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啟時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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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啟時光(1)
頭疼的厲害,腦子里閃現(xiàn)的全都是銀白色金屬質(zhì)感的世界。周圍密密匝匝的放著碩大的機器,機器上的指示燈密密麻麻,不停的閃爍著……
腦子里充斥著這些東西,畫面不連貫,是那種模模糊糊的出現(xiàn),想看的分明偏偏又不能。越是奮力的想看清楚,腦袋就越是疼,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她掙扎著,蹭的一下坐起來,然后才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切告訴她,又一個輪回開始了。
四周的墻壁是水泥的,沒有用白灰粉刷過。這證明是近現(xiàn)代。
然后抬頭,屋頂沒有吊頂棚,能清楚的看見房梁和椽檁。大梁不算直,椽檁更是只有成人的胳膊粗細。排的比較密集,應(yīng)該也是知道椽檁太細。
大梁上掛著個吊扇,這會子吹的呼哧呼哧的,應(yīng)該是開到最大的檔了。
能用吊扇,想來時間線不會太靠前。當然了,也不能是太靠后。這明顯是農(nóng)村的自建房,到了后來,農(nóng)村沒有空調(diào)的人家都少。
她現(xiàn)在只能給出一個模糊的時間概念。
屋里不算明亮,那是因為窗簾拉著呢。從縫隙里看出來,這會子應(yīng)該是艷陽高照。那么,這就是在睡午覺了。
外面靜悄悄的,沒有動靜,她躺下,想看看原主的記憶,了解一下現(xiàn)在到底現(xiàn)在是個什么情況。可閉上眼不管怎么折騰,只要一想,腦袋就跟針扎一樣疼,沒有原主的任何記憶。
我去!
關(guān)于原主的東西什么也想不起來。在自己身上,一定是發(fā)生什么了。
她想找空間……試了幾次,又是能看到卻真真是摸不到。
可到底在自己身上動了什么手腳呢?她記得四爺,記得屬于自己所有經(jīng)歷過的過往,好像不能碰觸的只有原身的。
動這樣的手腳又有什么意義呢?
她緩緩的坐起來,這些現(xiàn)在都不是最緊要的。最緊要的是現(xiàn)在得弄清楚自己是誰,是個什么情況。不弄清楚這個,想找四爺更無從著手。
心里安定下來,就從床上下來。
床下整齊的放著一雙果綠色的塑料拖鞋,鞋底和鞋幫子沾著泥土。這個在農(nóng)村的鄉(xiāng)下屬于正常,她先穿著下去,打量這個房間。
房間不大,一張床,應(yīng)該是用木板支起來的。床上只一床涼席,硬邦邦的。然后床頭放著枕頭,枕頭上鋪著的枕巾干凈,但是起了疙瘩。用了好些年了吧!那花色都像是八十年代的東西。
邊上還散著毛巾被,應(yīng)該是睡覺蓋肚子的,因為太熱,踢開了。
枕頭邊放著一摞子書,看著比枕頭都高。她挑眉,伸手拿過來。
粗略的翻了一下,全是外文書。有兩本是大學的英語教材。剩下的有英語原版小說,有俄語原版小說。而這幾本小說的側(cè)面都貼著編碼,像是從圖書館借來的。她翻開封面,果然在第一頁看見了一個藍色的戳,上面的字雖然有些模糊,但基本還能辨認的出來,上面的字樣是:外國語大學圖書館。
那么原身是外國語大學的大學生。
將小說放下,重新看那課本。課本的扉頁上有名字,還是叫林雨桐。
別的,就真沒有了。
將課本按照之前的樣子重新歸置好,看向床尾,床尾放著一只紅漆箱子,箱子掀開,都是衣服,疊的整整齊齊,一年四季的衣裳都在里面。看完了之后,這才從床上這點方寸之地挪開視線。靠著床放了一張桌子,是那種老舊的木頭課桌。原本黑色的漆皮早已經(jīng)斑駁,不過倒也干凈。課桌的桌兜里,一邊放著洗漱的東西,一邊放著幾個鞋盒子,盒子里是一些皮筋頭花之類的東西,都舊了,但是沒扔。桌子上面沒有多余的雜物,放著一本筆記本,邊上是一支圓珠筆。將筆記本翻開,第一頁寫著‘英院翻譯九七級林雨桐’這樣的字樣。
那就是說她本人學的是專業(yè)英語,專業(yè)方向是翻譯。
九七級那是入學的時候是九七年,得知道現(xiàn)在是哪一年,才知道這姑娘現(xiàn)在大幾了。
她往后翻開,這就是一本讀書筆記。唯一好的是,這姑娘做事很有條理,她每天都讀書,每天都有記筆記的習慣。因此,每一頁都帶著日期的。
最近的一次是2000年8月3日,雨。
林雨桐拉開窗簾,太陽光刺眼,這不是有雨的樣子。從窗戶看出來,院子里就是泥土的院子,陰面稍微潮濕,太陽光照的到的地方,地是干一塊濕一塊的。從時間上判斷,昨天乃至昨晚應(yīng)該是下雨了的。
所以,這最后一次讀書筆記應(yīng)該是昨天記的。那么,今天就是2000年的八月四號。
那么可以推斷,這姑娘大三,開學就大四了。八月份是暑假,這應(yīng)該是放假在家。
她把筆記本合上,這才抬頭看見掛在墻上的鏡子。不是訂在墻面上的,而是幾塊錢的那種塑料邊框的小鏡子,圓形的,碗口那么大。掛在墻上的釘子上。站在桌子前面,可以看見這姑娘的臉。
很年輕,微微有些嬰兒肥。齊劉海吧?剛睡起來有點凌亂。連同身后的馬尾也是亂糟糟的。她重新把頭發(fā)攏起來,扎成丸子頭,找了黑卡子把留海卡住。圓臉,眉毛黑又彎,但是長的比較亂,沒修過。鼻子很秀氣,嘴唇豐潤飽滿。眼睛的不算特別大,但睫毛很長,看起來很有神。露出來的皮膚,從臉到脖子再到手臂,都是太陽曬過的顏色,有些黑。但從領(lǐng)口看下去,還算白皙。
低頭看看身材,豐|滿顯得微胖。但叫林雨桐看,卻覺得還好,只是小姑娘不會也沒錢打扮,所以才會顯得胖。其實,這身上的曲線很好,腰上就算是有肉……那又怎么了?
