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愛我的人
想著,江雪嵐不由得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歲月靜好的笑容。
江雪嵐因為體力不支,在迷迷糊糊中,又睡過去了,后來江雪嵐似乎聽到了門被打開的聲音,可能是由于特工天生的警惕性還在,這讓她有些朦朧地睜開了眼睛。
進(jìn)來的還是昨天的那個小丫鬟,因為每天都要給江雪嵐擦拭一遍身子,所以她今天又帶著洗漱工具進(jìn)來了。
小丫鬟本來想像往常一樣給江雪嵐擦拭身子的,但是沒想到,當(dāng)她進(jìn)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床上本該一直閉著眼睛的少女,突然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雖然她的神色間很是虛弱和疲憊,但是當(dāng)她睜開眼的那一剎那,小丫鬟卻感覺到了一股清冷的寒意從她的瞳孔里迸發(fā)出來,這是屬于來自本能的一種警惕性。
當(dāng)目光瞥到小丫鬟的身影以后,江雪嵐眼里冰冷的警惕,才慢慢地緩和下來,雖然只不過是一剎那的眼神,但是還是讓小丫鬟在那一瞬間感到不寒而栗。
等到小丫鬟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再看到江雪嵐那幅嬌柔虛弱的樣子,在心里暗暗地懷疑,剛剛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不過很快那怪異的感覺便被喜悅沖淡了,“老爺,小姐醒了!”
那丫鬟說著,就連忙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跑了出去,而那丫鬟自然也沒有忘記要照顧江雪嵐,出去時向幾個丫鬟吩咐了一聲,不一會兒,就有幾個小丫鬟進(jìn)到房間里來照顧她。
江雪嵐身體虛弱地靠在身后的軟枕上,因為是從昏迷中剛剛蘇醒,所以身體的沉重感和暈眩感并沒有減退多少,只能勉強支撐著她的動作而已。
沒過一會兒,門口進(jìn)來了幾個人,領(lǐng)頭的是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家,他謙虛恭敬地半躬著身子,手上提著一個分量不輕的檀木箱子,自他進(jìn)門以后,便有隱隱約約的藥香縈繞在這個房間里。
而他的身后跟著一個溫婉美麗的美婦人,那婦人看起來30出頭的樣子,一身娟紗金絲繡花長裙看上去端莊高貴,頭發(fā)梳成好看的交心髻,發(fā)髻上別著一根銀鍍金嵌寶蝴蝶簪,打扮的高貴卻不張揚,婦人眉目精致如畫,風(fēng)韻猶存,我見猶憐,特別是她眉宇間盡是歲月沉淀的成熟和溫婉氣質(zhì),讓人不由得微微側(cè)目。
而這個人,并不是別人,就是原主的親生母親,秦婉柔。
在原主的印象中,自己的母親向來是一位溫婉大方高雅的女人,骨子里卻很護(hù)短,對待原主也是非常的寵溺和愛護(hù),所以也才造成了原主如今嬌縱的性格。
“嵐兒,嵐兒,讓娘親好好看看,醒了,總算是醒了,真是嚇?biāo)滥镉H了。”秦婉柔一看到床塌上躺著的虛弱的少女,整個人眼前一陣恍惚,眼淚就如同掉了線的珍珠一樣一顆一顆地往下掉,讓人不禁動容。
她整個人飛快地坐在床塌的一邊,充滿擔(dān)憂的眼神掃視了江雪嵐一圈,這么多天了,她的嵐兒已經(jīng)昏迷了這么多天了,連大夫都說她可能撐不下去。
這幾天她食不能安,寢不能寐,天天就盼著自己的寶貝女兒能醒過來,現(xiàn)在好了,總算是醒了。
“娘親。”看到眼前這個溫婉的婦人對她眼里毫不掩飾的擔(dān)心,以及那溫暖擔(dān)憂后怕的神色,這種真摯的母女情讓江雪嵐看的心中一怔,忍不住輕聲地呼喚道。
“你知不知道你這幾天嚇?biāo)滥镉H了,你這幾天昏迷不醒,連大夫都說你差點要醒不過來了,你知道娘親聽到了這個消息有多么難過嗎,你真是個傻孩子?”秦婉柔說著,就忍不住悵然淚下。
江雪嵐心里聽的一陣恍惚,這是她的母親啊,是她重來一世最重要的親人之一。
前世的她從來沒有體會到什么是真正的母愛,她一直不屑也不在乎那種東西,現(xiàn)在想想,只不過是因為她從來沒有得到過,所以才會淡化了對這份感情的奢望。
當(dāng)她看到眼前這個婦人眼里真摯的感情時,江雪嵐有一時的恍惚和淪陷,她是真的貪戀著這份真摯的情感,她也能感覺到自己從內(nèi)心渴望著這份情感。
既然上天讓她重來一世,并且賜給了她那么可貴的親情,她一定會好好地把握住這份親情,好好地守護(hù)住眼前的這個女人,守護(hù)住眼前的溫暖。
“夫人,還是先讓我給小姐把把脈吧。”一直站在旁邊的郎中忍不住開口道。
丞相府內(nèi)大廳——
主位上坐著一個身穿華服的男子,男子不過弱冠年齡,身穿一身深藍(lán)色華服長袍,腰身上別著一枚象征著身份代表,價值不斐的玉佩,男子五官英俊,舉手投足既彬彬有禮又不失大家風(fēng)范,一頭青絲由玉冠束定,無論從什么角度來看,都是一個風(fēng)度翩翩的美男子。
