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云飛揚
    天氣越來越寒冷,天空中零星的飄著幾許雪花,寒風呼嘯的刮個不停,冰冷刺骨。路上以難得見到幾個人影。
    然而,此時揚州古城的大街之上卻走來一個衣衫破爛,面帶菜色的少年。少年看上去十來歲的光景,呆滯的臉上看不出半分的生氣。卷縮著身子,頂著烈烈寒風,艱難的向前行來,說不出的悲涼。定神一看,卻正是那劫后余生的夏宇。
    只見他全身正瑟瑟發(fā)抖,身體以被冰冷的寒意凍成了青紫色。雙眼無神,猶如行尸走肉一般。來到一個避風的破涼亭里,四下張望一陣,見沒有人在附近,才收回目光,然后從懷里摸出一個還算干凈的硬饅頭。使勁的吞了吞口水,狠狠的咬了一口,接著又像寶貝似地收入懷里。這可是他最后一個饅頭了,如果一下吃完的話,那下頓就要挨餓了。這段時間的流浪生活讓他明白,應(yīng)該怎么樣去做才能在有限的條件下更好的生存下去。
    突然,路邊走來一個身材臃腫,步履蹣跚的老人,只見他穿著一身質(zhì)地很不錯的青衫,但卻到處布滿了油污,臉上也是不修邊幅,胡子拉碴的。倆只眼睛正直勾勾的盯著夏宇的胸口處那露出一角的饅頭。就像一守財奴突然見到一座金山一般,倆眼放出駭人的光芒,只差口水沒流出來了。嚇得夏宇趕緊把饅頭在往里面塞了塞,雙眼警惕的注視著老頭。身子不由往里面移了移。緊緊靠著墻壁。
    “我說小家伙,你這人也太不厚道了吧!你懂不懂得什么叫尊老愛弱啊?”老頭三步并倆步,眨眼就到了夏宇身前。
    “你在和我說話嗎?”夏宇一臉迷茫的四下看看,見卻是沒有別人,才不確定的指了指自己道。
    “廢話,這兒除了你和我還有別人嗎?真是的,我都這么一大把年紀了,可現(xiàn)在這雪我頂著,你在里面舒服的躺著,有饅頭我眼睜睜的看著,你卻美美的吃著,倒真是會享受??!只是可憐老人家我三天沒吃飯了。”老頭一臉悲壯的曬了一把鼻涕,眼巴巴的看著夏宇道。
    “哦!這樣啊!”夏宇微微一愣,很不舍得的從懷里掏出了那還剩下大半的饅頭,正準備分一半給老頭,可沒想到,他忽然感覺眼前一花,饅頭以出現(xiàn)在老頭手中。老頭拿著饅頭隨意的摸了摸,拿著就往嘴里塞,三倆下就解決了,未了,還眨巴眨巴嘴巴,看的他口水直流,肚子又不爭氣的開始咕嚕嚕的響起來。
    “嗯,味道還過得去,就是有點硬?。「鷤€磚頭似的,我說臭小子你就不能留幾個軟一點的,這么硬,你是存心跟我過不去是吧!差點把我老人家的牙都給崩掉了?!崩项^一臉不樂意的樣子,仿佛吃這饅頭還是夏宇三生有幸。
    “哼,得了便宜還賣乖,難吃還全部吞了,而且向餓死鬼投胎的一樣?!毕挠钜荒樀挠魫?,摸了摸還在咕咕作響的肚皮,無奈的朝外面走去,現(xiàn)在最后一點食物也沒了,得趕緊趁天色還沒黑,看能不能在討要點吃的,不然明天就真的要餓肚子了。他可沒什么時間理會這死老頭。
    “哎,你去哪里,別走?。e急!”后面突然傳來老頭的聲音。
    “你還想怎樣,饅頭你也吃了,我現(xiàn)在也是空空如也,毛都沒一根,想要吃的自己去找去”夏宇開始不耐煩起來,語氣中帶著絲絲怒意。
    “切,誰問你要吃的了,我老人家走南闖北這么多年,什么東西沒吃過,不就是一個破饅頭嗎?你至于這樣嘛!不過我老人家從來不欠任何人恩情,今天畢竟是吃了你一個饅頭,所以,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你做個記名弟子好了。怎么樣,趕緊跪下拜師吧!要知道以前不知道有多少人求著我收他為徒,我都沒答應(yīng),今天你算是走大運了?!崩项^臉上流露出一臉的得意之色,眼中帶著一股傲氣。在他想來,仿佛這世上沒有人不愿意拜他為師的。
    “拜你為師,憑什么,你有什么能教我的,哎!算了,那饅頭你吃了就吃了,我也不要你賠??茨阋补挚蓱z的。就懶得與你計較了?!闭f著轉(zhuǎn)身朝遠處走去,心里卻在想著,這死老頭還真可憐,居然餓的神志不清了,滿嘴胡話。
