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4章 總舵來人
婁登他們現(xiàn)在很難找到鷹神教這些余孽的行蹤,鷹神教這些人逃跑還是有一套的,至少蹤跡很難探尋。</br> 也難怪他們有如此能力,畢竟他們也算是善于追蹤的,對于怎么避免被追蹤,自然有很深的心得。</br> 深吸了一口氣,婁登讓自己冷靜了下來。</br> 鷹神教的人躲在涼州的話,那就有些麻煩了。</br> 那里畢竟是大夏境內(nèi),自己狼神教的人馬要是大批進入恐怕會引起浮云宗的反擊了。</br> 他們不怕浮云宗,可是怕這件事鬧大的話,那就涉及到了后元和大夏朝廷了,這不是他們想要得到的結(jié)果。</br> “快去查,查查涼州那邊的動靜。”婁登喝道。</br> “是。”</br> 當(dāng)這個弟子下去之后,婁登又看了跪著的兩人。</br> “滾下去。”婁登怒道。</br> 這兩人連滾帶爬地下去了。</br> 第二天,涼州那邊的消息便出現(xiàn)在了婁登的案頭上了。</br> “豈有此理,你是干什么吃的?之前為何沒有發(fā)現(xiàn)?非得讓人提醒才能知道嗎?”婁登呵斥著這個弟子道。</br> “太上長老息怒,之前弟子其實早有發(fā)現(xiàn),只不過在涼州發(fā)現(xiàn)的只是一些零散的鷹神教弟子,以為只是一些落單的,并未引起重視。”這個弟子急忙說道。</br> “沒有引起重視。”婁登冷哼一聲道,“真是不錯,這么重要的線索不去查,去查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找到的都是大貓小貓兩三只,有個屁用?這里才是關(guān)鍵。”</br> 婁登用手重重拍在了放在桌子上的這些紙張,上面都是有關(guān)鷹神教弟子在涼州的一些活動信息。</br> 這消息還是比較詳細的,至少已經(jīng)可以讓婁登知道,鷹神教在涼州的人馬不少,這其中肯定有鷹神教的關(guān)鍵人員在,否則不會聚集這么多的弟子。</br> “弟子知錯。”這個弟子說道。</br> “我不用你知錯,我就是想要你提供更多更及時的消息。”婁登擺了擺手道,“下次若是再不及時,你這位置也就不用坐了。”</br> “是。”這個弟子誠惶誠恐道。</br> 婁登很快招來了自己的手下,昨天被自己訓(xùn)斥的兩個手下也在場。</br> 當(dāng)他們得到婁登提供的消息后,個個都是大吃一驚。</br> 顯然他們也沒有想到鷹神教的人馬會藏在涼州。</br> 他們這里距離涼州其實并不算太遠,也就是兩百多里地,真要過去,很快就能抵達。</br> “太上長老大人,想要剿滅這些躲在涼州的鷹神教余孽恐怕有些麻煩。”一個弟子出聲道。</br> “什么麻煩?”婁登問道。</br> “從這消息來看,鷹神教的人馬顯然是分開藏身。我們?nèi)⒌脑挘蔷鸵粋€人一個人的殺,而這些人遍布涼州,真要將他們殺干凈不知道要耗費多少心思。”這個弟子說道。</br> “說的有理。”婁登點頭道,“這其實也是我在考慮的一個問題。那么大家好好想想,有沒有什么好辦法,可以讓這些人能夠聚集在一起,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一勞永逸。”</br> 聽到這話,這些弟子紛紛議論起來。</br> 婁登坐在上首位,并沒有出聲打斷這些人的商談。</br> 他也在聽著他們的一些探討,可惜他沒有聽到什么可行的好辦法。</br> “大人,不知鷹神教在涼州的負責(zé)人是誰?”一個弟子問道。</br> “你問這個做什么?”婁登眉頭一皺道。</br> 這個人是誰,他現(xiàn)在還不知道,下面的人根本不曾得到這人的消息。</br> 不過他猜測,肯定是一個鷹神教的高層,否則無法組織起這么多的鷹神教弟子。