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劉明輝帶著陸世霖陸長安來到病房看著虛弱的母親局促著不知道如何做。
趙盼睇看著劉明輝過來撫摸著兒子的臉頰淚眼婆娑:“對不起,苦了你。”
陸世霖看著病床上躺著的溫婉疲憊略顯老態(tài)的女人,看到她陸世霖就知道她是長安的母親,長安是挑著她的優(yōu)點長的,那雙桃花眼最像。
趙盼睇注意到和自己有些相像的孩子與旁邊站著的儒雅又氣宇非凡的男人,又發(fā)現他和劉明輝相像,趙盼睇疑惑的看著劉明輝:“這是?”
陸世霖用溫潤如玉的嗓音說:“您好,我是陸世霖,我懷疑當年你和我夫人生產的時,孩子抱錯了。來做親自鑒定。”
趙盼睇有些焦急道:“不可能!”可是看著兩個孩子的臉又有些懷疑:“怎么會這樣?”
陸世霖安撫趙盼睇:“別急,我們先做個DNA親子鑒定吧。”
不一會,醫(yī)生來到病房取走4人的頭發(fā)。
陸世霖看著趙盼睇的心情平靜下來,開始耐心的詢問:“當年我夫人懷孕的時候去B市看望爸媽,不巧回去的時候遭遇車禍,她那時8個月直接早產就在B市的人民醫(yī)院接生的,當時長安生出來后很健康我們一直在照看我夫人就忽略了他,當我們知道不是我們孩子的時候就找過醫(yī)院的檔案,但是并沒有你們的名字,這是怎么回事?”
趙盼睇羞愧的低下頭哽咽道:“當年我已經足月買菜回去的時候,道路有些混亂我被沖撞也被送往醫(yī)院了,孩子生出來后,那畜生一直沒來,我身上一分錢也沒有,乘亂我抱起孩子就走了。對不起。之前他中了彩票不知被他的路朋狗友竄托的,要做生意賠了個精光,家里也沒錢我就逃了,坐完月子房子也賣了輾轉流離來到C市安家,自打那以后他就酗酒家暴。苦了明輝了。”
陸長安有些憤懣道:“你為什么不離婚!”
趙盼睇看著陌生的親生孩子無奈疲倦道:“離婚,怎么離?就算是起訴他家暴離婚也需要6個月,在這六個月我還能活嗎?就算能離了,他怎么辦?那時候我連我自己都養(yǎng)不活。投奔父母嗎?孩子,我叫趙盼睇,盼睇啊~我若能決定又何須嫁給那個畜生。”說到自己名字的時候趙盼睇眼中涌現深深的恨意。
趙盼睇眼中帶著希冀看著陸世霖:“您能幫幫我嗎?我不求別的,我要離開那個畜生。”
陸世霖看著深陷泥潭卻堅毅的趙盼睇:“當然。”陸世霖對趙盼睇抱錯孩子即憤恨又無奈。最終還是不追究法律責任。
陸世霖平復心情后又與趙盼睇聊著兩個孩子的生平趣事相談甚歡。
黃昏,DNA親子鑒定終于出來了。陸世霖看著手中的鑒定報告明輝確實是自己的親生兒子,激動的手都在抖,哆嗦的拿出手機出去給秦雅打電話哽咽的說:“找到了。”
秦雅不解道:“你怎么了,找到什么了。”
“孩子!孩子找到了!在C市市中心醫(yī)院。”
秦雅怔愣片刻道:“真的?”反應過來立刻行動出發(fā)去C市。“馬上,我馬上就打”秦雅哭泣道。
“別哭啊,這是好事,孩子還是長安找到的,他倆有緣啊。”
“長安?他怎么知道。”
陸世霖將事情的經過講給秦雅聽,順便說了對方的家庭情況。
陸長安看著眼睛紅紅的陸世霖有些心酸但更多的是開心。他們心中的大石頭終于放下了。
陸世霖看著趙盼睇略有些蒼白的臉色:“我先帶孩子去賓館吧。”
“我已經沒事了。”
在去賓館的車上,陸長安看著蒼白疲倦的親生母親想說什么卻又不知道說什么。
趙盼睇注意到陸長安的視線溫柔的回視:“你長的真好看,很好。”
“主要是你的功勞。”陸長安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又結結巴巴的說:“母、母親。”
趙盼睇紅著眼哽咽道:“哎。”
“我們把事情都解決了,去改名好嗎?”
