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叛亂(下)
“許昌之戰(zhàn),曹軍集結三萬五千大軍,由曹操親自統(tǒng)帥,任郭嘉,戲志才為軍師,夏侯淵,夏侯惇為主將,樂進,李典為副將,兵分五隊,每隊七千人,向許昌攻擊而來。許昌保衛(wèi)戰(zhàn)開始,第二階段主線任務進入關鍵時期,凡作出杰出貢獻者,將在結算時獲得系統(tǒng)額外獎勵。”
李林麾下的三十余名武將玩家,各自接到了系統(tǒng)消息,各有打算。
投降自然是不可能的,那些被直接驅逐出去玩家的下場,讓他們明白了什么是位面之子,什么是主角光環(huán),也許那些歷史武將可以背叛,但他們背叛,只有一個下場,就是被輕易地剝奪游戲資格。
但如此危局,三十余名玩家,也是分成了數(shù)個團體,各自進行自己的對策。
“三萬五千,我軍只有一萬五千,差距是兩倍還多,這又不是真實歷史上的攻城戰(zhàn),就算十倍兵力也不見得能破城,如果按照游戲中的算法,兩倍兵力足以破城了,尤其是我們的將領比對方差那么多,除了一個陳宮,其他誰的統(tǒng)帥能過60啊,”一名矮小的玩家發(fā)著牢騷,系統(tǒng)已經(jīng)把必要信息都傳遞給每位玩家,兵力對比是最基本的。
“是啊,也不知道這個謝遠是怎么安排的,上來就要搶許昌,就算打退曹操這一次進攻,周圍的諸侯,隨時都能集結六七萬的兵力來進攻,袁術,劉表,都是大威脅,以后又怎么辦?”又一名胡須邋遢的玩家不忿道。
系統(tǒng)的命令他們自然不敢違抗,公開政堂上也不敢說這些話,私下討論就沒有這么多顧忌了,所謂的權威,對現(xiàn)代人來說,并不看重。
“我們又不能私自出戰(zhàn),否則打打游擊,拖延時間也是好的。”一時間,類似的牢騷話語不絕于耳。
黃曉卓也是這個小團體的一員,還有著一定地位,由于年齡和閱歷問題,雖然他是最早一批進入空間的,但在這個團體里,一名中年男子靠著現(xiàn)實里的力量,糾結了幾個鐵桿,成為了當之無愧的老大,而他不過一個學生,盡管在這個空間里優(yōu)勢更大,但仍然無法與對方抗拒。
這名中年男子姓杜,人稱杜老板,在普遍挑選的玩家中,是現(xiàn)實中比較有身家的一個,開了兩家火鍋連鎖店,資產(chǎn)過六百萬。
為了防止出現(xiàn)問題,天眼擴展玩家群落時,都是選擇那些背景單一,同時無權無勢無財?shù)木佣啵@名杜老板,也是當前可以選擇的玩家上限。
杜老板是白手起家,一點點在各種夾縫中積攢下這點家業(yè)的人,性情慎重,他對空間敬畏的成分更多,當然也有更多的奢望。到了他這個年紀,錢財什么的欲望不是很大,但長壽健康更容易吸引他。
而他之所以能成為這個團體的首領,和他六名進入空間的員工有莫大關系。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小心謹慎,尤其是進入空間后,其活動規(guī)律都和常人不同,又是在一起工作生活,慢慢他們就互相認識熟悉了,對于同是空間玩家的身份,系統(tǒng)對他們在現(xiàn)實中的交流并未有太多限制,只是不能向無關人泄漏。
“好了,大家不要再發(fā)牢騷了,謝將軍自然有他的主意,我們只要按照系統(tǒng)安排把份內事情做好,其他的只能看天意了。”杜老板發(fā)話了。
“老板說得在理,我們行軍打仗也沒有練多久,只能聽令行事”這是他手下的一名員工在附和著。
黃曉卓忍不住地道,“杜老板,如果這樣,我們可就沒什么貢獻了,只是被調派過來當炮灰而已,白白浪費我們手下的兵力。”
“那黃老弟,你有什么高見?”杜老板一臉和藹,對于這個空間,他確實不太適應,若不是出于商人對商機的感覺,他也不會堅持到現(xiàn)在,雖然到現(xiàn)在還沒有從其中賺到一分錢,但光是這種古代旅游,就是多少錢換不來的,更別說是角色扮演的爽快感。
“正面對戰(zhàn),我們連一個曹軍武將都打不過,顯然正面戰(zhàn)場不是我們發(fā)揮本事的地方,但光搞后勤內政,也不是最好的出路。”黃曉卓畢竟是年輕人,對歷史軍事還是比較有耐性研究,對于三國類游戲更是玩得熟爛。
