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0 章 第 230 章
峨眉派的早課很簡單。</br> 起床之后要誦經(jīng)半個時辰。</br> 第二天一早,米亞跟著和自己同屋的方碧琳一起洗漱之后就去了峨眉派的正殿,領了一份經(jīng)書之后跟著一堆的師姐們在煙霧繚繞的大殿中盤膝坐在蒲團上面一起誦讀經(jīng)文。</br> 這并不是難事,她曾經(jīng)在印度待過幾年,對于佛經(jīng)不能說精研透徹,可是到底是有些底子的,跟著師姐們念了兩遍之后就順暢了起來,頻頻引來自己室友的好奇目光。</br> 米亞沖著她笑了笑,清秀小姑娘方碧琳就趕緊縮回了目光。</br> 她昨日回到房間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了一個新的同宿者,一個叫做紀曉芙的師妹。對方比她小了幾歲,可是看起來卻沉穩(wěn)的很,沒有因為驟然離家而大哭大鬧,搞得她睡不好覺。今天早上的時候也沒有賴床耽誤時間,山上的鐘鳴之后立刻從床上爬了起來。</br> 如此這般倒不像是一個六七歲的小姑娘,反而像是那些年長自律的師姐們。</br> 沉穩(wěn)的讓人好有安全感!</br> 方碧琳感覺有點兒新奇,被家人送上山之前她見過的同齡人可沒有這么安靜沉穩(wěn)的,她弟弟更是每日哭鬧不休,搞得全家沒有安寧的時候,讓人厭煩。現(xiàn)在見了新來的師妹這樣不符合年齡的表現(xiàn),便勾起了好奇的心理。</br> 不過這段好奇并沒有持續(xù)多長時間。</br> 米亞初入峨眉,除了早上是由方碧琳帶到大殿的之外,剩下的事情都被大師姐靜玄給接手了。</br> “做完早課之后就可以進食了。”靜玄帶著米亞走入了大雄寶殿后方,跟她講述了一下附近的地形。</br> 峨眉派經(jīng)過這么多年的發(fā)展,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只有幾間房子的小門派了,一應供奉諸天神佛的大殿應有盡有,給弟子們居住的房間也很是充足。如果不是因為米亞剛剛?cè)腴T,年紀還小需要有個照應的話,也不會讓她跟方碧琳一起居住。</br> 待到二人都及笄之后便會有自己的單獨房間,前面的幾個師姐妹俱是如此。</br> 現(xiàn)在靜玄帶她進來的食堂也是面積廣闊,里面已經(jīng)坐了一些弟子靜靜的吃著自己的早飯,再過幾刻鐘之后便要開始每日的練功課程。</br> 米亞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圈兒,發(fā)現(xiàn)這里沒有一個男弟子。</br> 這就有些奇怪了,峨眉派并非沒有男弟子,她隨著父親來拜會的時候也是經(jīng)由峨眉的男弟子接引才到了山上。可是自從昨日上山以后,她就未曾見過一個男弟子了。早課上面沒有,食堂里面也沒有,料想待會兒的功課中也不會有,這卻是為何?</br> “每日卯時起床,卯時二刻開始進行早課,半個時辰之后結(jié)束早課進食,再過半個時辰便開始練功......”靜玄端著碗放到桌子上面,跟米亞解釋著峨眉的作息時間。</br> 總結(jié)下來就是早上起來洗漱之后先念一個小時的經(jīng)文,然后吃飯一個小時,飯后開始練基本功到中午。之后就是自己自由支配的時間了,弟子們愛繡花的繡花,愛畫畫的畫畫,愛彈琴的彈琴,想做什么就自己去做什么。</br> 只是雖然峨眉規(guī)矩并不嚴苛,但是卻少有弟子愿意在休息之時下山。</br> 原因也很簡單,山上的女弟子們要么就是那些武林世家沖著峨眉派的名頭送過來鍍金的,這些人的家并不是每一個都住在附近,一來一回耗費的時間足以她們在功課上面更上一層了;要么就是住在附近的農(nóng)戶人家的女兒,送孩子上山修的一技之長,將來也好有個保命的技能,這部分的人每天都忙著練功,也沒時間下山,早點兒把自己練成高手之后也好早點兒解脫,何必在這上面浪費時間?