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9 章 第 659 章
“似是有一隊人在大雪中迷了路,想要跟我們一道走,找一處地方進(jìn)行休整。”走在寇仲一邊的執(zhí)思貼力看著前方說話人的口型說道。</br> 冬日里的草原實在不是什么好去處,不但水草不豐,還會因為惡劣的天氣而餓死、凍死很多的牛羊跟放牧人。而一望無際的草原在下雪的日子里面也很容易讓人迷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邊際,糟糕的天氣讓天上的星辰此時也沒有了指引的作用,找不到方向是一件令人非常絕望的事情。</br> 這隊人大概就是在風(fēng)雪中迷路了,以至于在這里停留了許久。</br> “是嗎......”寇仲瞇起了眼睛看著前方,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瞬間神色一凜,“是烈瑕!”</br> 他低呼一聲,旁邊的徐子陵跟跋鋒寒也是面色丕變,竟然是這個人,莫非對方是跟著尚秀芳的隊伍而來?</br> 寇仲猜對了,來的人確實是尚秀芳的車隊,其中還有一直跟在她身邊虎視眈眈的烈瑕。</br> 見到此人寇仲不禁心中氣苦,尚秀芳怎的又跟他攪在了一起?</br> 他跟徐子陵和跋鋒寒互相對視了一眼,將掩住口鼻的圍兜又向上拉了拉,只露出一對眼睛。</br> 烈瑕來此的目的到底如何尚未可知,段玉成等人是否跟著一起來了也是個問題,他們還是小心為上!</br> 三人在這邊還在心中揣度著這個大明尊教的明子跟著尚秀芳來此的目的,那邊的米亞跟社爾已經(jīng)對上了尚秀芳。</br> 只見車架之中伸出一雙纖纖玉手,如蔥白一般的白凈細(xì)嫩,撩開了車簾,一張明媚的面容就出現(xiàn)在了眾人面前,她目光盈盈的看著米亞,開口道,“可是高亞高公子在此?”</br> 尚秀芳的聲音很好聽,且不說她的語調(diào)是多么的悅耳,只說語氣,便柔軟的讓人對她心生好感。更不用說她那雙似是含水的美眸直直的看著米亞,就仿佛是在用目光訴說著什么一般,不禁勾起了旁人的憐惜之情。</br> 這有點兒奇怪,米亞覺得尚秀芳的眼神有點兒過于深情了,就仿佛她看的不是一個陌生人,而是自己的情郎一般,所有的千言萬語都在這脈脈的凝視之間。</br> 她眨了眨眼睛,“正是在下,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秀芳大家。”</br> 米亞見過尚秀芳,那天她易容成為了葉孤城,受傷的同時也傷了祝玉妍。</br> 只不過那晚她只是匆匆一瞥,只看到了尚秀芳的小半張臉孔,并未見得這位名滿天下的大家的全貌,頗為惋惜。</br> 未料到今日倒是在草原上面跟這位名滿天下的大家走了個正著,還被人家用這種看情人的眼神注視。</br> 所以是有人頂著她這張臉對這位尚秀芳大家做了什么嗎?還是說尚秀芳本人因為一些什么事情才會做出如此表現(xiàn)?</br> 她一直很奇怪一件事,尚秀芳一個不懂武功的女人,還是一個漂亮的女人,是哪里來的底氣到處行走,就連塞外也照去不誤?</br> 現(xiàn)在可不是千年之后,又是如此亂世,一個漂亮到尚秀芳這種程度的女人敢到處走,身邊縱然是有這個叫做烈瑕的高手相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這個叫做烈瑕的人明顯不是中原人,應(yīng)該是她到塞外之后才遇見的,那她的這種行為就很值得深思了。</br> 米亞的眸色深沉了一些,她可不是那種見了長得好看的異性就走不動道的人,對這么一個明顯不正常的事情視而不見。</br> 尚秀芳的這種滿天下到處跑的樣子說是為了追求不同的藝術(shù)文化,可是從她的角度來看,倒更像是在尋找些什么東西......</br> 不過如果對方對她沒有惡意的話,她也不打算去探究對方的秘密。雙方之間無冤無仇的,很是不必見到一個人就算計對方。</br> 米亞微微一哂,轉(zhuǎn)向了社爾,“你覺得怎么樣?”</br> 這只偽裝成為了商隊的隊伍是社爾的,可跟她沒有關(guān)系,米亞自然不會做出越俎代庖這種事情。