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9 章 第 469 章
只是事情的結(jié)果還是超出了米亞的意料。</br> “什么?你說林仙兒逃跑了?”她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在當(dāng)她是一個傻子糊弄嗎?</br> 要是在金九齡這個心思詭譎的人面前林仙兒還能逃跑,那她就真的是仙!</br> “還是那林仙兒太過狡猾,仗著自己是個小姑娘,放松了金兄的防備,”說到這里,陸小鳳臉色尷尬了起來,“而且他畢竟是個男人,林仙兒就算是再小,也是個小姑娘,他總是要避嫌的........”</br> 這么一來,那個狡猾的林仙兒不就趁機逃走了?</br> 陸小鳳唉聲嘆氣,只覺得林正南真是一個禍根,連小小的孫女都被他養(yǎng)的這般狡猾,竟然坑了一把金九齡。</br> 米亞眼神詭異,像是不認(rèn)識陸小鳳一樣的看著他,只覺得這人是不是個傻子,居然連如此簡單的謊話都看不穿?</br> 那個金九齡,一看就是心機深沉之輩,而且目光不正,這樣精于算計之人怎么會讓一個孩子脫離他的掌控?就算是那個孩子再聰明狡猾也是一個孩子,哪能比得上在六扇門中歷練多年的金九齡?</br> 她瞪著陸小鳳,見對方依然毫無所覺的為金九齡被林仙兒給暗算了抱不平,終于還是嘆了口氣。</br> 陸小鳳不是傻子,他只是太過相信朋友的話而已。</br> 只要是成了他的朋友,他總是愿意無條件的相信對方,并且竭盡全力的幫助朋友。這大概就是為什么他到處都能找到朋友的原因,這實在是一個很容易就讓別人喜歡他的男人。</br> 就是眼神不太好。</br> 米亞搖搖頭,覺得陸小鳳這家伙遲早有一天要被人坑。</br> 看看他都交了些什么樣的朋友?</br> 目前為止,她只見過一個金九齡,可是一個金九齡就抵得上好幾個人了,加上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由此可見,陸小鳳大概是真的命中帶衰,總能遇上一些危險人物。</br> 就是希望這只小鳳凰的運氣好一點兒,身邊的危險人物不會把主意打到他的腦袋上,否則的話,這家伙也太慘了一點兒。</br> 陸小鳳被米亞的眼神盯得渾身發(fā)毛,不自在的挪動了一下.身體,“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br> “沒事,就是覺得你的胡子今天修剪的不是很好。”米亞慢吞吞的開口,來了一記暴擊。</br> 既然金九齡說了林仙兒已經(jīng)逃走,那么就絕對會處理好這件事情,不會露出任何破綻,那就算是他們再怎么仔細(xì)的甄查,也是找不到林仙兒的蹤跡的。</br>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廢話?金九齡跟陸小鳳認(rèn)識的時間可比她長多了,她實在是沒有必要做出這等出力不討好的事情。</br> 倒是陸小鳳,聽了米亞的話之后立刻從椅子上面跳起來沖了出去。</br> 他最得意的事情不是自己的靈犀一指,也不是觀察能力,而是他的胡子,今日乍然聽說他的胡子修剪的不好,便立刻緊張了起來。</br> 米亞端起桌子上的紅棗茶,慢悠悠的吹了吹,輕輕的抿了一口,這人啊,就要給他找點兒事做,要不然總是想東想西的追根究底,也是很麻煩的一件事。</br> 就說這沒有中毒的事情,若是金九齡問起,陸小鳳會瞞著他不說嗎?</br> 所以朋友間還是保留點兒秘密的好。</br> 解決了梅花盜之后,似乎一切事情都順利了起來,米亞的傷快要養(yǎng)好的時候,朱停也找上門來交貨,送來了一堆打造的各種精細(xì)的首飾。</br> 其中一只簪子很得米亞的喜歡。</br> 這是一只造型很簡單的簪子,可是卻用了累絲工藝,使得整只簪子看起來格外的精致。