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九十
長蛇島監(jiān)獄是c國最大的監(jiān)獄,分為東西南北四個監(jiān)區(qū)。東區(qū)是女號,其它三區(qū)是男號。原本島上有六萬多人,如今就只剩下三千人不到,其中有三百多名異能者,剩下的都是普通人。在這里,普通人的日子很不好過,獄警稍好點,有康正元罩著,囚犯就只能當(dāng)牛做馬,日夜耕種,過得是堪比奴隸一般的卑賤生活。在這里,時光仿佛倒退了好幾千年,處處都顯現(xiàn)出迥異于現(xiàn)代文明的粗鄙和野蠻。不過這很正常,監(jiān)獄嘛,原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龔黎昕繞了一圈,看見遠(yuǎn)處農(nóng)田里頂著烈日勞作,被警衛(wèi)不停用鞭子抽打的民眾,緊緊皺起了眉頭。這里和龔家基地完全不同,沒有光明與平和,只有暴力和陰暗,就像上一世的地宮,是個人吃人,人壓迫人的煉獄,令他反感至極。
不過算了,這里早晚都會是我龔家的,想要改變不急于一時。龔黎昕微瞇雙瞳,漫不經(jīng)心的忖道。
隨行警衛(wèi)見他盯著遠(yuǎn)處的農(nóng)田發(fā)呆,忍了又忍,終是上前尷尬的開口,“龔少爺,我去上個廁所,你站在這里等一會兒,不要亂跑,我去去就來。”他壓根沒把眼前眉目宛然,粉嫩白皙的少年當(dāng)成威脅,還以為少年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嗯。”龔黎昕點頭,眼睛依舊盯著遠(yuǎn)處的農(nóng)田。
警衛(wèi)見他答應(yīng)了立刻捂著肚子向附近的建筑物跑去。等他走遠(yuǎn),龔黎昕這才緩緩回頭,朝身后的一堵高墻看去,他聽見了墻后的呻·吟聲,飽含著深深的仇恨和不甘,觸動了他的某根心弦。
他腳尖輕點,躍上墻頭,朝墻里看去。這是一棟老舊監(jiān)舍樓的后坪,是陽光無法直射的陰暗角落,地上的水泥因年深日久的雨淋早已龜裂斑駁,露出下面黑褐色的泥土,濃重的土腥味和霉味只要躍上墻頭就能聞見,但如今除了這兩種味道,龔黎昕還聞見了一股血腥味。
順著腥味的來源看去,他晶亮的大眼睛微微瞇起,眸色變幻。那是一個男人,一個上半身赤·裸,健碩胸膛繪滿神秘圖騰的男人。男人的四肢和軀體被某種藤蔓緊緊勒住,嵌進(jìn)了肉里。他很不甘,正在用盡全身力氣掙扎,但越掙扎藤蔓就勒得越緊,狠狠割裂了他的皮膚,猙獰的傷口溢出很多鮮血,侵染進(jìn)泥土里。他仿佛不知道疼痛,任由全身鮮血迸濺也不放棄掙扎,場面十分慘烈。
龔黎昕偏頭,眼里帶上了興味。男人非常警覺,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龔黎昕的視線,邊掙扎邊瞪眼朝他看去,并不算非常英俊的五官因為一雙無底深淵般的漆黑眼眸而顯得魅力十足,帶著懾人的冰冷。
僅一眼,龔黎昕就知道,這是一個強(qiáng)大的男人,這種強(qiáng)大并不是身體,而是心靈。雖然他現(xiàn)在看上去很狼狽,但是他眼里卻沒有絕望無助,更沒有卑微祈求,只有烈焰般熊熊燃燒的不甘和仇恨。這樣的人,無需別人的同情,更無需別人的救助。因此,龔黎昕并不打算過去,而是抿唇一笑,在墻頭坐下,托著腮靜靜與他對視。
兩人對望許久,漸漸的,男人不再掙扎,定定看著少年的眼眸出神。那雙眼眸清澈見底,似碧波蕩漾的湖水,又似半明半昧,綴滿星辰的夜空,干凈的不可思議,使男人狂躁的心奇跡般的平靜下來。
