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禾國第一族(上)
沈重不再與莫天河對話,轉(zhuǎn)向了曲淵腳下的莫山童。
“你想讓我體會絕望的感覺?現(xiàn)在,你知道什么是絕望了嗎?
有一天,這個世界突然就群雄并起了,你說有一個驚天大陰謀,其實我信了,并且我還很贊賞你,因為最大的那個陰謀,就是我啊。”沈重說完這句話,輕輕一拍莫山童的額頭。
這個死心塌地為家族付出了幾十年的中年人,心中震動異常,他低沉的咆哮一聲,帶著滿眼的驚愕和不甘,撲通一聲倒在地上,生機(jī)斷絕。
兩人沒再理會呆坐著的莫天河,留下一地的尸體,徑直離開。
“隊長,你這套,還管用嗎?”上了車,曲淵才開口說話。
莫山童和莫天河可以用離間意圖擾亂沈重的心神,沈重自然也可以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他的腦子轉(zhuǎn)得沒那么快,好在對沈重足夠了解,否則剛開始恐怕就得露餡。
沈重?zé)o所謂道:“數(shù)百年的家族,哪里是三兩句話就能把人家收拾了的?先埋一顆種子,莫知周有自己的私心,加之不正統(tǒng)的身份和血緣,莫天河回去了,遲早他們都會爆發(fā)出來的。”
雖然現(xiàn)在掌權(quán)的是莫知周,但是莫天河作為家族近幾代人的第一天才,仍然還有不小的分量,即便莫知周想要做點什么也不會那么簡單。
曲淵又好奇的問道:“其實剛才乍一聽到莫山童那番說辭,我心里都有點打鼓,要不是注意到你的表情,說不定我真的還有可能進(jìn)了他們的套。”
在沈重面前,曲淵從來不知道避諱是什么。
沈重不以為意,笑道:“正常,陰謀論本來就是人類的天性之一。如果莫山童能多說一點有用的東西,哪怕真真假假虛虛實實遮掩一下,我多少也會遲疑幾分。不過他明明已經(jīng)心灰意冷,上來卻只說陰謀算計,而絕口不言陰謀是什么陰謀,算計是哪個算計,明顯也只是為了給我們埋一顆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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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出手,那小子是不是真的會死在莫天河的手里?他下得去那手?”
沈重隨意答道:“這是一群真正的死士,所以他們都知道莫山童是必死之人,用一個犧牲性命才能發(fā)揮更大價值的方式來換取這個離間更高的可信度,何樂而不為?”
曲淵深以為然,“接下來,什么地方?”
沈重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沒答話,曲淵哈哈一笑,隨即了然。
君王和脩羅的出場費(fèi),什么時候還廉價過了?既然對方這么有誠意的要將他們暴露出來,既然國安部的部長都得到上級指示親自出馬了,既然已經(jīng)決定要在這百家爭鳴的大變局中闖出一番天地,且就來個精彩的亮相好了。
兩人驅(qū)車不緊不慢一路前往禾國道教圣地,龍虎山。
......
“老板,給我來一包十五塊錢的利群。”
一個老舊的小賣店里,坐著一個老人。
他收起報紙,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眼鏡笑罵道:“你這家伙,明明一個月有兩三萬的工資,偏偏就要抽這十幾二十塊錢的煙,是有多害怕我掙你幾分錢?”
年輕人模樣生得俊俏,一頭烏黑短發(fā)顯得清爽陽光,笑起來有一口晃人眼睛的大白牙,就連氣質(zhì)都和普通人大有不同,身材修長,站在人群里有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他一本正經(jīng)的盯著那老板:“我的老娘說了,這些錢都得攢著以后娶媳婦兒,還得去省城買房子,你以為我過得很闊綽啊?就連這包煙,我都得背著她買。”
不過看他的表情,好像沒有半分不喜歡的樣子,嘴角還總是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大抵是已經(jīng)有了哪個喜歡的姑娘,也愿意為了她做這些事情吧。
老人家順勢調(diào)笑他:“有沒有相中哪家姑娘?要不要老頭子幫你介紹幾個?”
年輕人嘴巴一瞥,不屑道:“我姜繼榮一表人才,那些姑娘倒追還來不及,還需要你來給我介紹?”
老人家不以為意,把煙遞給姜繼榮,一邊念叨:“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也從來沒見你領(lǐng)回來過。”
姜繼榮俊臉一紅,難道他能告訴老人家,這些年我相中的都是五姑娘嗎?并且隨著技術(shù)的嫻熟,他已經(jīng)逐步將五姑娘縮減到了二姑娘,這等實力有多少人能達(dá)到?
接過煙,姜繼榮匆匆離去,老人呵呵一笑,拿起報紙又扶了扶老花眼鏡。
其實這個年代已經(jīng)很少有人在看報紙了,包括這些七老八十的老人,智能手機(jī)的全面普及讓報紙雜志期刊這類
傳統(tǒng)模式固定的閱讀物品成了所有人最末的選擇。
沒過一會兒,又來兩個年輕人悄無聲息的站在這家小賣店前,正是從鳳華趕來的沈重和曲淵。
“大爺,來兩包中華。”
“嗯,自己拿,兩包一百四。”
曲淵手上拿著兩包軟中華,眉毛輕輕一挑,看向這個連報紙都沒放下來的老人。他一邊付錢,一邊接著說道:“老人家,跟您打聽個事兒唄?”
“說說,看我知道不知道。”老人手里的報紙翻了篇,依然沒有放下來。
曲淵一咧嘴:“您一定知道的,剛才那個小伙子,叫姜繼榮?”
老人終于抬頭,但表情沒什么變化,似是仔細(xì)打量曲淵和沈重幾眼,問道:“你要打聽的就是這個?”
“如果您愿意回答,其實我還想再打聽幾個事兒。”
曲淵沒心沒肺的,然后看見老人摘下了眼鏡。
“那不是他的真名,正好,我也知道他的真名,可是看兩位這神態(tài),我不太踏實,所以,我不想說,你覺得合理不合理?”
老人的氣色,與剛才隱約有些不同。
曲淵聳聳肩,“無妨,再跟您打聽個事兒,這個地方是不是有一個挺出名的專科醫(yī)院?”
老人斜了他一眼,老神在在的說道:“是啊,有一家骨科醫(yī)院,很厲害,怎么,你要去瞧瞧?”
“呵呵,沒災(zāi)沒病,就是問問,大爺您別多想...再問一個問題,大爺,聽口音,您不是本地人吧?”曲淵一口一個大爺,叫得順口極了。
“哦,兒子在這邊安家,幾年前我就過來養(yǎng)老了。”老人不咸不淡的回應(yīng)道,但并未回答來自哪個地方。從始至終都能看出來他對曲淵和沈重并不稱心,卻又顯得極有耐性。
曲淵沉吟一聲,似乎是在對老人的回答細(xì)細(xì)品味,“想必老先生也是從岐水來的吧?”
老人不悅道:“你有什么問題能不能一次性都問了?”
“老板,別生氣,他們就沖著我們來的。”姜繼榮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回來,一臉淡淡的微笑,就站在幾人身后,“兩位,沈先生、曲先生?”
沈重和曲淵回過頭來,那個年紀(jì)輕輕的小伙子神態(tài)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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