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1 章 第 971 章
一場車禍讓他的生活面目全非,就連兩個孩子也徹底的改變了人生,有時候他都在想,是不是他前半生過的太過恣意放縱才導(dǎo)致了現(xiàn)在的結(jié)果?神明不會讓一個人一直都順利下去,就像是他現(xiàn)在一樣,在最幸福的時候被打碎了所有的美好。</br> “別想那么多了,涼子不在了,你要好好的努力照顧拓海跟亞才是,總是這么喪氣,孩子們也會跟著你一起喪氣,這可不是我認(rèn)識的那個日本第一的藤原文太!”佑一塞給文太一罐啤酒說。</br> 涼子是個好女人,可惜不長命,年紀(jì)輕輕的就沒了。但總不能因為死了老婆連孩子都不顧了,那么小的兩個孩子,不好好照顧很容易出事的。特別是小一點兒的那個,當(dāng)初生下來的時候就身體不好,現(xiàn)在又經(jīng)歷了這么一場車禍,即使是有保險金支撐,可是有時候錢是真的買不到命的!</br> “知道了,知道了。”文太接過那罐啤酒喝了一口,嘆氣道。</br> 他知道小女兒的身體不好,現(xiàn)在不是在努力的給她補充營養(yǎng)嗎?</br> 被補充營養(yǎng)的米亞:“......”</br> 謝謝,如果有可能的話,她還是希望藤原文太別瞎折騰了!</br> 有些人的天賦樹真的是歪著的,就比如說藤原文太。小學(xué)已經(jīng)開學(xué)了一段時間了,但是藤原文太那手慘不忍睹的手藝讓她懷疑這位先生是不是自帶黑暗料理技能?</br> 她看過藤原涼子的食譜,也全程圍觀了藤原文太制作食物的過程。可以說他真的是嚴(yán)格按照食譜上面的步驟來進行食物制作,還特地跑到鄰居家去求教女主人該放多少調(diào)料,在制作食物上面的態(tài)度一絲不茍,非常認(rèn)真刻苦了。</br>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制作出來的食物的味道真的是一言難盡。</br> 明明就沒有出現(xiàn)什么糊鍋底之類的程序錯誤,甚至在一段時間磨練下來之后他都已經(jīng)能夠很好的掌握好火候,不讓肉跟菜在烹飪的過程中太老,但搞出來是菜肴味道就是讓人感覺他在糊弄人!</br> 味道應(yīng)該濃的會淡,味道應(yīng)該淡的會濃,甜的甜死,鮮的鮮到讓人想吐......藤原家的廚房就像是一個自帶針對藤原文太的魔法的地區(qū)一樣,只要是他制作出來的東西味道直接出現(xiàn)了玄幻效果,都不如藤原拓海隨手用剩飯跟雞蛋制作出來的炒飯——至少味道還是比較正常的,能夠吃的下去。</br>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現(xiàn)了問題?</br> 米亞對這個問題百思不得其解,完全摸不到頭腦,總感覺好像有哪里不對,可是她又找不到到底是哪里不對。總不會是藤原文太被人下了詛咒,做飯難吃吧?</br> 無奈之下,她只能忍受著藤原文太糟糕到了極點的手藝,偶爾趁著他出門送貨的時候讓拓海用剩下的米飯加入雞蛋跟肉做炒飯吃,勉勉強強的湊合活著。</br> 至于她自己,倒不是米亞不想要親自上。可是從拓海的話語中跟行為上不難得出這個身體之前就是小公主的結(jié)論,別說是什么進廚房了,就連倒個熱水都不被父母允許,生怕她力氣小被燙到,更不用說進廚房做菜了。這不但跟她的性格相違背,就連行為方式都違背了,完全不符合常理。而且就她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進什么廚房?</br> 米亞看了看自己那只依然綁著繃帶的手臂,又想要嘆氣了。為了避免以后的幾年陷入到極度虛弱的狀態(tài)里面去,她沒直接上銀露珠,而是使用了一些銀露珠的混合物,這就讓她的身體恢復(fù)的比較慢——即使在醫(yī)生的眼睛里面這種速度已經(jīng)很不錯了,但是相對于她身上的傷來說,狀況還是有些不理想。