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游
十月末,實驗室組織秋游。
當時實驗室的人討論這個話題的時候。林落嬋很開心,不過聽到要爬山,下一秒笑容就收起來了。
秋游是實驗室傳統(tǒng),以前還有春游。這是導師組織的,提前讓大家排開實驗,都要參加。這次是提前兩周確定了時間和游玩的項目。
林落嬋跟駱承東說了這件事,因為要出去玩三天。
“最近晚上早點回來,我?guī)闳ミ\動。不然你的體力沒辦法爬山。”駱承東提議。
林落嬋耷拉著腦袋,一臉不情愿。
“落落,體力好不僅可以爬山,還可以提高夫妻生活質(zhì)量。”駱承東只能想其他理由來說服她。
林落嬋抬起頭,望著駱承東,“我覺得我們現(xiàn)在也很好啊。”
“相信我,還可以更好。”駱承東把人抱進懷里。
她最終點了點頭。
林落嬋第一天從健身房出來時就感覺自己只剩半條命了。肺要炸了,心臟都快要跳出胸腔,臉上跟被潑了血一樣,雙腿跟不是自己的了一樣。
第二天早上起來,胳膊腿疼得都抬不起來了。
駱承東見狀,心軟的不想讓她繼續(xù)運動了,但他也知道林落嬋的體力太差了,這樣對她不好。話到嘴邊,最終還是沒說出來。
其他事可以遷就,但事關(guān)健康,他最終還是狠下心。
度過前面幾天,林落嬋慢慢的不需要駱承東千方百計地哄去健身房了。
這天駱承東回家,看見健身房的門打開了,進去,看見林落嬋正戴著耳機跑步。
走過去看了眼,已經(jīng)跑了20分鐘了。
林落嬋從跑步機上下來,氣都還沒喘勻就邀功,揚著臉,“我今天乖不乖?”
駱承東低頭親了親林落嬋紅彤彤的臉蛋,伏在她耳邊說,“晚上獎勵你。”
林落嬋雙手捂住臉,低頭,然后伸出手推了推駱承東,“離我遠點,一身汗味。”
駱承東偏要上前,彎腰,跟她額頭相抵,“落落不管什么時候都香,只有我能聞到的香。”
林落嬋經(jīng)受不住這個時候的駱承東,轉(zhuǎn)身準備走,結(jié)果被駱承東拉住胳膊一把扯進懷里。
林落嬋掙扎,“不要,把你衣服都弄臟了。”
駱承東把人鎖在懷里,低沉著聲,緩緩說,“白天就一直想抱你,讓我抱會。”
林落嬋停止掙扎,反手抱住他的腰身,抬起頭,運動過后越發(fā)明亮的眼睛看著駱承東,輕聲說,“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沒事,不用擔心。”駱承東簡短回答。
其實沒這么簡單,他之前一直派人調(diào)查當年父母去世這件事,今天終于有了一點進展。這件事只有爺爺清楚內(nèi)幕,當年回來接手公司,他問了爺爺這件事,但爺爺始終緘默。
他大吵一頓要弄清楚事情真相的當晚,爺爺中風進了醫(yī)院。
這件事到此就成了一個死結(jié),連帶著他更深的內(nèi)疚。現(xiàn)在有了一點線索,勾起他很多不開心的回憶。
秋游當天,駱承東開車送林落嬋去火車站,一路上不停囑咐,“落落,要是爬不了山,不要勉強,安全第一。”
再比如,“秋游的時候不要著急表現(xiàn),就乖乖待一邊讓你的師兄師姐們忙活,你安心享受就行。反正你是小師妹,他們就該寵著你。”
這話說得好像他駱承東寵著林落嬋,那全世界都得配合著一起寵她。
因為林落嬋之前跟他說了秋游安排的項目里有自助燒烤,做飯之類需要他們手動解決溫飽問題的活。
林落嬋不會這些,想讓家里的廚師教,被駱承東阻止了。
林落嬋氣鼓鼓地說,“你什么都不讓我學,如果有一天我被你拋棄了,到時候我就是個廢物。”
駱承東刮了刮她的鼻子,注視著她的眼睛,“想什么呢?我會拋棄自己的幸福?”
到了車站,林落嬋顧忌駱承東的身份,沒讓他陪同著進去。
下車前,林落嬋主動親了親駱承東,豎起食指,嚴厲警告,“一個人在家不許沾花惹草。”明明要出去玩的人是她。
看著林落嬋進站,收到她已經(jīng)上車的消息,駱承東才轉(zhuǎn)著方向盤離開。
實驗室浩浩蕩蕩十來號人,一起出去玩,感覺跟小時候?qū)W校組織的秋游差不多。薛老師因為臨時有事會比他們晚點到。
這些人就放得更開了。
到了提前租好的臨海別墅,大家分工合作,一部分人去采購食材,一部分準備晚餐,就跟流水線做實驗一樣,有條不紊。
林落嬋主動選擇了采購組,其他不在行,買東西還是可以的。
事實上買東西也不怎么樣,比如買什么樣的碳材來進行燒烤,需要什么調(diào)料,這些她并不清楚。不過好在她沒添亂,幫忙拎東西,刷卡付賬。
駱承東回到家,看了看調(diào)查人員發(fā)來的資料,目前信息太少,沒有頭緒。
柳牧這時打來電話,讓他去喝酒。
駱承東很干脆,“不去。”
柳牧急了,“事關(guān)我的終身大事,駱承東你要是不來,我就跟你絕交。”
距離上次駱承東把那個女生的聯(lián)系方式給柳牧已經(jīng)快一年了。期間陸續(xù)聽他說過進展。大家都不能理解柳牧的做法。
駱承東到會所的時候,偌大的包廂里,只有柳牧一個人。
看見駱承東進來,他抬起頭看了眼,又喪喪地低下頭。
駱承東在對面沙發(fā)坐下,踢了柳牧一腳,“發(fā)生什么了?”
“溪溪拒絕我了。”柳牧有氣無力地說。
駱承東乜了他一眼,“活該。”
柳牧一下被點燃,幾乎是跳起來,“我怎么活該了?為了給她個好印象,我這一年都在想辦法給她鋪路。各種資源我都塞給她,讓她得到了想要的結(jié)果。”
“那你問沒問這是不是她想要的?”
柳牧萬丈氣焰一下淬了火,跌坐下來,“那你說我怎么辦?”
駱承東搖頭,“我沒追過人。”
柳牧無語了,找誰不好,怎么就找了駱承東這個不按常理進入婚姻的人?!
駱承東沒管柳牧跟宋溪之間的具體矛盾,只是問了句,“你家里以后會同意你娶宋溪?”
宋溪是剛紅起來的一個明星,最近勢頭不錯。當初柳牧找到宋溪也是因為無意間看了個視頻,看到這個他找了兩年多的女孩。
“不知道,但我現(xiàn)在連人都沒追到,以后怎么樣再說吧。”柳牧的話語里透露著疲憊。
柳牧端起酒杯,示意駱承東喝酒,結(jié)果被他拒絕,“不喝,喝多了沒人照顧。”
柳牧差點心梗,“不秀恩愛不會死。正好這幾天林落嬋不在家,沒人管你,你就該抓住機會浪。”
“我是有家庭,有妻子的人。”駱承東強調(diào)。
柳牧收起吊兒郎當?shù)臉幼樱苷J真地問,“承東,有家的感覺怎么樣?”
“嗯,很好,很舒服,很開心。”
柳牧點點頭,拍了拍他膝蓋,沒說話。
這個“家”對駱承東的意義,身邊人中應該只有柳牧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