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魚水之歡
    “哈哈哈哈,你居然被花將軍嚇跑了?”
    徐之敬在屋子里笑得肚子都疼。
    不怪他要這樣笑話馬文才,實在是他沒想到馬文才竟然還有這么“羞澀”的一面。
    花夭受了傷必須要在太醫(yī)局休養(yǎng),皇帝想知道花夭身上的秘密,允了馬文才過來“探視”,徐之敬知道兩人私交不錯,就把一些瑣事交給了他,又讓太醫(yī)局的幾個醫(yī)女貼身照料她的起居。
    但有些東西必然是不能假手于饒,比如每日例常的看診和問『藥』。
    當(dāng)時徐之敬恰巧過來看花夭的情況,馬文才命人要的雞絲粥要遞過來,他就順手端著粥過來了,聽見里面在談什么“人生苦短、及時行樂”,覺得有些不合適,就下意識沒敲門,準(zhǔn)備先行離開。
    結(jié)果就聽到了后面更勁爆的內(nèi)容。
    他還沒來得及“避嫌”呢,馬文才就氣急敗壞地沖出了門,將他手上端著的雞絲粥都撞翻了。
    徐之敬還能怎么辦,總不能看著馬文才惱羞成怒一頭撞死吧?只好跟著他回了自己在太醫(yī)局的住處。
    “我只是沒見過這么不知羞的女子!”
    馬文才咬牙切齒。
    “哈哈哈,魏國女子『性』格奔放,世人皆知。何況花將軍只是喜歡言語調(diào)戲你,舉止倒是端方的很,不定只是跟你開個玩笑罷了。”
    徐之敬雖然沒有娶妻,但并不禁欲,他又管著花船上的生意,對男女之事要比馬文才“老練”的多。
    “誰……”
    馬文才一想到當(dāng)年她教馬術(shù)時的動手動腳,剛想反駁,一看到徐之敬滿臉想聽八卦的表情,那話硬生生給轉(zhuǎn)了個彎。
    “她敢動手動腳!”
    “是是是,她不敢動手動腳。”
    徐之敬心里笑噴了過去,但是面上卻還得顧及好友的面子。
    “正經(jīng)的,她這傷不太好,你和她開玩笑行,但別山她。”
    馬文才一愣,表情也漸漸正經(jīng)起來。
    “怎么?”
    “她之前常年征戰(zhàn),身體已有暗傷,這次出事,不過是多年的暗疾都一起發(fā)作了出來,所以尤為來勢洶洶。不過好在她底子好又年輕,好生調(diào)養(yǎng)幾年,倒是能不留隱患,但以她的身份,想要安心靜養(yǎng)幾乎是不可能。”
    徐之敬也沒見過這樣的女人,嘆息道:“之前北海王為了控制住她,將她多處關(guān)節(jié)卸了、又長時間藏在狹的箱子里,這讓她的四肢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損傷,我雖然將她的骨骼都恢復(fù)了原位,但半年之內(nèi),如果她的四肢提起重物或受到大力的撞擊,還是很容易習(xí)慣『性』的脫位,并且再難醫(yī)治……”
    “更麻煩的是她身上的內(nèi)傷。”
    徐之敬面『露』難『色』:“我并不習(xí)武,所以不知道她為什么經(jīng)脈錯『亂』,我徐家善用針石『藥』劑,可她整個人經(jīng)脈全是錯『亂』的,我用針石沒辦法對癥治療,也不知該如何疏通她堵塞氣『亂』的經(jīng)脈,想要解決,得找會內(nèi)家功法的醫(yī)者。”
    徐之敬每一句,馬文才臉『色』就難看幾分,難看之余,又不免震驚于花夭的堅強(qiáng)。
    莫馬文才,就連徐之敬也不由得『露』出敬佩的表情。
    “你莫看她還能和你開玩笑,其實從她的情況來看,她每時每刻都在承受著非饒痛苦。尋常人只承受一種痛苦就已經(jīng)痛不欲生,她卻內(nèi)外傷勢都極重,關(guān)節(jié)被人硬生生卸脫位,這段時間北海王甚至不給她好好進(jìn)食,連恢復(fù)的可能都沒櫻”
    徐之敬不由自主地?fù)嶂约旱募珀P(guān)節(jié),“之前關(guān)節(jié)脫位還只是麻痹,現(xiàn)在被我安上去了,疼痛反倒會加劇。”
    “她來時候只著中衣也是有原因的,她身上有不少刀劍的傷口和箭痕,但是一路上沒有得到妥善的處理,傷口已經(jīng)有些潰爛,會只穿著中衣,大概是北海王那里的下人方便為她處理傷口。”
    他抬頭看著馬文才。
    “我若是她,怕是干脆昏死過去更舒服,哪里還有精神和你調(diào)笑?”
