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
臨近傍晚時分,一身材玲瓏有致,眉目如畫,清新淡雅的年輕華夏女性,步履輕盈從圖書館緩緩走出。
她面上掛著淺淺笑意,人如一縷輕柔和煦的春風(fēng)。步態(tài)優(yōu)美從容走過之時,往往會帶起一陣清淡的桂花香風(fēng),不乏路人為之回頭注目。
這是樂溪出國留學(xué)的第三年,畢業(yè)季很快便要到來。如今她和學(xué)院里的同級學(xué)子一般,忙碌著論文事宜,為畢業(yè)答辯做準(zhǔn)備。
為了不辜負(fù)家人的殷切希望,帶回一份完美的成績單。最近一段時間,樂溪幾乎是公寓圖書館兩點一線。廢寢忘食,通宵達旦那都是常有的事情。
忙碌到這個份兒上,樂溪已經(jīng)有大半個月沒主動和國內(nèi)聯(lián)系過了。
知道她關(guān)鍵時期特別忙,男朋友和家人都表示理解,并且時常給她發(fā)信息鼓勵她。令獨自身處異國他鄉(xiāng)的樂溪,整顆心都暖洋洋的,覺得世間再也沒有比他們更好的家人和男友。
三年來,這已經(jīng)是樂溪第無數(shù)次有這樣的感覺了。
一般而言,常人孤身在外學(xué)習(xí),應(yīng)該不時會感到孤獨寂寥。樂溪也不例外,但每每她這邊一出現(xiàn)哪怕一絲絲的問題,家里頭就能在通話中,從她的聲音里聽出來。那邊一安撫,樂溪頭上陰沉沉的黑云便會散開。
再說男朋友方面,也是令樂溪心暖得不行。
按理說,一般女性和男朋友異地戀三年,感情方面就算沒有出現(xiàn)大的問題,亦會出現(xiàn)一些小問題。但是,樂溪卻從未聽過男友抱怨過一句。在他一次次的包容之下,日復(fù)一日,到如今,樂溪也已經(jīng)將他放在了和家人等同的地位上。
回到公寓里,想起了他們,樂溪仿佛整個人泡在陽光里。步伐轉(zhuǎn)為雀躍,透露出少女愉悅的心情。
由于太忙了,最近樂溪是有什么吃什么,甚至吃個飯都要爭分奪秒。她剛打開冰箱,伸手探進去,手機就響了起來。
樂溪動作一頓,走過去拿起自己隨手丟在在沙發(fā)上的手機。
來電顯示是“小樂的小趙”,區(qū)區(qū)五個字,對方的身份盡顯無遺,無非就是樂溪那男朋友。
果不其然,樂溪一看見這一名稱,臉上不由得掛起了一個溫暖的笑容。
“懷敬,你是千里眼看到我回家了,就馬上打電話過來嗎?”樂溪玩笑道。
趙懷敬卻沒有入往常一樣和樂溪打趣,他半晌沒有回話。樂溪陡生疑惑,連連柔聲喚了好幾變他的名字,電話的那一頭,趙懷敬依然久久未曾言語。
直到半晌過后,趙懷敬隱隱約約的哽咽聲,透過傳聲筒飄入耳中。樂溪心下一緊,生出一種不好的預(yù)感,不禁放緩語調(diào),輕聲問道:“懷敬,你在哭嗎?發(fā)生了什么事?”
聞言,趙懷敬的哽咽倏地轉(zhuǎn)為嚎啕大哭。“樂溪……伯父伯母和小流……他們……”
趙懷敬哭得語不成句,斷斷續(xù)續(xù),樂溪聽的不甚清晰。盡管趙懷敬沒有說完一整句話,可透露出的模模糊糊的只字片語,已然足夠樂溪聯(lián)想到是自家出了大事。
樂溪聽著他的哭泣聲,愈發(fā)心焦如焚。她壓下襲上心頭的恐慌,急切追問:“我爸媽和弟弟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說啊!”
此刻,樂溪的聲音不受控制地拔高。
“他們……他們出車禍身亡了。”趙懷敬猶猶豫豫老半天,一咬牙,終究還是告知了樂溪這一驚天噩耗。
身亡,身亡了!
樂溪驟然聽聞噩耗,心口鈍痛如刀割,眼前一片昏黑,幾欲昏倒。她感覺到了自己的不妙,狠心用力一要舌尖,頓時滿口血腥味。樂溪卻毫不在意,她用痛意刺激自己,使得自己保持清醒。
“樂溪!樂溪!你怎么了?你還在聽嗎?在的話就回應(yīng)我一下,我很擔(dān)心你。”電話那頭,趙懷敬焦急擔(dān)憂的聲音傳來。
樂溪咽下一口帶著血跡的唾沫,絲毫不曾理會如傾盆大雨一樣留下的淚水,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加以回應(yīng)。“我沒事,我還撐得住。”
“樂溪,你要堅強,你還有我。”趙懷敬想盡辦法安撫她,勸慰她。“伯父伯母那么疼你,一定也不想你這么傷心的,你要保重身體。”
“我現(xiàn)在就訂機票回國。”樂溪聲音嘶啞,并沒有正面回應(yīng)他。不傷心?那是生她養(yǎng)她的父母,和她最最疼愛的弟弟啊,骨肉至親逝去,她如何能不傷心?
樂溪說完,不欲多言,當(dāng)即掛了電話,訂了最短時間回國的機票。
松下手機的一剎那,樂溪整個人濕漉漉的。她蹲在地上,環(huán)抱著自己團成一團,全身哆哆嗦嗦,只感覺無盡的冷意襲來。
趙懷敬被掛了電話,臉上卻并無失落之色,甚至連因樂溪一家死亡的悲色也看不見一絲。他勾起一個一切盡在計劃之中的笑容,把手機扔給身旁的嬌俏女子,摟著她的腰部,在樂家三人尸骨未寒的遺體前公然調(diào)笑。
“最后一只獵物也要掉進陷阱里了,你高不高興?”趙懷敬勾起女子的下巴吻了她一下。
女子摟住他的脖子,用豐滿的胸.部蹭著趙懷敬的胸膛,媚聲道:“那,敬哥你開不開心?”
趙懷敬加深了笑容,看準(zhǔn)女子的紅唇再次吻下。“還是你這妖精最得我心,你那無趣愚蠢的堂姐,連你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樂茹聞言,笑得花枝亂顫,好不得意。“快了,她所有的一切很快就是我們的了。”
“所以,委屈了我那么久,寶貝你不該獎勵我一下嗎?”趙懷敬意有所指。
“回去再給你。”樂茹和趙懷敬對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十余小時之后,樂溪出了首都機場,紅腫著雙眼坐上了出租車。
才半天多一點,樂溪已經(jīng)憔悴得不成人形,可見家人的逝去對她的打擊有多大。
搭乘著樂溪的出租車剛一走,道路邊上,一輛黑色小轎車?yán)锏闹心昴凶幽恳曀x開。從這一舉動可看出,車?yán)锏娜耍呀?jīng)在機場門口守株待兔多時。
中年男人,拿起電話說了一兩句,隨后便開車往樂溪相反方向揚長而去。
同一時間,重型貨車從某一路口開出,落在了樂溪搭乘的出粗車后面。
樂溪對來自背后的危險一無所知。
片刻后,樂溪的心跳驟然加快。她還沒想明白心跳無緣無故加快的原因,車身突然被撞擊,整一個翻起。再然后伴隨著一陣難以承受的痛意傳來,樂溪眼前一黑,再也沒有了之后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