</br> 社爾表情同樣耐人尋味,他看了一眼笑的一臉溫柔的尚秀芳,又看了看表情淡定什么情緒都沒有表現(xiàn)出來的米亞,嘴角扯出了一個弧度,“可以。”</br> 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br> 若是他身邊的這個人不想要跟對方一起走的話,自然會在一開始就拒絕他們,又何必多此一舉?</br> 社爾可不覺得自己喜歡的姑娘是那種會對別人妥協(xié)的人,那么她問他就是真的在單純的問他而已,自己根本就無所謂是否愿意跟對方一起同行。</br> 而他自己就更加無所謂了,反正對方的車隊當(dāng)中不缺吃不缺喝,只是跟他們同行一段時間,待到找到人群聚集的地方,找到了正確的方向之后自然就會跟他們分開。</br> 倒是那個叫做烈瑕的男人.......社爾看著皮膚比少女還要嬌嫩,氣質(zhì)陰柔的烈瑕眨了眨眼睛,這是不是就是什缽苾說的那種扮起女人來也不違和的男人?</br> “多謝這位公子。”尚秀芳微微一笑,放下了車簾,車隊調(diào)轉(zhuǎn)了一個方向,又緩緩的移動了起來。</br> “那個叫做烈瑕的男人就是大明尊教的妙空明子,此人性情狡猾,此番突然之間出現(xiàn)在這里也許是有什么目的也說不定,你要小心。”寇仲避開了烈瑕的視線,從后面繞到米亞的身邊低聲說道。</br> 在龍泉的時候,他跟徐子陵吃了不少烈瑕的暗虧,心中對此人極為忌憚。</br> “哦。”米亞輕輕哦了一聲之后就不說話了,表情十分平淡。</br> 寇仲:“.......”</br> 他說的這么嚴(yán)肅你就這么哦了一聲?</br> “此人跟石之軒之間......”似乎是看不慣米亞并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的樣子,他又將石之軒跟大明尊教之間的那些恩怨給說了出來,最后總結(jié)了一句,“烈瑕心機(jī)深沉,若是讓他知道我們的目的是石之軒的話,說不定會做出什么事情出來!”</br> 此人所做之事向來損人不利己,便是石之軒是他的仇人,可是若是為了給自己添堵,從中攪局破壞他們的行動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br> 米亞似笑非笑的看了寇仲一眼,慢悠悠的說了一句,“為了什么?跟你爭風(fēng)吃醋,想要破壞你要做的事情嗎?”</br> 她很想要勸說寇仲一句,多管理一下自己的表情,這般把什么事情都寫在臉上的樣子實在是太容易讓人看透了。當(dāng)她是沒有看到他看向尚秀芳車架的眼神是多么的灼熱嗎?</br> 寇仲跟徐子陵這兩個人,武學(xué)上的天賦相當(dāng)不錯,做人也算是有始有終,可是在女色上面就真的是不怎么樣!</br> 她之前還聽說他為了向宋玉致提親親上宋家山城,結(jié)果因為李秀寧這個白月光的事情差點兒沒被宋師法給砍死,結(jié)果現(xiàn)在又對尚秀芳做出如此態(tài)度。聯(lián)想起他二人有一段時間都在龍泉,事情的真相也就呼之欲出了,他們之間必定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往。</br> 而烈瑕,搞不好就是這段過往的意外,充當(dāng)了一個攪局者。</br> 至于對方的身份,大明尊教的明子什么的,她根本就不在意。</br> 沒有利益沖突,她管那么多的事情做什么?</br> 徐子陵寇仲等人不在意國家,卻對教派在意的很,可是他們卻不知道,不管是什么教派,都只能是統(tǒng)治者手中的一把武器而已,若是真的想要翻天,最終的結(jié)果自然也是被翻過去。</br> 這個大明尊教,她以前沒有聽說過,而從寇仲的敘述中來看,大概率的是以后也不會掀起什么波瀾。</br> 跟石之軒結(jié)仇,這是要有多想不開,沒看見那些人都死的差不多干凈了嗎?便是曾經(jīng)強(qiáng)大的突厥帝國,也照樣在他的經(jīng)略之下分裂成為了兩半。論起陰人的手段,石之軒自稱第二就沒有人敢稱第一!</br> 米亞看了看騎著馬走在尚秀芳車架旁邊的烈瑕,唇角微勾。