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第287章 前夕
一壇酒下肚,吳池干脆的一個大字躺到地上,懶洋洋的一動都不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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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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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蔣睿好奇在吳池旁邊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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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吳池的事情,他并未插手,只是大概知道可能有楊敏宏的指使,如今吳池再次回來,也不免好奇的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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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言難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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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嘆息了一聲,吳池聳了聳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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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事情太復(fù)雜了,其中的細(xì)節(jié),他也并不想讓別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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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如今已經(jīng)不是剛剛踏入黑暗獄界的時候了,吳池很清楚這里的殘酷,即便對蔣睿觀感不錯,也不愿讓他知道的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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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蔣睿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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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吳池不說,他也就不再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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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一次,你應(yīng)該就要踏入獄界三重了吧?”又摸了一壇酒出來,吳池隨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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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錯,獄界二重對我來說,幫忙已經(jīng)極為有限了。”頓了一下,蔣睿反問道,“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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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應(yīng)該也差不多吧。”懶洋洋的喝了一口酒,吳池繼續(xù)說道,“如果沒猜錯的話,那什么楊敏宏,還有蛇蝎仙子,這一次恐怕也要去闖獄界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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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對于這兩個人,蔣睿也都還是畢竟了解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一次獄界臺應(yīng)該是最后的準(zhǔn)備了,誰都不會輕易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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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說到這,蔣睿深深看了吳池一眼,“你還沒想好,要怎么選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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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楊敏宏要對付他,蔣睿是心知肚明的,這一次令符爭奪之時,勢必會掀起一陣血雨腥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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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楊敏宏本身就做了不少準(zhǔn)備,而吳池更是一個變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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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到時候,吳池的選擇,恐怕會造成極大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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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雖然從現(xiàn)在的情況看,吳池似乎跟他走的比較近,但是真到了生死搏殺的時候,這樣的關(guān)系并不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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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至少,吳池現(xiàn)在還不肯告訴他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就是一個不信任他的表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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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為什么一定要做出選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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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看著蔣睿,吳池意有所指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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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蔣睿沒有回答,吳池也沒有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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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躺在這里喝了幾壇酒,吳池便轉(zhuǎn)身離去,又去見了鞏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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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些客套話,自然無須贅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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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除了詢問吳池身上的毒外,鞏茂還給了吳池二十滴極品靈髓,這份人情并不算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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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兄弟,你就不要再推辭了!這次的事情,我?guī)筒簧夏悖踔帘黄葞蜅罴业娜苏业侥悖闹幸呀?jīng)很愧疚了。這些不過是一點(diǎn)心意而已,你被蛇蝎仙子以毒性控制,難免身體會有些虛弱,這些靈髓雖然不多,但是卻也至少可以幫你緩解一些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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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多謝鞏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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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沉默了片刻,吳池終于還是收下了靈髓,輕聲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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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老實說,吳池對于鞏茂還是很有好感的,原本甚至想要跟他透漏一些消息,不過,卻終究還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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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畢竟,這些事情,與鞏茂的關(guān)系并不大,是不是告訴對方,其實無關(guān)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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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從鞏茂那離開,吳池便再次回到了蘇婉的洞府,繼續(xù)以毒蟲的毒性來淬煉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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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而吳池并不知道,就在他離開不久后,鞏茂再次出現(xiàn)在了楊敏宏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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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試探過了,吳池應(yīng)該是真的被蛇蝎仙子控制了!我給了他二十滴靈髓,他猶豫了一下,也收下了。”鞏茂輕聲說道,“我原本留他多休息一日的,可卻終究還是被他找理由推脫掉了,應(yīng)該是怕毒性發(fā)作,不敢出來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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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點(diǎn)了點(diǎn)頭,得到了鞏茂的消息,楊敏宏才算是徹底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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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只要能夠牢牢把吳池控制在手,這一次蔣睿斷然沒有半點(diǎn)生還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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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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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兩年的時間,就這么無聲無息的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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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除了偶爾去見見蔣睿與鞏茂外,吳池幾乎將所有時間都花在了這種極限淬煉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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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與當(dāng)初相比,身體強(qiáng)度,也幾乎是完成了一次脫胎換骨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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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從一開始每次被毒蟲撕咬時都痛的滿地打滾,到如今,已經(jīng)勉強(qiáng)能夠承受大多數(shù)毒蟲的毒性,吳池付出的汗水,很難用言語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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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個結(jié)果,縱然是蘇婉也同樣感嘆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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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姑娘,明天就是獄界臺開啟,令符爭奪的時間了,這些日子,多謝你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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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石桌旁坐了下來,吳池拎出一壇酒,兩只酒碗,給蘇婉倒了一碗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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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輕哼了一聲,蘇婉倒也并未拒絕,只是淡淡的說道,“我立下的本命誓言也即將解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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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說這個做什么。”笑了笑,吳池端起酒碗一口干掉,這才繼續(xù)說道,“兩年的時間,我們勉強(qiáng)也算是相處融洽了吧?