走遠了,人家在背后又嘀咕啥這就不知道了。
鎮(zhèn)上的羊湯店,是老店了。每天早上,鎮(zhèn)上最繁忙的就是這里。從五點多就開始營業(yè),一直到早上九點多。
這個點正是高峰期,門口的各種車停的滿滿的。一掀開簾子進去,正看見四爺用竹盤端了幾個燒朝一個角落去。
兩人一對眼,四爺從桐桐的眼里看見了控訴:你出來吃竟然不告訴我?
四爺:“……”好像這玩意能又多好吃一樣。全是小茴香遮住了羊肉的膻,香料味兒足,卻失了羊肉本來的味道。是啥好東西嗎?
他使眼色,那邊坐的是金保國和一群人。
金保國昨兒好歹是嫁女,繼女沒嫁出去,但之前請的執(zhí)事之類的,人家跟著忙了好幾天了。今兒是請人家答謝的。哪怕關系好,人家不挑理,那早上一頓羊湯不能省了。
這不,請了七八個,圍了一個圓桌。桌子中間擺著一大圓盤蒜泥羊肉,搭著熱燒餅滾羊湯,就把禮數全了。
結果,誰知道這就給碰上了。
偏偏的,那一桌邊上的一個小方桌上的客人起身,把桌子騰出來了。店里的老板也不知道該不該讓,倒是盧淑琴面無異色的坐過去,“趕緊的,過來坐!叫你爸去端吧。”還叮囑林有志,“桐桐只要瘦肉不要肥肉,給橋橋的別放羊血,我要羊雜……”
盧淑琴這才笑,這里看看那里看看,“將來……得在城里給你們也買這樣式的房子。”
心里又開始記掛這個事情。
行吧,不能把人當病人,她自己活著得有目標,這才有奔頭。
房子沒有廳,就是把廚房往里縮了縮,空出個能放飯桌的地方。對面就是衛(wèi)生間和主臥。主臥就大一些,里面放著一張雙人床,衣柜,還空出一半的位置放了沙發(fā)和茶幾。家具都是半舊的,但顯然是仔細收拾打掃過的,鋪上鋪蓋就能用。
這邊帶著客廳的功能呢,沙發(fā)對面還放著電視,基本的該有的都有的了。
對面除了廚房小餐廳,還有兩個臥室,兩間朝陽,都帶著陽臺。一邊陽臺上有洗衣機,一邊應該是住過孩子,陽臺被改造成書房的樣子。
那肯定要林雨桐要了不帶洗衣機的那間,方便放置電腦。
盧淑琴就念叨,“我說帶東西吧,非不讓帶……這啥東西都得買。”
買就不費勁,“批發(fā)市場離這里特別近……”
走路半個來小時就到了。環(huán)境不好,坑坑洼洼的地面,窄窄的過道,兩邊小又密集的店鋪,擠擠攘攘的人群。林雨桐攥著盧淑琴的手腕,她大概好些年沒來過人群這么擁擠的地方了,顧不上看東西,就盯著林雨橋,怕走散了。
這情況也就沒法逛了,床上用品日常用品包括換洗的衣服,直接買就行了。盧淑琴因為緊張,壓根就沒注意林雨桐買了多少。反正店家給準備了黑大的塑料袋,整整兩包。還專門給叫了一輛人力三輪,得從批發(fā)市場的正中心一路給送到外面。
一上出租盧淑琴反應過來了,“怎么買了那么多?”
就這廚房用品還沒買呢。
這個在小區(qū)的超市暫時就能買到。可是買調味品和菜的時候,盧淑琴又可惜,“家里那么些醋,也沒說帶點來,還得買。后院那么些菜……”
大概害怕老太太給她吃了。
林雨桐安她的心,“沒事,我爸知道我現在的手機號碼,等他打來的時候您記得跟他說,把菜及時收了曬菜干。”
嗯!是得這么著。
忙的簡單的吃了點,把屋子拾掇的能住了,洗洗早早睡吧。林雨桐在衛(wèi)生間里跟四爺打了個電話,晚上她先不一個人睡了,陪著盧淑琴住大臥室。
果然,換了新環(huán)境的盧淑琴翻來復起的睡不著,林雨桐拉著她的手,摁著摁著硬是給摁睡著了。第二天又拉著去了電腦城。電腦城現在屬于人少的,也有專門的買賣二手的地方,花了一千二,弄了個大殼子電腦回去。
林雨橋不敢當著媽媽的面問還剩多少錢,只能背著她的時候說,“姐,這安家可太費錢了。你身上還有多少……我想著,你要不急著出門,我想出門找活干去……”
那還不如我出去找活呢!