</br> 再就是一些峨眉派收養(yǎng)的孤兒們,這部分人士也沒有下山的欲望,連家都沒了,下山又有什么意思呢?還不如待在山上好好練功,將來也好出人頭地。</br> 至于男弟子們,因為滅絕師太不喜男弟子,平時都居住在山腰跟山腳,負責打理一些外門事務,下不下山的,也沒有什么區(qū)別。</br> 米亞在這里適應的很快,每日跟著師姐們一起做早課,吃飯,然后練習基本功,日子過得很是規(guī)律。</br> 期間靜玄教了她一套呼吸吐納的方法,囑咐她每日修煉,剩下的日子,就是在不停的基本功練習里面度過。</br> 峨眉派的武功不少,峨嵋九陽功、金頂九式、滅劍、絕劍、四象掌、金頂綿掌、飄雪穿云掌、截手九式、佛光普照.....不管是哪一種,放到江湖上面都是鼎鼎大名的絕學。只不過身為一個剛剛?cè)腴T的小弟子,還是一個不知道將來會不會成為峨眉派核心的女弟子,米亞現(xiàn)在當然是接觸不到這些東西的。</br> 她平日里練的就是基礎的吐納呼吸跟揮劍和出掌方式。</br> 每個月峨眉派的弟子們都會在師門長輩前展現(xiàn)一下自己的成果,練得好才會被傳授更加高深的武功。</br> 在這點上,米亞倒是沒有這個困擾,身為滅絕師太親口許諾的弟子,就算是沖著漢陽紀氏的面子,她也會被傳授一些不錯的武功,若是天資高練得好的話,或許還會成為滅絕師太的入室弟子也說不定。</br> 只不過目前為止,小小一團的米亞還只能天天跟著一堆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小姑娘們一起練基本功,每日在不停的揮劍揮掌和站樁當中循環(huán)進行。</br> 時光匆匆,眨眼而過,轉(zhuǎn)瞬間就過去了三個月。</br> “你看紀曉芙如何?”滅絕師太放下手中的經(jīng)文,看向自己的大弟子靜玄。</br> 自從她當上掌門之后,先是從汝陽王府中奪回曾經(jīng)丟失的倚天劍,后又在江湖上面闖出名號廣收門徒,總算是讓峨眉的聲勢壯大了起來。可是這依然讓她不能滿足。</br> 滅絕生平有幾大恨事,其中一個就是恨不能殺遍魔教上下,滅了這個禍胎。可惜的是不管是她自己還是峨眉本身都實力不足,做不到這件事情,也因此,繼續(xù)壯大峨眉,讓峨眉成為武林第一大派就成了她的執(zhí)念。</br> 可是壯大一個門派又怎是她一個人就能做到的?</br> 要么就是有絕世武功在后面支撐,要么就是有天資高絕的徒弟將峨眉武功發(fā)揚光大。滅絕師太一直將主要將放在前者上面,這么多年下來不但取回了倚天劍,還四處尋訪屠龍刀的消息,試圖靠著祖師郭襄傳下來的秘密從中取出當年祖師郭襄的父母留給她跟弟弟的武功秘籍。</br> 只是多年來只有倚天劍依然存在世間,屠龍刀卻一直下落不明,讓她很是頭疼。</br> 所以近年來,她也開始重視門下弟子。但就跟屠龍刀難尋一樣,想要找到一個像是郭襄祖師那樣驚才絕艷的弟子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更何況還是那句話,天生的資質(zhì)不能代表什么,后天能不能練到讓人臣服的程度才是最重要的。</br> 如今她座下雖有不少弟子,可是真正得了她的真?zhèn)鞯膮s只有首徒靜玄一個。剩下的,要么就是悟性不佳,要么就是不夠堅毅,最近半年多的時間里面她倒是又收了幾個徒弟,但卻都讓她失望。</br> “曉芙師妹?”靜玄將滅絕師太的被褥鋪好,想了想之后才找出了一個形容詞,“曉芙師妹是個很有毅力的孩子。”</br> “哦?怎么個有毅力?”滅絕師太神色微動。</br> 靜玄身為她座下首徒,為人公正,性子也平和,平日里面對待師妹們也是鼓勵夸贊為主,但是有毅力這個詞還是第一次用,即使是平時幾個努力練功的弟子她也只是贊一聲對方用功上進而已。</br> “曉芙除了每日的功課之外,閑暇時間也是苦練不綴,弟子從未見她有過任何懈怠,到了今日,她入門已經(jīng)有三個月,可是實力卻要強出那些入門已經(jīng)半年多的弟子不少。”靜玄恭敬地對滅絕說。