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7 章 第 627 章
跋鋒寒既然說出了這兩個字,肯定是認識小高的,只是卻不知道兩人之間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小高的背后又是誰?是中原世家還是草原霸主?</br> 寇仲愁眉苦臉了起來。</br> 徐子陵比他還要愁眉苦臉,他們這番得罪了小高,之后想要為魯妙子求藥就是難上加難的事情了。</br> 看小高的衣著打扮跟出手之大方就知道她肯定是一個并不在乎錢財?shù)娜?這樣的人,想要用楊公寶庫的一半去換取她出手,真的能如他們所愿嗎?</br> 米亞沒去管不相干的一群人在想些什么,她找了一家客棧,要了熱水洗漱之后就盤膝坐在榻上翻開了一本經(jīng)文,慢慢的看了起來。</br> 她今日一刀砍斷傅君瑜的劍,又重創(chuàng)于她,想必會受到很多人的矚目,也不知道今夜能不能安靜的過去?</br> “......寸圓形,禽獸翼衛(wèi),七曜通靈,鑒包天地,威伏魔精【出自(上清長生寶鑒圖)】......”她取下發(fā)上烏紗冀善冠,輕輕的翻動書頁,看著手中的道書時而微笑,時而輕蹙眉頭。</br> 直到一道微風(fēng)打斷了她的動作。</br> “沒想到最先來的竟然是你。”米亞輕輕合上經(jīng)書,沖著窗外屋頂上的跋鋒寒微微一笑,拿起了桌上的彎刀。</br> 她本來以為來的會是寇仲跟徐子陵。這兩人今日一見她便驚喜不已,目光灼熱,看著應(yīng)該是有事相求。想到之前她送給這兩人的藥丸,米亞心中有所了悟,他們大概是遇到了什么醫(yī)術(shù)上的難題。可是觀他二人面色體魄,實在不像是身有隱疾之輩,那么就只有一個可能,他們的親近人士中有人命不久矣!</br> 呵,那個人跟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大概是沒有跟傅君婥之間的關(guān)系親密的,否則的話,這兩個人也不會為了傅君瑜而得罪她。</br> 米亞微微一哂,寇仲,徐子陵,真是不知所謂!</br> 倒是這個跋鋒寒,有意思的緊,救走了傅君瑜之后竟然還敢跑到她的面前,這是挑釁嗎?</br> 她這么想著,便跳出了窗口,站到了他的面前,想要見識一下這位突厥高手的武功。</br> 誰知道還沒站穩(wěn),就被對面跋鋒寒的一句話給嚇得差點兒腳底打滑,掉下屋頂。</br> “在下跋鋒寒,心悅于姑娘!”站在屋頂上的跋鋒寒月下迎風(fēng)而立,竟然恍惚有幾分惑人心神之姿。</br> 可惜對米亞不管用。</br> “我不認識你!”米亞站穩(wěn)之后一皺眉頭,冷冷的對跋鋒寒說。</br> 這人這么不要臉嗎?竟然試圖用□□來亂她心智,簡直卑鄙!</br> “四年前,在下曾在嶺南見過姑娘一面,之后姑娘的天人之姿便刻在跋某人的心上,再也揮之不去。”跋鋒寒沖著米亞露出了一個笑容,雪白的牙齒在月光之下凈有幾分森然。</br> 他將傅君瑜送離之后,想了又想,還是決定來碰碰運氣。</br> 這位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叫做高亞的姑娘看起來脾氣糟糕的很,若是不能早日解決她心中的怒氣,說不得這股子邪火最后就發(fā)泄在他的身上了,那樣豈不是得不償失?</br> 而且以傅君瑜的性子,今日被斬斷佩劍又被打傷,日后定會尋上門來報仇,那時候他的處境必定更加糟糕!</br> 這么一想,跋鋒寒就覺得事情不能拖,越拖越容易出現(xiàn)問題,所以才會在送傅君瑜離開之后迅速地找上門來。</br> 可是他怎么也沒想到,米亞根本就不吃他的那一套!</br> 論起對付女人的手段,跋鋒寒可謂是頂尖,不管是當初在草原的時候面對芭黛兒還是進入中原之后遇到的各種形形色色的美女,都對他很有好感,有些更是一顆心都系在了他的身上,更不用說一個照面便被他面容氣質(zhì)吸引的過客。