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0 章 第 480 章
來人一身青衣皂袍,正是峨眉掌門獨孤一鶴!</br> 他看似緩步而來,但是話音落下之時卻已經(jīng)走到了水閣中央。</br> “兩年不見,你進步了很多。”他對米亞說道。</br> 他這兩年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了那些似真似假的峨眉弟子身上了,倒是沒有注意到這個最開始被凌霄道人斷定為真正的峨眉金頂?shù)茏拥墓媚铩?lt;/br> 可是如今看來,姜還是老的辣,凌霄道人才是那個真正看穿了所有事情的人,所謂的峨眉金頂?shù)牡茏?恐怕也只有眼前的這個小姑娘是真的,剩下的只不過是想要從峨眉牟取利益的小人而已!</br> 米亞笑了笑沒說話,她打不過獨孤一鶴并不代表她就弄不死這位峨眉掌門,實在是沒有什么好怕的。</br> 倒是蘇少英見到獨孤一鶴驚訝的要命,“師父,您老人家怎么這么快就到了?”</br> “我來處理一件事情。”獨孤一鶴微微頷首,并沒有對徒弟解釋太多。</br> 他本來是要在處理了那冒充峨眉弟子的人之后來珠光寶氣閣的,但是中途出了一點兒意外,就提前到了。</br> 只是沒有想到珠光寶氣閣中現(xiàn)在會是這樣一種場面。</br> “獨孤兄。”此時閻鐵珊也悠悠‘醒轉(zhuǎn)’,扶著石凳站了起來,有氣無力的跟獨孤一鶴打了聲招呼。</br> 他此前保養(yǎng)得當,皮膚又白又細,中氣十足,仿若一個中年人,可是在經(jīng)歷了一場戰(zhàn)斗之后,外表依然是那個外表,看起來卻不再像是一個中年人,而是一個貨真價實的老人了。</br> 此時獨孤一鶴來了,他倒是有了一點兒精氣神,看著沒有那么垂垂老矣的暮氣,現(xiàn)出了一點兒活泛勁兒。</br> “閻兄。”獨孤一鶴看到閻鐵珊的樣子稍微有些吃驚,沒想到事情居然變成了這樣,看來背后那人所圖甚大,竟然將閻鐵珊逼到了這種地步。</br> “既然我已經(jīng)到了,便叫醒這個上官丹鳳吧,我倒是想要看看,曾經(jīng)那個躲著我們幾個,一心只想要偏安一隅享樂生活的小王子養(yǎng)出來了一個什么樣的后代。”打過招呼之后,獨孤一鶴冷笑一聲說道。</br> 陸小鳳忍不住后退了一步。</br> 既是為了獨孤一鶴身上的霸道氣勢,也是為了他話中的含義,什么叫做躲著他們只想要偏安一隅享樂生活的小王子?</br> 他心中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也許他這次是真的做錯了。</br> “等等。”開口的是蘇少英,“師父,根據(jù)林姑娘跟花公子的說法,這個上官丹鳳還有另外一個叫做上官飛燕的身份。”</br> 他口齒伶俐,幾句話就說清楚了剛剛發(fā)生的事情,讓獨孤一鶴忍不住把眼睛看向了米亞,這小姑娘,簡直狡猾的很,她真的是初出江湖沒有多久嗎?這手段,倒像是積年混在官場的老油子,虛虛實實,計策委實是用的妙。</br> 米亞對上獨孤一鶴的凝視,微笑著看了回去,氣勢絲毫不弱。</br> 她自然是知道獨孤一鶴這種人跟上官丹鳳是不一樣的。</br> 他既不是上官丹鳳這等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朝堂詭譎的人,也不是閻鐵珊這種常年生活在后宮的宦官,身為曾經(jīng)的金鵬王朝的大臣,即便是一個邊陲小國,獨孤一鶴也很清楚一件事情想要上達天聽是多么不容易。便是米亞真的把信送去了京城,李格也愿意把這封信呈獻給皇帝,也不是短時間就能出現(xiàn)結(jié)果的,恐怕這邊的事情都完結(jié)了,朝廷那邊才會出手。</br> 只不過這個出手就是雷霆出手,金鵬王朝的后裔一個都活不下來而已。</br> 獨孤一鶴瞇起了眼睛,這樣做固然能夠以力破巧,可是后患卻也不小。