</br> 就不討論這個年紀(jì)是否能夠順利的拎起鐵鍋之類的東西進行高難度的烹飪行為,這種健康情況下進廚房,那真是純粹跟自己過不去,太坑了!</br> 漫不經(jīng)心的吃著午餐,米亞覺得她的人生有點兒憂傷,拖著一副黑心棉身體就算了,還要忍受味覺被虐待,這是什么人間慘劇?</br> “啊啊啊——”坐在她旁邊的滄田早苗小聲尖叫,眼睛緊緊的黏在外面走過的身影上,完全忘記了自己手里面的筷子還夾著一塊胡蘿卜,整個人都亢奮異常。</br> 嗯?是什么大人物來了嗎?</br> 米亞看著她這個激動的樣子也看了過去,但對方走的太快,她只看到了一個妹妹頭腦袋。</br> “???”她看了看依然一臉癡迷回不過來神的滄田早苗,有點兒茫然,不是很能理解她的這種心情。妹紙你才十歲而已,小學(xué)都沒有畢業(yè),不用這么早就物色暗戀人選吧?</br> 呃,好像也不是暗戀?米亞看了看周圍,有好幾個同學(xué)都眼睛放光的對著已經(jīng)遠(yuǎn)離的身影竊竊私語,所以這是追星?</br> “啊啊啊,小亞,塔矢學(xué)長還是那么帥!”隨著妹妹頭身影的消失,滄田早苗終于戀戀不舍的把頭轉(zhuǎn)了回來,拽著米亞的袖子激動的說,眼睛里面bulingbuling的散發(fā)著簡直可以閃瞎人眼的光芒。</br> “......嗯。”米亞不動聲色的應(yīng)了一聲,試圖在記憶碎片中尋找出來這個塔矢。但最終失敗——完全沒有印象怎么辦?</br> “聽說塔矢學(xué)長已經(jīng)成功定段,現(xiàn)在是一名職業(yè)棋手了呢!”早苗托著下巴,臉上露出了夢幻一般的表情,“真希望早點兒畢業(yè),能夠繼續(xù)跟塔矢學(xué)長在一個學(xué)校讀書呢.......”</br> 米亞:“......”</br> 好吧,雖然說了半天早苗依然沒有說出來這位塔矢到底是叫什么名字,但至少她現(xiàn)在知道了剛剛離去的那個妹妹頭是一個初中生,還是一個已經(jīng)定段的職業(yè)棋手的初中生——這真的是一個了不起的成就。從這點來看,確實是有被學(xué)弟學(xué)妹們崇拜的資本。</br> 但這跟她沒關(guān)系。</br> 下棋對她來說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下棋的過程中可以充分的調(diào)動大腦運算能力,下棋后能夠放松身心,連睡眠狀態(tài)都特別好。但前提是別跟職業(yè)扯上關(guān)系,那會大大的降低生活樂趣。</br> 所以她真是連好奇都沒有好奇過這位塔矢學(xué)長,繼續(xù)埋頭解決自己餐盤里面的食物。</br> 雖然學(xué)校提供的午餐味道同樣不怎么樣,但總比藤原文太那個被詛咒的廚藝要好多了,要惜福啊!</br> “爸爸今天又買了牛肉。”放學(xué)回到家里,拓海先去廚房看了一眼,轉(zhuǎn)頭面無表情的對米亞說。</br> 醫(yī)生之前給藤原文太列出了很多可以補充身體營養(yǎng)的食物,但是最終,常駐在藤原家的只有牛肉這一種。原因也很簡單,所有的食物里面只有牛肉是藤原文太做的最好吃的,或者說這是他做出來少數(shù)能夠入口的食物。剩下的,就算是米亞這種忍耐力十分強大的人都想要把它們吐出來!</br> 當(dāng)然,炸雞排豬排什么的例外,藤原文太在制作炸的食物上面的天賦要比別的食物好多了,可是兩個小孩子總不能天天都吃這種油炸食品吧?</br> 所以米亞和拓海還是要每天忍受藤原文太那糟糕的廚藝。好在,他現(xiàn)在除了牛肉能夠做的味道讓人接受了之外,還能根據(jù)藤原涼子的食譜制作出來一些簡單的湯跟蛋類食物,雖然味道依然不怎么美味,但至少能夠入口了,也算是很大的一種進步了。</br> 可是這么折騰來折騰去的,即使有之前的涼子死亡的保險金,藤原家的經(jīng)濟狀況也開始走下坡路了。</br> 米亞的手術(shù)花掉了大部分的保險金,后續(xù)還需要去醫(yī)院復(fù)查療養(yǎng),涼子的葬禮花去了一部分,最近幾個月給兩個孩子補身體又花掉了一些,認(rèn)真的算下來,這筆保險金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剩多少了。