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8.第438章 策反
殺機(jī)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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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沒人認(rèn)為李云鵬是在開玩笑,那一把如墨的刀,即便在面對吳池的時候也依然鋒利,或許吳池并不怕他,可周伯言與袁紫衣的存在,卻無疑是吳池最大的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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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個人,一旦有了破綻,那么無論實力有多強(qiáng),都將變的不再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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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刀鋒所指,便是吳池的破綻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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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向前踏出一步,李云鵬身上殺機(jī)更勝,也無疑是在向吳池再次宣告他的態(tài)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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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吳池并不懷疑李云鵬的決心,然而,他卻并無絲毫惱意,反而笑了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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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吳池笑的很燦爛,于是便顯得越發(fā)的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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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答應(yīng)了,可是,你敢信么?“攤開手掌,吳池從容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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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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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云鵬想過無數(shù)的可能,可卻唯獨(dú)沒有想過吳池會如此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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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讓他握到的手微微有些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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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當(dāng)初吳池是憑借開天符離開的,那本身就意味著吳池的身后站著上界的高手,如今這么大搖大擺的回來,一開口就說答應(yīng)了,真的能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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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深吸了一口氣,李云鵬冷聲說道,“跟我回獄界七重,是真是假,師尊自有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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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轉(zhuǎn)眼間,李云鵬就將皮球踢還給了吳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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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或許他真的很難判斷吳池所說的是真是假,可是只要吳池再次踏入獄界七重,便是身不由己了,席君應(yīng)自然有辦法逼吳池就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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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確定,你真的了解你的那位師尊么?”冷笑了一聲,吳池不屑的反問道,“你真的知道他是什么身份,所面對的敵人又是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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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話令李云鵬有些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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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雖然跟隨席君應(yīng)多年,可實際上,他也不過是當(dāng)初被席君應(yīng)騙了而已,怎么可能真正了解席君應(yīng)的身份與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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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名義上是師徒,可實際上,不過就是相互利用而已,而且被威脅的成份還要更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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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怎么?你不知道么?”嘴角露出一抹譏諷之色,淡然說道,“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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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天君席君應(yīng),實力自然遠(yuǎn)不是我們所能想象的,可他的敵人卻是黑暗星主,甚至于整個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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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跟著這樣的人,一條路走到黑,先不說,你們究竟有沒有成功的可能,即便是成功了,自此之后,變?yōu)檎麄€上界的通緝犯,你以為脫困之后的席君應(yīng)能真的還能想起你這個弟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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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吳池這一番話并沒有直接說出口,而是直接傳音給李云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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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眼皮微微跳了跳,李云鵬并未作答,只是眼中的殺意卻在無聲間消散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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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么多年來,他心中最大的擔(dān)心就是這個,只是下意識的逃避,將期望寄托與席君應(yīng)脫困之后能夠與上界的高手抗衡之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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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如今被吳池這么干脆的揭開,心中莫名的煩躁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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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也很清楚,我身后必然有上界的高手在!只要你倒戈,勢必會得到安撫,至于說,你究竟是礙于什么原因,必須受他的威脅……別忘了,這一切的根源都在他的身上。只要能夠殺掉他,一切麻煩都會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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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吳池說的很認(rèn)真,沒有半點是在開玩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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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策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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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是在吳池重返黑暗獄界之前就想到的主意,也無疑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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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與此同時,吳池再次朗聲開口道,“李云鵬,我承認(rèn),或許我攔不住你殺她們,不過,我敢保證,只要你敢動手,天上地上,無論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必取你項上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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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如果說,之前那些是許諾好處的話,那么如今便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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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萬座悟道碑的底蘊(yùn),無疑是超越了他許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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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當(dāng)初與吳池的那一次交手,實際上也還是他略輸了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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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旦與吳池結(jié)下死仇,或許吳池如今還奈何他不得,可無論吳池最終選擇誰,只要踏入了上界,就勢必會成為最可怕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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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種威脅對于他來說,同樣非常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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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沒有誰是真的不怕死的,李云鵬自然也并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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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沉默了片刻,李云鵬這才緩緩傳音道,“我曾發(fā)過本命誓言,助他脫困而出!所以,無論你怎么說,我都不可能答應(yīng)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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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翻了翻白眼,吳池用一種看白癡的目光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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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幫他脫困的辦法有很多種,而且并不一定能夠成功!