</br> 在他看來,至少也是一個太上長老吧。</br> “大人,要是能夠知道這人是誰,我們能夠從他的性子入手,這樣才能更好的找出他的弱點。”</br> “再等等,應(yīng)該馬上就有結(jié)果了。”婁登說道。</br> 那個收集消息的弟子很快便回來了,他帶來了婁登他們最需要的消息。</br> “沒想到是巴托顏那老家伙。”婁登看到消息后,有些驚訝道。</br> 下面的人聽到之后,同樣有些驚訝。</br> “不是說他往北面逃走了嗎?怎么會在涼州?”</br> “是啊,我也這么聽說的。”</br> ……</br> “真真假假,所以這消息不能亂聽。”婁登說道,“多半是巴托顏那老家伙中途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騙過了我們。不過很可惜,他還是被我們發(fā)現(xiàn)了。”</br> “太上長老大人,如果對方是巴托顏的話,我們這邊的實力恐怕不夠啊。”一個弟子說道,“再加上他們那邊還有一個角山。”</br> “不是還有不少的鷹神教弟子朝著那邊匯聚嗎?現(xiàn)在他們多了多少高手,我們無法確定。”</br> 這些弟子你一言我一句的,讓婁登的臉色慢慢陰沉了下來。</br> 他可以對付角山,可對于巴托顏就有些不夠了。</br> 巴托顏畢竟是鷹神教的四個副教主之一,他的實力還是在自己之上的。</br> 婁登臉色變了數(shù)變,有些咬牙切齒道:“上報總舵,請求增援。”</br> 婁登很想自己一個人搞定這件事,那么這件事他就獨占功勞。</br> 可惜啊,他一個人吃不下這塊大肥肉,要是強行過去,自己很有可能會遭到不測。</br> 所以只能上報,功勞小了一些,可也是占了大部分,也算是可以接受了。</br> 聽到婁登的話,下面的弟子都是暗暗松了一口氣。</br> 他們還真怕婁登意氣用事,為了爭功讓他們直接出手。</br> “你們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派一些得力的弟子開始潛入涼州,不能被人發(fā)現(xiàn),各自盯牢鷹神教的一些重要的人物,等到總舵那邊派人過來,就是我們動手的時候。”婁登說道。</br> 自己的手下出去之后,婁登倒是沒有什么行動,他要在這里等總舵來人。</br> “不知道會來幾人呢?”婁登心中暗暗想道,“至少還得來三個太上長老吧,或許還不大夠。”</br> 主要是現(xiàn)在鷹神教的余孽紛紛朝著涼州匯聚,到底還能聚集多少人馬和高手,他不大清楚。</br> 這一次圍剿鷹神教,他們可以確定的是,擊殺了鷹神教教主和兩個副教主,十大太上長老中的七個。</br> 剩下的兩個副教主和三個太上長老,現(xiàn)在只知道巴托顏和角山的下落,另外一個副教主和兩個太上長老自從逃離之后,行蹤成謎。</br> 至于那些長老,逃離的人數(shù)就更多一些。</br> 不過以婁登的實力,他還看不上那些長老的實力,能夠讓他忌憚的就是這五人了。</br> 在這里等了五天,總舵那邊終于是來人了。</br> “副教主大人。”婁登朝著進來的一個中年模樣的男子躬身行禮。</br> 婁登沒想到這一次總舵派來的人中竟然有自己狼神教的副教主。</br> 和鷹神教一樣,狼神教也有四個副教主。</br> 這次過來的副教主排行第二,名為桑托。</br> 除了桑托之外,同行的還有兩個太上長老,分別是第一太上長老和第五太上長老。</br> 這樣的陣容,讓婁登很是震驚了。</br> 本來在他看來,總舵那邊最多會派出四個太上長老的樣子,之前他想著至少是三人,顯然三人應(yīng)該有些不大夠。</br> 這些被派出的太上長老中,其中最多兩個排名是靠前點的,甚至只有一個靠前的,其他都是靠后的。</br> 而現(xiàn)在的人員,他是萬萬沒有想到的。</br> 第五太上長老過來,他心中還是能夠接受。