</br> 便是傅君瑜,也跟他曖昧不清,眼看著就要被攻下芳心。</br> 在這上面,他向來很有信心!</br> 只是他沒想到今天遇到的人是米亞,更沒有想到今夜的月色很美,配上一個同樣英俊瀟灑又孤傲的男人讓她想起來了很不好的回憶。</br> 所以跋鋒寒只見到對面的姑娘冷笑一聲,拔出刀就沖了過來!</br> 我信你個大頭鬼喲!</br> 還天人之姿便刻在你的心上,再也揮之不去,當大家的眼睛都瞎了,看不到你跟傅君瑜之間的曖昧嗎?</br> 米亞心中冷笑,眼前的這個跋鋒寒,果然是卑鄙無恥的小人,今夜來到這里怕不是想要仗著自己在對付女人上面有幾分手段,想要弄死她跟傅君瑜報仇吧?</br> 她心中這么想著,手上的刀愈發(fā)的用力,連連擊打在跋鋒寒的劍上,發(fā)出了錚錚的金屬撞擊之聲。</br> “高姑娘——”跋鋒寒被謬的攻擊給砸的連連后退,卻又不好對她下殺手,連忙高呼。</br> “你說你見了我一面之后便再也忘不了了,既然這樣,又怎么會不知道我是誰?”米亞長刀抵在跋鋒寒的劍上,兩人之間靠的極近,遠遠望去竟然如一道身影一般。</br> 跋鋒寒卻是心中大駭,他發(fā)現(xiàn)自己錯估了眼前這個姑娘的武功,對方的實力還在他之上!</br> 當下顧不得再‘手下留情’跟旁的,施展開劍法跟米亞搏斗了起來。</br> 可他越打越是心驚,這個看似是弱不禁風(fēng)的姑娘要遠遠比他想象的武功要高得多。白日中,傅君瑜被斬斷佩劍擊傷,他雖然已經(jīng)對米亞的武功有所預(yù)料,可是終究還是小覷了。</br> 本以為是傅君瑜大意之下被傷,她縱是武功高于傅君瑜也不會高出太多,可是如今兩人對戰(zhàn)之下,卻發(fā)現(xiàn)他實在是小看了對方,這姑娘豈止容貌是天仙下凡,就連武功都有天神之姿!</br> 她每砍在他的劍上一刀,他就后退一步,看似簡單直接的刀法,可是跋鋒寒卻找不到能夠破解對方刀法的法子,只能被動的連連后退,竟然打起了逃走的主意。</br> 求愛不成反倒逃跑,他心中苦笑,怎的就落到這種地步了?</br> “高姑娘,你聽我說——”跋鋒寒話剛出口,就被米亞冷漠的眼神給打斷了,“傅君瑜在哪里?”</br> 那神色中分明是在說你說出傅君瑜在哪里我就像相信你對我刻骨銘心!跋鋒寒看著米亞的眼神,不知怎的,腦中竟然浮現(xiàn)了這么一道想法,心中簡直苦水翻騰,像是黃連化成了海水一般。</br> 他雖不是那等舍生取義的君子,但好歹也是言而有信,又怎么做得出出賣對自己有好感的女人的事情?</br> 米亞卻不管那么多,問了一句對方?jīng)]有回答之后,手下再不留情,一刀劈向了跋鋒寒的胸口。</br> 這一道如銀瓶炸裂,黃河奔騰,眼看著就要斬在跋鋒寒的胸口,不料卻被斜斜刺出的一刀給截斷了。</br> “砰!”出刀截斷了米亞的寇仲被這一刀的力量給彈飛出去,重重的砸在了街角的一堵墻壁之上。</br> “又是你!”米亞皺起了眉頭,“寇仲,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你!”</br> 她之前沒有對寇仲動手只是因為這人并沒有做出什么對她不利的事情,不想要多造殺孽而已,但若是他再這么糾纏下去的話,她也不介意送他去見西天的佛祖!</br> “小高......”寇仲扶著墻壁站起來苦笑一聲,“你不要誤會,我只是在來找你的路上碰見了你們二人戰(zhàn)斗,不想要看到跋兄重傷才出手而已。”</br> 雖然對風(fēng)濕寒無甚好感,可是他終究是跟瑜姨之間有點兒什么,他又怎么能看著他就這么重傷在人的刀下?別忘了,現(xiàn)在可不僅僅是草原上的人在追擊他,還有中原武林的人也看他不順眼,要是傷在這里的消息傳了出去,他簡直必死無疑,他們又怎么跟瑜姨交代?</br> “哦,你居然還敢來找我?”