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啟時光(103)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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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啟時光(103)
年底說到就到了,今年的除夕不在鎮(zhèn)上過,都在金家別墅這邊。這邊地方大,都能住的下,環(huán)境也好。最主要的是,林雨桐邀請了幾個朋友一塊過年。像是冷寒,隨時能過來。古柏和歐陽今年也都答應(yīng)過來了。這邊的空房間多,一家子都把這當(dāng)大事辦。錢果果更是來往了好幾次省城采購海鮮之類的東西,反正,得叫客人在家里過的舒服自在又清凈。
金嗣明被指揮著貼對聯(lián)掛燈籠,四爺去路口接古柏了,怕他不認(rèn)識地方。金保國帶著孩子在邊上,一會子說對聯(lián)貼的不齊整,一會子又說該給院子里的石榴樹掛幾個小點的紅燈籠。金澤在邊上還補(bǔ)充,“要那種黃穗穗的!”
哎呀!還黃穗穗的,你的要求還挺多!
金嗣明就比較討厭,問侄兒,“這個學(xué)期考完試了吧?咱們蛋蛋考了多少分呀?考的好二叔給個大紅包!”
金澤擺擺手,繼續(xù)騎在他的滑滑車上,“分?jǐn)?shù)不重要啦!”
你小子,你在學(xué)校干啥了?分?jǐn)?shù)不重要啥重要呀?
金嗣明還要問,金保國巴掌拍過去,“問什么?我孫子說不重要就不重要,都不許問!”
惹得拎著東西正走過來的錢果果就笑,想來是聽見了,就跟金嗣明學(xué),“這小子考試的時候睡著了。”
所以帶了個大鴨蛋回來嗎?
金蛋蛋,你是真成!
金嗣明還要喊孩子過來問呢,錢果果一把拉住了,“干啥呀?他爸已經(jīng)收拾過了。你可別再提了,孩子還不要個面子了?”
小屁孩,還面子呢!
但緊跟著,金嗣明就覺得大概成績真沒那么重要。至少他沒見過誰家的孩子在面對生人的時候應(yīng)對的那么得體,一天天在屋里里恨不能拆房子的孩子,這會子要多乖巧有多乖巧,人家問什么他答什么,就跟用尺子量過的似得。這就算是爹媽一字一句的教,他一字一句的背下來這都不容易呀。更何況聊天哪有劇本給背的,不都在于應(yīng)對嗎?
不會像是其他孩子詞不達(dá)意,也不會里嗦的說不清楚一件事,這多難得呀。別說孩子了,他見了像是古柏這樣的人,都不自覺的有點緊張。但人家孩子……當(dāng)然了,孩子許是就不知道古柏是什么段位的人,人家平時接觸的是什么人,能接觸的人得是啥級別的,孩子應(yīng)該是沒有這個概念的。
可就算是只當(dāng)成一個普通人,這表現(xiàn)也是可圈可點的。
他摸了摸紅包,是不是給大侄兒準(zhǔn)備的有點少。
林雨桐把車停車庫里,只見到了古柏開的車,還以為他跟歐陽一起來的。誰知道回去才知道,歐陽還沒到。這都下午五點多了,天馬上都黑了。外面零星鞭炮聲越發(fā)的多了,結(jié)果她人還沒到。
古柏就道,“來的時候倒是通電話了,說她去孤兒院送點東西,叫我先過來。估計也該到了,要不打個電話問問。”
林雨桐摸電話打過去,那邊倒是很快接了,“哎喲!看我這腦子,沒來得及給你回電話。我跟你說一聲,過兩天我再過去,今兒過不去了。剛才在孤兒院,有個找親人的阿姨暈倒了,現(xiàn)在在醫(yī)院,我現(xiàn)在走不開。”
這樣啊!