不管是珠光寶氣閣還是峨眉或者是霍休,都不是簡單的人物,誰也不知道把他們幾個給暴露出來之后的結(jié)果會是什么,眼前的這個女娃娃這么聰明,不會想不到這點,她是絕對不會用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的。</br> 更何況這件事情又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呢?</br> 林詩音跟這三方勢力本來就沒有什么需要你死我活的仇怨,她根本就不必多此一舉。</br> 所以事情的真相只有一個,她是在用計詐這個上官飛燕!</br> 獨孤一鶴低頭看向了長了一張絕美臉蛋兒的上官飛燕,輕蔑一笑,連這種簡單粗暴的手段都看不透,也敢跑到他的面前來攪風攪雨?</br> 他臉色一沉,怒喝一聲,“醒來!”</br> “噗!”昏睡中的上官丹鳳被震的吐出了一口鮮血,身體一顛,睜開了眼睛。</br> “嚴獨鶴!”她瞪大了眼睛,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獨孤一鶴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他們明明絆住了他的腳步!</br> “是誰在背后指使你?”獨孤一鶴冷聲問道。</br>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上官丹鳳眼露驚恐,可是卻堅持自己的說法,“你們這些背叛了金鵬王朝的叛臣,辜負了所有人的心血,怎么有臉來質(zhì)問我?”</br> 她強行撐著身體,想要后退一步,卻發(fā)現(xiàn)身后就是窗子,已經(jīng)沒有了退路。</br> 旁邊的米亞則是撇了撇嘴巴,轉(zhuǎn)身離開。</br> 她的目的到達了,已經(jīng)沒有必要繼續(xù)留在這里。只不過是出于尊重和花滿樓對陸小鳳的關(guān)心,不好離開而已。</br> 再說了,有獨孤一鶴這個高手的存在,自然不需要她繼續(xù)在這里守著。</br> 至于霍天青,這個人有什么目的也不關(guān)她的事。</br> 一個人做出了這么多違背常理的事情,左右不過是那么幾個理由而已,都跟她無關(guān)。</br> 而此次上官飛燕已經(jīng)栽了,背后的人浮出水面了一半,剩下的事情若是陸小鳳還查不出來的話,那他就真的應該跟蘑菇一起燉一燉,把腦子里面的酒都給燉出來!</br> 只是還沒有等她走到門口,就聽到了一聲慘叫,“你——”</br> 再轉(zhuǎn)身就見到了上官丹鳳已經(jīng)成為了一具尸體。</br> 她仰面倒下,胸口處露出了一截劍尖,看方向,正是她之前暗算閻鐵珊的窗戶。可是她卻沒有閻鐵珊那么好的運氣有米亞跟花滿樓來救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的不能再死。</br> 獨孤一鶴此時已經(jīng)不見了身影,從窗中追了出去。</br> “怎么會這樣?”蘇少英呆呆的站在那里,只覺得剛剛有了眉目的一件事情又失去了線索。</br> 而陸小鳳,則是一臉慘白的瞪著上官丹鳳的臉,突然上前幾步,摸到了她的耳后,撕下來了一層人.皮.面具!</br> “上官飛燕!”他看著眼前的眼睛低呼一聲,縱然是心中已經(jīng)相信了眼前的女人就是上官飛燕,可是現(xiàn)在看到人.皮.面具下面還有另外一張臉依然受到了沖擊。</br> 陸小鳳沒有見過上官飛燕,可是既然他的朋友說上官丹鳳跟上官飛燕是一個人,那么這這張面具下面的臉就一定是上官飛燕!</br>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上官飛燕要假扮成為上官丹鳳,她明明要比上官丹鳳漂亮的多。