</br> 至于那個造成了車禍的司機,單身一人,也沒有什么錢,賠償金是完全不用指望了。</br> “爸爸現(xiàn)在看起來對生意更不上心了。”拓海坐在米亞旁邊,把從微波爐里面拿出來兩杯牛奶遞了一杯給她說。</br> 沒了老婆之后,即使藤原文太心里面想著要好好照顧兩個孩子,可是有些事情還是不同了。他就像是失去了那一口奮斗的力氣一樣,連在制作豆腐上面都沒有了什么心情,這種心態(tài),拓海覺得他們家的豆腐店大概遲早有一天要完。</br> 也許是三四年后,也許是五六年后,也許是七八年后,關(guān)店的時間取決于老爸的手藝跟周圍是否會有另外一家豆腐店出現(xiàn)搶生意。憂愁的拓海甚至都在考慮一件事,自己是不是還有機會去讀大學(xué)?</br> 捧著牛奶的米亞:“......”</br> 她看了一眼拓海,又看了一眼自己手里面的牛奶,有點兒不知道該說什么好。</br> 這家伙明年才會上中學(xué),根本就是一個小屁孩兒,居然這么早就開始擔(dān)憂起來了未來嗎?</br> 那她是不是也有點兒太廢柴了?</br> 米亞喝了一口牛奶,給自己染上了一圈兒白胡子,開始反思她這段時間的墮落生活。天天除了吃就是睡,然后就是去學(xué)校上學(xué)。回到家之后也沒有什么改變,依然是不是吃就是睡,生活過的簡直就跟養(yǎng)豬差不多,完全沒有半點兒進取心,渾身都透露著一股喪喪的氣息,看起來有希望在二十歲之前把自己的體重給養(yǎng)到二百斤......</br> “噫~”米亞倒抽一口涼氣,這真是光是想一想就覺得可怕的事情!</br> 她到底是怎么墮落成這個樣子的?</br> 米亞反省自己行為的時候,拓海依然在念叨著家里面的生意,“......豆腐做的越來越敷衍了,煮豆腐湯的時候都沒有什么豆子味,炸豆腐的口感也老的快要嚼不動......”</br> 怎么辦?要是這么下去的話,爸爸別說將來給他提供大學(xué)的學(xué)費了,就連孩子都快要養(yǎng)不起了!</br> 米亞:“......”</br> 再一次羞愧的反省自己,看看人家拓海,這么小的年紀(jì)就已經(jīng)開始關(guān)心起來了家里的生活跟未來,她居然還在混吃等死,簡直太過分了!</br> 不過......“家里的豆腐水準(zhǔn)下降了嗎?”米亞疑惑,對這件事情完全不了解。</br> 雖然藤原家是開豆腐店的,但是他們自己家其實對豆腐這種食物沒有什么太大的熱情。藤原涼子活著的時候有時候還會做一些雞蛋豆腐的菜肴,但是她過世之后,藤原文太就沒做過這種食物了。</br> “聽隔壁的隆一說的。”拓海撓撓頭,“我吃了幾口,口感確實沒有以前好了。”</br> 雖然不經(jīng)常吃,但他也不是完全不了解家里面的東西到底是什么味道。顯然這段時間里面藤原文太各種事務(wù)纏身,是真的沒有什么精力放在制作豆腐上面,才會出現(xiàn)了這種問題。</br> “我嘗嘗看。”米亞皺了皺眉頭,去廚房拿了一個碗,走到放置豆腐的地方,把每樣豆腐產(chǎn)品都夾了一些放到了碗里,一個一個的嘗了過去。</br> “唔......”她的眉頭皺的更緊了。</br> 藤原豆腐店的豆腐以前是什么味道她不知道,但是現(xiàn)在她手里的這些味道真的是一般中的一般,毫無特色都算是夸獎,平庸中的平庸才是它的本質(zhì)。</br> 米亞對日本的豆腐市場水平不了解,她自己本人甚至都沒有在日本生活過,只是通過別人對這里的風(fēng)土人情有一些了解,還是很早以前時代的了解。所以她現(xiàn)在也并不能明確的判斷出來這種水平排在哪一個等級。</br> 但是對于她自己來說,如果她想要吃豆腐的話,是不會購買藤原豆腐店的豆腐的。作為食材,在保證健康的基礎(chǔ)下,口感永遠(yuǎn)都是第一要素,要是連口感這種最重要的爭奪客戶的要素都失去了的話,那距離關(guān)門也就不遠(yuǎn)了。