“好”趙盼睇再也止不住淚水。劉明輝遞給母親抽紙后就又看著窗外的風景。
劉明輝現在心里很亂比亂麻還要亂,自己是被抱錯的。親生父母非常好,可是這些年自己受的苦有算什么?看著旁邊和親生母親聊天的陸長安,劉明輝心中有這莫大的憤恨和不甘。好想將他干趕出去!可是父母的態(tài)度擺在那,他們很喜歡這個養(yǎng)子。養(yǎng)子這跟身份還是陸長安自己覺察到的。
陸世霖察覺到明輝的沉默:“明輝,你對自己的房間有什么要求嗎?喜歡什么風格的?壁紙窗簾要顏色花色的。”
劉明輝:“都行。”
“沒事,你媽陪你一起逛一起選,你別嫌她煩就行。”
“嗯”
陸世霖先帶他們去餐廳吃飯,陸世霖一直照顧劉明輝注意他喜歡吃什么。陸長安也在照顧拘謹的趙盼睇。
吃飽喝足后,就住在賓館的房間。
劉明輝剛想休息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消化這荒唐又真實的一天,思考自己以后的人生。
就看到一位優(yōu)雅美麗略帶焦急的推開房門滿含淚珠的看著自己。她身后跟著一位青少年和困倦迷茫的小姑娘。劉明輝意識到這是自己的媽媽和哥哥妹妹,但青少年也就是自己的親哥哥暗中打量自己的目光讓劉明輝很不舒服。
秦雅帶著陸長瑞陸長寧來到賓館,秦雅看到劉明輝后就抱住劉明輝止不住的哭泣:“媽媽終于找到你了,我是你親媽,媽媽一直在找你,終于找到你了,是媽不好讓你受苦了。”
陸世霖看著趙明輝被秦雅抱的都快喘不過氣了趕緊打住秦雅的擁抱。秦雅也反映過來松開趙明輝,開始介紹陸長瑞陸長寧。
“這是你哥陸長瑞學金融的,成績非常好。有事就麻煩他,這是你妹妹陸長寧,有些驕縱,她錯了就教訓她。”
“哪有!就算我錯了,你是我新哥哥你也必須聽我的!”陸長寧看著劉明輝生氣道:“媽我困了,我要去睡覺。”
秦雅皺眉輕拍陸長寧的肩:“不可以這么沒禮貌。”略含歉意道:“明輝別介意。她做錯了就該教訓她”
陸長瑞看著劉明輝:“弟弟有事就叫哥,哥可厲害了。”
劉明輝并不介意陸長寧的驕縱反而感到心安。
劉明輝終于浮現一絲笑意。陸明輝知道這是自己親生父母為了打消自己的顧慮,為了讓自己更安心,讓自己感受到家的溫暖,讓自己體會到家對自己的重視才特地帶著以家人來到C市。
秦雅一直和劉明輝說話了解這個生疏的親生兒子,訴說著家庭狀況。
秦雅:“明輝去A市上學肯定會孤單,我們把你的好朋友也轉到A市和你一起學習好不好。如果家長覺的離孩子遠不同意,我們也可以在A市給他們照一份更好的工作。”
劉明輝搖頭:“不用。他們有自己的生活。”
“讓長安給你介紹哪里的同學,會有和自己契合的好朋友。”
“嗯。”
陸世霖察覺到陸明輝的疲憊打斷安排他們回到各自房間休息。可劉明輝怎么也睡不著,心里高興又酸楚。
陸長安躺在床上和溫陶林清源打視頻電話。
“我草,你到底有什么事啊!把我倆落這么久,還不回賓館。”溫陶生氣道。
陸長安低落道:“我找到我爸的親生孩子了。我不是我爸親生的,我一直瞞著你們。”
“你說什么?!”溫陶震驚。
“我不是我媽的孩子,當年抱錯了,我今天看見明輝就知道他才是真正的陸長安。”
林清源:“所以你就告訴你爸了,不巧被他聽見。”
“嗯。”
手機屏幕都裝不下溫陶瞪大的眼睛:“林清源你怎么這么平靜,你不震驚嗎?”
