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和我一起中二吧(二)【第九更,925+】
    “清繳匪寇?”
    孟渾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要知道現(xiàn)在這些落草為寇的人,連官府都懶得抽調(diào)兵力去整頓,硬生生讓他們成了一方禍害,沒想到自家郎君竟然想去這么做,但是……人手從哪里來?
    “嗯,不過你也不用擔(dān)心,我既然敢用手里這點人去折騰這件事情,自然是有絕對把握的。”
    姜芃姬又不傻,清繳匪寇一個不慎會出人命,甚至將手里這點兒人也全部折進(jìn)去,她既然敢這么做,自然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說白了,這人斤斤計較得很,虧本的生意不會做。
    孟渾不懂,自家這位小郎君到底有什么樣的底牌,竟然如此有信心,讓她敢去和匪寇硬杠?
    不過,他很快就知道為何了,姜芃姬從袖中取出一塊折疊成巴掌大小的竹紙,遞給他。
    “你展開看看,興許就知道我為什么敢這么做了。”
    孟渾依言行事,將那張竹紙顛來倒去看了一便,終于找對正確的觀看角度。
    爾后,身為曾經(jīng)孟氏的度都尉,他險些震驚地將手中竹紙丟了出去,不過理智尚存,他忍住動作,又小心翼翼將竹紙按照原樣折疊起來,那個謹(jǐn)慎貼心的模樣,宛若對待什么至寶。
    盡管只是一張圖紙,但對于孟渾來講,的確是無價之寶!
    “這、這張圖……”孟渾是一個沒多少文化的武人,然而他也是認(rèn)識字的,多多少少讀過一些書,當(dāng)了那么多年的一郡都尉,他的眼力和見識都是普通武夫所不能比的。
    一開始還看不懂圖畫是什么,然而等他仔細(xì)讀了那些批注的小小文字,心中陡然升起一個極其巨大的想法,心肝兒都顫抖了,同時又深感姜芃姬對他的放心,越發(fā)覺得安心。
    他已經(jīng)不是曾經(jīng)的孟郡都尉,人生大起大落,他正好處于最低潮的時候,甚至萌生死意。
    可大丈夫生而在世,誰不想建功立業(yè),名留青史?
    姜芃姬之前的一番話也踩中了孟渾內(nèi)心那點兒軟肋和癢癢處。
    他倒是沒有旁人的清高,覺得自己從一介都尉變成毛頭小孩兒的手下,大材小用或者屈就。
    姜芃姬賭他可以信任,他何嘗不是在賭對方可以效忠?
    胸襟廣闊,豪情萬丈,單憑這一點,縱然他無權(quán)無勢,一介白身,也勝過某些顯貴百萬倍。
    誰敢篤定,如今籍籍無名的小子,未來不會名震九州?
    孟渾此時的心緒完全落在姜芃姬給圖紙上,這份圖紙正是之前給徐軻看過的弓弩圖。
    徐軻一個不怎么懂行的人都能看出它的價值所在,孟渾一個專業(yè)出身的武人會看不出來?
    “這東西……已經(jīng)制出來了?”他努力壓抑自己激動的聲音,免得失態(tài)丟人。
    姜芃姬遺憾地?fù)u搖頭,說道,“目前匠人還在趕制,雖然這弓弩可行,然而需求的木材卻比較嬌氣,韌性不足的,發(fā)揮不出原本該有的威力,射程也沒有預(yù)想中那么遠(yuǎn)。”
    孟渾心中略略有些遺憾,但并沒有多么失望。
    “這件弓弩,大小比尋常弓箭小了足足一大半,重量又輕便,倒是極其適合疾行作戰(zhàn)。”孟渾明白設(shè)計圖所講的內(nèi)容之后,心中一陣活躍,也明白姜芃姬為何對剿匪那么有自信。
    將一名士卒訓(xùn)練成百發(fā)百中的神射手,這不僅需要相當(dāng)多的時間和精力,對于培訓(xùn)對象也有足夠高的要求,眼力、臂力以及對周遭環(huán)境的判斷能力,缺一不可。
    要是辛辛苦苦培養(yǎng)的士卒在戰(zhàn)場受了傷,導(dǎo)致手臂或者視力出了問題,這人基本也廢了。
    自然也意味著之前所付出的培養(yǎng)成本,全部付諸東流。
    然而要是制成圖紙之中所述弓弩,哪怕是再尋常的士卒,稍稍訓(xùn)練一番,不需要耗費多少精力、人力和成本,便能將對方培養(yǎng)成一個和神射手媲美的存在,哪怕稍有不如,但也不差。
    更何況,如今可以做到百步穿楊的神射手又有幾個?
    只要有了這些弓弩,工匠能造出多少,便能迅速培養(yǎng)出多少擅長射擊的兵卒!
    又因為輕便易攜帶,完全可以隨身背著,帶上幾日干糧和足夠的箭矢,穿梭來往于密林。
    那些匪寇還沒有近身,估計已經(jīng)被弓弩給射成篩子了。
    也難怪,自家郎君會如此自信,換了別人去清繳匪徒,不知道要付出多少代價。
    不過,孟渾還有一件事情不是很明白。
    匪寇連官府都懶得管,甚至可以說沒有精力管,自家郎君怎么就想著這么去做?
    面對這個詢問,姜芃姬想了想,對他說道,“若說假話,我會告訴你,你家郎君我是活菩薩,懲奸除惡乃是吾輩義務(wù),義不容辭。但要是說真話的話……那肯定不是這樣了。”
    孟渾:“……”
    “真話就是……招兵買馬還得銀錢呢,你家郎君我窮得家徒四壁,錢袋空空,哪里有這么多閑錢去再買些青年壯漢?”姜芃姬嗤了一聲,孟渾表面上很鎮(zhèn)定,內(nèi)心卻有種說不出的微妙,她又說,“落草為寇的,多半是生活不下去的年青人,這些人雖然有些問題,不過也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人,覺得他們都不可取。仔細(xì)挑挑揀揀,還是能挑出幾個好苗子。”
    孟渾:“……”
    這個理由,他信了。
    姜芃姬一副玩笑表情,倏地又轉(zhuǎn)為嚴(yán)肅,“至于另一重原因,便是我之前對你說的。任由匪寇聚集,勢力坐大,等滄州孟郡民亂傳到這里,恐怕他們的的心也會不安分。與其等著到時候面對蝗蟲一般的匪寇,還不如抓緊時機,分而劃之,打破每個匪寨之間的利益聯(lián)系。”
    孟渾容色一肅,道,“郎君思慮遠(yuǎn)大。”
    姜芃姬又補充,“不過我沒錢,也的確是真的。”
    孟渾:“……”
    感覺,為何有種上了賊船的即視感?
    暗暗撓撓頭,正經(jīng)的都尉臉上閃過些許疑惑,很快又被他壓了下去。
    他剛剛投入新主手下,正需要做些功績證明自己,怎么能對郎君產(chǎn)生如此大的誤解?
    于是,孟渾將這種詭異的感覺壓下。(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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