男人喘了口氣,眼底不甘的烈焰逐漸熄滅,漆黑的瞳仁卻顯得更加深邃,帶著某種勾魂攝魄的魔力,令人移不開視線。龔黎昕眨眨眼,啟唇露出雪白的貝齒,對男人囅然一笑。即使是第一次見,即使兩人一句話也沒說過,但這并不妨礙他對男人產(chǎn)生好感,他非常喜歡男人身上散發(fā)的不屈的生命力,這讓他想起上一世的自己。人活著,不管陷入多么令人絕望的困境,都不能失去抗?fàn)幍男拍睢?br/>
看見少年比之陽光更加璀璨奪目的笑容,男人漆黑的瞳孔劇烈收縮了一瞬,緊皺的眉頭略微舒展,因失血過多而逐漸冰冷的身體里涌上一股熱流。在熱流的沖刷下,劇痛緩緩消退,男人不自覺放松了全身緊繃的肌肉,藤蔓的禁錮也隨之松緩。
他立刻感覺到了這種變化,試著更加放松身體,一點一點將手臂從藤蔓中抽·離出來。就在他快要成功的時候,一陣腳步聲伴著粗嘎的說話聲越來越近,不多時,三個男人出現(xiàn)在轉(zhuǎn)角,獰笑著朝男人大步走來。
“呦~才離開一會兒,你就自己把自己弄出這么多血,真是太心急了!想不到啊,原來誰都不敢招惹的北區(qū)一霸也會有今天!這幅模樣真是讓人想狠狠蹂躪一番!”打頭那名體格瘦弱,長相清俊的男人蹲□,邊說邊不停拍打男人的臉,雖然沒有用力,但輕賤折辱的意味非常明顯。
男人沒有說話,只用一雙滿含殺氣的狹長眼眸死死盯住來人的臉,直盯的他心生怯意,不安的收回手。
后面跟來的兩個身材高大,滿臉橫肉的男人饒有趣味的旁觀。其中一個滿眼·淫·邪的盯著男人肌肉鼓脹,沾滿鮮血的上半身,嗓音嘶啞的開口,“不愧是北區(qū)一霸,身材一等一的好,再加上這紋身和鮮血,真是夠味!老子都硬了!”
話落,他手伸進(jìn)自己鼓鼓囊囊的褲襠,大力撫弄了兩下。他身邊的高壯男人呵呵·淫·笑起來,興奮的提議道,“不如咱們·干·了他吧!老子還從沒·干·過這么強(qiáng)壯的男人,不知道味道怎么樣。”
“我先來,北區(qū)一霸的屁·眼還沒被人碰過,肯定很緊!”長相清俊的男人站起身,邊說邊解開褲頭,無視被困男人腥紅懾人,滿帶殺氣和暴戾的眼神。反正男人已經(jīng)被他控制住,又有兩個同伴在身邊,無需害怕,不過是一個沒有異能的廢物而已,他動動手指就能弄死,還真當(dāng)自己是原來的北區(qū)霸主么?
想到這里,清俊男人的動作更加急切,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他的同伴見狀,輕蔑的嘲諷道,“你一個整天被人·干·的貨還想·干·人?滾一邊去!等我們上完你再上,要不咱就玩夾心餅干,你戳他,老子再戳你,三個人一起動,這樣也很刺激,怎么樣?”
清俊男人的臉色白了白,連忙提著褲頭站到一邊。好不容易因為異能在監(jiān)獄里有了立足之地,不用整天被人玩·弄折磨,他可不想再嘗試那種滋味。
兩名高壯男人對他的識趣很滿意,一個迫不及待的解開褲頭,掏出早已腫脹不堪,青筋暴突的那物,一個蹲下·身去脫被困男人的褲子。
被困男人劇烈掙扎起來,右手猛然從藤蔓中掙脫,對著蹲下·身的男人一拳揮去,把那人當(dāng)場打翻在地,臉頰立時紅腫,嘴角和鼻孔也流出了兩股鮮血。
“你·他·媽·想死嗎?”男人表情猙獰的啐了一口血沫,站起來后手掌一翻,招出一團(tuán)火球就要往男人臉上擲去,卻被他的同伴擒住了手腕。
“你把他纏緊了,再讓他掙脫,老子就弄死你!”他的同伴朝清俊男人命令道,轉(zhuǎn)回頭來,眼神冷厲的看向地上的男人,陰測測的說道,“一下把他打死反而便宜了他,咱們里里外外把他玩?zhèn)€遍不是更好更有趣?”