米亞拎著刀柄挑了挑眉毛,這人是手中握有什么樣的籌碼才能在得罪了她之后再找上門來求她辦事?</br> 寇仲干笑,他怎么知道小高的武功竟然高的這種地步,連跋鋒寒都差點兒在她的刀下受傷?這可是能夠在武尊畢玄得力手下追殺的情況下還能完好無缺的逃出草原的人啊!</br> 當下看著臉色活像是被強行用石灰抹了上去一樣的跋鋒寒一陣無奈,你跟瑜姨走了便走了,何必又回來找小高的麻煩?</br> 跋鋒寒被寇仲看的心里面更是發(fā)苦,他又哪里是來找麻煩的?明明是求愛不成反被毆打好嗎?</br> 可是這番話卻不能在傅君瑜的好侄兒面前說,這位縱橫草原的馬賊就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面吞。</br> “是我的不對。”他僵著一張臉,聲音苦澀。</br> 他應(yīng)該另外選個好的時機,而不是就這么匆匆忙忙的找上門來自取其辱!</br> 跋鋒寒暗中發(fā)狠,回去之后定要苦練武功,讓自己的身手更上一層樓,也免得下次遇到米亞的時候再被她壓著打!</br> 想法倒是好想法,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真的實現(xiàn)了,也不知道這個下次是多久?</br> “仲少,小高......跋鋒寒?”此時徐子陵也甩脫了身后跟蹤的人匆匆趕來,待到幾人近前才發(fā)現(xiàn)另外一個站在這里的人竟然是跋鋒寒,一時之間大驚失色,莫非這人是來給瑜姨報仇的?</br> 跋鋒寒:“.......”</br> 他看著眼神驚駭?shù)男熳恿暌呀?jīng)完全不想要說話了,他看起來對傅君瑜那么情深意重嗎?明明兩個人只是結(jié)伴而行,尚在曖昧之中而已啊!</br> 他們之間真的是純潔的友情關(guān)系,能不能別這么早就跟給他扣帽子?</br> “你們來的倒是齊全。”米亞看著三個人,若有所思,考慮是不是要用點兒武力之外的東西放倒他們。</br> 老實說,除非迫不得已,否則的話,她其實并不喜歡走捷徑,因為捷徑走多了之后就不想要走大路了。習(xí)慣了用偏門取勝會養(yǎng)成惰性跟依賴性,也就失去了進取的動力。</br> 可是有時候寡不敵眾,她覺得還是可以考慮一下的。</br> 就是不知道在場的另外兩個人是什么態(tài)度了。</br> 想到這里,她后退幾步,側(cè)身看向了徐子陵。</br> 上兵伐謀。寇仲徐子陵二人,看似是寇仲更加容易沖動,但其實最容易成為攻擊點的是徐子陵。這人的思維跟他的好兄弟不同,比起寇仲來,他更加的優(yōu)柔寡斷,也更好操縱。反倒是寇仲,這種不管后果只憑自己心意的人要難對付的多。</br> 米亞沖著徐子陵微微一笑,“想必已經(jīng)定好了圍攻我的策略?”</br> 跟寇仲的不要臉比起來,徐子陵這種要臉要面子在的人更好對付,就看她猜的對不對了。</br> 果然,米亞話音一落,徐子陵就慌亂了起來,“小高你誤會了,我跟仲少怎么會這么對自己的大恩人?我們這次來找你是想要求你一件事,只不過是恰好遇到了跋兄而已!”</br> 他趕忙撇清道。</br> 要是真的被小高按上這么一個聯(lián)合外人圍攻她的帽子的話,那他跟寇仲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br> 再說了,便是讓他們兩個人圍攻跋鋒寒也不會圍攻小高啊!徐子陵苦著臉想,只覺得今日出門一定是沒有看黃歷,才會如此的倒霉,碰上了幾個人遇到一起。</br> 以后定要買本黃歷放在身上,做什么事情之前先翻一翻,免得再遇到這么倒霉的事情!</br> 想到此處,他眼神幽怨的看向了跋鋒寒,這人既然都帶著瑜姨走了,又何必回來找麻煩?</br> 此事本來就是瑜姨不對,連累無辜,他們兩個身為晚輩不能說什么,還要保護瑜姨,可是心中卻知道這件事是小高受了委屈。跋鋒寒又在這其中攪什么渾水?