</br> 這個烈瑕,但凡是有點兒腦子就應(yīng)該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安安分分的把自己給藏起來才是保住性命的方法。否則的話,不用寇仲收拾他,石之軒就已經(jīng)能夠讓他死的無聲無息了!</br> 寇仲瞪著米亞,啞口無言。</br> 他很想要問問她到底是怎么知道他跟尚秀芳之間有問題的,可是看著米亞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就把這個問題給咽回了肚子里面。</br> 莫名的,他有一種感覺,米亞是不會告訴他她是怎么看出來這些事情的,再想到她跟宋家之間的關(guān)系,寇仲頗為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只覺得這跟姓高的人扯上了關(guān)系的人都很兇悍。</br> 前有他的這位好友直接把梵清惠給剃了個禿瓢,后有宋玉致的二哥把他給打的在床上躺了好幾天,還是不要招惹他們?yōu)槊睿?lt;/br> 如此這般,他灰溜溜的騎著馬回到了跋鋒寒跟徐子陵身邊,對著兩個滿臉問號的臉一聲不吭。</br> 寇仲覺得,他的這位朋友大概率的是不用他去操心她的安危的。她武功比他高,智謀也不遜色于他,又怎么輪得到他去操心這種事情?</br> “那個女人很奇怪。”見寇仲離開了,一直在米亞旁邊沒有吭聲的社爾突然開口說道,“你要小心,我覺得她是沖著你來的。”</br> 雖然說男人的直覺不如女人的直覺靈敏,也很無稽之談,可是莫名的,社爾就覺得尚秀芳看著米亞的眼神不對勁兒!</br> 這是一種來自于情敵的天然直覺!</br> 幸虧米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然大概會直接噴死這家伙,什么叫做情敵的天然直覺?</br> 你這直覺怎么這么不靠譜?</br> 還情敵,情敵個鬼啊!搞不好尚秀芳都已經(jīng)對寇仲情根深種了好嗎!</br> 不過她不知道社爾心里面是怎么想的,只是在聽了他的話之后微微一笑,“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不懼怕。”</br> 她其實有懷疑過尚秀芳如此的有底氣在各地行走是因為身邊有個隱藏的高手,或者她本身就是一個絕頂高手,只是這件事情到底跟她無關(guān),也就不想要去探究。</br> 可是若是對方真的想要算計她的話,那她也不會懼怕挑戰(zhàn)。</br> 只是她沒有想到這個挑戰(zhàn)來的這么早!</br> “尚大家?”幾人在一處牧民的聚集地停留了下來之后,米亞正待洗漱,帳篷門口突然傳來了一道溫和的聲音,不是尚秀芳又是誰?</br> “高公子一定很好奇我為什么會找上門來。”尚秀芳坐定之后沖著米亞微微一笑,端的是風(fēng)情萬種,嫵媚之氣油然而生。</br> 米亞只是看著她不說話。</br> 她其實一點兒也不好奇。</br> 兩人對視良久,尚秀芳的笑容漸漸僵硬。</br> 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人家還從未遇到過高公子這樣的男人呢。”</br> 這人竟像是對所有的事情都不好奇一般,簡直稱得上是心如止水,真是讓人不知道該如何下手才好。</br> “我以前也沒有遇到過尚大家這樣的女人啊。”米亞微微一笑,慢悠悠的的說道。</br> 每個人都說尚秀芳不會武功,可是她看著她卻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br> 而那種感覺她只在兩個人身上感覺到過,一個是祝玉妍,一個是婠婠。很不巧的,這兩個人都是陰癸派之人。</br> 那這位尚秀芳大家是真的不會武功嗎?</br> 她對此不置可否,只要對方不來惹她,管她是不是一個高手呢?</br> “高公子可還記得當(dāng)年昭陽殿中的約定?”尚秀芳看著米亞這般滴水不進(jìn)的樣子,也只能無奈的挑起了話頭。</br> 再不把話說明白的話,恐怕寇仲今天就真的要在她的帳篷里面守一晚上了!</br> “不記得。”米亞很誠實的搖了搖頭,半點兒遲疑都沒有。