</br> 這個新入門的師妹是有大毅力之人,別的弟子在結(jié)束了一上午的功課之后大多數(shù)會做一些放松自己的消遣,在這上面,即使是她這個大師姐也不會例外,在練功之外也會看看書寫寫字。</br> 可是紀曉芙不同。這個師妹似乎生活中只有練功一件事情可以做,平日里面除了練劍還是練劍,靜玄幾次在日落之后見到她舉著一把峨眉的制式長劍不停的重復著那些最基礎的動作,就像是要把這些動作給化為身體本能一樣的不停練習,直到她不用思考就能揮劍。</br> 這種事情如果是發(fā)生在成年人身上,或者至少是已經(jīng)懂得克制自己的少年身上不奇怪,可是紀曉芙還不到八歲,這個年齡在這種生活優(yōu)渥的家庭中長大的孩子,哪個不是在父母膝下撒嬌玩鬧的?</br> 即使是她被送上峨眉,可是靜玄也沒指望一個年紀如此幼小的孩童能夠像是別的弟子一樣每日勤練武功,但是沒想到對方做出的事情卻大大超出了她的想象之外。</br> “據(jù)弟子所見,曉芙師妹在劍道一途上面很有天賦,那日弟子只是教導了她一些基礎的用劍方式并峨眉劍法,可是這段時間下來,她在這上面的進益已大大超乎我所預料。”靜玄繼續(xù)向滅絕師太匯報著。</br> 她這倒不是因為師妹對她恭敬求教所以在師父面前說她的好話,純粹就是因為親眼見到了這個師妹在劍法上面的進步才有感而發(fā)。</br> 峨眉弟子入門之后都會學習基礎的吐納方法跟劍法和掌法,可是唯有紀曉芙這個新師妹能夠在短短的時間里面將這些東西練的有模有樣。特別是劍法,即使她還年幼,舉著幼童使用的劍也頗為費力,可是靜玄卻能從那那孩子的劍法中看到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跟無比堅定的銳利。</br> 劈、刺、點;撩、崩、截、抹、穿、挑、提、絞、掃,這些師妹每日都在重復練習的東西是劍術的基本招式。</br> 練劍必先練基本,這是所有練劍人的共識,要是連基礎都打不好的話,那就等于空中樓閣,將來是要倒塌的。</br> 不過這個大家都懂的道理卻不是每個人都能遵守。</br> 峨眉的基礎劍法是每個弟子都要學習的,不管是外門弟子還是入室弟子,也不分男弟子跟女弟子,既入了峨眉,就總是要學些東西的,這門峨眉劍法就是其中一種。可是真的能夠把這門劍法給練到巔峰的卻不多,因為大家都知道這是峨眉的入門劍法,后面還有更加高深的劍法,所以少有人將它放在心上,也就更談不上為了這門劍法去苦練基礎劍式了。</br> 但武功一道,任何一門練到了極致都是一種強大,峨眉劍法看似簡單,可是其中卻也蘊含著諸多變化,同樣的劍招,即使是不動內(nèi)力,可是靜玄跟入門弟子用起來也是絕對不同的,更不用說滅絕師太這種絕頂高手用出來就更是天差地別。</br> 原因不僅僅在個人的悟性跟經(jīng)驗上面,也在于基礎,連基礎的動作都做不好,又怎么能夠指望練好更上一層的功夫?</br> 當年師父教導她的時候就說過武學一道,最重要的就是一個透徹,唯有將一種武功琢磨透了之后才能將之信手拈來,所以她乖乖的聽師父的話,用心錘煉基礎,才有了現(xiàn)在的成就。</br> 如今她也是這么教導師妹們的,可是真的把她的話聽進去了并且實行的找遍整個峨眉也只有新入門的曉芙師妹而已。這也是她為什么如此贊嘆對方的原因。</br> 當年她拜在師父門下的時候已經(jīng)十歲,加之是師父從元兵手中救出來的孤女,對于世情再了解不過,可是如今的曉芙師妹卻是從小到大都沒有吃過苦的。想到對方那揮劍之后吃東西都無力的樣子,靜玄覺得或許這位師妹不久之后就會成為師父的入室弟子。</br> 入室弟子什么的,米亞是真的沒有想過,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沉迷于重獲力量的喜悅當中了!</br> 雖是粗淺的吐納法,可是卻不代表這東西沒用,只要下了足夠的工夫,即使是再粗淺的吐納方法也是能夠練出氣感的,因為這東西跟那些高級功法都遵循了最基本的原理,只不過是一個精修一個沒有精修過而已。或者說一個有刪減一個無刪減,但是最基礎東西都是相通的,就如劍法一般,都是由最基本的東西構(gòu)成,只是有粗糙跟精致之分。