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舊賬
,隕落星辰 !
“不管你是誰,你都必須死!”
方擎天野獸一般的嘶吼一聲,一抹須彌戒,手中多了一柄戰(zhàn)兵,瘋狂的撲向云圖。
二十年前的往事對于方擎天來說,是絕對不能觸及的禁忌。云圖當(dāng)著他兒子的面提及往事,瞬間就讓方擎天暴跳如雷,進(jìn)入暴走狀態(tài),不殺云圖誓不罷休。
“方擎天,你何必這么著急!等我把我話說完,再動手不遲吧!”
云圖嘴角的笑意越加戲謔和殘忍,雙足一彈,往旁邊閃開數(shù)丈,劈開了方擎天的劍氣。
“就在你父親成親的哪天晚上,他故意將自己的新娘燕青霜灌醉,獻(xiàn)給了對新娘垂涎已久的少宗主秦?zé)o雙!為了巴結(jié)上少宗主,一步登天成為人上人,方擎天已經(jīng)到了喪心病狂、不顧一切的地步!新娘燕青霜在新婚之夜慘遭他人強(qiáng)暴,羞憤交加之下,投身斷腸崖自盡!”
一邊躲避方擎天的劍招,一邊不疾不徐的道出往事。
方擎天的修為雖高,但重傷之下,實(shí)力大打折扣,渾身氣血運(yùn)轉(zhuǎn)不暢,身法更是慢了無數(shù)倍。不管他如何拼盡全力,一時(shí)間居然追不上只顧躲閃的云圖。
“一派胡言,胡說八道!你給我閉嘴,閉嘴!”
被人翻了最不愿提及的舊賬,方擎天氣得臉上紫中帶黑,口中怒吼連連:“你不可能知道這些事情!這都是秦?zé)o雙逼我的,都是他逼我的!”
云圖眉頭一挑:“方立德,你聽見沒有,你爹親口承認(rèn)了!在新婚之夜,將自己的新娘雙手送給他人,這還是人干的事情嗎?簡直禽獸不如!”
方立德雙目圓睜,嘴巴長大到了極致,無比驚駭?shù)溃骸斑@......這難道是真的?父親......你......你!”
方擎天額頭冷汗簌簌而下:“混賬,別聽他胡說八道!我......我都是被秦?zé)o雙逼的,我不這樣做,他......他就要廢了我的修為!”
“爹,你怎么會這樣干,你怎么會這樣干!”
方立德一屁股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喃喃道。就算他已經(jīng)繼承了他父親大半衣缽,但依舊想象不出這居然是自己親爹干出來的事情。
“害死了自己青梅竹馬的新娘還不算,你爹方擎天的義弟云圖,為了追查此事,被你爹偷襲而死,打落斷腸崖尸骨無存!在此之后,為了永絕后患,你爹更是聯(lián)手秦?zé)o雙,將義父燕天南全家,殺了個(gè)雞犬不留!方擎天親手刺死了自己的義弟,親手砍下了自己義父養(yǎng)母的頭顱!站在養(yǎng)育自己十幾年、對他恩重如山的父母血泊中,方擎天和秦?zé)o雙勾肩搭背,酣暢淋漓的齊聲狂笑!就在方擎天腳邊,義父養(yǎng)母滾落的頭顱死不瞑目,盯得方擎天渾身發(fā)毛,干脆將二老的眼珠子生生摳出來捏爆!”
云圖說到這里,深藏在方擎天腦海深處的記憶,再次被勾出來,活生生的呈現(xiàn)在他眼前,仿佛在冥冥中,義父養(yǎng)母的兩雙眼睛,依舊在死死瞪著他!
“不不不,你給我閉嘴!你究竟是誰?你怎么會知道得這么清楚?是秦?zé)o雙?對,一定是秦?zé)o雙告訴你的!一定是這樣!我要?dú)⒘四悖乙獨(dú)⒘四悖 ?br/>
恐懼、驚慌、狂怒中的方擎天,已經(jīng)有些語無倫次,再也顧不得渾身的傷勢,催動全部實(shí)力,瘋狂追殺云圖。
幾近崩潰的不僅僅是方擎天,癱軟在地的方立德,同樣難以置信的厲呼道:“這不可能!爹......!你告訴我,這不是你干的,這絕對不是你干的!”
“我......我沒有......我,啊!”怒火攻心、羞憤難當(dāng)?shù)姆角嫣旖K于徹底崩潰,口中狂噴出數(shù)口黑血,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一頭栽倒在地,口中兀自凄厲的狂呼道:“二十年,整整二十年了,你們?yōu)槭裁淳褪遣环胚^我?整整二十年啊,我日日為你們焚香祭拜,為什么你們還是纏著我不放?為什么,為什么?”
方擎天瘋狂的揮舞著手中劍,對著空氣中的虛無,一陣胡砍亂劈,仿佛真有鬼魂站在他身前一般。
“原來是真的,原來一切都是真的!怪不得父親你每日都要祭拜密室中的那些靈位,卻從來不告訴我他們是誰!原來他們是你的義父養(yǎng)母,是你的義弟義妹!父親,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為什么要瞞著我們?”
方立德目瞪口呆的自言自語,這一切帶給他的震撼實(shí)在太過巨大,甚至不在昨日被抄家?guī)淼恼饎又隆?br/>
方擎天呼的一下站起身來,凄厲狂呼道:“我沒錯(cuò),我沒做錯(cuò)!一不做二不休,斬草除根,我難道做錯(cuò)了么?不錯(cuò),是我害死了青霜,殺了云圖,殺了義父全家!是我,就是我干的,那又能如何?誰能奈我何?哈哈哈,誰又能奈我何?”
“天理昭昭,報(bào)應(yīng)不爽!方擎天,你的報(bào)應(yīng)到了!你以為在冰封森林中,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十年不遇的獸潮?方立德和孫磊為什么會重傷?你的得意門徒徐伏波等人為什么會畏罪潛逃?”
方擎天已經(jīng)從崩潰狀態(tài)中堪堪擺脫出來,聽云圖這么一說,頓時(shí)臉色大變:“難道是你干的?”
“不錯(cuò)!我設(shè)好陷阱和誘餌,故意勾動獸潮,才會讓你兒子重傷不起,差點(diǎn)一命嗚呼!若不是我出手相救,你方擎天早已經(jīng)斷子絕孫了!”
方立德瞬間呆滯了:“居然會是這樣!但你為什么又要救我?”
“救你?不過是讓你爹方擎天不懷疑罷了!還有,又蠢又貪的方立言是怎么死的?你方擎天的心腹和左膀右臂蘇陽柳,為什么會叛逃?孫磊為什么會背叛你?那本秘賬,是怎么到了秦御空手中?你方家為什么會被抄家?曾經(jīng)呼風(fēng)喚雨、威風(fēng)八面的方擎天,你為什么會落得今日的下場?”
云圖的話,有如一柄柄利劍,接二連三的刺入方擎天的心坎,讓方擎天感覺如同萬箭穿心、肝腸寸斷!
本以為是自己流年不利,倒霉事一件接著一件,才會落得今日的下場。方擎天從未想過,會有一把無形的推手,一步步將自己從志得意滿的巔峰,一直打入萬劫不復(fù)的深淵!
方擎天難以置信、目瞪口呆的喃喃道:“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難道這一切,全都是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