    “可有什么辦法,能減輕她的痛苦?”
    馬文才沉默了一會兒,問他。
    “無非就是安心靜養(yǎng),這半年里不能讓她再動武了。她她從先真氣護(hù)體,那真氣確實一直滋養(yǎng)著她的經(jīng)脈和肌肉骨骼,讓她不容易受傷也更容易恢復(fù),但現(xiàn)在她經(jīng)脈氣息『亂』了,就與常人無異。”
    徐之敬,“我能給她開一些安眠的『藥』物,讓她經(jīng)常陷入昏睡,但她卻拒絕了,是在北海王那里每昏昏欲睡好似死人,這樣的痛楚反倒提醒她還活著……”
    有這樣的意志力和自控力,她年紀(jì)輕輕便能成為魏國有名的將軍,絕不只因為她是身負(fù)神力的女人而已。
    “她曾救過我的命。”
    馬文才深吸了口氣,對徐之敬:“若徐兄需要什么,盡管開口,若是對她傷勢有幫助的,我都會設(shè)法送來。”
    “珍稀『藥』材我這倒不缺,不過要只有你能幫上忙的,還確實有一件。”
    徐之敬對馬文才:“丹陽陶氏也是醫(yī)家,茅山上那位陶真人又是道家宗師,會‘以氣御氣’之法。花夭身上錯『亂』的氣脈我無法調(diào)理,但陶真人卻也許有辦法。”
    在這一點上,他自認(rèn)技不如人。
    “祝英臺如今在茅山當(dāng)了女冠,我雖不知到底怎么回事,可你必然知道其中的原因。既然有這層關(guān)系,你替花夭向陶真人求醫(yī)應(yīng)該很容易,你不妨試試?”
    馬文才眼睛一亮。
    “好,我會給英臺去信問一問。”
    徐之敬見到馬文才神采奕奕的樣子,不由得暗暗撇了撇嘴。
    之前還一副嫌棄別人浪『蕩』的樣子,結(jié)果一聽有救,整個人紅光滿面,實在是心口不一。
    嘖嘖嘖,不得把他拉到那座花船上待兩,他就不會這么假正經(jīng)了。
    那邊馬文才卻不知徐之敬在心里埋汰自己,得了他的指引后便安心了不少,又轉(zhuǎn)身要去靜室,告訴花夭茅山上的好消息。
    結(jié)果等他打開房門,卻發(fā)現(xiàn)剛剛還精神十足要他當(dāng)“入幕之賓”的花夭,已經(jīng)歪著頭在榻上昏睡了過去。
    因為疼痛,她的頭發(fā)汗?jié)窳舜笃琛簛y』地披散在軟榻上,有些臟污的中衣上血漬、『藥』漬混成一片,散發(fā)著怪異的氣味。
    即使在睡夢中,她也依舊保持著防衛(wèi)的姿勢,手掌撫著枕畔,似乎隨手能在那里抽出一把武器來。
    他是愛潔之人,以往見到這樣邋遢的人,莫攙扶擁抱,就連看一眼都覺得難受。
    可他剛剛和她共處一室那么久,卻絲毫沒有注意到她的狼狽。
    好似只要她一睜眼,那股磅礴的生機(jī)和希望就會迎面而來,她眼中的神采和話語中的淡然自若,總讓人忘了她其實只是個孱弱無力、身受重贍女子,那些旁人無法忍受的挫折在她眼里,也只是已經(jīng)過去聊某種經(jīng)歷而已。
    只要還活著,她就已經(jīng)勝過了命。
    這是和善于傾訴的祝英臺『性』格截然相反的女子,卻是個和祝英臺一樣值得信任和尊重的女子。
    馬文才嘆了口氣,將太醫(yī)局老舊的被子給她蓋了蓋,輕手輕腳地推門而去。
    ***
    花夭是在一陣喧鬧中醒過來的。
    她原本是最為警醒之人,哪怕熟睡只要有個風(fēng)吹草動就會醒來,然而這段時間緊繃的精神終于有了可以放松的時候,不知不覺就沉睡了過去,連屋子里什么時候來了一群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
    “這個,這個柜子搬出去,馬郎君了,能撞到饒笨重東西全部搬走,將地方空出來空出來!”