而且既然現(xiàn)在的上官丹鳳是上官飛燕假扮的,那么真正的上官丹鳳又去了哪里?還有上官雪兒,她知道自己的姐姐就是上官丹鳳嗎?</br> 想到她曾經(jīng)懷疑自己姐姐被上官丹鳳給暗算了,陸小鳳苦笑一聲,也許真像正好相反,上官丹鳳才是那個被暗算的人!</br> 水閣中因為上官丹鳳的死亡陷入了沉寂當中,米亞輕輕走到上官飛燕的尸體旁邊,把她的身體翻了過來,拔出了她胸口的那把短劍。</br> “叮——”短劍被敲擊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引得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西門吹雪眼神一動。</br> “真是奇怪的一件事。”米亞仔細的觀察著手中的短劍,嘖嘖稱奇。</br> “哪里奇怪?”陸小鳳忍不住問。</br> “自然是這把短劍奇怪,你看出來了什么?”米亞把那柄短劍遞給了陸小鳳。</br> 他接過短劍之后翻來覆去,最終還是苦惱的搖搖頭,“我看不出來。”</br> “這把劍材質(zhì)上等,不是普通人用的起的。”西門吹雪在一邊突然開口。</br> “什么意思?”陸小鳳側(cè)目。</br> “他的意思是這把短劍不管是鋒利的程度還是韌性都達到了一把短劍能夠達到的極限,能夠打造出來這么一把短劍,技巧跟材料缺一不可,普通人是萬萬用不起這種東西的。”米亞掂了掂手中的短劍,對陸小鳳說出了一個數(shù)字。</br> “這種材料跟工藝本是用來鑄造長劍的,可是卻偏偏被人制作成為了一把短劍,可見使用這把短劍的人一定不缺少錢財。”花滿樓接口道。</br> 他出身江南花家,便是后來目盲,可是接觸的東西卻一點兒都不少。更何況他家中有人練劍,對劍的了解要比陸小鳳多的多。</br> 按照常理來說,這種鑄造的手段用來制造長劍才是最合適,也是最劃算的,可是這柄短劍的主人卻把它制作成為了這種十分不適用的樣式,而且還是非常普通,連個花紋都沒有的最平常的短劍樣式,那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它的主人根本就沒有把這柄價值不菲的短劍給放在心上。</br> “也就是說這把劍的主人一定很有錢。”陸小鳳聽了三個人的話之后,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br> “沒錯,這柄劍的主人一定很有錢,因為他處處都在彰顯著自己的內(nèi)斂跟奢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米亞笑了起來。</br> 她指著短劍的劍柄,“這種累絲工藝平時都是用來制作首飾用的,極為耗費時間,可是現(xiàn)在卻被用在了這種地方,可不是內(nèi)斂的奢華嗎?”</br> 誰那么閑著無聊給自己的劍柄用累絲工藝啊?</br> 倒不是說用不起,而是純粹的沒有必要,特別是在這種并非是削鐵如泥的神兵利器上面,用這種累絲工藝就顯得有點兒浪費了。</br> “所以你調(diào)查的時候如果遇到了誰有錢武功高,又無聊的超乎你的想象,那他一定有很大的嫌疑。”米亞摸了摸下巴說。</br> 從現(xiàn)有的這些線索來看,這次所謂的為金鵬王朝討回公道的最終目的應該就是獨孤一鶴、閻鐵珊跟霍休手上的財富。</br> 那什么樣的人會做出這種布局?</br> 米亞考慮了一下這個問題,居然得出了一個幕后之人一定很有錢的結(jié)論。</br> 因為上官飛燕實在不是一個會為了愛情而不顧一切的女人,能夠打動她的,只有利益,可是多大的利益足夠打動她呢?米亞認為,可能是一整個金鵬王朝的財富。</br> 更何況沒有錢又怎么能夠雇傭那么多的人來陪著她來這一出精彩的戲?</br> 即便是一個騙子,也是要有足夠的道具來取得別人的信任的,她不信幕后之人會是一個連雇傭殺手的錢都付不起的人。