最重要的一點是這只看起來精致的簪子是中空的,里面可以作為掩飾,放置一些米亞不想要讓人知道的東西。</br> 不過.....米亞翻看著屋子里面塞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膸紫渥痈魃罪椄⒎攀罪椀钠骶撸嫔殴帧?lt;/br> 這位朱老板大概是真的很喜歡挑戰(zhàn)高難度,特別是累絲,這些各色的首飾器具當(dāng)中有一小半都是累絲工藝制作而成,他到底是怎么在這么短的時間里面做出這么多的東西的?</br> 米亞簡直要為這位朱老板的手藝跟速度驚嘆了,這種水平這種速度,觀音菩薩的七十二只手都做不到這種地步吧?</br> 朱停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這位雇主的眼神實在是過于直白,讓他不知道該說什么好。</br> 雖然不缺錢花,可是朱停也不至于奢侈到可以隨便的動用大批的金子給自己練手。這次遇到的這位雇主一出手就是大手筆,他就有點兒沒控制住自己,各種手藝工具上了個齊全,沒日沒夜的折騰,幾個月的時間里面就把那批金子給禍禍干凈了。</br> 自然,朱停的手藝是頂級的,制作出來的東西比一般的能工巧匠要精美多了,其中更是不乏可以稱作為藝術(shù)品的,可是米亞還是為這速度震驚,總覺得這位好像有哪里不對,是不是有點兒亢奮過頭了?</br> 不過仔細(xì)看了看他之后,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這位大概就是純粹的精力比較旺盛而已,身體應(yīng)該是沒有什么毛病至少她從表面上是沒有看出來這位有著什么明顯的病灶。</br> 如此,她也就把這事丟在了一邊。她總不能開口跟人家說我懷疑你有病,你伸出手來我給你診診脈,這事兒不能干啊。</br> 不管怎么樣,最后總算是皆大歡喜。朱停得了一個長時間的穩(wěn)定的練手材料供應(yīng)商,米亞也找到了一個能夠能幫她消化一堆貴重金屬寶石的人雖然她珠子里面的東西太多,消耗掉了這么一堆也沒見到什么改變,但是細(xì)水長流,以后的日子還長著呢。</br> 而且她珠子里面的那些黃金還有白銀之類的東西也不是一開始就是純度極高的,都是她慢慢的用機器提煉出來的,現(xiàn)在想要把一部分轉(zhuǎn)化成為更容易出手的東西自然也不能著急。m.</br> 倒是她的傷總算是養(yǎng)的好利索了,終于能夠離開太原這個待了好幾個月的地方。</br> “咳,這是我這些年的行醫(yī)心得跟收集的各種秘方,你以后可以慢慢的研究。”梅二先生把一個系的緊緊的包袱放在了桌子上面,推給米亞說。</br> 這幾個月的時間相處下來,他跟這小姑娘之間的關(guān)系也算是不錯,特別是對方還拿了一些珍貴的醫(yī)書跟貴重的藥材給他,讓他大有收獲。</br> 既然如此,他梅二也不是那等吝嗇之人,自然投桃報李。</br> 更何況.......梅二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zhuǎn),“你前些日子送到我那里的酒還有沒有?”</br> 他興奮的搓了搓手指,有點兒控制不住自己的口水了。</br> 這小姑娘也不知道從哪里找到的好酒,不但味道醇厚,喝起來也不上頭,滋味簡直美妙至極!</br> 這要是不抓緊機會趕緊囤積上幾壇子的話,她走了可就沒有人給他找酒了。</br> “只剩下幾壇了,不過釀酒方子倒是在我手上,先生需要嗎?”米亞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經(jīng)的詢問。</br> 梅二大怒,“有這方子你怎的不早說!”</br> 這個時間都夠他釀出來好幾壇酒放著窖藏了!</br> “你誤我不淺啊!”梅二捶胸頓足,只覺失去了一件大大的寶貝。</br> “先生還是要節(jié)制酒量才是,要不然喝壞了身子,以后又怎么享受這等好物呢。”