被困住的男人終于開口了,嗓音低沉沙啞,帶著不容錯認(rèn)的狠戾和仇恨,“你們有種弄死我,否則,日后我一定把你們挫骨揚(yáng)灰!”
“哈哈~你當(dāng)你是誰?還是原來那個長蛇島一霸嗎?別做夢了!老子一手指頭也能碾死你!兄弟,上,咱們今天玩?zhèn)€夠!別把他玩死了,以后老子一天要·操·他三回!”被打了一拳的高壯男人抹去鼻端的血跡,惡狠狠的開口。
清俊男人連忙控制藤蔓將北區(qū)一霸的右手重新纏住,兩名高壯男人合作脫下他的褲子。
被困男人牙關(guān)緊咬,瘋狂的掙扎起來,布滿血絲的眼睛爆射出仇恨到了極點的刺骨光芒,令人不敢直視。兩個高壯男人心中怯弱了一瞬,但又很快恢復(fù)常態(tài),一個將他雙腿打開,一個跪在他股間,扶著自己紫紅色的猙獰巨物,對準(zhǔn)穴·口就要狠狠·捅·進(jìn)去。
龔黎昕本以為這三人只是想暴打男人一頓,卻不想他們會用這種方式折辱男人。即便不諳世事,他也知道在外界,做這檔子事需要兩情相悅,否則便是生不如死的侮辱。正所謂‘士可殺,不可辱’,對男人而言,這比殺了他還要痛苦千倍萬倍。所以,一直靜靜旁觀的龔黎昕終于坐不住了,腳尖輕點,如鬼魅般飄到欲行那事的高壯男人身后,扼住他的喉嚨輕輕一捏,只聞咔嚓一聲脆響,半秒鐘不到,男人便命喪當(dāng)場。
被困男人仰起頭看向表情云淡風(fēng)輕的少年,呆怔在當(dāng)場。他本以為少年是哪個大佬的寵物,但見少年眼里少見的干凈剔透,他又很快否定了這個猜測。他為少年設(shè)想了幾百種身世卻惟獨(dú)沒有想到少年是如此強(qiáng)悍的存在,和他俊逸絕俗的外表簡直是兩個極端。要知道,他剛才一招擊殺的人可是一個二級高階火系異能者,是長蛇島排名前五的頂尖高手。
另兩人驚駭莫名,尚來不及反應(yīng)便被少年一掌一個拍飛出去,落到地上時渾身骨骼已經(jīng)寸寸碎裂,死得不能再死。
少年擰著秀氣精致的眉毛,偏頭看著地上的三具尸體,露出為難的表情。沉吟了片刻,他手掌一翻,擲出三枚白色星火。星火落到三人的衣服上很快蔓延成熊熊烈焰,片刻功夫便把三具尸體燒成三堆人形的白色塵灰。
少年毀尸滅跡后緩緩走到被困男人身邊,俯身,圓溜溜的貓瞳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粉嫩玉潤的食指指尖抵住自己緋紅誘·人的唇瓣,清冽如山泉的嗓音流瀉而出,鉆入男人的耳廓,騷動男人的耳膜,令男人有片刻失神。
“噓~只要你不告訴別人你見過我,我就放了你,如何?”龔黎昕低聲建議,表情非常認(rèn)真。他忘了來時父親的叮囑,不小心展露了實力。不過幸好只有四個人看見,其中三個變成了塵灰,還有一個雖然令他心存好感,但如果不聽話他也可以就地抹殺。
“好。”男人漆黑的眼眸呆呆注視著少年近在咫尺的玉白面容,情不自禁的低應(yīng)道。這樣干凈剔透卻又帶著滿身魔魅的少年,讓人完全沒有辦法拒絕。
龔黎昕不疑有他,滿意的微笑,伸手,輕而易舉便扯斷了困住男人的藤蔓,然后飛躍上高高的墻頭,消失在另一邊。
男人盯著墻垣看了許久才收起臉上恍惚的表情,用藤蔓將地上的三個人形灰堆打掃干凈,緩緩離開現(xiàn)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