“需要幫忙你說一聲。”只能這樣了。
歐陽應(yīng)了一聲,好像是有護(hù)士在喊家屬,她那邊先掛了電話。
林雨桐沒太往心里去,大過年的還能找到孤兒院,那這背后一定是有啥故事的。這是預(yù)料之外的事,過兩天再聚聚也行。
卻不知道歐陽看著躺在床上的女人,久久不能回神。她留下來,是因為這個女人是看到她的手心之后才暈倒的,在她暈倒之前問說:“你手心里的原本是胎記,是嗎?”
是!
知道這個的不多,但卻絕對不包含這個女人。
那這個女人是誰?她是自己的母親嗎?或者,她是自己身世的知情人。
趁著她昏迷著,她從她的頭上取了頭發(fā),不管對方怎么想,她想去做DNA檢測。這是唯一一個對她手心里的胎記露出除了好奇之色之外的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過重,她覺得手心里那種隱隱的灼熱的感覺又冒出來了。
病床上的人睜開眼睛,看了愣神的歐陽一眼,見她對著她自己的手心愣神,就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然后慢慢的垂下眼瞼,身上動了動。歐陽這才發(fā)現(xiàn)躺著的人醒了,“阿姨,您感覺哪里不舒服嗎?”
這女人年歲六十往上,這會子顯得特別孱弱,“沒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她特別不好意思的要起身,“這怎么就暈了呢。”
歐陽幫著把人扶起來,“您躺著,我叫醫(yī)生來看看。”
“不用……”話音沒落,歐陽人就走了。這女人臉上的笑微微收了收,嘴上嘀咕著‘這孩子’,就又靠在枕頭上仿佛很疲憊的樣子似得。
歐陽帶著大夫過來,細(xì)細(xì)的檢查了,“沒什么大事,就是低血糖。以后還得按時吃飯,尤其是有些年歲的老年人。平時工作就是再忙,家人也不能忽視。”
歐陽愣了一下,想解釋一聲,人家醫(yī)生還忙著呢,只說可以走了,然后人家忙去了。
兩人都不好意思,歐陽就扶老人起來,“您家在哪,我送您回家。”
老人特別不好意思,連聲拒絕,“不用不用!我自己打車能走。”
今年大年三十,醫(yī)院的人不多,路上的人更少,出租車司機(jī)也得過年呀!這個時候特別不好打車,“還是我送您吧!”
老人住在老家屬院里,那種五六十年代蓋起來的三層家屬樓了。樓早已經(jīng)陳舊不堪了,不過是有些年份的爬山虎爬在整個樓體上,看不見斑駁的墻面,只能看見爬山虎的枝干貼在墻上,像是棕色的蛛網(wǎng),密密麻麻。小區(qū)里很熱鬧,可這棟樓里卻幾乎沒什么人。
老人笑著解釋,“原來的住戶這不都是都搬走了嗎?這房子就租給外地打工的。過年了,打工的基本都回家過年了,樓里就冷清了。”
老人家住一樓,她摸索出鑰匙,將老舊的門鎖打開。
這樓外面看起來老舊,可老太太這房子,里面裝修的卻不錯,六十平的兩居室收拾的利索又溫馨。歐陽有些驚訝,看著放在客廳里的鋼琴,再看看一些明顯價值不菲的擺件,“您怎么住這兒?”
這些擺件的價值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房子本身的價值,說句叫人心慌的話,這玩意擺在這里,都怕招賊。
老太太笑了笑,“住在這里,是等我閨女回來。就怕她哪一天想回來了,卻發(fā)現(xiàn)不知道家在哪兒……”
歐陽的心一下子掉了下去,老太太在等她的閨女,那就說明她閨女離開家的時候年歲都不小了。而自己是被仍在孤兒院門口的,那時候還是個初生的嬰孩。
自己沒有任何可能跟老太太有瓜葛。但同樣作為沒有親人的人,歐陽挺同情老太太的,就主動道,“我也幫著找人,您可以把您女兒的信息告訴我,我?guī)湍粢庖幌隆!?br/>
老太太搖搖頭,“我那閨女是個狠心的,走的時候把所有的照片和她的東西都帶走了,一點都沒給我留。家里又失火過一次,燒的干干凈凈,啥也沒留下。”說著就指了指墻上的畫,“這還是我根據(jù)記憶,給畫的呢!”
