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第 18 章
曹烽久久不能平復(fù)心情,第二次打開網(wǎng)頁,找到了歷史瀏覽的準確時間。</br> 他清晰地記得,那個時間段,電腦是在小澈那里,難道是他看的?可是……這怎么可能呢!</br> 曹烽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家里就三個人,他,段語澈,還有段叔叔。</br> 段叔叔肯定……肯定不是,而且段述民書房是有電腦的,不可能用弟弟的電腦搜……這種“臟東西”。</br> 只有一個答案,這個網(wǎng)頁是弟弟搜的。</br> 若是只有一頁,他還可以安慰自己是誤入的,可瀏覽記錄里清清楚楚地顯現(xiàn)出一列網(wǎng)頁,都是差不多的網(wǎng)址。</br> 曹烽一個一個地點開確認,越看越心驚……</br> 這是個外文論壇。</br> 有些網(wǎng)頁上有圖片,有些卻沒有,曹烽英文水平普通,還沒有到看見英文就直接能翻譯的地步,他拿出牛津詞典,查找出不認識的單詞,在草稿本上拼出一些斷斷續(xù)續(xù)的字句。</br> 有一個帖子是:“直播一下和剛認識的叔叔XXXXXX”</br> 有些單詞曹烽翻譯出來,都忍不住覺得面紅耳赤。</br> 這個論壇還不僅僅是那種,居然還有這種,還有些翻譯不出來意思,但結(jié)合上下文,也能明白這個網(wǎng)站的不單純。</br> 真的是弟弟看的嗎?他為什么上這種網(wǎng)站?難道他是???</br> 曹烽不知道是什么心情,盯著網(wǎng)頁看了良久,心里復(fù)雜得要命,他寧愿是電腦中病毒了!</br> 段述民還是從小張那里得知了段語澈腳崴了的事,他第一反應(yīng)是這小孩又裝病了,接著小張說:“是真的,他晚上放學(xué)都是曹烽給背出來的,行長,小少爺傷得不輕,路都走不了,您回家看看吧。”</br> 段述民立馬從酒店趕回家,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了,他急躁地進客廳,一開燈,卻看見一個人坐在地毯上喝酒。</br> “哎?小烽?”</br> 曹烽看見他回家,立馬把酒瓶子擰上,非常窘迫地喊了一聲:“段叔叔……”</br> “這么晚了,你怎么還不睡?小澈呢?”</br> “弟弟已經(jīng)睡了。”曹烽表□□言又止,段述民知道弟弟的事嗎嗎?應(yīng)該是不知道的,如果知道弟弟居然是同性戀,心里會怎么想。</br> “喝了多少?”段述民看他臉是紅的,大概是酒精的緣故,可是為什么連眼睛也是紅的?</br> 曹烽搖搖頭:“沒多少。”</br> 他喝的是自己帶來的糯米酒,度數(shù)不高。</br> “出什么事了嗎小烽?”段述民是個人精,哪里看不出來他的不對勁。</br> “沒、沒什么。”曹烽慌忙低頭,發(fā)誓要把這個秘密守到墳?zāi)估铮熬褪牵易罱谧鰝€東西,遇到了麻煩。”</br> “哦,做東西啊,叔叔還以為什么事呢,看把你難過的。”段述民當然知道曹烽現(xiàn)在半個房間都成了工作間,他搞些亂七八糟的小發(fā)明,至于是什么小發(fā)明,段述民也不太清楚,不過他認為這是好事,小孩有自己的愛好、想法,對未來有很大的幫助。</br> 曹烽有些難堪。</br> 段述民說:“你在房間里做這些也不太好,家里有個地下室,一直沒怎么用,明天我讓人來騰一下,給你弄個工作間,你看看你需要什么工具嗎?我都叫人給你準備上。”</br> 曹烽忙說不用,段述民卻很堅持,說地下室放著也不用,還不如利用起來:“對了,地下室還有個按摩椅,裝修的時候買的了,你搞發(fā)明辛苦的時候,就按摩一下,放松放松。”他越說越覺得這個主意好,“看來我們家里要出個科學(xué)家了!”</br> 曹烽推拒不過,便同意了,只是看著心情仍然不見好,段述民有些郁悶,心想他是不是考試不太理想,就安慰了句:“如果遇見了什么麻煩,也別多想,既來之則安之,事已至此,不如接受它,你說是不是?”</br> “既來之則安之……”曹烽重復(fù)了句,閉了閉眼,“我記住了,謝謝叔叔……弟弟的腳受傷了,明天的運動會,他應(yīng)該沒辦法去了,您幫他給老師打個電話請假吧。”</br> 因為這個原因,第二天兩個人都沒去叫段語澈起床,倒是段語澈自己有了生物鐘醒了,看了眼時間,還很納悶:“怎么今天忽然這么安靜?沒人叫他?”</br> 這都快遲到了!</br> 正當他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忽然開了,他以為是曹烽呢,閉著眼睛裝睡打算捉弄他,結(jié)果感覺到來人輕手輕腳地進來,掀開了一點被子。</br> 段語澈倏地睜眼。</br> 段述民說:“醒了啊?”</br> “爸?”段語澈看見爸爸,自然很高興,只是他很多天沒有回家,心里有很大的不滿,語氣便淡了下來,“你什么時候回來的?”</br> “昨晚。”他說,“爸爸一聽說你腳傷了,就趕緊回來了。”</br> “曹烽說的?”</br> “小張說的,怎么樣,爸爸看看你的腳消腫沒有。”他掀起被子一看,表情立刻就變了,“怎么腫這么高?像個饅頭一樣。”</br> 段語澈看了一眼,淡定地說:“還好啦,比昨天好多了。”</br> “昨天更嚴重?”</br> “嗯……好了,我要起床了,你先出去。”</br> 段述民:“爸爸已經(jīng)幫你給老師請了假,今天就不用去學(xué)校了,反正也是運動會。”</br> 段語澈微愣:“那不行,我還有項目呢!”</br> “你小烽哥哥說幫你跑,你現(xiàn)在這樣也跑不了步,別折騰。”</br> 他“哦”了一聲,又問:“曹烽呢?走了嗎?”</br> “走了,去上課了,你安心在家養(yǎng)病,爸爸今天就在家里照顧你,哪里都不去。”</br> 段語澈神情淡淡,提不起一點高興,曹烽都不來看自己一眼就去上學(xué)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