</br> 昭陽殿什么的,恕她直言,都沒去過的地方約定個鬼啊!</br> 她心中不禁浮出了幾絲古怪,尚秀芳該不會又是一個覺得她長得像那位蘭陵王的人吧?</br> 可是她才多大?若是說她母親的話,還勉強(qiáng)能說見過高長恭,可是尚秀芳本人?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br> 而且她又怎么會跟高長恭扯上關(guān)系?</br> 這位蘭陵王當(dāng)初到底都做了什么啊?怎么總是有那么多的人對他念念不忘?</br> 米亞有些無奈,高夫人如此,石之軒如此,宋缺如此.......一個個的,簡直就像是活在了高長恭的陰影當(dāng)中,始終不得解脫。</br> 高長恭到底有什么魅力,能在死了這么多年之后依然讓人無法忘懷?</br> 尚秀芳看著米亞的面無表情也是一臉愕然,“難道你家長輩就沒有跟你說過什么嗎?”</br> 她從來沒有會懷疑過眼前這個人是蘭陵王后人的傳聞是假的,只因為這人跟她手中的蘭陵王畫像上面的高長恭長相有五六分的相似,便是身上的那股英氣都一脈相承!</br> 更何況為了宋缺的夫人沖冠一怒這種事情除了高家人之外,還有誰能做的出來?又有誰會愿意去做?</br> 高家早已經(jīng)沒有了!</br> “沒有。”米亞一臉誠懇,非常誠實的對尚秀芳說。</br> 她家長輩跟她說了很多,但是唯獨沒有關(guān)于昭陽殿跟高長恭的,便是高家的往事都說的不多,一提起來就是眉頭緊皺,怒氣勃發(fā),似乎是想要去把高瑋給挖墳鞭尸一般。</br> 再說了,就算是高夫人說了什么,也肯定跟尚秀芳想的不一樣,兩人的認(rèn)知從根本上就是不同的!</br> 一個認(rèn)知有問題,一個認(rèn)知是真相,怎么可能重合到一起?</br> “高公子可愿意聽我說一個故事?”尚秀芳輕嘆一聲,又變成了之前那個端莊大方的麗人,身上的虛幻詭異之氣一掃而空。</br> “不愿意。”然而任你東南西北風(fēng),米亞子巍然不動,說出的話差點沒把尚秀芳給噎死!</br> 她從未見過如此不按牌理出牌的人!</br> 換了任何一個人,難道不是應(yīng)該好奇她想要說的故事是什么嗎?怎的此人一臉的漠不關(guān)心,反倒是一副恨不得她早點兒離開的樣子?</br> 她認(rèn)真的看著米亞的臉,只覺得那上面寫滿了有話快點兒說,沒事趕緊滾,心中又是一堵。</br> 半晌,尚秀芳總算是平息下去了心口的那絲郁氣。她本就應(yīng)該料到的,高家的人性格一脈相承,一個個的,向來傲慢的緊,又怎么會到了眼前這人這里就會改變?</br> “我家中長輩曾與蘭陵王約定,為他集齊完整的天魔策,用來交換邪帝舍利。”尚秀芳說道此處之時頓了頓,目光灼灼的看向了米亞,“如今我已經(jīng)拿到了完整的天魔策,不知蘭陵王之后是否愿意為先祖完成這個約定?”</br> 她看著米亞的眼神中充滿了熱切,像是在看一個稀世之寶!</br> “啊?”米亞這次是真的驚訝了,不是吧,蘭陵王他老人家竟然還做過這種事情?</br> 用邪帝舍利交換完整版本的天魔策?這操作.......呃,她有點兒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思維瞬間發(fā)散了出去,難道這位蘭陵王也跟魔門有關(guān)?</br> 可是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他又怎么會死在高瑋的毒酒之下?還是說這其中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br> 米亞微微皺眉,把腦子里面亂七八糟的想法拂開,注意力重新回到了尚秀芳身上。</br> 她倒是不介意把完整的天魔策給當(dāng)成自己的收藏品,可問題是她真的不知道邪帝舍利在哪里啊!</br> 而且最關(guān)鍵的問題是,她也不是正牌的蘭陵王后人。</br> 當(dāng)日石之軒見到她之后脫口而出了一個名字,那個人才應(yīng)該是真正的蘭陵王之后吧?若是尚秀芳想要做成這比交易的話,也應(yīng)該去找這位才是,而不是找她這個被大家強(qiáng)行冠上了蘭陵王之后的冒牌貨!