那也不對!這孩子多大年紀(jì),在哪個學(xué)校上學(xué)的,跟同學(xué)總歸是有合影的吧。不管找學(xué)校還是找同學(xué),總能找出來的。至少檔案上的免冠照片,還是能弄來的。
老太太搖頭,“我閨女耳朵聽不見,也不會說話,壓根就沒去過學(xué)校……只是左手跟你一樣,有個胎記……”
歐陽就有些釋然,原來看見自己的手心就暈倒是想起她的女兒了。
老太太像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那時候工作忙,孩子就是那種情況,我只能把她鎖在家里。孩子對此應(yīng)該是恨我的,走的時候都十八了,要是現(xiàn)在好好的,今年得有三十八了……”
年歲上確實是對不上。
“那您去孤兒院是……有她的消息了嗎?”
“不是!”老太太垂著眼瞼,一副很累的樣子,“不瞞你說,這些年我是錢沒少賺,找女兒所花費的是你想不到的數(shù)目。我不缺錢,但我也知道,要找回來,怕是難于上青天。我就想,多做善事,多積攢一點福德,我的孩子是不是就能少受點苦。我是之前聽人說,孤兒院那邊有人成立一個基金會,專門幫人找人,找孩子的家長那種心情我理解,我就想,看不能投點錢,也是我的一個心意!”說著就一臉懊惱的樣子,“你看我這腦子,你是不是剛才說你也幫著找人,那……我這要找的人不會就是你吧?”
那大概齊就是我了。但老人家的錢她不好意思要,“我們的經(jīng)費現(xiàn)在不缺!”
“你是不是擔(dān)心我沒錢呀?!”老人家笑呵呵的,然后招手,“來來來!給你看的東西!”
歐陽就見老人起身,從抽屜里拿出個檔案袋來,她抽出來一看,是一份股權(quán)書,“……正陽集團(tuán)……您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正陽集團(tuán)你知道?”
知道!這個誰不知道!
正陽大廈那么高那么大的建筑就擺在高新區(qū),成了地標(biāo)性的建筑。不過早前聽說背景很硬,但卻不知道跟著老人有何關(guān)系。
她低頭掃了一眼股權(quán)署的姓名,“劉淑梅……”這個倒是跟身份證上的一致,身份證這個在醫(yī)院的時候她是看見過的,老人隨身帶著的。
她腦子里過了一遍,“現(xiàn)在正陽集團(tuán)的董事長劉敏行是您的?”
“侄女!”老人笑著朝后靠了靠,“我年紀(jì)大了,公司的事情沒精力管了。我呢,只有一個女兒還早不知所蹤了,好在娘家人丁興旺,我這個侄女也很能干。”
您的娘家可不止是人丁興旺吧,都說正陽集團(tuán)的根深,歐陽也不知道這個根埋在哪里。但能傳出這樣的話,必然是空穴不來風(fēng)。
她覺得可以收起自己心里的憐憫和可憐了,人家這樣的家庭,最不需要的就是這個了。
卻不想話還沒說完了,老人就苦笑,“你要是不介意,陪我吃頓年夜飯。”她指了指冰箱,“想吃頓餃子,可渾身沒勁,自己做不了嘍……”
歐陽一時走不了了,拉開冰箱,里面東西少的可憐。跟她那邊差不多,從另一種意義上來說,兩人大概是同一種人。
這個年是她陪劉阿姨過的,走的時候老人給了她一張一千萬的支票,“希望能幫到需要幫助的人。”
過了初二歐陽上家里給林雨桐拜年的時候,還提起這個阿姨,“挺可憐的,折騰出那么大一家業(yè),到最后不知道便宜了誰。看那樣子一個人過的也挺清苦的……不過根據(jù)我這兩年找人的經(jīng)驗來看,她那閨女八成不在世上了。”
又是正陽集團(tuán)!