    “什么,你還不愿意,你給我回來!”老頭差點沒被夏宇的話給氣暈過去,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手中青色光芒一閃,只見已經(jīng)走出十來丈遠的夏宇突然呼的一聲倒飛了回來。夏宇只感覺身后突然傳來一股強烈的吸力,還沒來得及抵抗,就驚異的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回到了原地,甚至是連落腳的位置也和剛才離開時一模一樣。夏宇滿臉驚愕的看著眼前的老頭,眼中流露出一股炙熱的火光。沒想到這老頭還真有一手,雖然不能和在武蒼山脈深處見到的人相比,但也很是不凡了。
    “嘿嘿,怎么樣,現(xiàn)在知道我老人家的厲害了吧!叫你小看我老人家,真是一點規(guī)矩都不懂?!笨吹较挠钅且荒橌@愕,張得大大的嘴巴,老頭的臉色卻是好看了許多,眼中露出一絲得意之色,淡淡的對夏宇道;“要不是看你心地還不錯,居然肯把唯一的饅頭分給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足可證明你心中的那份良善。只要你拜我為師的話,我就把我所有的本事全部教給你,到時候你就可以不再去要飯,可以得到人家的尊敬,去實現(xiàn)心中的夢想,信念?!崩项^不急不緩的說著,話語之中仿佛帶著一股誘人的魔力。
    “這老頭看起來瘋瘋癲癲的,沒想到還真有幾分本事,這段時間尋找那仙神一般的存在可是卻沒有半點的消息。我要想報仇的話,必須的擁有強大的實力,要不先跟著他在說,我不能再這樣白白浪費時間了?!毕挠钚睦锇蛋当P算著。“只是不知道這老頭本事到底怎么樣,哎!”
    “嗯,看你也挺可憐的,我也不忍心拒絕你,就勉為其難的答應(yīng)了吧!以后我要到吃的一定會分你一半的,你要是有心的話,就把剛才那招什么東東教我吧!”
    聽到夏宇居然說還是勉為其難,還說以后去要飯來養(yǎng)活自己,老頭氣的一個勁直翻白眼,這小子絕對是故意的。想他云飛揚雖然不是什么絕頂高手,但整個唐風王朝也是縱橫無敵手,今天想要收個徒弟竟然被說的如此不堪,這叫他情何以堪??!
    “呸,你這小子是不是成心想要氣死我?!闭f著,不等夏宇有所反應(yīng),那只油膩膩的大手一把抓住他,像擰小雞一樣的把他擰在手里。隨即,老頭身上青芒一閃,身體往空中一躍,腳下頓時升起一團青色光芒,隨即化為一道青色閃電朝遠處飛去。
    看著腳下急速向后退去的房舍,漸漸消失在眼中,身體穿梭在風中中,盡管夏宇膽子很大,也是被嚇了一跳。呼嘯的風聲猶如上古兇獸怒號一般,再其耳邊響起,要不是有老頭發(fā)出的青芒形成的防護罩的話,夏宇估計自己肯定會被罡風吹得體無完膚。
    看著瞬間消失在眼中的房屋街道,夏宇害怕的閉上了雙眼。風聲呼呼的灌進耳朵,心里沒來由的一陣發(fā)麻,雙手不由死死的抓著老頭的衣服不放,生怕一松手就會掉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在一座普普通通的院子里,而老頭正蹲坐在院中一顆古樹下的石桌之上,一臉得意的看著他,手中卻正捧著一直肥肥的烤鴨,嘴中塞得滿滿的,滿嘴都是油。在他身邊,燒雞,紅燒豬蹄,雞翅膀什么的放了滿滿一堆,還有一個巨大的酒葫蘆正在地上滴溜溜的打著轉(zhuǎn)
    天空依舊下著雪,只是已不再是零星幾點,變得如鵝毛般紛紛揚揚,天地間已成了一片潔白。
    一處破舊的小院子得古樹下,堆著一個雪人,看起來是那樣的惟妙惟肖。一雙眼睛清澈如水。這居然是一個真人被厚厚的大雪覆蓋住,只見里面的人卻是一動不動,不知是生是死。
    云飛揚站在屋內(nèi),從窗口處瞄了眼那雪人,自言自語的道;“這《星辰訣》雖然名字好聽,但卻是唐風王朝軍隊中的用來增強士兵身體素質(zhì)的一種垃圾心法。根本就沒什么用??磥磉@笨小子雖然腦袋瓜不行,但這身子骨還是不錯的,居然可以抵御得住這嚴寒。只是實在是太傻,領(lǐng)悟力太差勁了點,連這么簡單的一套心法居然都學不會,本來還想教他幾套好點的功法。現(xiàn)在看來是沒用了,就他這樣,十年也學不會。真是把老頭子我氣死了,真是浪費了這么好的體質(zhì)??!”