</br> 等等,徐子陵腦中電光火石般閃過一個念頭,他該不是想要用小高去討好瑜姨吧?</br> 這么一想,他看著跋鋒寒的眼神瞬間就警惕了起來,不著痕跡的的擋在了米亞的面前。</br> 他是萬萬不能看著跋鋒寒將此念頭付諸行動的!</br> 旁邊的寇仲看著徐子陵的行為十分無語,你擋錯人了,應(yīng)該擋跋鋒寒才對,免得這位仁兄的小命在還沒有跟瑜姨修成正果之前就魂飛魄散!</br> 可是他也不好就這么直白的將此事說出來,一時間,場面竟沉默了下來。</br> “是嗎?”米亞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寇仲,又看了看徐子陵,打破了沉默。</br> “自然是的,我跟小陵有重要的事情跟小高你商談,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坐下來談?”寇仲見她開口,連忙陪著笑臉說。</br> 心中卻是又一次的對跋鋒寒破口大罵了起來。</br> 本來他們就因為瑜姨的事情跟小高起了罅隙,這家伙還來搗亂,簡直不當人子!</br> 一直沉默的跋鋒寒:“......”</br> 他感受著來同時來自于寇仲跟徐子陵的怨念,心中長嘆一聲,收起了自己的劍,準備離開這里。</br> 事情發(fā)展到了這種地步,他還留在這里做什么?</br> “你就這么走了?”然而他剛剛邁出腳步,就見對面的米亞上前一步阻止了他,“我聽說草原上面是勝負是有規(guī)矩的,不知道今夜該怎么算?”</br> 想走?</br> 沒那么容易!</br> 她眼神森寒的掃視了一圈兒,真當她是個好脾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她是那么好欺負的人嗎?</br> 寇仲跟徐子陵在她寒光泠泠的眼神掃視縮的跟鵪鶉一樣不斷的給跋鋒寒使眼色。</br> 白天他們已經(jīng)得罪過了一次小高了,晚上寇仲又來了一次,這回卻是萬萬不敢了。事不過三,要是再敢隨便出手,他們懷疑小高真的會對他們兩個痛下殺手!</br> 這還沒有什么,左右他們逃命逃習(xí)慣了,便是被追殺也能跑掉,可是魯妙子怎么辦?好不容易找到了給他續(xù)命的方法,本就已經(jīng)波折重重,他們卻是不想要連最后一絲希望都沒有了。</br> 跋鋒寒臉色僵硬,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當初在草原上惡劣的生活環(huán)境中逃出來了,在畢玄的手下逃出來了,今日卻栽在了自己愛慕的姑娘手中,心中一時五味陳雜,竟是呆住了。</br> 實在是他的人生當中在女人這上面太過順利,便是仇人的女人都被他折服,從未有人如此的不把他放在心上,更不用說下手的時候毫不留情。</br> 這個英俊的男人看的很清楚,對方在揮出自己的刀的時候眼睛里面一片冷漠,半點兒愛慕跟心軟都沒有!</br> 這讓他的心跌到了谷底。</br> 可是此時看著米亞那張臉,他又說不出來話了,此事終究還是他做的不對。</br> 跋鋒寒嘆了一口氣,從懷中取出一物,“是我的不是,這是我在草原上得到的寶物,如今便送給你當成賠罪的禮物吧。”</br> 說罷,就想要將手中的香囊拋給米亞,不料卻被她給阻止了。</br> 米亞皺起了眉頭,這什么鬼?草原上得到的寶物?確定不是草原上搶來的寶物嗎?</br> 今夜顯然是弄不死這個跋鋒寒了,她便也不強求,可是這個時候卻絕對不想要接受他的什么禮物,焉知那不是甩鍋?</br> 寇仲見氣氛又陷入了尷尬,趕緊從跋鋒寒手上接過了那只香囊,毛手毛腳的打開,從里面倒出來一顆閃著奇異光輝的圓形物件。</br> 那東西似金非金,似玉非玉,在月光的照射下,通體都綻放著一股奇異的光輝,看上去竟然有種奇特的美感。</br> “老跋,你這東西是從哪里來的?不會搶了哪位可汗的私庫吧?”