過去的事情,還提它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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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嘴角泛起一絲不屑之色,蘇婉淡然說道,“明天這個時候,你若還敢跟我喝酒,就算是我們相處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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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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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句話就頓時令吳池臉色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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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如今受制與本命誓言,蘇婉不可能給他下毒,所以他才敢跟蘇婉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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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可一旦沒了本命誓言的約束,再跟蘇婉喝酒,豈不是將小命完全交到人家手里了?到時候,別說是喝酒了,恐怕連接近都未必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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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輕蔑的哼了一聲,對于吳池這種虛偽極為不屑,蘇婉喝了一口酒,繼續(xù)說道,“今日之后,你我是敵非友!你若撞到我手上,我不會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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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有些尷尬,吳池?zé)o奈的摸了摸鼻子,“蘇姑娘,你要不要說的這么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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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并不理會吳池,蘇婉淡淡說道,“酒我已經(jīng)喝了,現(xiàn)在你可以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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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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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看出蘇婉顯然沒有化解之前恩怨的意思,吳池嘆息了一聲,緩緩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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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管怎么說,還是謝謝這兩年來,蘇姑娘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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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婉不答,甚至連眼皮都沒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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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沉默了片刻,吳池終究還是轉(zhuǎn)身離開了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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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本命誓言的時間即將結(jié)束,既然蘇婉不肯化解這段恩怨,他自然也不敢再多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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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吳池的身影徹底消失,蘇婉這才緩緩抬起了頭,眼中透出一抹復(fù)雜之極的神色,沉默著拎起酒壇,重新給自己倒了一碗酒,輕聲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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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相處融洽么……吳池,當(dāng)初你做過的事情,我不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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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青鳶蝎從袖子中爬出,又爬上了吳池的酒碗,從酒碗中殘余的酒液中爬過,似乎還試探著嘗了一口,有些笨拙的在酒碗中爬上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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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手指落到酒碗之中,將青鳶蝎捏在指尖,蘇婉眼中再次露出了一絲猶豫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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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說,我究竟要不要?dú)⒘怂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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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青鳶蝎自然聽不懂蘇婉的話,甚至反而因為被蘇婉捏疼了,狠狠在蘇婉手指上蟄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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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手有些痛,蘇婉輕輕松手,青鳶蝎啪嗒一聲,再次跌到了酒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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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看著指尖上被蟄出的小傷口,蘇婉的眼神再次變的堅定了起來,隱約透出一抹冰冷的殺機(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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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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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把刀,我淬過了毒!只要沾上一丁點(diǎn),就會讓人痛不欲生,至少十息之內(nèi),毫無反抗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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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將一把青色的匕首放到了鞏茂的面前,楊敏宏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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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眉頭挑了挑,鞏茂并未答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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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在這獄界二重呆的時間已經(jīng)夠久了!此事一成,你就踏入獄界三重吧,從此之后,你就是我楊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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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站起身來,楊敏宏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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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抬起頭,鞏茂輕聲說道,“你已經(jīng)準(zhǔn)備的足夠充分了,為什么一定要讓我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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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防患于未然罷了。”楊敏宏淡然說道,“你知道的,我做事情,素來喜歡萬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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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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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鞏茂眼中透出一絲掙扎之色,輕聲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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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原本已經(jīng)準(zhǔn)備離去的楊敏宏身形微微一僵,“鞏茂,你已經(jīng)有上千年沒有這樣叫過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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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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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沉默了片刻,鞏茂輕聲說道,“你知道的,我從未忘記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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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眼中透出一抹冷意,楊敏宏轉(zhuǎn)過身來,指著自己臉上的刀疤,森然說道,“忘記?沒有忘記的人是我!鞏茂,不要假惺惺了,你就是一個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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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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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轉(zhuǎn)過身,楊敏宏大步而去,再沒有回過一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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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緩緩跌坐下來,鞏茂的手緩緩放到了那一把青色的匕首之上,眼中隱約透出了一絲痛苦之色,“對不起……敏兒,是我對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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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知道你的心思……所以,無論如何,我一定會幫你達(dá)成心愿的!我知道你恨我……你說的沒錯,我就是一個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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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可這一次……我一定會幫你達(dá)成心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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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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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手中握著冰雷權(quán)杖,蔣睿第一次從自己居住的地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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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周圍的雷霆驟然消散,無聲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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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所有的氣息都收斂了起來,然而蔣睿的眼中卻透出了一抹強(qiáng)大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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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楊敏宏,我知道你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可是,憑你,還不配做我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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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目光落向遠(yuǎn)方,蔣睿在原地停留了足足一刻鐘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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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還是沒有來……吳池,這就是你的選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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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腳下猛然一踏,蔣睿身影驟然化為一道紫色的閃電,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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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然而,若是有人在這里,就能察覺到,蔣睿踏出的瞬間,空氣中殘余的氣息,不僅僅只有雷霆之力,還有一絲……冰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