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失憶的將軍5
既有了唐箏,孟灜做事是不能像往常那樣隨心所欲了。如果是以往,他應該會自己謹慎探索,畢竟在京城之中,是多有他人眼線。他之前全軍覆沒很是蹊蹺,若是輕舉妄動很容易打草驚蛇。
陷害他的,怕不只是孔葭一人。他到現(xiàn)在還是難以相信孔葭會做出背叛之事,因為孔葭是他最信任之人。這件事肯定有別的原因。
所以他現(xiàn)在來到京城,沒有告訴唐箏自己的真實身份,暫且休養(yǎng)生息。待他弄清楚原因,才能夠說明自己的身份,不然可能會給唐箏帶來災禍,還有給他自己的調(diào)查行動帶來不便。大隱隱于市,那些人怕是以為他死了,絕對想不到她現(xiàn)在就出現(xiàn)在京城。
現(xiàn)在在京城里,他平日里做的要么就是同唐箏你儂我儂,要么就是出門查探消息。生活歲月靜好,好到讓他都要失去警惕心了。他原本想著,等所有的事情都解決的時候,他一定會給唐箏一個盛大的婚禮,那必然是鳳冠霞帔,十里紅妝。
與唐箏在一起之后,他無數(shù)次幻想與唐箏成親時的場景,花香、鼓鳴、賓客、宴席、盛裝、彩燈、花路、酒水、高堂、婚服。
一切都會是如此美好,是他憧憬的、夢中的場景,是他小時候窮盡一切也無法追求到的光。等一切塵埃落定,他一定會給唐箏最好的生活。
他如此幻想。
孟灜還是對自己的能力過于自信了,或者說,他低估了別人對自己的警惕程度。在又一次告別唐箏、出門尋找線索的時候,因為城內(nèi)沒有什么眉目,所以他來到了郊外,被一群歹人突然襲擊。
因為沒有萬全的準備,所以他被人重擊了頭部。沒辦法,他同那群人周旋,但那伙人來者不善,且武藝高超,他漸漸落入了下風。就算孟灜只有一個人,盡管他沒有那么多的準備,但他好歹也是一個將軍,有著多年從軍經(jīng)驗,所以這么些人手下逃脫,也是可行的。
他滿身傷痕、渾身是血地躲過了那群人的追殺,最后昏倒在荒野里。
今天沒辦法給唐箏買她最愛吃的桂花糕了。在昏迷前,孟灜如此遺憾。
而唐箏這邊,在孟灜出去之后,有一伙人同樣也來圍堵她。唐箏安然地看著那群人,接下來,她就該死去了吧?因為這是劇情,是唐箏答應這個小世界的、她必須要經(jīng)歷的宿命。
從系統(tǒng)空間脫離之后,她也需要強大自己的力量。這時候,從各個小世界中獲取能量是她最新的手段,因為系統(tǒng)不可能顧及到所有世界,總有一些世界被它所遺漏,而唐箏所做的,就是繼續(xù)完善劇情,以此來得到小世界的力量。
這個小世界,是關(guān)于將軍的世界。
將軍孟灜,被自己的部下陷害,導致自己流落荒野,被個農(nóng)婦所救。為了感恩,他與農(nóng)婦一同回京,卻在京城里被追殺。將軍失去了記憶,而農(nóng)婦也因此死去。
重傷的將軍遇到了女主莫沁沁,與她相識、相知、相愛,然后解決叛亂,與女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而唐箏,就是那個炮灰農(nóng)婦。
現(xiàn)在,也就是那群人要殺自己的了吧?其實就這么去死,一點都不符合她的性格呢,畢竟,孟灜對她也是極好的。偶爾對劇情做出一點點“小小”的改變,應該也沒什么大問題?畢竟小世界要求的,是“完善劇情”,而不是“完成劇情”。
唐箏微笑地看著那伙帶刀的人,“你們是要來殺我的嗎?”
她的眼神太過于平靜,好像早就知道自己的命運。因為唐箏過于淡定的態(tài)度,倒是讓為首的那個人有些猶豫了起來。上面的指示是,殺死孟灜,但這個女人也不是孟灜啊。
況且,這個女人實在是太美了,美到讓人心醉,讓人都無法升起傷害她的念頭,光是看著就想要頂禮膜拜,怎么會舍得讓她死?
所以他竟然說:“不,不是。”
天哪,他在說什么?
為首的人對自己的這種行為感到震驚,他不應該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嗎?為什么會唯獨對這個人狠不下心?
他很快就停止了思考。因為唐箏竟然站了起來,從他的腰間瞥了一眼,拿走了他隨身所帶的佩劍。
“好劍。”
她夸贊,然后想要抽出那把劍,似乎是想要試試劍的鋒利程度。
怕傷著唐箏,為首的那人阻止:“劍傷人,姑娘,別碰它。”xしēωēй.coΜ
唐箏微微一笑。
“怎么不能碰了呢,我知道,你們都是來殺我的。沒關(guān)系,如果殺了我能夠讓你們脫離苦海的話,那么……我愿意去死。”
善良到了甚至有些愚蠢的地步,美麗的容顏甚至能夠讓殺手都心下不忍。這是現(xiàn)場的所有人對唐箏的評價。
這就是孟瀛帶回來的那個女子嗎?這樣的人,會是某個勢力培養(yǎng)出來的棋子嗎?不,不像,因為她的眼神過于澄澈,像是小孩子那未染世俗、沒有一絲污染的純凈,那是絕對不是生活在爾虞我詐的官場中的人能夠有的眼神。他相信自己的判斷。
唐箏的手劈向那劍,為首的人阻止不及,她的手心流出鮮血。
“這樣,可以交差了嗎?”
唐箏的嘴唇蒼白,手接著往劍按了一下,鮮血持續(xù)流出,讓她的整個身體都晃了晃。
“你們在做什么?!”
門外突然闖進一個男子,他穿著白色勁裝,腰間綁著一塊玉佩,身材高大挺拔,一進來就看到一群人圍著一個姑娘,還見了血。
為首的殺手見來了外人,自覺不能多留。他打了個手勢,周圍的人迅速撤離。在離開前,他深深地望了一眼唐箏,好像要將她的模樣深深記在心上。
“姑娘,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你的手——!”
唐箏搖了搖頭,她無力地坐在椅子上,男子把自己白色的衣擺撕下來,粗略的組成一個布條,然后小心翼翼地包裹住唐箏手上的傷口。
“冒犯了,姑娘。在下燕回,一個游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