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從何來(23)二更(客從何來(23)四爺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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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從何來(23)
四爺很少見到金家這位大姐,因為這位一直被拘著呢。記憶里,性情頗為潑辣,長的嘛,身高不輸給一般男兒,膚色說不上亮堂,但長的濃眉大眼,演武場上那十八班兵器就沒有她不會用的。
早前屠戶家真上門說親,人家也不是真干殺豬宰羊,就是祖上靠這個謀生,后來日子紅火了,一點一點的積攢了家業(yè)。如今那滄州的肉鋪子,還有從關(guān)外販牲口的營生,都是他家的,也算是滄州有名的大戶了。就是看上金大妮這種媳婦,覺得能撐起門庭,且金家兄弟多,彼此互為臂助,挺好的。
然后出去上個香,就碰上個更好的了。大姑娘愛俏,家里沒指著她攀親,她倒是極樂意的。可高門大戶不是那么好嫁的,金家這樣人家出來的姑娘哪里懂什么規(guī)矩?偏承恩公家是隨時能進宮的人家,宮里規(guī)矩森嚴,怎么辦?
金二叔在衙門里當(dāng)差,知道知府家的姑娘請了教養(yǎng)嬤嬤,就托那嬤嬤介紹了一個。花了銀子給請家里,好好教導(dǎo)的!人家那嬤嬤單獨要個院子,把金家的倆姑娘都給圈里面了,說了,這段時間就好好圈在屋里學(xué),別在這邊學(xué)一天,架不住跟一家人吃一頓飯,這本性就暴露無遺了。
這話也有道理,因此,為了嫁出去不被人指摘的,一家子真就不去打攪。
但這明兒出嫁了呀,再如何也得見家里人的。吃飯的時候不光大妮跟著放出來了,二妮也被放出來了。
金泰安的眼圈都紅了,舍不得呀!
金大妮左瞧瞧,右瞧瞧,見嬤嬤沒跟進來,就低聲先問周氏,“嬤嬤不跟著陪嫁吧?”
不跟!
學(xué)這個東西就是糊弄人的,學(xué)的差不多得了,請這么個人跟著你,管的你束手束腳的連日子怕是都不會過了。
金大妮立馬咧嘴一笑,之前那份矜持立馬不見蹤影了,然后大手一拍,一巴掌拍在四爺?shù)募绨蛏希霸奂业恼佣际悄銙昊貋淼模俊?br/>
何止?
周氏拿了一張房契遞過去,“給,你的陪嫁!”
“不要!”金大妮不僅不要地契,還把嫁妝里的好些東西都給取出來,“里面塞點轉(zhuǎn)頭,上面鋪一層就得了!我嫁到他們家去,是去享福去的。要是帶著咱家的家財去他家過日子,我腦子有毛病呀?”
金泰安一口茶給嗆出來了:“……你個死丫頭,你倒是多裝幾天呀!給你什么你就拿著……”
“聽話,別犯糊涂!”周氏小心的都給收起來。
“我的娘噯,犯糊涂的是誰呀到底?”金大妮嘴角一撇,“我忍了這么長時間,為什么的?不就是那嬤嬤收了承恩侯家的銀子,狠著勁的教我呢嗎?”
四爺就皺眉,“為何不早說?”這事糊涂!
“我才不糊涂!”金大妮呵呵一笑,“我知道這事爹娘心里氣的狠了,覺得我糊涂。可我哪里糊涂了?那屠戶家的日子事好過,可也就是好過而已。但凡日子好過些的,誰家屋里還不收個人了。越是小戶人家,才越是沒了規(guī)矩……”
咳咳!
金泰安不自在的咳嗽兩聲。
金大妮也不在意,“也就是咱家,我娘有本事,才沒生亂子。換個人家試試!該受的氣一點沒少,一輩子還不是一樣想法子籌謀這個籌謀那個的。可我選的這戶人家就不一樣了。論起規(guī)矩大,那侯府也不過是唬人呢?早幾年他家還不如咱們家!別覺得我沒規(guī)矩就是丟人,反正侯府跟我一般的絕對不在少數(shù)。規(guī)矩沒想的那么大,可日子富貴,家世顯赫。將來孩子也不用我替他打算,生來啥都有。您算算,以咱家的家底,就是全添進去,在人家看來,咱家依舊是小門小戶。咱就是什么也不帶,怎么著?他們想餓著我呀?那可不成!”
你這不是嫁人去的!你這是打劫去的!
金大妮對這個評價不置可否,只回了一句:“那也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他們家自找的!”都找上門來了,家里顧著我,就是不答應(yīng)這婚事,然后呢?然后咱們家這種的,人家管家一句話,下面都有人找茬呢。衙門里但凡給穿點小鞋,咱家就得脫一層皮。
呵!家里顧著我,我自然得顧著家里。不就是叫自己嫁去嗎?嫁!