</br> 所以在練了一段時間練出來了氣感之后,她簡直就是大喜過望了,不怕功法低級,只怕沒用。確定了這里是可以練出來這種神奇的東西的世界之后,她迅速的找到了自己的目標,變得跟以前一樣強大!</br> 米亞握了握拳頭,這種身體里面充斥了力量的感覺真是太令人愉悅了,她恨不得現(xiàn)在就對著眼前的這個大石頭砸下去,讓它粉身碎骨。</br> 好在這姑娘還保持著理智,知道自己的水平尚未達到可以一拳頭砸碎石頭的水平石頭砸碎她的骨頭還差不多,所以冷靜的控制了自己的沖動。</br> 雖然練出了氣感讓她很高興,但另外一件事情也讓她有些失望。</br> 米亞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的內(nèi)功可能跟念能力不兼容,或者說這個世界是修煉不出來念能力的,兩個世界在能量體系和物種上面有著本質(zhì)的區(qū)別,這大概就是為什么這個世界里面只能練出來內(nèi)功,不能練出來念。</br> 不過這并沒有讓她沮喪太久。</br> 人還是要知足,以前在別的世界里面連內(nèi)力都沒有,她不還是照樣好好的生活?沒道理現(xiàn)在有了力量反而過的不好了,所以她很快樂的將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這些事情上面去,每天除了吃飯睡覺這種必須的事情之外,練劍跟打坐就成為了她生活的所有。</br> 就像是她以前在瀑布下面用大自然的力量不停的錘煉自己的身體一樣,她現(xiàn)在也在用這些基礎的東西來錘煉身體,所有的一切都是由基礎堆砌而成的,再華麗的劍招也脫離不開那幾個基本的劍式,只有熟悉了這些她才能更好的總結(jié)出來經(jīng)驗,向著更高的地方攀登。</br> 所以她每天都堅持揮劍足夠的次數(shù),一條手臂腫了累了,就換另外一條手臂,即使是累的快要抬不起來也要咬牙堅持下去,因為她很清楚的知道想要變強就要付出代價,每天什么都不做就能變成強者那純粹是做夢!</br> 而且她這么瘋狂的練習這些基礎劍招也不僅僅是因為想要把這些技巧練的純屬的仿佛是自己的身體本能,受到攻擊的時候隨時能夠用出來,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原因,她最擅長的是刀啊!</br> 對著夕陽練習劍法的米亞迎風流淚,她用了那么多年的刀,身體已經(jīng)習慣了刀的使用方式,現(xiàn)在突然之間讓她換成劍,真的是很不習慣啊。米亞很擔心自己一不小心把劍給當成刀用了,那可就慘了。</br> 差之毫厘謬以千里可不是一個笑話,生死關頭時刻,把劍當成刀用,沒準兒就給了敵人可乘之機直接搞死自己,這種情況未免也太過悲慘。</br> 實際上她現(xiàn)在這種情況最好的選擇是練一門刀法,這樣就能順利的把以前的用刀經(jīng)驗給繼承過來。雖然手術刀跟長刀有很大的區(qū)別,但是有些東西還是共通的,比貿(mào)然轉(zhuǎn)換成為用劍要方便的多,也安全多了。</br> 可是峨眉派只有劍法沒有刀法。</br> 米亞搖了搖頭,這才是問題的所在。</br> 她現(xiàn)在是一個以前沒有學過功夫的富家嬌小姐,該怎么解釋自己能夠熟練的使用刀?就算是再天才的人也不會在沒有接觸過一樣東西之前把它用好的,更不用說她現(xiàn)在學的還是靜玄師姐教導她的劍術,根本就沒有理由讓自己變成一個刀道高手。</br> 所以就只能瘋狂的練劍,直到把這種運用兵器的方法給刻成自己的本能,不會在緊急關頭用使用刀的方法用劍才是最好的辦法。</br> 至于以后會怎么樣,那就只能以后再說了,米亞現(xiàn)在還是一個小豆丁呢,身高都沒到靜玄的胸口,想再多也沒用。</br> “紀師妹。”米亞放下了手中的劍,活動了一下手臂,聽到身后有個聲音在喊她。</br> “丁師姐。”她回頭詫異的看了對方一眼,發(fā)現(xiàn)原來是滅絕師太的一個入室弟子,丁敏君。</br> 這人來找她做什么?