沒錯,李三胖背后的人是誰,想查總能查出來的。林雨桐覺得對方怕是知道自己跟歐陽關(guān)系非同一般,用這種方式在接近歐陽,目的是跟自己搭關(guān)系。
這個不能隱瞞,得叫歐陽心里有數(shù)才行。
這么一說,歐陽心里最后那點顧慮一下子就放下了,“我就說嘛,誰這么心大,一千萬說給就給了。感情人家不是不了解我,是把我的老底子都摸透了。”她好奇的是,“你這邊有這么大的利,叫人家下這種本錢?”
“你想想,要是能幾乎壟斷一個行業(yè),這得是多大的利潤。”
這可比金礦得勁多了。金礦還有挖完的時候,可藥材行業(yè),是能幾代人堅持去做的東西。
歐陽就笑,“那她要是再給錢,我可就心安理得了!”
沒錯!心安理得吧!錢又不是進(jìn)了你的包,給你做慈善,你也做了慈善不就完了。花!大膽的花!
兩人說的挺高興的,歐陽突的接了一句,“我當(dāng)時還以為看見我暈了是碰上我的親人了呢!”
結(jié)果,白歡喜了一場。
林雨桐拍了拍她,無聲的安慰。從現(xiàn)在歐陽的表現(xiàn)看,并沒有看出有別的變故來。
這件事像風(fēng)刮過了,過了就過了,日子該怎么過還怎么過。
出了正月,突然刮起了一陣風(fēng),為什么呢?因為很多藥品漲價了。
這個漲價,前提是物價漲了,那藥品跟著漲,這很正常。中成藥屬于藥品的一種,跟著漲價了八毛一塊的,在正常的漲幅區(qū)間內(nèi)。但這啥東西一漲價吧,就會引起大眾的各種不滿。這種不滿都是正常的,就像是豬肉從八塊漲到十一,還不讓大家發(fā)發(fā)牢騷了?
這個事情太正常了,林雨桐覺得跟自己沒啥關(guān)系呀。可這股風(fēng)醞釀著醞釀著,風(fēng)向不知不覺就給轉(zhuǎn)了,網(wǎng)絡(luò)上開始出現(xiàn)了一種聲討的聲音。說是有些人,為了自己的官帽子,什么事都做了。
像是青山鎮(zhèn),那里本也不是什么適合藥材種植和發(fā)展的地方,結(jié)果就因為當(dāng)?shù)爻隽艘粋€牛人,這個牛人靠自學(xué)和研究,確實能在藥材加工保持藥效上做到別人不好做到的。然后人家就在本地發(fā)展藥材種植,甚至壟斷了很多種中藥材的加工,加工費的多寡甚至包括運費的,這都是影響藥價的一個因素。
人家就問了,在更適合種植藥材的地方因地制宜,難道是錯的?
更適合種植藥材的地方出產(chǎn)的藥材用你的手段加工出來,是不是藥效要更好,而且藥價也不會上升。
所以,人家就質(zhì)問,說你居心何在?