</br> 既然如此,那這個范圍就很簡單了,天底下有錢人的很多,可是跟金鵬王朝有牽扯,又對過去的那些事情了解的很清楚的人卻不多,縮小一下范圍,便是連差點兒死了的閻鐵珊也是有嫌疑的,誰知道他是不是在做一場苦肉計呢?</br> 所以米亞很好心的提醒了一下陸小鳳,有時候事情的真相往往匪夷所思,可是當所有的不可能都被排除了之后,那么剩下的那一個就一定是最終的真相!</br> 被提醒了的陸小鳳露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只覺得自己真是流年不利,身邊的事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峨眉弟子的真假還沒有搞清楚,現(xiàn)在就遇上了又一件真假難辨的案子,他的命怎么就這么苦呢?</br> “或許是因為你的桃花實在是太多了一點兒,老天爺總不會把所有的好事都放在一個人的頭上,所以別的地方你的運氣就不那么好。”米亞晃了晃手里面的酒杯,笑呵呵的說。</br> 閻鐵珊實在是一個妙人,妙在他在水閣一戰(zhàn)之后,不但請了幾十個武林高手來保護自己的安全,還特地送了一堆的好酒跟各色的珠寶到米亞他們居住的客棧當中,給這兩位救了自己的大好人當禮物。</br> 用陸小鳳的話來說,這些東西便是給一個公主做嫁妝都足夠了,由此可見閻鐵珊的富有程度。</br> “如果爛桃花也是桃花的話,那我的桃花運確實是不錯。”陸小鳳苦笑著給自己斟了一杯葡萄酒,一飲而盡道。</br> 光是一個上官丹鳳他就吃不消了,可是誰又知道原來這個上官丹鳳是假的呢?</br> 更糟糕的是,他帶著上官飛燕的尸體去見上官雪兒的時候又發(fā)現(xiàn)大金鵬王已經(jīng)死了,所有的一切線索似乎都被切斷,讓人完全找不到頭緒。</br> “爛桃花也是桃花,你為什么要歧視爛桃花?”米亞不滿的看著把一整壺都給喝的干干凈凈的陸小鳳道。</br> 這只陸小雞,遇到了難解的事情總是喜歡喝酒,可是這種佳釀明明要細細品嘗才能嘗得出最好的味道,現(xiàn)在卻被他這么像是喝水一樣的倒進了肚子里面。</br> “如果這朵桃花總是想要利用你的話,你也會嫌棄她的。”陸小鳳唉聲嘆氣,只覺得他的運氣簡直糟糕到了極點,最近的事情一件都沒有順利的。</br> 這么想著,他又去拿那壇沒有被冰過的葡萄酒。現(xiàn)在也至于美酒能夠撫慰一下他受傷的心靈了。</br> 米亞被他噎得無語。</br> 陸小鳳最近確實是倒霉的要命,因為金鵬王朝的事情牽扯了天底下最有錢的幾個人,而最開始被卷進去的他就成了那個被幾個人逼著破案的倒霉鬼。</br> 誰叫他最初的時候上當受騙,差點兒坑死了閻鐵珊呢?</br> 現(xiàn)今苦主沒死,又有了一個形影不離的獨孤一鶴,陸小鳳就算是不想要繼續(xù)參合進這件案子也不行了,因為所有的人都在推著他向前走。</br> 倒是米亞跟花滿樓,兩個人最后并沒有離開這里,反而是留了下來,準備看看那個幕后的主使者到底是誰,居然能坑的這么多人團團轉(zhuǎn)。</br> “我懷疑做這件事情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組織。”終于把那壇葡萄酒給禍害干凈了的陸小鳳抹了一把嘴,面色凝重的說出了一個推論。</br> “你這話要是在你喝完了這壇子酒之前說還是有可信度的,但是現(xiàn)在你喝干凈了這壇子酒之后,我就要懷疑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么了。”花滿樓嘆了一口氣,放下了手里面的那只夜光杯。</br> 今日雖然不是中秋,可是也難得的有一輪又圓又亮的月亮掛在天空當中,他本來是跟米亞在院子中賞月酌酒的,誰料到天降一只陸小雞,一下子就讓這種寧靜安詳?shù)臍夥毡粴У母筛蓛魞簟?lt;/br> 而陸小鳳現(xiàn)在已經(jīng)喝酒喝的雙眼迷離,整個人看起來都神志不清,他這個樣子真的是讓人很難相信他現(xiàn)在說的話是真的,而不是醉糊涂了之后的胡言亂語。