</br> 除非沒有什么競爭對手,價格也足夠低。</br> 呃......藤原豆腐店的豆腐價格是多少來著?米亞突然想起來了一個問題,日本的豆腐分為好多種,不僅僅是品種,還有品牌在市場上攪風(fēng)攪雨,藤原豆腐店這種并沒有做出品牌效應(yīng)的普通豆腐,價格應(yīng)該不貴吧?</br> 啊,她感受到了拓海的憂傷了!</br> 米亞望天,終于認(rèn)識到了一個事實,如果她再不努力的話,大概以后是真的沒有明面上的資金來源讀大學(xué)了。而且別說是這么遙遠(yuǎn)的事情了,就算是近期的事情,她想要隨心的生活也是沒有什么希望,因為現(xiàn)在的條件確實是不支持。</br> “可是為什么會這樣呢?”她把碗放到桌子上,一臉郁悶的問拓海。</br> 她自己是沒有親自制作過豆腐的,但是卻知道制作豆腐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原料,而制作豆腐的原料也很簡單,鹵水、石膏,以及最重要的水跟豆子。</br> 這其中技術(shù)含量最低的是石膏,原料非常容易得到,即使是產(chǎn)地有差異,但是最終得出的結(jié)果也可以忽略掉不計;其次是鹵水,不同的鹵水點出來的豆腐也有細(xì)微的差別,不過這依然不是制作豆腐最關(guān)鍵的問題,優(yōu)質(zhì)的水跟品質(zhì)同樣出眾的豆子才是制作豆腐的靈魂!</br> 用優(yōu)質(zhì)的山泉水跟肥料精心養(yǎng)護出來的大豆制作出來的豆腐絕對跟普通的自來水還有品質(zhì)一般的豆子制作出來的豆腐有著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br> 在這一點上面,即使沒有一條頂級的舌頭的普通人也能夠嘗出來其中的差別,就更不用說那些對食物的味道非常敏感的人了,比如說米亞,再比如說拓海跟隔壁的隆一。</br> 至于藤原文太,米亞覺得這位眼睛像是永遠(yuǎn)都睜不開的父親大人有點兒高深莫測,沒辦法確定他是不是真的味覺有問題。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這位藤原豆腐店的老板自己平時不吃豆腐倒是真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早些年的時候吃豆腐吃的太多吃傷了以至于現(xiàn)在完全拒絕豆腐料理?</br> 拓海對米亞的問題完全沒有答案,“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換了供應(yīng)商?”他覺得應(yīng)該不是豆腐制作工藝的問題,因為他們家的那臺制作豆腐的機器從他出生的時候就在那里了,他老爸從來不會去進行什么工藝調(diào)整,完全就是流水作業(yè),只負(fù)責(zé)切豆腐!</br> 那問題不就是只能出在供貨商上面?</br> “唉。”拓海嘆了一口氣,對目前的狀況感到無奈,完全不知道該怎么應(yīng)付。</br> 他只是一個小學(xué)還沒有畢業(yè)的孩子而已,為什么要承受這種不應(yīng)該承受的事情啊?</br> “我覺得老爸會解決這件事情的,他只是現(xiàn)在有點兒忙,抽不出來時間。”米亞看著他按個沮喪的樣子,想了想還是安慰了拓海一句。</br> 藤原文太現(xiàn)在確實是很忙,家里外面的事情都需要他來處理,此外還有聯(lián)合當(dāng)初的受害者對酒駕的肇事司機的起訴以及亂七八糟的事情,每天忙碌的只有早上跟晚上能夠見到人,就連兩個孩子上下學(xué)都是由拓海這個哥哥帶著妹妹一起,抽不出時間去接送。</br> “他到底在忙什么呀?”拓海大喊一聲,好煩惱啊!</br> 米亞看著他這個樣子也沒有什么辦法,誰叫她現(xiàn)在頂著的殼子不但體弱多病,還是個未成年呢?雙重的桎梏,雙重的郁悶喲~</br> “不如我們?nèi)フ硪幌录依锩娴膫}庫吧,把能夠用的東西整理出來,不能用的拿去賣掉。”