又列舉很多個適合藥材種植的縣區(qū),說那里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藥材收購商,都是這個青山鎮(zhèn)的。他們做的就是要壟斷行業(yè)的事。試想一下,將來的中藥材原材料如果都出自一家,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當(dāng)中成藥和中藥都貴的大家不能負(fù)擔(dān)的時候,那就是西醫(yī)比現(xiàn)在更盛行的時候。這是要打著中醫(yī)藥的旗號,毀了咱們傳承了千年的根基呀。
這個帽子大的,各種質(zhì)疑和謾罵聲沖著林雨桐而來。
有幫著林雨桐辯解的,但也有本身就不分好壞,自己的腦子啥都不清楚,可偏偏還愛蹦Q的。反正網(wǎng)絡(luò)這種東西吧,藏在后面的人都帶著一張面具,說話又不用負(fù)責(zé)任,愛說什么說什么唄。
雖說干事不怕人說,但這種受人指責(zé)的事,四爺和林雨桐還是相當(dāng)關(guān)注的。結(jié)果四爺查了,很多論壇的帖子,那些引戰(zhàn)帖的IP大多是在境外的。
有人起頭,然后很多個都是很普通的網(wǎng)民,迅速跟進(jìn)。但凡揪住你一點,恨不能生吞活剝了你。
四爺皺眉,“這要是背后真有人操縱,那這人就高明的多了。”
林雨桐嗤笑,“這人想干什么?一個行業(yè)相互競爭,這是優(yōu)化的過程……”
誰跟你談這個了?“你覺得人家是奔著行業(yè),奔著利益來的。可要是對方的目的不是你干了什么,而是你呢?!不管你干了什么都能引起如今這個局,要的就是你被罵,被千夫所指呢?”
你頂?shù)米∵@樣的罵名,一路前行嗎?
林雨桐沉默了一瞬,原來四爺指的是這個?她呵的笑了,“當(dāng)年HONG軍還被那么多人喊CHI匪呢?到最后怎么樣?不一樣是人間正道是滄桑?”
但大致的意圖四爺和桐桐已經(jīng)摸出來了,但這種東西,你卻發(fā)現(xiàn)你怎么都避免不了。你可以不只是做事,還可以一邊做,一邊跟大眾解釋這個意圖。可世上哪里有人或是事不受非議呢?你說你在整合資源,正是要把中醫(yī)藥的拳頭攥在一起,朝著世界范圍里發(fā)展,使其更有競爭力。這樣的想法和理念,認(rèn)可你的還是會認(rèn)可,不認(rèn)可你的人甚至?xí)肛?zé)你民族狹隘主義,反正不管做啥,咋做,總有那么一些人會站在你的對立面上。
便是神,也避免不了。你除了接納,好似也沒有更好的法子。
林雨桐就道,“這是什么意思?人殺不了,魂滅不了,就選了另一種殺人消磨人的工具――人言!”
人言,可殺人于無形!
人言,亦能積毀銷骨!
誰不怕人言?古來多少帝王,哪個不怕天下悠悠眾口。
就是四爺也不能免俗。
可我能因為這個束縛就不過日子吧?
怕個鳥!
但是林雨桐還是長了心眼,去找老領(lǐng)導(dǎo)匯報工作的時候,順道去見了歐陽。歐陽在電視臺,比之前清閑了。她也不定跑一線,有新聞線索她給安排,她這個節(jié)目也有好幾個記者了。去的時候她正在辦公室篩選素材,一看見林雨桐就笑,“你可是大忙人,怎么有空過來了?”
林雨桐抬了抬手里的盒子,“不是愛吃我做的臘腸嗎?這不,新給你做的,放冰箱里慢慢吃吧。”
這可太好了!“切幾片放鍋里跟米飯一起做,連炒菜都省了,出來用你給的辣醬一拌,比外面買的可好吃多了。走走走!你難得來一趟,我請你吃飯。”
兩人沒走遠(yuǎn),就在電視臺附近的日料店,安安靜靜的,正好能說話。
說起最近網(wǎng)絡(luò)上的風(fēng)向,她也一肚子火氣,“有些人吶,自己認(rèn)識有限,偏還覺得老子天下第一,自以為能耐的很,大放厥詞。這也是就是網(wǎng)絡(luò)還不發(fā)達(dá),我有時候真覺得害怕,你說這要是網(wǎng)絡(luò)更發(fā)達(dá)了,這得多可怕。”
這事的根子還不在這里,林雨桐得知道這個關(guān)注自己和四爺?shù)娜耍藲W陽是不是還有別人,而這些歐陽是否知情?
