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4.第624章 一紙調(diào)令
柳月研微微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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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花楹在她面前完全沒什么遮掩的,所以她很清楚的看到了花楹表情,也從中讀出了那份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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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事實上,感動的也不止是花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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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些連花楹都能猜到的真相,她又如何會想不到?只是,心中那一份感動,卻在第一時間就被她硬生生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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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作為青瑤仙子的弟子,周伯言的師姐,她能夠理解這份感情,卻注定無法接受這份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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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甚至如今的周伯言,恐怕都還不明白,對于青瑤仙子來說,她意味著什么,不明白,她與吳池之間究竟有多大的鴻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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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可柳月研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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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盡管,這些根本無法宣之于口,可她心中的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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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所以,即便有感動,她也必須要阻止吳池與周伯言的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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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花楹,持我的手諭,將吳池調(diào)離天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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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聽到柳月研的話,花楹也不禁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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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有些不太明白,柳月研為什么如此堅決的反對吳池與周伯言在一起,可這卻并不是她遲疑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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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真正讓她遲疑的是,柳月研根本沒有將吳池調(diào)離天街的權(quán)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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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名義上,吳池是元昌的人,即便要調(diào)離,也應(yīng)該是元昌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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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更何況,當(dāng)初在錦園,吳池這個天街統(tǒng)領(lǐng)的任命,幾乎等同于他們?nèi)淮蠼y(tǒng)領(lǐng)商議后決定了,若是要撤,要調(diào)恐怕也得先告知元昌與風(fēng)行烈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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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最重要的是,錦園是風(fēng)家控制的,即便吳池是被架空的統(tǒng)領(lǐng),插手吳池的事情,也一樣等于插手錦園事務(wù)!這樣的舉動,勢必會引起風(fēng)行烈的反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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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某種情況下,甚至無異于與風(fēng)行烈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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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些道理,花楹明白,柳月研自然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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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可即便如此,她還是執(zhí)意下達了這樣的命令,便足以證明她態(tài)度的強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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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件事上,根本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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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為此,她甚至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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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花楹沉默了片刻,看到柳月研的目光依然堅定后,終于微微欠身,依言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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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不是青衣,但是在對柳月研的忠誠上,卻同樣絲毫毋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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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即便是赴死,也不會有一絲的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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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花了一個多時辰的時間,花楹才在天街上的一家酒樓中找到吳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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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呸,伙計,你這酒給我摻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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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喝了一口酒,吳池頓時就吐了出來,不滿的瞪著眼睛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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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如果是其他客人,這么吆喝伙計肯定第一時間就過來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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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然而這些年,吳池在天街早已經(jīng)沒有任何威信可言了,即便瞪眼睛,也根本嚇不住這些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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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翻了翻白眼,旁邊的伙計一邊擦著桌子,一邊開口道,“我的統(tǒng)領(lǐng)大人,您就將就著喝吧!您在咱們賬上,可已經(jīng)欠了三千星石了!想喝好酒,好辦吶,只要您把賬清了,我立馬給您換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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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提到欠下的星石,吳池的不禁縮了縮脖子,語氣弱了幾分,“不就這么點星石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想當(dāng)年,便是三萬,三十萬星石撒出去,小爺都不帶眨一下眼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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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得嘞,您那光榮歷史,不知講過多少遍了,小的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沒好氣的哼了一聲,那伙計不屑的一句話直接給他頂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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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嗨,我跟你說!我可就只被罰了百年的俸祿,這百年之期,眼瞅可就要過了,只要發(fā)了俸祿,這點酒錢算什么?”嘴一歪,吳池一副你不要小看爺?shù)臉幼樱碇睔鈮训恼f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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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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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說話之間,一只儲物袋頓時砸到了那伙計收拾的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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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吳統(tǒng)領(lǐng)的酒錢,我?guī)退Y(ji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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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清冷的聲音驟然響起,轉(zhuǎn)過頭來的瞬間,那伙計身體頓時為之一僵,“花……花楹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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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天街上做生意,怎么可能不認識花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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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們不在乎吳池這個無能統(tǒng)領(lǐng),但是卻不可能不畏懼花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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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且不說花楹本身實力就極為恐怖,單是她的身份,就足以讓任何人忌憚萬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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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多數(shù)時候,花楹的態(tài)度可以說,就等于與柳月研的態(tài)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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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哎呦,這不是花楹姑娘嘛!多謝多謝!伙計,趕緊的,還不把你們店最好的酒拿上來?”有花楹結(jié)了酒帳,吳池頓時腰板硬了,一臉嫌棄的直接把面前的酒壺扔了,笑瞇瞇的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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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一次,那伙計跑的飛快,倒不是因為吳池,而是因為花楹帶來的壓力實在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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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花楹的臉色依然冷冷的,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吳池的話,直接將手諭甩了出來,“奉大統(tǒng)領(lǐng)之令,調(diào)吳池離任天街統(tǒng)領(lǐng),前往天運星公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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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手諭之上有柳月研的星力印記,絲毫做不得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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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看到這手諭,吳池臉上的笑容終于緩緩收斂了起來,“花楹姑娘,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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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手諭是什么意思,我就是什么意思。”面無表情,花楹淡淡開口道,絲毫不為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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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目光再次落到手諭之上,吳池眼中猛然閃過一抹精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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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她來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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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吳池從來都不傻,相反還非常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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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天街賣傻充愣,做了百年的無能統(tǒng)領(lǐng),為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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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百年間,都沒人搭理過他,偏偏在這個當(dāng)口,柳月研直接下來了調(diào)令,要將他調(diào)離天街,甚至是直接派到天運星去,這意味著什么,還用解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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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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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花楹淡淡的答道,依然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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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嘴角透出一絲玩味的笑容,吳池卻是越發(fā)篤定了自己的判斷,眉頭微微揚起,“花楹姑娘,如果我不接手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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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吳池的聲音很清,可從中透出的意味,卻實在太令人震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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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手諭是柳月研下的沒錯,那么不接手諭,可就意味著違逆大統(tǒng)領(lǐng)的命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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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嚴(yán)格意義上說,這甚至可以說是違反天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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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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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眼中透出一抹殺機,花楹冷然開口道,“吳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公然違逆大統(tǒng)領(lǐng)的命令,你是想造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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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花楹姑娘,別用造反來嚇唬我!”撇了撇嘴,吳池懶洋洋的說道,“我是元昌,元大統(tǒng)領(lǐng)的人!就算要調(diào)離我,也該是元大統(tǒng)領(lǐng)下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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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頓了一下,吳池繼續(xù)說道,“柳大統(tǒng)領(lǐng),這手諭下的,只怕是……越權(quán)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