她就道:“你這幾天陪著媽熟悉周圍的環(huán)境,千萬別撒手。在小區(qū)里轉轉,在你們學校里轉轉,把這一條街的所有店鋪轉轉,叫她知道在哪里能買到什么就行。我把手里的活處理完,要去這邊的翻譯公司看看,以后晚上我干活,白天可能出去口譯,這種情況……得持續(xù)到你開學……”
啊?
太辛苦了!
“我是干活,但也是練專業(yè),你呢?出去干活就荒廢了專業(yè)。再說了,我著急掙一把快錢,這不是十月份之后要參加考試了嗎?時間更緊了。咱們現在不說誰掙的多,誰掙的少的話,都協(xié)調點時間,怎么合適怎么來……”
得把這孩子給忽悠住了。
為了忽悠住他,林雨桐先單拿了三千出來給盧淑琴,“這是生活費,先開銷著。等開學了,叫橋橋二三十塊錢買個破自行車,吃飯就回來吃了。騎車回來比走著去食堂估計還節(jié)省時間。”
“那肯定,打飯不得排隊等呀。回來就是飯等我,省時間還省錢,還能吃媽做的飯。”林雨橋把錢塞給盧淑琴,“怎么花銷都聽您的。”
心里卻沉甸甸的沒譜,一家子的擔子全擱在姐姐身上了。
這幾天林雨桐是真的忙著做翻譯,把積攢的活都得干完。只要她在家,橋橋就出去,然后林雨桐發(fā)現,突然她這個手機就被打響了。這個號碼除了四爺知道,也就是家里知道、小姨知道,還有那個四爺原身之前的戰(zhàn)友知道。
而這個是個陌生號碼。
接起來,那邊才問:“是家教老師嗎?”
啊?
“您從哪知道這個號碼的?”林雨桐就問說。
“這不是放在門口的宣傳單上有的嗎?學生上門,每小時八塊錢,各科都能輔導,是不是?”
怕是橋橋弄的。
她只得接了,“是!可以送孩子過來試聽一下。”
然后等林雨桐把活干完的時候,林雨橋收了兩學生了,都是上初中的男孩子,正是叛逆的時候。一對一叫在這邊混著,能學多少是多少。
橋橋的臥室就兼教室了,床也挪到陽臺上,那就是個睡覺的地方,哪里都一樣。屋里的地方騰出來擺上桌子,掛個大白板,這就能上課了。
用他的話說,兩孩子加起來四個小時,還三十二塊錢呢,咱三個吃飯也花不了這么多呀。
成吧!這么踏實就這么來。
活一干完,她得以去翻譯公司的名義出去,見四爺。
四爺不知道開了誰的破面包車,停在小區(qū)門口。林雨桐過去的時候正有個姑娘趴在車窗上說什么,走近了才聽見這姑娘道,“包車……一天五十……不干?八十,不能再多了。現在像你這種黑面的多的是,要不是你長的帥,五十也給不到的。你走那一段公交通不到的路是不是?拉個客人過去才五毛……這五十你得拉好幾趟呢……行吧!給你一百!這是我權限里給的最大的數了……你要再不應,我可就真走了。你要算清楚,你這跑一天能不能掙這么多……”
“我不開黑面的……”四爺耐著性子跟人家解釋,“我是來接人的,這不,人來了。”說著,指了指走過來的桐桐。
這姑娘就朝林雨桐瞧,看穿著打扮挺老實的孩子,這姑娘就笑道,“是你包的車吧,我這著急,你多少錢包的,我再添點錢,連人帶車讓給我……”
林雨桐一本正經的跟她說價錢:“我一千包的,你給什么價錢?”
“一千?”這姑娘就上下打量林雨桐,這是想訛錢吧,開價得有譜才行吧,“妹妹,別逗悶子。”
“怎么就逗悶子了?”林雨桐指四爺,“車不值這個價錢,你就說人,不值這個價兒?”
那也不是說不值,關鍵是花一千塊錢看人家一天,這個月就得吃土呀。
四爺摁喇叭,“你倒是現在什么都敢賣了?上來!”看我不收拾你。
這姑娘才知道人家這是熟人,還挺不好意思的,跟林雨桐道:“給你一百,把他聯系方式給我。”
“呃……”林雨桐看這姑娘,指了指四爺,指了指自己,然后兩個大拇指對一塊,一碰一碰的,“你滴……明白?”
你倆一對呀?!
這姑娘嫌棄的看了林雨桐一眼,對著四爺露出可惜的神色,嘀咕了一句:“好白菜都叫豬拱了。”
林雨桐給逗笑了,耿直的妹子有時候還挺好玩的。
等人家走遠了,四爺才把頭探出來,“上不上呀?不上就跟人家走了……”
上!上!上!
她顛顛的跑過去,繞著車轉了一圈,才發(fā)現這破面包車沒有副駕駛。不知道是本來就沒有呢,還是被改造的沒有了。推拉式的車門,上去之后坐在很不舒服的位子上,只能看見側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