男子正是是慶陽侯府的世子,上官宇,也是和丞相府嫡出四小姐從小定親的人。
男子的手上把玩著一個玉佩,正是當(dāng)年兩家定親時交換的信物,慶陽侯府的侯府夫人和丞相夫人小時候便是莫逆之交,約定以后生下來的孩子要定親家,剛好后來雙方生下來的是一男一女,所以并因此結(jié)了娃娃親。
只不過近幾年,和他定親的丞相府嫡出二小姐卻是個丑顏無能的草包,十四五歲了,琴棋書畫還樣樣不通,甚至聽說性格更是刁蠻任性,蠻不講理。
這樣的一個女子,怎么能成為慶陽侯府的少夫人,更因為背上了這樁婚約,讓他被不少的世家公子所嘲笑諷刺,想他堂堂的慶陽侯府世子,怎么會娶這樣的女子進(jìn)門。
丞相江昊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言不發(fā),但是臉色卻陰沉的難看,江昊天雖然已經(jīng)40有余,但是五官依然英俊成熟,可以看得出年輕時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江伯父,我今天來的意思,想必您也清楚,這是當(dāng)年兩家定親時交換的玉佩,今日特來歸還給江伯父。”上官宇好脾氣地將玉佩拿出來,放到一邊的茶幾上。
“世子爺這是何意?”雖然已經(jīng)猜到了上官宇來的目的,但是江昊天還是抑制不住心里的憤怒。
“客套的話我也不多說,總之,當(dāng)年不過是雙方父母的一時起興而已,不能當(dāng)做什么,我也不想耽誤了貴府小姐。”上官宇冠冕堂皇地說著,眼里一派理所當(dāng)然。
“荒唐!”江昊天“砰”的一聲將旁邊的茶水翻倒在地上,強忍著憤怒道:“當(dāng)初兩家也算是交換了生辰八字,定下了這門娃娃親,今天豈是你說反悔就反悔的。”
看到江昊天這幅憤怒的樣子,上官宇的神色不變,依舊彬彬有禮,繼續(xù)道:“江伯父也知道貴府小姐的德性,貴府嫡出小姐德行不佳,如何配當(dāng)我慶陽侯府的世子妃,如果真的娶了貴府嫡出小姐進(jìn)門,豈不是被天下人恥笑。”
上官宇說著,底氣更足了一些,語氣也更冷硬了一些,眼里也帶了絲輕蔑。
“你你你!”看到上官宇如此貶低自己寵愛的女兒,江昊天覺得心里更加的氣憤,自己的女兒,可是自己捧在心尖上的,怎么能夠容忍別人這么侮辱她。
“你可知世家小姐被退婚了,是多大的恥辱,未來的話,也不會有好夫家上門的,你這么做,可是毀了我女兒的一生啊!”江昊天氣的渾身發(fā)抖,這門婚事當(dāng)初之所以能定下來,還是那位侯府夫人的一力攛掇成的。
如今不僅當(dāng)眾污蔑他的女兒,還想退婚就退婚,究竟有沒有把他放在眼里。
上官宇也自知女兒家的名聲重要,但是就那個草包小姐,已經(jīng)是臭名遠(yuǎn)揚了,就算沒有他退婚,也不會有人上門提親的。
這樣想著,上官宇的心里也坦然了一些,但是還是鄭重地對江昊天承諾道:“我自知對貴族小姐的名譽會有損傷,所以特別備了薄禮,算是對嫡小姐的歉意和補償,若江伯父心里還是有怨,盡可以打我罵我,晚輩絕不還手。”
看到上官宇這樣一幅文質(zhì)彬彬的樣子,倒搞得他像個是強凌弱的小人一樣,江昊天狠狠地錘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嘆了一口氣。
他雖然心里憤怒,但是不是不明理的人,知道自己女兒的那個樣子,確實配不上當(dāng)侯府的世子妃,而且,高門大院,世子也不待見自己的女兒,就算將來嫁過去了,也必定不會幸福美滿。
想到這一點,江昊天有些無奈地閉上了眼睛。
“罷了,罷了,是小女和你無緣,今天你既然來退婚了,那我們兩家的交情也就到此為止了,世子爺留下那定親的玉佩,帶著你的東西走吧。”江昊天不愿意再看上官宇,疲憊地說完這一句話以后,就轉(zhuǎn)過身,背對著上官宇,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他知道上官宇也是一個不錯的男人,但是自己的寶貝女兒自己肯定要護(hù)短,他絕對不會拿自己女兒的幸福來爭一時之氣的。
看到江昊天這樣,上官宇眼里不禁閃過了一絲猶豫,到底是涉及了兩家的交情,不容得馬虎。
房間內(nèi)。
秦婉柔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光顧著看自己的女兒了,都還沒有讓大夫給她的女兒看診,于是連忙道:“大夫說的是,都怪我太高興了,大夫快來給我的女兒瞧瞧,看看她的身體還有沒有什么大礙。”
秦婉柔說著,稍稍移開了一邊,只是雙手卻還緊緊地攥著江雪嵐略微冰涼的另一只小手。
大夫給江雪嵐把了脈,問了情況,確定并沒有什么大礙以后,秦婉柔這一顆心才算是測徹底放下,松了一口氣以后就讓大夫下去抓藥了。
但是卻仍然緊緊地攥住江雪嵐的小手不松手,感受到江雪嵐手的冰涼,秦婉柔握著江雪嵐的小手在自己的手心里搓了搓。
等到大夫離開以后,秦婉柔才語重心長地道:“嵐兒,娘親知道你喜歡上官世子,但是你也不能為此把命搭上啊,你可知道,當(dāng)聽到你落水的消息以后娘親有多么擔(dān)心嗎,你可真的是嚇?biāo)罏槟锪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