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敘舊
沒人理解只是一瞬間為何曲淵身上的肌肉會隆起像一只蠻荒野獸,也沒人敢懷疑這其中具有的摧枯拉朽充滿爆炸性的滔天力量。堂堂乾坤組,竟然也有的人第一次對沈重不抱信心,因為他們相信換了其他任何人,甚至任何東西,在這面前都必將粉碎!
沈重站在原地,右手緊握,提拳,左腿向前弓字邁步,悍然對壘。
“轟”!
下一秒,剛才還不可一世的戰(zhàn)神在沈重毫無花哨的一拳之下倒飛而回,落地那一剎那重重錘打了眾人的心臟。
雷霆炸響,勁風四射以至于讓人都睜不開眼睛,伴隨而來的還有不可思議的氣浪幾乎讓趙公明和孫沁站不穩(wěn)身形。這是人類可以具有的力量?!
此刻所有人都漲紅了臉,因為激動而充血,每個人心中都如同有一個怪獸在咆哮,力量!神的力量!
他們充滿了渴望,還有超越了景仰的無限膜拜。
曲淵混不在意的起身,更沒有丁點受打擊的神色,相比這群人,他更了解沈重擁有什么樣的可怖實力。沈重這一擊沒有給他造成實質(zhì)性的傷害,他一邊走來一邊嘖嘖嘆道:“隊長,你還是這么變態(tài)啊!”
沈重竟也難得開起了玩笑:“你還是這么沒長進啊。”
所有人都懵圈的看著這兩人,還真讓曲淵說中了,不打不相識么!
沒人體會得到兩人激動的心情,他們見過沈重冷漠、憤怒、木然,今天是第一次真真切切的見他激動。
“這是你的兵?”
王濤條件反射似的站直了身體,像根彈簧一樣,差點還敬了個軍禮。
曲淵眼睛一斜,暢然笑道:“在隊長面前,哪里敢稱我的兵...你小子,這回知道天高地厚了?還不上來叫人!”
王濤挺了挺身趕緊上前,伸出手來鏗鏘有力的說道:“你好...”
曲淵踹了他一腳,糾正道:“叫沈總教官!”
“沈總教官好,天鷹安保有限責任公司安保一部教導員,王濤,請多指教!”
沈重臉色詫異,曲淵解釋道:“轉(zhuǎn)山轉(zhuǎn)水,沒想到又做上了同行,我也在干這個。”
王濤見縫插針:“曲總是我們天鷹安保的創(chuàng)始人!”
李權(quán)兵不樂意了,艱難起身不甘示弱的說道:“沈總是我們弘泰安保的總教官,我們公司業(yè)務壟斷了整個徽江森(省)所有的安保業(yè)務,公司粗(除)了特殊安保部門,還有保安部將近一千二百人,是鄒(周)邊四省最大的安保公司。”
他的臉頰腫得厲害,說起話來含糊不清。
“趙公明、孫沁,你們處理一下剩下的事物,把這位兄弟招待好。”
一聽這話孫沁就知道沈重又要當甩手掌柜,不過在外人面前,她對沈重是畢恭畢敬的。最關(guān)鍵的是...她看著王濤,笑了笑。
大的打不過,小的嘛...欺負了我兄弟,還想全身而退?孫沁可不覺得大水沖了龍王廟是什么很值得驚喜的事情。
很熟悉的眼神,王濤一臉無所謂,正好剛才沒盡興,這兩人應該就是剛才他們口中的第一和第二了?他也笑了笑,躍躍欲試。
“秦教官,會議還沒結(jié)束?”