這話一出來,家里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都說大妮不懂事,其實最顧念家的就是她。
周氏捂著嘴嗚的一聲給哭出來了,把衛(wèi)氏勾的也眼淚直掉。老太太后悔的呀,“怪我!怪我!咋就非拉著你去拜佛呢。”
“都哭什么呀!”金大妮大手一揮,“我這是去享福去的。反正準備的那些嫁妝我不要……”說著,她眼珠子一轉(zhuǎn),“把那些布料啥的,都討出來,將來給弟弟們?nèi)⑾眿D還能用的到。咱們家買的再好,也比不上人家家里用的貢品吧。要是覺得空箱子不成,那就一個箱子里給我放一件家伙,演武場的家伙什我都帶走!”
哪有帶著刀槍劍戟嫁人的?
可我就要那個!
不給我那個我不上轎子!
這可把金家兩口子心疼的夠嗆,金泰安陰沉著臉,當(dāng)?shù)纳稌r候最難受?嫁閨女的時候最難受。這樣的情況下叫這樣的閨女以如今這姿態(tài)出嫁,最最難受。
怎么辦呢?
就這么辦了,金大妮真就帶著一些現(xiàn)銀,總數(shù)也不過百兩。衣裳兩箱子,首飾一匣子,再就是被褥兩臺,以及十八件兵器,出嫁了。
這一亮嫁妝,驚的那么些個來客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
林家是男人去承恩侯何家,女眷去了金家,作為娘家人,這不也得跟過來入席嘛。何家暫時也鬧不懂林家是怎么跟金家有關(guān)系的,但瞧著縣主也來了,想來淵源不淺。
能給何家撐面子的,都是京中皇親和勛貴,跟孫氏都相熟。甚至于長公主,幾位王爺,甚至于皇子都出來,皇后的臉面還是要給的。
女眷們也不過是湊趣,瞧瞧嫁妝罷了。什么樣的富貴沒見過,一個沒根底的人家,有什么可看的?可等真把嫁妝亮出來,孫氏就不由的坐直了。探頭一瞧,眼里閃過幾分思量來。
場上當(dāng)時就僵住了,長公主開口解圍,她哈哈就笑,“怕是金家也是用了心思了?該不是去請教了高人叫算過命格?若是如此,倒也當(dāng)真是二小子的造化。”
眾人忙附和,“正是!正是!”
長公主卻拉了孫氏低聲問詢,“倒是不知道林家跟這戶人家有些瓜葛。”
孫氏笑了笑,只道:“原是老親,隔得遠,走動的自然少些。”
“倒是一戶有意思的人家。”長公主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就不再言語了。
孫氏只漫不經(jīng)心的答了一句:“是啊!”
抽個空檔,孫氏交代身邊的嬤嬤,“注意新娘子那邊的動靜,今兒注意著,往后也多聽聽這邊的消息。”嬤嬤是孫氏心腹,知道關(guān)注這個是為了什么的,便鄭重的應(yīng)下了。
四爺是不知道孫氏觀察這個的,他是今兒的舅爺,自然是座上賓。之前轎子到了門口,那位二公子倒是叫人扶著出來親自接了新娘子,到底是個什么病,四爺沒看出來。因為成親,大喜的日子,新郎官也被擦了粉,遮掉了臉上的顏色。
這位何家二公子之前表現(xiàn)的對金家的婚事并不熱切,金家在京城那么大的動靜,可除了媒人在中間遞話商量婚期,何家從不曾主動問過金家進京之事。今兒更是沒有上金家迎親,四爺其實對這婚事不怎么看好。
可意外的是,等人出來了,這何家二公子倒是表現(xiàn)的意外的謙和。拖著病體堅持給金家長輩跪拜見禮,就是對幾個小舅子,也是客氣有加。按說,幾個小舅子不分親疏遠近的,可四爺明顯能感覺到,這人對自己要熱情那么幾分。
這熱情源自哪里?
除非他知道自己跟鄭王有點瓜葛。
一個常年躺在床上的人對外面的消息卻了若指掌,有點意思了。
入了席了,新郎官就招手叫人,“孫兄,過來幫我招待。”然后又給四爺及金家兄弟引薦。
此人姓孫,名重山,跟何家平等相交。
四爺一下子就知道這人是誰了,這就是毅國公府那位本來打算跟林家六姑娘定親的公子。
行吧,碰個杯就算是認識了。
這邊杯子還沒放下,這邊桌子上又被安排了一人,金嗣況拉了拉四爺?shù)男渥樱笆烊藖砹耍 ?br/>
四爺抬眼一瞧,是跟鄭王一起的那個青年。
孫重山笑呵呵的介紹,“幾位兄臺怕是不認得,這是禁衛(wèi)軍副統(tǒng)領(lǐng)齊戰(zhàn)齊大人。”
四爺就拱手,“齊大人,久仰久仰。”他端了酒杯,“初次見面……”
齊戰(zhàn):“……”你裝不認識我,這是很聰明的做法。但是這回你錯了,王爺找你有事!他打斷四爺?shù)脑挘八纳贍敚堮R上跟我走一趟,王爺有請。”
四爺:“……”尷尬這東西,別人有沒有的,他不知道。但他肯定是沒有的,被打斷的話馬上被他接住了,“從初次見面我就知道,一見你準沒好事,看看!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