林雨桐沒從歐陽身上看出別的來,只是吃完飯要走的時候,歐陽叫服務(wù)員打包里一份壽司,“給那位劉阿姨帶的。老人家是個很熱心的人,孤零零的一個人過日子,她那親眷,這么長時間我愣是沒看見一個……你說,有那么些錢,沒親人這得是啥滋味。”
一個沒孩子,一個沒爹媽,兩人搭伴過日子呢。
歐陽不好意思的朝林雨桐道,“你上次跟我說的事,我在心放著呢。也怕劉阿姨是打著別的主意,可這么長時間了,愣是一點話頭都沒露,跟管著公司那邊的侄女,好似也沒看上去那么親密!”
那你就別管了,按你的心意結(jié)交你的人,咱們不搭嘎的。
但回去之后還是叫四爺查了這個劉淑梅,履歷上并沒有什么毛病。她出身確實顯貴,但在幼年并不幸。父母都隨著部隊走的,她是送給老鄉(xiāng)收養(yǎng)的。后來國家成立了,慢慢的也穩(wěn)定下來了,她才被父母接回家里。
并沒有查到此人有配偶,但確實有個女兒,這個女兒在二十年前確實是丟了,這個能查到當(dāng)時的報案的記錄。但以劉家這樣的家庭情況,孩子丟了沒找回來,那丟的是夠徹底的。而且,當(dāng)真一張照片和其他東西都沒留下,檔案里只有一張畫像。
要說奇怪,這是唯一奇怪的一點。
劉淑梅一手創(chuàng)立了正陽集團(tuán),早些年做的是能源行業(yè),以煤炭行業(yè)起家,剩下的就是各種的礦,反正別人拿不到批文的,她能弄到。別人不好辦的事,她能辦成。這才多少年,正陽集團(tuán)就成了現(xiàn)在這個規(guī)模了。
但靠大塊的喂肉長起來的企業(yè)就跟家里飼養(yǎng)的猛獸似得,它的發(fā)育本身受限,自行捕獵的本事沒有,小肉還看不上。反正就是誰有現(xiàn)成的給我,我一準(zhǔn)能吞了的那種。
劉淑梅的崛起是在丟失了女兒之后,這里不存在豪門爭產(chǎn)的狗血八卦。
這個發(fā)展過程,林雨桐和四爺看不出里面有任何的問題。
要說有問題,四爺就指了指幼年的經(jīng)歷,“你肯定是懷疑這個劉淑梅是不是跟歐陽一樣的人,追不到根底。所以你心里覺得說不定這個劉淑梅根本就不是劉家的孩子……”
那個年代,把奶娃娃交給老鄉(xiāng)養(yǎng),能找回來的不多。有時候孩子夭折了,不好跟人爹媽交代,拿自己的孩子或是別的孩子來替代的事絕對有。都是那個年代過來的人,有些父母甚至都知道帶回來的孩子不是親生的那個,但戰(zhàn)爭年代,能淪落為孤兒的,境況都差不多。帶回去養(yǎng)不過是給孩子一口飯吃,也都默許了。
要是這種情況,那這就基本能鎖定目標(biāo)了。
理論上,只要劉淑梅和劉家任何一個后輩的頭發(fā),就能想辦法弄清楚。
四爺在大學(xué)那邊的實驗室就能把數(shù)據(jù)給做出來。
而要做鑒定的樣本并不是太難取得,四爺跟歐陽直接要,“咱們自己得有個數(shù)據(jù)庫,做DNA樣本比對……”
歐陽拿出來的一點都不勉強(qiáng),“頭發(fā)。老太太不知道,我是偷著弄到的。以后萬一見到了人家,也別說破。我當(dāng)時呀,還以為是來找我的。偷著把頭發(fā)藏了一根想做鑒定,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啥都對不上,肯定是錯了唄。但這玩意在信封里放著呢,就在車上的抽屜里,沒打掃車上的衛(wèi)生這東西也就沒扔,你要用就拿這著吧,應(yīng)該能用。”
成!拿到就行,至于劉家其他人的,好拿的很。
林雨桐去找黃愛華匯報工作,從秘書科過的時候跟幾個熟人打了招呼,從邊上辦公的一個小伙子衣領(lǐng)上順了一根。這小伙子是劉家人,是劉淑梅的侄孫輩,今年才進(jìn)秘書科的,還在實習(xí)階段。這都是聽古柏說的。
結(jié)果四爺在實驗室折騰,一周之后得到結(jié)果,兩個樣本之間確實存在親緣關(guān)系。
這就把林雨桐之前的猜測給推翻了,“看來我想多了。”
四爺就笑,“你是覺得有形的敵人比無形的敵人更可怕?”