    一個舉止穩(wěn)重的中年娘子指揮著一干廝搬動著屋子里的東西。
    “還有這個,這個也搬走!”
    房門大開,屋子里原本陳設(shè)的老舊家具被搬動一空,只留下空空『蕩』『蕩』的空間和飛舞起的浮塵。
    那娘子也知道這些浮塵會讓人難受,所以另有幾個婢女端著水盆,每抬起一架家具,那幾個婢女就不停灑水,讓灰塵不不至于揚(yáng)起。
    一屋子的廝婢女抬東西的抬東西,灑掃的灑掃,動作頗大,如果這樣子花夭還能睡著,那就不是睡著,而是死了。
    見到花夭行了,中年娘子連忙上前一禮,笑著道:“花將軍安好,我夫家姓王,您喚我王娘子就好,我是公子派來伺候花將軍的管事。”
    “公子?”
    花夭此時還有點發(fā)蒙,『迷』『迷』糊糊地問了一句。
    “就是馬郎君。”
    “花將軍醒了剛好,公子吩咐送了新的軟榻來,因為您沒醒就一直放在外面,既然您醒了,我們這就扶您起來,換張新榻!”
    那娘子笑得爽朗,做事也爽利,嘴里把話完,已經(jīng)有兩三個健壯的廝將那方新榻搬進(jìn)了屋。
    花夭被攙扶著在新榻上躺下,只覺得身\/下又軟又香,躺進(jìn)去猶如臥在了少女的酥\/\/胸,再一『摸』,竟全是軟糯致密的絲被,不由得“啊”了一聲。
    她并不是沒見過好東西,她曾是任城王府的家將,后來也受過胡太后的拉攏,被賜下的絲帛財寶也不少,可是手感這么好的用物卻是從來沒享受過的。
    以前得了什么值錢的東西,都給她想辦法換成錢接濟(jì)家人和兄弟們了。
    王娘子讓人把舊榻抬了出去,又命人扛進(jìn)了許多大塊的『毛』皮。
    “公子了,現(xiàn)在花將軍摔不得,將這些『毛』皮毯子都鋪好了,一點硬地都不要『露』出,都看仔細(xì)點!”
    她絲毫不心疼的看著下人將那些大塊的『毛』皮鋪在地上,跪在地上一寸寸的撫平,再心翼翼地一層又一層的鋪就上去。
    鋪在地上的皮子品種很雜,看得出不是早有準(zhǔn)備,而是馬文才臨時找來的,但出現(xiàn)在這里的,無一不是極品,什么羊皮狗皮貉子皮都是沒有的,最差的也是幾張猞猁皮。
    梁國上好的皮『毛』很少,只有寒風(fēng)凜冽的北方才會產(chǎn)出蓬松而『毛』發(fā)細(xì)密的上等『毛』皮,花夭以前窮困潦倒時經(jīng)常帶人上山打獵,運(yùn)氣好的時偶爾能打到幾頭熊或幾只狐貍,下意思的已經(jīng)開始算起這么多皮子要值多少錢。
    “唔,那個是青眼貂皮吧?皮厚絨足、針『毛』光亮,得八千錢?不,這么大一塊,得一萬錢吧?”
    “這個,這個是白狐皮?我上次好像是一萬兩千錢賣的?這不是貴『婦』人們最喜歡的裘皮嗎?”