“那該如何,不要告訴我去打游擊,打游擊有個前提,老百姓要支持你,這時候可都是土豪地主掌握基層勢力,根本沒有我們自由活動的空間和資源,”杜老板還是很清醒。
“不,是策反。”黃曉卓畢竟年輕,杜老板一激就把這個計策說了出來,不過他也不傻,只是說了個計策,具體如何實行,少了他是不行。
“策反,就是游戲中的內通啊,這個可是需要很高的智力和相性才行啊。”一名精通三國游戲的玩家接口道。
“威力是很大,曹軍一共就五隊,根據(jù)系統(tǒng)提示,曹操,夏侯惇,夏侯淵,這三隊根本不可能,剩下的只有樂進、李典有可能,這兩隊士兵,一旦策反其中一隊,等于敵軍減少七千人,我軍增加七千人,瞬間兵力對比就能拉近到一比一,再借助城墻優(yōu)勢,在敵軍攻破城門前,還能再多殺傷一部分士兵,根據(jù)游戲設計,許昌是有兩道城門的,這樣守住,還真有可能。”這名精通三國游戲的玩家,自然而然地分析下去,把黃曉卓的風頭全搶走了。
“趙為這么一說,我倒是心里有底了”杜老板一聽,臉上一動,但隨即又問道,“但如何策反?我們這里可沒有智力超過70的人。”
黃曉卓胸有成竹地說道,“這點我當然有把握,只是這樣說出來,我有點吃虧。”
“黃老弟何必這樣,我們都是一個陣營的,何況有了成果,你占的貢獻最大,系統(tǒng)獎勵最多,又有什么可以保留的”杜老板一時不清楚這個小老弟到底想什么,既然他有把握,完全可以自己去做,別人恐怕礙不了他的事情,但既然公開說出來,就是有所求。
“是這樣,杜老板,你也知道我今年就要畢業(yè),但又不想浪費時間去找工作上班,比起這里,現(xiàn)實世界太無聊了,”黃曉卓一摸腦袋,露出了二十多歲年輕人的稚嫩。
杜老板啞然一笑,恍然大悟,對方繞了這么大圈子,其實說白了就是想弄點現(xiàn)實中的錢而已,說給自己聽,也是因為這些人中,只有自己可能幫到他。
這個團體中,大家的現(xiàn)實身份,其實都知道的差不多,其他人當然也是如此,凡是在空間中經(jīng)常碰面的人,一旦熟悉信任到一定程度,或多或少就會露出現(xiàn)實中的身份,除了少數(shù)警惕性很高,性格很獨的人從不暴露自己身份之外,否則知根知底,是空間中親密合作的一個基礎,不少人其實并沒有那么多心機。
這就好比玩現(xiàn)實網(wǎng)游,一些很熟的游戲玩家,都是互相留手機號碼,qq號碼等現(xiàn)實聯(lián)系方式的,沒什么區(qū)別。
當然這是和這個空間沒有抹殺,沒有死亡,看起來更像是游戲有根本關系,一旦這個基礎不存在,這種狀況就會徹底改變,每個人都會對其他人有極大的提防。
“這個好說,我給你五萬塊,夠你一年花銷的,我可以幫你先把學校里你的工作檔案關系什么的,先弄到我的公司里來,這一年不用你上班,這個條件怎么樣?”杜老板想了一下,開口道。
“行,”黃曉卓也沒多想,臨近畢業(yè),找工作找得他頭痛,不是不好找,而是找到的都是些工資較低,時間較長,根本不太可能繼續(xù)像學校里一樣在這個空間投入大量時間,這對看到了這個空間潛力的他,是一個很大的難題,還不能對家人明言。
雖然他隱隱覺得自己吃了點虧,不過誰讓空間現(xiàn)在還沒有辦法對現(xiàn)實進行直接影響,只能想游戲一樣,先給有錢老板打工。而且一年之后,說不得自己已經(jīng)永遠不缺錢了。
其他玩家對此倒是不置可否,畢竟游戲中買賣裝備什么,委托任務之類的,和當前簡直一個模式,所以說也沒什么奇怪的。
黃曉卓也沒有私下交易的意思,更多是一種炫耀的心理。
他拿出來一件物品,眾人看清,是一片竹牘,“樂進早年曾經(jīng)拜過有一位老師,是一個不知名的學者,他曾經(jīng)留下一封手書,這竹片上就是策反他的關鍵。我是花了兩個月才從樂進的故鄉(xiāng),找到這個關鍵道具。”
說著他將這片竹牘,遞給杜老板。
當杜老板接過這片竹牘時,腦中響起了系統(tǒng)提示:“
樂進之師手書,其含義為,匡扶漢室,體恤民眾,不得妄為,不得倒行逆施。使用后,有極大幾率策反樂進反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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