“震驚啊,我皺眉了。”林清源平靜道:“陸家早就知道你不是親生孩子,但是沒有找到真正的陸長安,便一直瞞著。你小學的時候生了場大病,好了沒多久就悶悶不樂學也不上,我們去看你你也不說話,最后阿姨陪了你一周你才恢復正常,那時候你就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陸長安。”
陸長安點點頭:“我生病后知道了我的血型和爸媽不一樣,那時候小光看豪門電視劇了就偷偷妥一個大人做了DNA親自鑒定,結果真不是。我就很茫然也不說話,爸媽一查就知道我做了DNA親自鑒定,就陪著我安慰我。”
“額......”溫陶義正言辭跳脫道:“如果那個明輝敢欺負你,叫上哥們揍他一頓。”
陸長安鄙視的說:“他為什么欺負我,就算真的欺負我,我有什么資格怨他,今天你也不是沒看見他替我吃了多少苦。我如果是他我一定接受不了別人享受這自己輝煌人生,而自己卻深陷泥潭替別人受苦。”
溫陶:“誒呀,我就是說說,我也不敢啊?現在他肯定是陸家上下的心頭肉。不過我如果是你我絕對沒這么利落的告訴父母。你真是迪迦奧特曼在世。”
林清源:“長安可是正義感爆棚的人,肯定會說。”
陸長安:“嗯,我如果不說的話我一輩子都會活在自責里。”
林清源:“你這樣真好。”
陸長安:“那必須的,我明天肯定會回去,你們好好玩”
“晚安,兄弟們。”陸長安掛斷呆呆的望著天花板罕見的陷入失眠。
陸世霖秦雅與趙盼睇商量了一夜。
趙盼睇看著只能在電視上看到的二人也不怯懦,趙盼睇已經什么都沒有了,養(yǎng)了多年的兒子不是親生的,親生兒子也會留在陸家,想到陸長安趙盼睇心中酸澀,因為自己的馬虎逃離醫(yī)院讓原本的大少爺跟自己受了這么多年的苦,還想要長安回到自己身邊。趙盼睇對自己的不安和自私有些唾棄。
趙盼睇什么也沒有了什么也不怕直接道:“如果楊威知道了你們的身份地位他一定會想狗皮膏藥粘著明輝長安,毀了他倆。你們要幫我離婚解決這個大麻煩。我有他家暴的視頻和醫(yī)院就診記錄,我要他坐牢!”趙盼睇眼中帶著憤恨和解脫。
秦雅抱住這個堅強勇敢的女人安慰道:“我們會幫你擺脫他。真好長安隨你。你要和我們住在一起嗎?不用不自在,看的出長安還是很想和你在一起的。”
趙盼睇搖頭:“你們能幫我離婚我已經很感激了。升米恩斗米仇,您能將兩個孩子照顧好已經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本來我做到最好的打算就是我忍他三年拖到明輝高中畢業(yè)考進大學,就和他離婚當時候就算有報復,對孩子的影響也最小。”
陸世霖深深看著進退有度的趙盼睇:“雖然明輝生活在這種環(huán)境我很生氣,但是看到你,我相信明輝的根也不會爛。”
趙盼睇因生活蹉跎疲憊蒼老,但她的雙眸炯炯有神會讓人忽略了她的疲態(tài)。如果趙盼睇生活在普通家庭她會闖出她精彩燦爛的人生,而不是在泥潭般的生活里保持清醒掙扎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