米亞呵呵一笑,小心酒精肝啊大佬!</br> 梅二被她說的呼吸一滯,總算是冷靜了下來,決定日后要多多研究一下解酒養(yǎng)身的藥方子。</br> 這小丫頭雖然性子惡劣,可是有一件事情說的卻是很對,要是真的喝壞了身體,以后怎么享受好酒呢?還是要好好保養(yǎng)才是。</br> 于是送別了米亞之后,梅二先生就真的關(guān)在屋子里面開始研究養(yǎng)身方子,務(wù)必要讓自己能夠喝酒喝到九十九!</br> 陸小鳳對這種行為十分無語,可是卻也不能說這就是錯的,誰不想活到老喝到老呢?</br> “給。”米亞撩開車簾子,拋給了他一個小包袱,“朋友一場,別說我對你沒有對梅二先生好,里面是各種傷藥跟解酒丸,夠你用上一陣子了。”</br> 說完放下車簾,那車夫一揚馬鞭,馬車就此絕塵而去。</br> 陸小鳳這樣的人,這世上還是多一些的好,米亞在馬車中微笑了起來。</br> 而抱著米亞丟給他的包袱的陸小鳳則是愣了一下之后大笑起來,然后解開了包袱,里面不正是那些用了極好的藥材炮制出來的藥丸子?</br> 另一邊的米亞則是在告別了太原城中的友人們之后直向著峨眉山而去。</br> 她在太原停留了太久的時間,以至于計劃嚴(yán)重滯后,恐怕連今年的春節(jié)都沒辦法趕回家了。</br> 不過也好,省的回家之后要面對她爹她娘的的各種青年才俊推銷計劃。</br> 米亞撇了撇嘴,對林老爺跟林夫人的眼光很是無語。</br> 講真心話,從赤羽聽來的那些消息來看,她爹她媽看中的那些所謂青年才俊們還不如她那位二表哥呢,至少人家好歹也是探花郎一位,學(xué)識上面肯定是過關(guān)的。而且也不像是一些大戶人家要求女子成婚之后就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這樣的人難道不比一些酸腐要強嗎?為什么這對夫妻死活看不上李放,反而是對著那些遠(yuǎn)遠(yuǎn)不如他的人大加贊賞?</br>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遠(yuǎn)香近臭?</br> “自然是因為嫁給那些人詩音能夠拿捏的住他們,嫁給放兒的話,誰又能說得準(zhǔn)日后如何?萬一要是夫妻吵架不合他跑了出去,難道詩音還能去外面把他抓回來嗎?”對于這件事情,林夫人也是郁悶的很。</br> 她真是沒有想到女兒居然會因為家中給她相看親事就離家出走,就算是她身手不錯,身邊又帶著紅寰跟碧翎兩個得力的丫鬟,可是一個做娘的,總是會擔(dān)心自己的女兒在外面受委屈,這點跟女兒的本事有多大根本就沒關(guān)系。</br> 而且更令人她氣悶的是女兒從外面來信,說是過年的時候有事情要忙,就不回家了。這一看就是為了逃避婚事,能不讓她郁悶嗎?</br> “她若是不想要嫁我也不能逼著她嫁啊,左右我們家養(yǎng)個女兒還是能養(yǎng)得起的,將來多給她留些錢財,或者是建坐道觀給她居住也是可以的,怎么這丫頭偏偏想不開要跑出去?”林夫人歪在軟塌上,咬著小手絹嚶嚶嚶,一臉的我好委屈,你快來安慰我的樣子。</br> 林老爺見狀也只能跟著老婆一起埋怨女兒,要不然老婆心中不爽肯定是要拿他撒氣的。</br> 只不過老婆說的也有道理,他們夫妻總有一天是要走的,不可能陪著女兒度過漫漫余生,現(xiàn)在他們家在保定府也算是經(jīng)營了幾年,頗有勢力,倒是可以起座道觀給詩音留作后手。</br> 林芝章心中念頭疾轉(zhuǎn),當(dāng)今天子崇尚道教,道觀倒是一個不錯的營生。他們也不指望著道觀斂財,只是做個普通的安身之處而已。這樣將來他們不在了,就把能留的財物都留給女兒,剩下的捐贈給道觀,若是詩音日后真的不想要嫁人,或者是有什么意外,也好讓她后半輩子過的舒心一點兒。</br> 想到這里,他便跟妻子說了自己的打算,“你說的對,道觀倒是可以作為我們家的一道后手,待過完年我就著手此事。”