她看了房間的門的高度,依此做參照物估摸這孩子的身高,應(yīng)該在一六五上下,不算是矮了。
這會子這姑娘上身是一件短袖,比較寬大。里面的胸衣也不舒服,鋼圈戳人。褲子就是那種帶著彈性的牛仔褲,腳上是一雙拖鞋。
床下還放著一雙白色的運動鞋,這應(yīng)該是去學校穿的。放假在家沒舍得穿。
門邊還放著一個洗臉架,一個洋瓷的盆子,里面是清水,邊上搭著毛巾。
墻角繃著鐵絲當衣架,上面掛著洗了的內(nèi)褲和內(nèi)衣。
房間里就這樣,沒什么要看的,她朝外走去,見門邊靠著一雙布鞋,直接就換上了。她不習慣穿著拖鞋活動。
太陽光照的人不由的瞇了眼。抬手遮擋了一下才適應(yīng)著光線。
就是個最普通的農(nóng)家三合院。
原身這姑娘的屋子朝南,夏天可受罪了。太陽曬著,里面跟蒸籠似得。緊挨著這間屋子的,應(yīng)該是廚房。這夏天要是一做飯,這屋子更得遭罪。
而對面明顯就好了很多,朝北,跟鄰居南邊的房背靠背,太陽曬不透,應(yīng)該比較涼快。對面也有兩個屋子的樣子,一個屋子應(yīng)該是住人的,窗簾拉著,掛著門簾。但第二個屋子門掛著鐵鎖,從窗戶看進去,好像還是——廚房。
一家兩個廚房?
這屬于婆媳不合的人家,婆婆和媳婦在同一屋檐下,分著吃的可能性大。從堂屋邊繞過去,就是后院。后院沒有雞鴨這些東西,倒是兩邊都有點菜地,用磚石鋪了小路,通往角落的廁所。一邊男一邊女。
她抬頭日頭,應(yīng)該是下午兩三點吧。這會子一起來,覺得肚子還真有點餓了。從后院回到前院,對面抱廈里就有了動靜,先是男人含混的咳嗽聲,再是女人的催促聲,“趕緊起,起來去街面上看看,也問問誰家收果子……問回來就能吃飯……”
說著話,門簾子撩起來,人出來的。
這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也是豐腴的身材。穿著短袖的襯衫黑褲子,腳上一雙偏帶布鞋,一邊往出走,一邊把頭發(fā)往一塊梳攏。比齊耳短發(fā)稍微長點的頭發(fā),只是能扎住而已。她一邊扎頭發(fā)一邊往院子里的水龍頭跟前去,掃見林雨桐了就道,“不是嚷著頭疼嗎?再去睡會子去。我這就做飯……”
兩三點吃飯,這是有些地方農(nóng)村保持的習慣。早上九點十點,下午兩三點。晚上就沒有了。
林雨桐看著她洗了手臉,然后奔著沒鎖門的廚房去,就干脆跟了進去,“我搭把手。”
“里面一燒火更熱。多一個人陪著能咋……”女人不讓她進廚房,“你去咱家的菜地里割點韭菜,吃漿水面……”
林雨桐就懂了,后院的菜地也是分著的。剛才已經(jīng)看過了,一邊的韭菜才剛剛割過,沒長起來。那自家的就是另一邊的菜地了。
這家人的習慣很好,農(nóng)具放在固定的地方。堂屋后面的屋檐下,分門別類的放著。拿了小鏟子鏟了一把韭菜,在水龍頭邊上順手摘干凈了,然后洗干凈,拿了小簸籮放在外面控干水分。緊跟著對面抱廈就出來一精瘦的中年漢子,一見林雨桐就笑瞇了眼,“我閨女起來了?頭還疼不疼?”
“不疼了!”她這邊應(yīng)著。從對方的話里也判斷出來了,這兩人是原身的父母。
正說著話,堂屋的竹簾子撩起來,從里面出來一纖瘦的姑娘來,這姑娘黑黃的皮子,穿著連衣裙,腳上一雙細根涼鞋,二十三四歲的樣子。沒搭理林雨桐,拉著臉瞥了廚房一眼,然后沖著漢子喊了一聲‘爸’,然后伸手:“給我一百塊錢。”
漢子沒言語,先朝廚房看了一眼,林雨桐就見這姑娘朝著廚房的方向冷笑,她心里就有譜了,廚房那位怕是后媽。
而這個原身,應(yīng)該是后媽生的。
漢子一臉的為難,好聲好氣,“要不等晚上,家里實在是沒有了。等果子賣了……今兒晚上,晚上爸把錢給你湊出來,行不行?”
林雨桐終于意識到一個問題,自己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身無分文的狀態(tài)!
便是想找四爺,出門連買車票的錢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