你總不會白癡到,承諾一定能幫他脫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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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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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云鵬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卻是根本懶得回答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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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連席君應(yīng)自己都沒有完全的把握脫困,他又不傻,自然不可能把自己埋到坑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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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幫忙的辦法有很多種,你大可以慢慢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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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比如說……跟我比誰的酒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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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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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即便早就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這賤人的無恥了,可聽到這話的時候李云鵬還是不禁眼前一黑,滿頭的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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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果然是人至賤則無敵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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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并非懷疑上人,只是還請上人明言,你究竟想要煉制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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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站在寒山上人的面前,楊秀川微微皺起眉頭,沉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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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倒不是他臨時起意想要問這么多,而是寒山上人找到他,讓他動用整個楊家的力量去搜集東西。最關(guān)鍵的是,寒山上人需要的東西,極為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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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要的并不是什么珍稀的材料,而是……滿含憤怨之人臨死之前的心頭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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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對于愿力,你知道幾分?”平靜的轉(zhuǎn)過身來,寒山上人淡然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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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愿力?”楊秀川微微一怔,愿力不就是一個稱呼么?或者說,不是一些宗教用來騙人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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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以為天君是什么?”寒山上人緩緩說道,“上界七十二天君,皆是天帝親封!天君之所以強(qiáng)大,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受香火供奉,愿力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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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席君應(yīng)雖然被困黑暗獄界數(shù)萬年,可身上卻依然還有殘余的愿力,這才是他身上最可怕的殺手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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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眼皮微微上挑,寒山上人繼續(xù)說道,“以你們現(xiàn)在的境界,根本還無法理解愿力的威力。更不可能有辦法應(yīng)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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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讓你收集怨血,便是為了破除他身上最后的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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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寒山上人解釋的其實并不是太清楚,可卻已經(jīng)足以讓楊秀川明白他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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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千滴怨血,我會在一個月之內(nèi)取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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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千滴血,便是一千條的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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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而且,每一個人還都必須是真正心存怨憤之人,臨死之前取心頭一滴心血。這樣的怨血,也只有依托楊家這龐大的勢力,才有可能收集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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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看著楊秀川離去,寒山上人的嘴角不禁透出了一絲譏諷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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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螻蟻一般的人物,居然也敢質(zhì)疑我的決定?愿力,那是你這一輩子都不可能觸摸到的境界與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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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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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刀劍交擊,恐怖的力量,幾乎要將整個洞府都摧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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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站在遠(yuǎn)處,看著吳池與李云鵬的交手,所有人都不禁從心底生出了一種無力感,這樣的戰(zhàn)斗,簡直讓人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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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實力的差距實在太大了,兩人中無論任何一人,只怕都能輕易將獄界三重的人殺個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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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只是,他們卻并不知道,其實如今這樣的交手,已經(jīng)是兩人竭力控制的結(jié)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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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無論是李云鵬還是吳池,都并沒有動用神通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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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看,打也打過了,你一樣拿我沒什么辦法,對不對?“信手出劍,吳池輕松的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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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承認(rèn)我被你打動了,不過,我并不認(rèn)為,你真的有多少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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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沉默了片刻,李云鵬終于還是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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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些年,他盡心盡力的幫助席君應(yīng),也并不僅僅只是因為本命誓言,而是真正相信席君應(yīng)的實力,一旦脫困,必然會讓他得到更多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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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如今哪怕吳池的背后可能有上界高手的影子,他也并不信任吳池真的能夠脫離席君應(yīng)的掌控,更別說反過來襲殺席君應(yī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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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如今他跟著席君應(yīng),固然是有風(fēng)險的,可是若是倒戈,風(fēng)險只怕只會更大,一旦失敗,便是萬劫不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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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就憑這一點,他就不可能輕易倒向吳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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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只是,在局面還沒正式明了之前,他也的確不愿跟吳池結(jié)下死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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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或許,李云鵬與吳池之間,真的會有一場死戰(zhàn),可卻絕對不會是今天,不會是現(xiàn)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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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所以,從李云鵬心動的那一刻起,這就注定會是一場毫無意義的戰(zhàn)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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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纏斗了半個多時辰,終究還是沒能分出一個勝敗來,看著李云鵬離去,吳池的嘴角不禁浮起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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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云鵬不再對周伯言她們出手,也便意味著,最大的危險暫時被應(yīng)付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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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之所以這么著急的趕回來,最大的因素就是李云鵬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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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一次的策反,吳池也根本沒有想過真的能讓李云鵬倒戈,事實上,只要能夠讓他猶豫,態(tài)度模糊一點,不再下殺手,就已經(jīng)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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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是一場寒山上人與席君應(yīng)之間的博弈,雖然被迫卷入其中,可吳池心中卻也很清楚,正如他不能信任席君應(yīng)一樣。若是完全信任寒山上人,恐怕也同樣離死不遠(yuǎ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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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想要從這樣的亂局之中脫身而出,只能步步為營,見招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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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三個月的時間并不算長,他還需要做更多的準(zhǔn)備才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