</br> 若是將來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話,道觀寺廟這種地方倒也是一個很好的庇護之地。</br> 想通了這些事情,林老爺就笑了起來,開始哄老婆,“詩音還是孝順的,你看她在外面還想著你,專門找了這樣的老山參跟靈芝來孝敬你,就別生她的氣了。”</br> 女兒雖然離家出走了,可是還是沒有忘記家里的老父親跟母親的。</br> 林芝章看著米亞送回來的那些給老婆的首飾還沒有覺得怎么樣,林家畢竟是大富之家,見過的好東西不少,可是那些藥材卻屬實是讓他吃驚不已。</br> 他自來交游廣闊,否則也不可能拖家?guī)Э诘膩淼奖6ǜ畮啄曛缶徒?jīng)營出來一番事業(yè)。況且他當(dāng)初也是做過官的,友人當(dāng)中也有在太醫(yī)院供職,聽聞過一些藥材的事情。</br> 現(xiàn)今女兒送回來的東西,便是在皇宮當(dāng)中也不多見,有些天材地寶更是可遇不可求!</br> 他不知道女兒是怎么得到這些東西的,可是卻知道這些東西對妻子的身體大有好處,更是彌足珍貴,趕緊親自動手收拾起來,務(wù)必不能泄露消息。</br> 不過,詩音到底是怎么得到這些東西的呢?難道她是去翻了哪個神醫(yī)的老巢嗎?林老爺一邊收東西一邊疑惑的想著,終究還是沒有搞明白這個答案。</br> 而已經(jīng)踏上了峨眉金頂?shù)拿讈唲t是嘆了一口氣,除夕之夜她在峨眉山頂看月亮,這種待遇大概能夠比得上幾百年之后在景點過年的驢友了吧?也不知道家里面兩個老的現(xiàn)在怎么樣了,收沒收到她寄回去的東西?</br> 用這種方法把各種珍貴藥材寄回去也實屬無奈,她實在是沒辦法解釋清楚這些藥材的來歷。</br> 一樣兩樣的還能說是重金購買的,可是一堆珍貴的藥材怎么買?去皇帝的私庫買嗎?</br> 為了避免到時候圓謊圓不過來,她就只能在離家出走的過程中給家里面寄送各種藥材,希望她媽跟琳瑯能夠好好利用這些藥材,活到七老八十的才好。</br> 就是不知道她爹到時候會腦補到什么地方?</br> 幻想了一下林老爺困惑的表情,她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來,頗有幾分惡作劇成功的得意。</br> “是誰?”她突然回頭,對著一處方向喝道。</br> 有人在窺視她!</br> “小姑娘的警覺倒是高。”一個道人慢悠悠的從米亞看著的地方踱了出來。</br> 他滿頭白發(fā),雖是看起來一臉矍鑠,可是米亞卻能從他的說話聲音跟氣色中判斷出來此人已經(jīng)到了油盡燈枯之時。</br> “尊駕何人?”米亞沉默了一下,開口問道。</br> 這人穿著道袍出現(xiàn)在峨眉山上,又是如此的時間跟態(tài)度,必定跟峨眉關(guān)系不淺。</br> 只是她從記憶中扒拉個遍,卻沒有找出對這個人的印象。</br> 現(xiàn)任峨眉掌門人是玄真觀觀主獨孤一鶴,在江湖上面十分有名,不僅是因為他的絕技刀劍雙殺,也是因為他是峨眉派近年來在江湖上面很是出了一番風(fēng)頭的三英四秀的師父。</br> 可是說起峨眉派別的人,大家卻不甚了解,似乎這個門派當(dāng)中就只有這么幾個人在江湖中走動一樣,剩下的弟子門人們都低調(diào)的很,在江湖上面也沒有什么消息流傳。</br> 米亞一度對這件事情感到很迷惑。</br> 到底是這個門派的大部分弟子們奉行的是韜光養(yǎng)晦的策略,還是除了三英四秀以外的弟子實在是拿不出手,以至于居然只有幾個弟子頂立門戶?</br> 她做峨眉掌門的時候可不是這樣。那時峨眉門下的弟子,只要在峨眉的出師考驗中通過,就能在江湖上面立住跟腳。若不是很大一部分弟子后來都投入到了反元大業(yè)當(dāng)中,恐怕峨眉弟子在江湖上打出名號的還要多,是真真正正的人才輩出,大派風(fēng)范。</br> 怎的這里的峨眉落魄至此?