米亞有些奇怪,兩個人雖然都是滅絕師太的徒弟,可是身份上面卻有本質(zhì)的區(qū)別。丁敏君是滅絕師太的入室弟子,只要她將來不嫁人一直待在峨眉,能夠?qū)W到峨眉的頂級武功不說,還有可能加入到掌門位置的競爭當中。而米亞這邊則只是一個普通的弟子,跟記名弟子也沒有什么區(qū)別,這樣的兩個人能有什么交集?</br> “我聽靜玄師姐說你平時練功辛苦,正好今日我跟幾個師妹要下山,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丁敏君露出一個非常符合自己俗家大弟子身份的笑容,對米亞說。</br> 滅絕師太是出家人,所以山上的人是不能吃肉的,可是讓這么多的俗家弟子一直不吃肉也不現(xiàn)實,所以平時這些弟子們也會下山打打牙祭,滅絕師太本身也默許了這件事情。</br> 她又不是生來就是尼姑,自然也知道吃肉的孩子跟吃素的孩子不一樣,前者要長得的健康一點兒,也更有力氣。如今山上有不少尚未長成的女弟子,其中不乏家世優(yōu)越之輩,她總不能強逼著人家一直吃素。</br> 更何況那些山下的男弟子都能吃肉,為什么這些俗家的女弟子們不能吃肉?</br> 于是對于這種眾人一起下山打牙祭的事情,滅絕師太也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眼不見為凈,反正只要山上吃素就好,總不能在佛祖的佛像所在地殺生烹肉。</br> 只不過米亞已經(jīng)來到了峨眉三個多月,除卻方碧琳有時候會邀請她下山吃肉之外,丁敏君這位俗家大師姐卻從來沒有邀請過她,平日里面兩個人之間也無甚交流,話都沒有幾句。</br> 這不禁讓米亞感到了一絲奇怪,丁敏君的真實目的到底是什么?</br> 別說她想太多,喜歡腦補。米亞不喜歡跟人家勾心斗角不代表她就沒有那個腦子了,來到一個地方之后當然要了解一下當?shù)氐膭萘澐智闆r,這是她刻在骨子里面的本能,峨眉派當然也不會例外。</br> 到了這里不久之后她就發(fā)現(xiàn)了一些端倪,一個門派,這么多的人,掌門看起來還很偏心,肯定是會有問題的。她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很快就察覺到了這個山頭上面的暗流涌動。</br> 作者有話要說:</br> 講真,倚天屠龍記各個版本我雖然沒有看全,但是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了解的,可是你們絕對想不到給我留下最深刻印象的居然是皇阿瑪</br> 每次提起這部小說跟它改編的各種電視劇什么的,我的腦海里第一浮現(xiàn)的既不是趙敏也不是周芷若更不是張教主,而是皇阿瑪!!!那霸道邪魅的笑容跟豪邁無羈的舉止真的讓我多年以來依然心有余悸,難以忘懷,所以我覺得有必要提出警示,不要用他的臉帶入,這會給大家造成沉重的心理負擔</br> 其他的人物,各花入各眼吧,我心中最好的周芷如是周海媚,趙敏是張敏跟黎姿,紀曉芙的話,則是潘儀君,扮相上面真當?shù)蒙锨妍惷撍琢恕?lt;/br> 至于新版的,安以軒那版和最近的這版我都沒看,劇情都那么熟了,沒有能夠吸引我的演員就實在是懶得看了,但是幾個鏡頭還是給我造成了極大的沖擊,比如說超哥的造型跟曾教主比女主角還大的眼睛 ̄ ̄m.</br> 買茶葉的話,除非是喜歡調(diào)味茶配著奶喝的,否則不建議買國外的袋泡茶,大部分都是調(diào)味茶,而且還是切碎的那種,喝不出來什么感覺,國內(nèi)的茶葉,基本上喝完了之后嘴巴一天都是甜的,回甘生津非常棒。至于品牌什么的,只能說一分價錢一分貨,還是有區(qū)別的,在自己能夠承擔的范圍之內(nèi),選擇比較貴的更明智一點兒,而且茶這種東西,除非嗜好濃茶,否則的話消耗量不大,比咖啡實惠多了。</br> 專欄求個包養(yǎng),新文早知道作者專欄戳戳戳oo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