對!有形的話,你不知道他是不是會從哪個犄角旮旯里冒出來,捅你一刀或是捅你親近的人一刀,人這種東西,存在很多變數(shù)。
而無形的干擾,看似虛無縹緲,但它得遵循它的道,違背道的事不能做。
再則,之前一直習(xí)慣了這種無形的干擾,算是老熟人了,她心里踏實呀。
“現(xiàn)在踏實了?”四爺將結(jié)果給她,“準(zhǔn)確率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是可信的。”
那就行了,還是按照以前熟悉的套路走就行,咱繼續(xù)過咱的日子唄。
這一回頭,才發(fā)現(xiàn)這段時間忙的,腦子想的,都脫離生活很遠(yuǎn)了一樣。孩子的冬裝換春裝,都是四爺帶著孩子買的。
還是受到干擾了呀!罪過罪過!
晚上回來給孩子做大餐,可孩子更鐘愛炸雞店里的炸雞,林雨桐表示:“媽媽也能做呀?”
“那我要吃炸雞味的雞叉骨!”金澤立馬提要求,恨不能口水馬上下來。
雞叉骨?!
哪里有賣雞叉骨的?!
“我?guī)罚∥規(guī)罚 苯饾膳e著手,奔去門口穿鞋,“走走走!去買!”
感情是他爺爺帶著他上夜市,在夜市上的小攤位上吃過的呀。就是去人家小攤位上買,你也不能買人家的沒下油鍋的生雞叉骨吧,人家那都是腌漬好的。
得!就炸好的,買一斤吧!
十塊一斤,十五兩斤,二十*三斤,“你們要幾斤?”
金澤的手指算著,“我,爸爸媽媽,一共三斤。我、爺爺和張爺爺,又一個三斤……一共六斤……”小算盤好精明呀,啥都得把你排在最前面,到哪都得把你重算一遍呀。
“就一斤!”
不劃算!
“不劃算就不劃算,大晚上吃那么些油炸的想干嘛?!”
媽媽一點也不可愛!
你這么高的個子穿個小背帶褲也一點都不可愛!
母子倆因為口吃的,斗嘴斗了一路。才說路過商場的時候給孩子再挑兩身衣服,結(jié)果老師的電話就打過來了,說咱們準(zhǔn)備給孩子□□節(jié)和夏季的園服,希望孩子明兒來幼兒園的時候把錢帶上。
孩子哪里會帶錢?這就是提醒家長明早送孩子的時候得交錢唄。
兩身園服一共四百六。
把錢給準(zhǔn)備好,用鉛筆把名字寫上,第二天叫四爺送孩子的時候去交了,別管多少錢吧,大家買就都得買。
結(jié)果四爺?shù)诙烊ソ诲X去了,老師又說,咱們也給孩子們準(zhǔn)備班服,這加在一起,一共六百。
然而四爺出門并沒有帶足六百,就出門送孩子而已,緊跟著就回家了,沒帶錢包。
先叫孩子進(jìn)學(xué)校,四爺又回去取錢去,偏回去的路上接了局里的電話,十萬火急的,說是抓逃犯呢,檢查監(jiān)控系統(tǒng)那邊需要支援。四爺一點沒敢耽擱,趕緊桐桐把電話打過去,叫她打發(fā)人去給老師送錢去,他得趕緊去單位。
桐桐是一分鐘都沒敢耽擱,馬上叫小廖跑一趟。
結(jié)果半個小時之后,小廖的電話來了,說是錢有人交過了,但孩子也被接走了。
林雨桐嚇了這一跳,“誰接的孩子?”