秦戈搖搖頭,今天討論是否罷免沈重這個會議出奇的漫長,他也是半途被人叫出來的,沒想到又看了一出好戲。
“你去忙你的吧,有消息了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他看出來沈重和曲淵久別重逢,自然有很多話要聊。
沈重點頭感謝,他和曲淵、高弘文高弘武兩兄弟一年前在非洲突然接到上級命令,就地整裝,第二天四個人陸續(xù)在不同的時間被人接走,哪怕是高弘文高弘武這對雙胞胎,也被安排在了不同的地方,到現(xiàn)在都沒能再見。
經(jīng)歷了無數(shù)的同生共死,大家一起上陣殺敵,也一起披荊斬棘,甚至一起吃飯洗澡,就連內(nèi)褲都穿過同一條,那種以命換命的交情,也只有真正的軍旅將士才能懂得。
原本以為這輩子也不會再見,或許有人哪一天被暗殺遇害也不會知道。
這突如其來的重逢,實在讓人由衷的感動。
沈重隨意找了一處大排檔,時間略早,只有他們兩個人。不過一個兩米身高身材魁梧一個一米八八身材健美修長,往那兒一坐,一張小桌幾乎就被兩人包圓,著實奪人眼球。
好在兩人坐在屋內(nèi),除了老板也沒多少人看見,否則光是桌上擺著的七八瓶五百毫升二鍋頭就足以讓百分之九十五的人側(cè)目。
沈重往一次性紙杯里滿上兩杯白酒,一人一杯。
“敬他們。”
曲淵端起另一杯酒,“敬他們!”
“干!”
“干!”
滿杯烈酒,兩人一飲而盡。
一杯酒下了肚,重逢的喜悅盡去,故人相見,眼中都是蕭索。埋藏了許久的記憶像是破解了封印一樣浮現(xiàn)腦海,那一幕幕好像就在昨天。
他們當中最后犧牲的那位戰(zhàn)友,僅僅是他們回國的前兩天。
“隊長,這一年,你一定過得很苦吧。”他看見了,沈重兩鬢有幾根白發(fā),這是那幾年沒日沒夜高強度高密度高腦力高體力作戰(zhàn)也沒有發(fā)生的事。
精神上的疲勞遠比身體上的疲勞更摧殘人心,那幾年精神日夜高度緊繃不敢有絲毫懈怠,陡然回國,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垮了不止一截。
曲淵察覺到沈重身上有一種他只在敵人尸體上才感覺到的氣息,陰郁低沉,他有些擔憂沈重現(xiàn)在的狀況。其實他比沈重還長了幾歲,現(xiàn)在這個樣子,他沒由來的有些心疼。
沈重搖搖頭,淡笑道:“沒事,我現(xiàn)在過得挺好,一切按部就班。”
“一年前回來,其實心灰意冷了一段時間,感覺做什么都沒意義,后來去看了啟坤的家人,又去看了程愷的家人,才發(fā)現(xiàn)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幾個月前發(fā)生了一些事情,堅定了我這種想法。”沈重看著曲淵,曲淵點點頭,他自然知道沈重指的什么。
他回應道:“我可能比你早一點,你知道我不喜歡動腦筋,想得也簡單,咱哥幾個回來之前都約定好了這些事,回國后我?guī)缀跏堑谝粫r間就著手創(chuàng)建天鷹安保。我直來直往慣了,招兵買馬疏通關(guān)系,啥事都干。
人我也去看了,幾家情況都還不錯,就沒太去打擾。”
沈重由衷贊賞:“你做的很好了,比我好很多。”
他也不是沒想過自己白手起家,不過當老板從各方面來講都比他現(xiàn)在的位子要復雜得多,加上他完全不懂運作,開公司無非就是找了個方法浪費錢財而已。曲淵也不是經(jīng)營高手,他身邊的仇念安才是。
沈重話鋒一轉(zhuǎn),頗有些興趣的說道:“啟坤家和程愷家我都深入接觸過,一個在虞川,一個就在奕州市內(nèi),你這次來,正好可以去看看。”
曲淵卻沒同意,“他們都是過平淡日子的人,我們這樣的,能少去就少去,只要他們平平安安開開心心的。況且他們都可能剛剛從喪子之痛中平復過來,我們這些舊人也沒必要再去牽扯那些記憶。”
沈重點頭,他不會勉強自己兄弟做任何不想做的事,想了想,又拿出手機翻開相冊遞給曲淵。
“去不去不要緊,但是人要先認得,萬一以后他們在你的地盤上遇到了麻煩,你好歹也能照應。”
這一點曲淵欣然接受,他們這些人基本上都經(jīng)受過記憶強化訓練,他只看了一眼便記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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