米亞想了想說,對現(xiàn)在的狀況也沒有什么特別好的辦法可以應(yīng)對,“我之前聽早苗說她媽媽在陽臺上種植了一些蔬菜,正好倉庫里面有一些泡沫箱子,我們可以把它們拿到屋頂上去,用賣掉廢品的錢買一些土跟種子進行種植。要是成功了的話,就能節(jié)約下來一筆開支了呢。”</br> 雖然不知道藤原文太現(xiàn)在到底在忙碌什么,連家里面的生意都開始滑坡,但是節(jié)約這種事情不管放到哪里都不算是壞事。正好屋頂上面有空間,完全可以利用起來,也能節(jié)省一筆開銷。</br> 危機意識什么的,還是要有的,積少成多吧!</br> “啊?”拓海聽著米亞的話愣住了,“.....種植?”</br> 這東西怎么操作?</br> “你會嗎?”他忍不住懷疑的看著從小到大都很柔弱的妹妹,這家伙都連香蔥跟大蔥都分不清楚,還能搞種植?</br> “我不會,但是我可以去請教早苗的媽媽。”米亞露出一個可愛的的笑容,眼睛也瞇了起來,語調(diào)十分溫和的說。</br> 她不會誰會?信不信直接一首贊美星辰女神的長詩下去讓你一晚上就睡在叢林里!</br> “呃,那我們就行動吧。”莫名的,拓海打了個冷顫,抖了抖對米亞說。</br> 今天的天氣真是太不友好了,他覺得自己需要穿件外套御寒!</br> 兩個人很快就來到了后院的倉庫,開始折騰起來了里面的東西。</br> 藤原豆腐店還是有點兒底子的,店面加上樓上的自住宅跟后面的院子還有停車位,如果不是藤原文太當(dāng)年做車手的時候賺了一些錢的話,也置辦不下來這份產(chǎn)業(yè)。雖然沒有辦法跟東京那種地方相比較,但是在群馬縣,靠著這家豆腐店,藤原家的生活還是不錯的。</br> 只不過藤原文太實在不是一個擅長做家務(wù)跟整理的男人,涼子過世的幾個月以來,他的心思基本上全放在了兩個孩子跟生意上面,完全忽略了家里面的其他事情。加上房子里面拓海跟米亞會打掃整理,他就更加粗心了,已經(jīng)徹底的把快要滿了的倉庫給拋到了腦后。</br> “咳咳咳——”剛打開倉庫,一條幕布就被門給刮著帶了下來,揚起了一片灰塵,也讓兩個孩子被沖擊的咳嗽了起來。</br> 米亞一手捂著鼻子嘴巴,另一只手揮了揮,對遇到的情況十分無語,這都什么跟什么啊?倉庫是垃圾堆嗎?怎么什么都往里面放!</br> 拓海也捂著鼻子嘴巴,試圖讓自己避免被可怕的灰塵攻擊,但是卻被倉庫里面的東西給嚇了一跳,“這是什么?”</br> 地上放著一個巨大的箱子,能夠把他跟妹妹都裝起來的那種,里面裝著泡沫跟一個看起來怪模怪樣的機器——拓海很確定那絕對不是什么制作豆腐的機器!</br> 米亞:“.......”</br> 好吧,她現(xiàn)在終于對藤原文太原本是一個車手的事情有了切實的認(rèn)知了,這不就是一臺汽車發(fā)動機?還是那種本來應(yīng)該裝在塞車上的!</br> 所以誰能告訴她,一個豆腐店的老板為什么會在自己家的倉庫里面放上一臺賽車發(fā)動機?他們家的那輛車子平時送貨應(yīng)該用不上這玩意兒吧?</br> 作者有話要說:</br> 米亞:糟糕,之前爹媽太靠譜了......</br> 拓海:我還有未來嗎?</br> 妹妹頭:你禮貌嗎←_←</br> 馬上就要月底了,營養(yǎng)液再不用就過期了,請不要大意的灌溉我吧╮( ̄▽ ̄)╭</br> 專欄求個包養(yǎng),新文早知道作者專欄戳戳戳O(≧▽≦)O</br> 感謝在2022-04-2300:00:00~2022-04-2400: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br>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YL082859瓶;莫陌噠、桃之夭夭灼灼其華20瓶;沉思10瓶;amber6瓶;阿宅宅宅5瓶;hyundai3965、紫丁香3瓶;籽姿、wawa2008、大笨魚、淺笑心寧1瓶;</br>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