</br> “對不住,這個忙我?guī)筒簧夏悖阏义e人了。”她沖著尚秀芳搖搖頭說。</br> 既然人家是抱著誠心誠意的心態(tài)來談買賣的,那她也沒有必要對她撒謊,“如果有人知道邪帝舍利的下落的話,也應(yīng)該是蘭陵王的真正后代,我只是一個姓高的人,跟高長恭之間只能說是有親緣關(guān)系,可是卻不是他所出的后人。”</br> “不可能!”尚秀芳脫口而出,一臉的不可置信。</br> 眼前的這個人長得那么像高長恭,武功又那么高,怎么可能跟他沒有關(guān)系?</br> 米亞也很無奈,看著尚秀芳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難得好心的解釋了一下,“按照血緣關(guān)系來算的話,蘭陵王是我的舅公,長得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吧?”</br> 隔代遺傳這種事情,時有發(fā)生,他們之間的血緣關(guān)系那么近,長得像有什么可奇怪的?</br> 可惜的是尚秀芳并不能接受這個答案,費盡心思了這么多年,卻是個一場空的結(jié)果,這誰能受得了?</br> “小高.......”寇仲一臉的欲言又止,很想要問問米亞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尚秀芳竟然在離開了她的帳篷之后病倒了,可是看著米亞的樣子,這個問題又問不出口了。</br> 別人不知道,他能不知道米亞是個女人嗎?</br> 那她跟尚秀芳之間所說的事情就絕對是他不應(yīng)該去問的秘密!</br> 可是尚秀芳現(xiàn)在誰也不見,他總不能強(qiáng)行闖進(jìn)她的帳中吧?</br> 千般萬般的思緒終究還是化成了一聲嘆息,寇仲覺得自己真是命苦,怎么總是陷入兩難的境地當(dāng)中?</br> “平時多吃點兒枸杞子吧。”米亞都懶得搭理他,將燒好的碳裝進(jìn)了自己的小手爐里面,轉(zhuǎn)身離開。</br> 雖然跟宋玉致的關(guān)系一般,可是看著寇仲現(xiàn)在這么緊張尚秀芳她還是心里不爽。</br> 前有白月光李秀寧,后有大龍頭翟讓女兒的丫鬟,現(xiàn)在又多出來了一個尚秀芳,中間還有不知道多少個無名無姓的春風(fēng)一度。沒當(dāng)上皇帝卻有了皇帝的毛病,有成群結(jié)隊的御醫(yī)給你開補(bǔ)藥嗎?</br> 冷哼一聲,米亞給寇仲留下了一個后腦勺,只余下他一個人站在那里伸著手,想要挽留又不知道該怎么把人給留下來而不挨揍。</br> “唉.......”寇仲苦著臉嘆氣,只覺得快要煩死了,卻又對現(xiàn)在的這種情況毫無辦法。</br> 徐子陵看著他的衰樣,頗有一種同命相連諾頓感覺,竟然升起了一股不如出家為僧,也好了卻人間煩惱事的想法。</br> 跋鋒寒也是面色晦暗,感覺心中郁氣滿滿,都快要沖破了天靈蓋。</br> 兄弟三人,竟然沒有一個感情之路順利的,這是遭遇了什么詛咒嗎?</br> 米亞更愿意把這種遭遇給稱為翻車。</br> 腳踩多條船,就算是八爪魚也是會翻車的,更何況這幾個人還不是八爪魚,翻的不是更快?</br> 而翻車的對象之一師妃暄,已經(jīng)追著祝玉妍的腳步來到了草原。</br> 作者有話要說:</br> 其實披發(fā)也能披出絕色的,主要還是要看用心不用心,以及演員的顏值</br> 專欄求個包養(yǎng),新文早知道作者專欄戳戳戳oo</br> o感謝在2021061600:00:002021061700: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br>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繾綣70瓶;門前的蝸牛、若西雅20瓶;腹黑的包總10瓶;cycas5瓶;angderl4瓶;cyllxy2瓶;山私我寄幾、和岦1瓶;</br>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