    想著,他又不由自主的搖了搖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暗自嘀咕著:“這也不可能啊,這么好的體質(zhì),悟性怎么可能會這么差,難道真的和他腦域識海之中的那神秘能量有關(guān)?!?br/>
    云飛揚在屋內(nèi)來回走動,可半天也沒有相處過所以未然來。微微掃了一眼院中的雪人,隨即微不可查的道:“難道是被人施了禁術(shù),封印了部分神智??磥淼萌フ夷侨豪霞一锊判?。”
    說著,他從房中走出來,來到那雪人后面,對著他屁股后面就是一腳,直接把里面的夏宇給踹飛了出去,砰地一聲,重重的摔在地上?!澳氵@死小子,天天就抱著這本垃圾功法不放,跟你說過多少篇了,這功法沒用,你就是在練上百年也是個菜。還不快點給老頭子我去找點吃的,你想餓死我不成?”
    原來,那天被老頭帶著來到這后,老頭是先把他全身上下摸了個片,邊摸還邊感嘆,眼中滿是羨慕的光芒。“好好好,果真是極品體質(zhì),老頭我真是人品大爆發(fā)?。∧憧催@腰,這手,這屁股,真是一個絕?。」?,看以后誰還敢說我老人家教的弟子不行,老子要么就不找,要找就找個天下無雙的。”摸得夏宇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底發(fā)麻。
    可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切,確讓老頭一臉苦笑,再也沒有先前的得意勁了。
    為了讓夏宇早一點接觸武學,老頭是不肯浪費半點的時間,當場就把手中的烤鴨一扔,拉著他就開始講起來。當他講完第一遍時,夏宇聽得是云里來霧里去的,完全不明白老頭講的是什么。
    當時,老頭心里暗暗想著,可能是自己講的太快,太深奧了,夏宇以前完全沒接觸過武學,聽不懂也很正常??僧斔v完第二遍時,夏宇還是一無所知,毛都沒記住一點。老頭卻還在心里暗自安慰自己,不要操之過急,一步一步從最基礎(chǔ)的開始。
    可是,當老頭講了三遍乃至無數(shù)遍之后,夏宇還是那個老樣子,完全不知所云,還被老頭搞的腦袋發(fā)暈,膨脹不已。這時候,老頭是實在以忍無可忍了,抬起就是一腳,把他踢向了高空。
    “我無語啊!這死小子白長了這么好一副體質(zhì)了,居然笨的和頭豬一樣?!毖劭粗翢o辦法,老頭只好換一種功法,可結(jié)果還是一個樣。慢慢的。老頭只好一步步降低難度,挑一些最簡單的功法,也不再只局限于正道法門,就是連旁門左道,上古魔道都一一試過,可夏宇就像是一塊頑石一樣,怎么也不開竅。沒有一種能理解的。
    最后,老頭實在是沒辦法,一氣之下,就把著軍隊中最低等的《星辰訣》教給他。嘴上嘀嘀咕咕著;“這下因該沒問題了吧!”可讓老頭徹底死心了的是,就是這么一段簡單的心法,是個人都會的垃圾功法,這小子居然也發(fā)了整整一個月時間,才稍稍學會,理解。而且偶爾還會出錯,幸虧這東西沒有走火入魔的危險,不然夏宇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至此,老頭終于不再抱任何希望了,也不再管他,只是偶爾拿他開開玩笑。比如說,這《星辰訣》在雪地里練得話,效果會大一點啊
    可偏偏夏宇這傻小子居然還真相信了,一天到晚的把自己埋在雪里,就算全身都被凍僵,皮膚都成了紫黑色,也咬牙堅持不懈。
    可老頭不知道的是,在他眼里一無是處,比垃圾還要垃圾的《星辰訣》卻被夏宇發(fā)揮出了最大的功效,比那些上古絕學還要厲害,也因此造就了一個傳奇。
    “去就去??!干什么總是喜歡踢我,我剛剛才好不容易練出一絲真氣,現(xiàn)在被你這么一踢,什么感覺都沒了。”夏宇一臉的很不樂意,但卻拿老頭沒辦法,只好罵罵咧咧,嘀嘀咕咕抱怨著朝城里走去。
    就在夏宇走后沒多久,突然,原本正被飄雪籠罩的天地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長嘯,天邊突然出現(xiàn)一片五彩霞光,直沖九霄。老頭在看到這霞光后,一改以前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變得極其嚴肅,眼中閃過一絲驚異。“居然是蒼莽召喚令,那群老家伙又想干什么,不過也好,反正剛好要去找他們?!闭f著,右手手指指尖冒出一道青色真氣,在旁邊石桌上一陣急筆猛飛。然后再小小翼翼的抱起丟在地上的巨大酒葫蘆別再腰間,隨即身體一躍,騰空而起。腳下頓時浮現(xiàn)出一縷青光,猶如一道閃電一般朝天際那五彩霞光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