    花夭越是計算,越是心疼,好像看到了一屋子金子墊在腳底下的感覺。
    她心疼的都忘了身體的痛苦,再看著屋子里的婢女光著腳在這些價值不菲的『毛』皮上踩來踩去,更是心痛的無法呼吸。
    那些婢女卻好似毫無所覺,用腳不停踩過地上鋪著的柔軟『毛』皮,不停重復(fù)跪下再起身的動作,確保跌下去時只是微微有點震感,這才站起身來,繼續(xù)用『毛』皮包裹所有堅硬的柜腿、榻腳等硬物。
    “花將軍身體不適,公子吩咐了,所有會讓她咳嗽的東西都丟出去!”
    于是原本熏饒油燈被扔了出去,換上罩著琉璃罩的蜂蠟燈;會落粉的斑駁墻壁貼上了被米汁沾著的上好銀光紙,屋子里一片敞亮。
    “仔細(xì)點,把衣柜抬進(jìn)來!花將軍身上有傷,以前的衣裳穿不得了,針線娘子量下花將軍的尺寸,明之前務(wù)必要把衣衫改出來!”
    于是花夭傻眼地看著屋子里重新抬入邊角圓潤的榻幾、高柜,又見一群捧著衣衫的針線娘子將一件件精裁細(xì)繡的衣裳置入衣柜之中,男裝女裝皆有,更多的卻是頗有魏晉之風(fēng)的褒衣博帶,偶爾『露』出一兩片飄逸的衣袂,只讓人覺得服章華美、意態(tài)風(fēng)流。
    又有各『色』各樣的發(fā)帶、簪釵、玉扣、金銀帶頭等配飾,皆被細(xì)心放入斗柜之中,顯然都是與衣衫配套之物,也都被馬文才照菇了。
    幾個針線娘子趁花夭發(fā)著呆,手中持著軟尺輕輕丈量著她的身材,既沒有碰觸到她的身體,更沒有碰到她的傷口。
    有個娘子仔細(xì)丈量了她的雙腳尺寸,不由得愣了一下。
    原本鞋子新做最費(fèi)時間,沒辦法改動尺寸,現(xiàn)在看來,把馬郎君新做的那幾雙拿來便可,尺寸相差不大。
    話回來,這真是女郎么?
    針線娘子心里碎碎念著,手上動作卻挺快,已經(jīng)把尺寸記了下來。
    收拾屋子的仆人一**進(jìn)來,又一**出去,待重新安靜下來時,太醫(yī)局中這安靜的“病房”哪里還有之前昏暗老舊的模樣?儼然就是世家公子暫憩所用的寢房。
    所有的東西幾乎都大變了模樣,唯有身處其中的花夭絲毫不變,眼睜睜看著屋中內(nèi)外的變化。
    “這……這是要干嘛?”
    饒是膽量過饒花夭,腦子里也閃過無數(shù)念頭。
    莫不是我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還是梁國皇帝要了斷我『性』命,馬文才良心不安,送我最后一場富貴?
    “我家公子入宮去了,走之前吩咐奴婢們照顧好花將軍。花將軍再看看,可還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要是有什么其他要求,盡管吩咐。”
    王娘子似乎知道花夭在想什么,笑著解釋:“這幾怕是有不少人來‘探望’花將軍,您是公子的‘心上人’,怎能住在這么破敗的地方?”
    花夭明白過來,約莫是北海王父子不甘心她被救走,馬文才找了什么借口打發(fā),做戲給別人看的。
    這么一想,她就安心起來,整個人癱軟在了軟榻里。
    結(jié)果還沒舒服片刻,那王娘子又命了人進(jìn)來,烏壓壓在她榻前跪了一片。
    “你,你們干什么!”
    花夭現(xiàn)在身體虛弱,面對四五雙上前掀衣的手掌,根本無法對峙,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們干脆利落將自己身上臟污的中衣脫了下來。
    衣衫被褪盡的時候,她面前的王娘子輕輕嘆息了一聲,『露』出憐惜的表情,親自取過了濕\/熱的細(xì)布帕子,上前避開了她身上大的傷口,輕柔地擦拭她的身體。
    “我家公子托徐醫(yī)令調(diào)制了上好的傷『藥』,不會太多疤痕的。”
    王娘子擦過那些血污和傷口,動作溫柔的讓花夭想起了早逝的母親。
    “就算花將軍留下了傷口,料想公子也不會嫌棄,他并不是以貌取饒庸人。”
    隨著她的一個眼神,花夭的腦袋也被健『婦』有力的大掌托在了軟榻的上方,滿是油膩汗?jié)竦念^發(fā)被浸入了放了溫水的銀盆之中,有人用清香撲鼻的澡豆為她細(xì)細(xì)『揉』搓。
    “喂喂喂,不需要這樣吧?隨便洗洗就行了……唔!”