那邊傳來老師的聲音,“是孩子的奶奶,過來給送那一百四十塊錢的,說是金澤爸爸讓的,順便再接孩子,說家里有事,今兒不能上學(xué)。”
楊碗花?!
林雨桐心都慌了,這個神經(jīng)病,半年都不見孩子一回,現(xiàn)在接的啥孩子呀?這不是拿孩子當(dāng)工具是干啥?
她利索的給楊碗花打過去,那邊可利索的接了,“別擔(dān)心孩子,我是親奶奶,還能把孩子咋?”
“你叫我跟孩子說話。”林雨桐壓著脾氣。緊跟著孩子的聲音傳來,“媽,奶奶說爺爺生病了,爸爸已經(jīng)去醫(yī)院了,然后叫她帶我去見爺爺……我上當(dāng)了!”
還知道上當(dāng)了呀!
林雨桐盡量聲音和緩:“別怕,那是奶奶。媽媽馬上過來接你!”“媽,我奶奶說,得叫我爺爺接我。”孩子的聲音倒是聽著不怕,“那叫我爺爺來接呀!再叫我爺爺給我買炸雞叉骨,我要吃六斤!”
林雨桐一愣,一下子就笑出來,這會子倒是機(jī)靈了,還知道偷偷的傳遞消息了。得了!要是沒記錯,楊碗花帶著孩子一定是住在哪個旅館里,這個旅館下面就是昨晚上帶他買雞叉骨的地方。要不然,他不會說要六斤!
于是就笑道,“媽媽知道了,六斤!有你的,有我跟你爸的,咱們?nèi)齻€吃三斤。再給你和你爺爺張爺爺,給你們買三斤,一共六斤,對不對?”
對!
這邊還沒說完話呢,楊碗花把電話要了,“你叫你爸接我的電話,我跟你爸說。要不然,我?guī)е⒆映鋈ヂ糜稳ィ】此辈患保 ?br/>
跑個N啊跑!你距離我也就二十分鐘車程的地方,腦子還沒三歲的孩子腦子好使,你能往哪跑。
她特別好脾氣,“我爸要是在車間,那聲音,別說手機(jī)的響聲了,就是打雷他也聽不見。這么著,我叫人跑一趟鎮(zhèn)上,最多半小時,叫我爸給你回電話。”
“好!我等著。”那邊一把把電話給掛了。
林雨桐先把電話給四爺打過去,一說這事,四爺就冒火,一聽孩子暗示的地點,四爺?shù)穆曇艟统料聛砹耍澳阏f什么地方?”
“北廣場西邊呀!”那邊有夜市,昨晚才去過的!
四爺點著鼠標(biāo),看著屏幕上的標(biāo)識,“北廣場后面有一家金店,金店的隔壁是一家眼鏡店,再緊鄰著是書店,這些店鋪的二層是迎賓賓館。”
林雨桐的腦子里過了一遍,一幀幀畫面的放回去,然后點頭,“對!只這一家賓館。”說完,她突然意識到不對,四爺被叫回去是抓逃犯的,“你別告訴我,逃犯是藏在那家賓館里的?!”
對!就是藏在那里。
林雨桐撒丫子就跑,“叫你們的人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