</br> “我就算是醉成了一只貓,也不會弄錯這種事情!”陸小鳳軟綿綿的靠在椅子上,醉眼朦朧的說,“有一件事情我一直覺得很奇怪,上官飛燕為什么會那么準確的潛在一個可以恰好能夠刺殺閻鐵珊的位置?”</br> 說到這里,他的眼睛亮了起來,“一定是有內(nèi)鬼告訴了她那里房屋的格局,而且還在關(guān)鍵時刻當中把閻鐵珊引到那個位置,如此才能確保無誤的殺死他!”</br> 似乎是說到案子的事情讓他的腦子運轉(zhuǎn)了起來,陸小鳳覺得那些喝進來的葡萄酒都已經(jīng)變成了一絲絲的靈感在他全身四處暢游。</br> “詩音說霍天青有點兒不對勁兒,所以我去調(diào)查了他,確實是發(fā)現(xiàn)了他有問題。我一直很奇怪,霍天青這么一個有才有貌的人,為什么會這么多年來身邊都沒有一個女人?可是調(diào)查之后卻發(fā)現(xiàn),他身邊不是沒有女人,相反,他的女人很多,還都是風格各異的美人。”陸小鳳說到這件事的時候,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你說,這會不會就是一個由一群美人組成的組織?她們的目的就是為了斂財?”</br> 陸小鳳越說越覺得自己說的對,“他本來就是天禽門未來的掌門,身后有著足夠強大的背景跟勢力,可是他年紀輕輕的就贏走到了人生巔峰,未來所有的軌跡都已經(jīng)被安排好了,再也沒有了再進一步的機會。這樣的人豈不是正好符合詩音說的那個有錢武功高又很無聊的條件?”</br> “霍天青總想要做一番事業(yè)來證明自己即使是沒有天禽老人這個爹,也依然會做出一番成績,那他豈不是跟那個由美人組成的組織一拍即合?一個要名,一個要利,如此的天作之合,他們不合作我都覺得是一件奇怪的事情!”陸小鳳一拍桌子,大喊一聲。</br> “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現(xiàn)在只剩下一個問題,你找到了那個組織了嗎?”花滿樓輕笑一聲道。</br> 陸小鳳說的確實是很有道理,可是再有道理也是他的猜測而已。</br> “不對。”陸小鳳說這件事情的時候就一直沉默的米亞突然開口,“如果說這真的是一個組織的話,那么上官飛燕一定是這個組織的成員之一,她這樣漂亮的女孩子正好符合這個組織的要求。只要有她在手,想要得到金鵬王朝的財富就有了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她們?yōu)槭裁匆獨⑺郎瞎亠w燕?”</br> “如果事情真的像是你所說的那樣的話,霍天青跟這個組織已經(jīng)有了深度的合作,那上官飛燕知道的事情他也一定知道,她們?yōu)槭裁床粴⒘嘶籼烨啵蛘呤峭瑫r殺了兩個人,卻只殺了上官飛燕?這說不通。”米亞覺得陸小鳳的推測看似很有道理,可是卻有些地方解釋不清楚。</br> 如果真的要殺人滅口的話,霍天青跟上官飛燕都是應該被滅口的人,可是現(xiàn)在卻只有上官飛燕死了,這看起來更像是上官飛燕知道的事情要比霍天青多的多,霍天青死沒死無所謂,上官飛燕一定要死,否則的話,她就會說出幕后指使這一切的兇手。</br> 可是霍天青不是已經(jīng)跟這個組織合作了嗎?又為什么會有這種悖論?</br> 如果僅僅是幾個組織成員的話,他跟上官飛燕知道的事情其實差不多,只要他說出一個人的名字,陸小鳳就能順著他給出的線索找到幕后推手,沒道理一個可以活著,另一個卻要死。</br> 除非霍天青知道的事情并不如他自己認為的那么多,甚至他知道的東西也不是真正的真相!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