    花夭剛張嘴,一張微熱的帕子就覆在了她的臉上,敷了一會兒才開始用油膏輕輕按摩干燥的皮膚。
    端著澡豆、香膏、篦子、軟布的清秀婢女不停變換著姿勢,好讓伺候花夭的女仆方便取用,一盆又一盆的熱水不停地被送入屋中又更換出去,所有的奴婢仆『婦』動作都舉重若輕,滿是訓(xùn)練有素后才有的流暢。
    被無數(shù)奴仆伺候的花夭像是只被無辜沖上岸的游魚,蹦跶了幾下后只能任由別人擺弄,最多嘴巴翕動幾下,連個泡泡都冒不出來。
    不,應(yīng)該是馬上等著上材魚,先被洗刷干凈,再換上新鍋,然后煮煮蒸蒸,就可以上桌了。
    等到將花夭這位倒霉的將軍重新拾掇清爽,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兩個時辰。
    此時的花夭頭發(fā)被仔細(xì)擦干梳篦整齊,手指腳趾的指甲都被修剪干凈、指間的皸裂死皮都被潤澤撫平,身上、臉上干燥的皮膚涂上了散發(fā)著淡香的脂膏,就連唇上都點上了羊『乳』制成的『乳』脂。
    待王娘子從柜中挑選出一件手感最為輕柔、料子最為貴重的中衣為花夭換上后,她終于“放過”了咸魚花夭,滿意地點零頭。
    “公子不用女仆,這些奴婢是從祝郎的外宅里借來的,好在祝郎那位外室調(diào)教的婢女都十分會伺候女郎,花將軍不必害羞,若要起身更衣或擦洗,盡管讓她們?nèi)プ觥!?br/>
    這么多年了,家里主母等了這么多年,終于有個被郎君承認(rèn)的“心上人”!家中的家主和主母要知道了,一定會欣然落淚吧!
    想她王娘子被主母派來伺候公子這么多年,公子的衣食住行從沒有出過任何錯處,現(xiàn)在公子家大業(yè)大,想要照顧好一個女郎的起居,還不是易如反掌?
    既然公子吩咐了,她自然會圓滿完成任務(wù)!
    花夭還能什么?
    只能苦笑著點點頭,謝過了她的“好意”。
    再不謝謝,不得還要再留下來折騰她。
    另一邊,馬文才與陳慶之在宮中和皇帝“商討”了一如何“借用”花夭的身份,好不容易商議出了個章程,才匆匆趕回了太醫(yī)局。
    原本只想看一眼花夭恢復(fù)如何就走,明日再來的,結(jié)果輕輕推開屋門,就感覺自己瞎了眼。
    !!!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他走錯房間,找錯人了嗎?
    一臉震驚的馬文才的看完滿室的奢靡,退出去再三看了看左右,才又不敢置信地邁回步子,將目光移向軟榻上斜倚著的長發(fā)女子。
    輕煙軟霞般的羅衣裹著消瘦纖細(xì)的身軀,烏黑的長發(fā)如瀑般散落在軟枕之上,微微『露』出一截修長的脖頸。
    光這幅“弱不勝衣”的背影,就能讓人產(chǎn)生無限的遐想。
    “抱歉,敢問這屋中之前住著的……”
    他剛一開口,就見那榻上的“美人”便扭過頭來,『露』出一張五官深刻的熟悉面龐。
    馬文才跟見了鬼似的倒吸了口涼氣。
    “馬文才……”
    渾身散發(fā)著香氣的花夭對著來人齜了齜牙,擠出一張苦瓜臉。
    “以后想占你的便宜,都得這么麻煩?”
    忘了她的口花花吧,她下次再也不干了!
    她當(dāng)?shù)氖墙韼綄④姡植皇堑渿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