</br> 她想到了自己一路從山腳行來看到的景象,別說是沒有重霄宮這種大殿的存在,便是道觀也是分散的很,最大一座也沒有當(dāng)年她師父滅絕師太時候的規(guī)模,簡直寒酸的讓人想要嘆氣!</br> 米亞是真的沒有想到她一直想要看看的故地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好。</br> 此時見了這個眼看著油盡燈枯的老道士就更是覺得無奈。</br> 按道理說,這么一個年紀(jì)的道人,怎么也是獨孤一鶴的長輩了,可是在江湖上面竟然從來沒有聽說過他,更要命的是,別說是這老道人了,就連獨孤一鶴的師父都是藉藉無名之輩,江湖上只有獨孤一鶴的傳說跟他弟子的事跡,卻從來都沒有人聽說過他師父的事情,這種令人難以想象的事情居然發(fā)生了,也是讓米亞覺得很是震驚。</br> 所以峨眉派的上一輩到底是有多默默無聞?</br> 想到她百般打聽之下,也沒有打聽到獨孤一鶴跟三英四秀之外的消息,米亞就覺得這可真是夠神奇了,此時看著對面老道士的眼神也就格外的詭異。</br> 您到底哪位?</br> 高姓大名?</br> “老道凌霄散人,不知小友何人,為何在除夕之日留在峨眉金頂?”白發(fā)道人輕咳一聲反問了一聲。</br> 言下之意你這小姑娘是何方人士,大過年的不在家里面好好過節(jié),為何要來到我峨眉派,到底有何目的?</br> 凌霄也沒有想到他只是想要追憶一下峨眉的往昔崢嶸歲月,就在峨眉金頂上遇到了一個陌生人。</br> 這讓他心中警惕,就算是峨眉派已經(jīng)落魄至此,可是也不至于連被一個陌生人闖到山上都沒有察覺,眼前的這小姑娘恐怕不簡單!</br> 凌霄心中嘆氣,自從多年前的一場內(nèi)亂之后,峨眉是越來越?jīng)]落了,到了現(xiàn)在居然只能靠著掌門人一個人支撐,而所謂的三英四秀也只不過是江湖人看在獨孤一鶴的面子上叫出來的稱號而已,如此峨眉百年之后還會存在于世嗎?</br> 他心中不禁悲涼一片,想當(dāng)年峨眉也是赫赫大派,怎么就落到了今日的這種地步了呢?</br> 米亞聽了凌霄的話張了張嘴,居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br> 她倒是聽懂了這位的潛臺詞,可是問題是她從來沒有聽說過峨眉有這么一個人啊!</br> 您老人家到底是以什么樣的身份立場說的這話?峨眉山好像也沒劃給峨眉派吧?</br> “在下先人與峨眉前輩有舊........”米亞話說了一半,剩下的留給凌霄道人腦補。</br> 這老道看起來一臉滄桑的樣子,加上年紀(jì),就算是不是獨孤一鶴的師父,也應(yīng)該跟他師父一個輩分的。這樣的人經(jīng)歷的多,想的也多,還是不要說的太清楚比較好。她是來這里追憶故人的,又不是來踢場子的,沒必要跟對方起什么沖突。</br> “先人?”凌霄道人一愣,再去看米亞的長相,心中就有了想法。</br> 曾經(jīng)的峨眉,在內(nèi)亂之前也是有不少的精英弟子的,其中峨眉金頂這一脈弟子尤為出色,不僅掌劍雙絕,就連姿容也格外出眾。</br> 可惜在內(nèi)亂當(dāng)中中了另外一脈的暗算,又有后來的峨眉掌教在中間和稀泥,以至于憤而出走,再也沒有了消息。</br> 難道這小姑娘的先人就是當(dāng)年的峨眉金頂一脈?</br> 一時之間凌霄道人心中大亂,他想到了當(dāng)年隨著金頂一脈出走而消失的峨眉絕學(xué)。</br> 作者有話要說:</br> 林媽:吾兒傷透我的心......</br> 林爹搓手:建道觀建道觀!</br> 米亞:垃圾峨眉#‵′</br> 三英四秀真是坑啊,坑師父坑自己坑峨眉,簡直三坑</br> 專欄求個包養(yǎng),新文早知道作者專欄戳戳戳oo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