寇仲看著手中那觸感微溫的奇石,一臉好奇的問。</br> 可別是什么贓物,那小高就真的要追殺你到天涯海角了!</br> 跋鋒寒在寇仲眼中看到了這句話,簡直氣結(jié),他是那種會把贓物送給心愛的女子的人嗎?</br> 可是看著米亞同樣的眼神,他也不得不耐著性子解釋道,“此物是我從中原一座山中所得,那日我被追殺,躲進了附近的一座山脈三天三夜,氣機差點兒斷絕,就是靠著這東西散發(fā)出的熱量才沒有被凍死。至于其他的,我總感覺這東西有股奇異的力量,可是卻是找不出來了。”</br> 他說的是真話,當初他被畢玄派出來的人追殺圍剿,的確是曾經(jīng)陷入過這種險境。這塊奇異的不知道是金屬還是石頭的東西就是在那次差點兒沒命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多虧它,他才沒有在斷水斷糧的情況下死去,確實是一件寶物。</br> 如今送給米亞倒也不可惜,就是時機不太對,他本可以將此物用另外一種方式送給她的,沒想到現(xiàn)在卻成了贖身的東西,真是一言難盡!</br> 米亞沒有看向寇仲手中的奇石,而是看向了跋鋒寒,似乎是在確定他的誠意,最后點了點頭,“那便就此別過。”</br> 想必經(jīng)此一遭這個叫做跋鋒寒的男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對彼此的實力心中有數(shù),不敢再隨意來挑釁她了。只是還是要防范著他,別讓他鉆了空子。</br> 另外就是傅君瑜,總要找個機會弄死這個不分青紅皂白就攻擊她的女人。她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仗著自己幫手多就不講理的人,簡直神煩!</br> 而且看她離開的時候看向自己的眼神,就知道此事還有后續(xù),倒是這個跋鋒寒,還算是輸?shù)闷稹?lt;/br> 在場的幾個人思緒紛擾當中,跋鋒寒走掉了,只剩下了寇仲跟徐子陵站在米亞對面。</br> “呃,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談?”寇仲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的笑道。</br> 走了一個風(fēng)濕寒,小高看起來更冷漠了啊。</br> “不必,這里就很好。”米亞微微一抬下巴說。</br> 站在屋頂上面,四通八達,什么都看的一清二楚,比在下邊還要防著隔墻有耳強多了。</br> 寇仲跟徐子陵苦笑。</br> 要是小高愿意跟他們坐下來談的話,事情還有幾分轉(zhuǎn)圜余地,可是他現(xiàn)在連找個地方坐下來都不愿意,事情就大條了。</br> “還不說?”米亞奇怪的看著兩個人,要是他們再這么支支吾吾的,她就要回去睡覺了,誰有時間陪著他們大晚上的在屋頂上面吹風(fēng)?</br> “小高,我知道今日是我們的不是,可是瑜姨是我們的長輩,我們總不能看著她死在那里。”最終,還是徐子陵嘆了一口氣,率先開口。</br> “如果你們是要說這件事情的話,那就不必繼續(xù)說下去了,我不感興趣。”米亞的臉色冷了下來。</br> 有完沒完了?時時糾結(jié)傅君瑜這點兒事有意思嗎?</br> 寇仲跟徐子陵一窒,被她堵得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更不用提替傅君瑜說和的事情了。</br> 無奈之下,只能說起了兩人另外一個目的,“我們想要請你出手救一個人,代價是楊公寶庫的一半!”</br> 徐子陵沉聲說道。</br> 小高是魯妙子最后的希望,他們絕不能放過這個機會!</br> “不救!”徐子陵說的破釜沉舟,米亞回答的也毫不含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