</br> 可第一太上長老,那還是太驚人了一些。</br> 他的實力自然是眾太上長老之首,和第四副教主也是相差無幾了。</br> 要不是教中規(guī)定副教主就是四個,第一太上長老完全可以成為一個副教主。</br> 除此之外,就是副教主桑托親臨了。</br> “勞您親自前來,屬下真是太惶恐了。”婁登說道。</br> 他只是排名第十的太上長老,實力和桑托相比差太多了,地位自然也差許多。</br> 能夠在副教主面前平等交談的,太上長老中,也就是前三人才行。</br> 尤其是桑托這個排名第二的副教主,第二和第三太上長老在他面前大概也會有拘束感,也就是第一太上長老才有和他平等交談的資格。</br> “聽說巴托顏在這里,我怎么也得過來看看。怎么說他也是鷹神教的第二副教主,和我一樣的身份,斗了這么多年,我想要看看這老伙計最后凄慘的下場。要是這樣的場面我不在,我會后悔一輩子的。可以確認在涼州的就是巴托顏了嗎?”桑托說道。</br> “屬下可以確認。”婁登急忙說道。</br> “那他的具體位置呢?”</br> 聽到這話,婁登愣了愣。</br> “婁登,副教主大人問你話。”第五太上長老喊道。</br> 婁登一個激靈回過了神道:“大人恕罪,巴托顏太過狡猾,行蹤詭秘,屬下還未查到他準(zhǔn)確的位置。”</br> “恩?”桑托冷冷地看了婁登一眼。</br> 見桑托有些不悅的樣子,婁登心中一顫,又急忙說道:“屬下已經(jīng)擬定了一個計劃,可以讓巴托顏主動現(xiàn)身。”</br> “哦?說來聽聽。”桑托問道。</br> “屬下三天前剛剛得到消息,最近應(yīng)該有一批數(shù)百人的鷹神教弟子從后元想要潛入涼州,這批人肯定是鷹神教無法舍棄的。”婁登說道,“屬下已經(jīng)集合人手準(zhǔn)備去對付他們了,用他們作為誘餌,巴托顏大概會上當(dāng)?shù)摹?amp;rdquo;</br> “數(shù)百人?”第五太上長老眉頭一皺道。</br> “現(xiàn)在鷹神教剩下的人也沒多少了,也就是一兩千人,這數(shù)百人對現(xiàn)在的鷹神教來說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損失的。”婁登說道。</br> “這倒是。”第一太上長老說道,“鷹神教的弟子死傷慘重,巴托顏他們肯定會盡量保下這些還活著的弟子。副教主,我覺得這件事應(yīng)該可以逼出巴托顏,就算不行,他大概也會派一個重要的手下前來,我看多半就是角山了。我們拿下角山,自然就能從他口中撬出巴托顏的藏身之地。”</br> “婁登,你有多大的把握。”桑托問道。</br> “屬下至少有八成的把握。”婁登說道。</br> 桑托聽完之后,沒有出聲。</br> 這可是讓婁登緊張起來了。</br> “那就這樣吧。”好一會兒之后,桑托出聲道。</br> 這聲音對婁登來說,猶如天籟之音,讓他長長松了一口氣。</br> “還請大人稍等一下,屬下需要對人馬做一些調(diào)整”婁登說到這里,頓了頓。</br> “有什么難處?”桑托注意到了婁登的神情變化。</br> “有一點。”婁登硬著頭皮說道。</br> “講。”</br> “屬下在想,這一次截殺的位置放在哪里比較合適。”婁登說道。</br> “涼州和后元?”第一太上長老問道。</br> “果然瞞不住大人,這就是屬下糾結(jié)的地方,有些不好確定。”婁登說道。</br> 婁登可以喊第五太上長老為五師兄,可他不敢喊第一太上長老為大師兄,這是實力差距過大造成的。</br> 其實不僅僅是他,哪怕是第五太上長老也是不敢喊第一太上長老為大師兄的。</br> 他們這些太上長老中,前三個太上長老實力比第四太上長老的實力強大許多,可以說是中間出現(xiàn)了一個斷層,他們按實力來分,不算是同輩了。</br> 所以師兄弟之間的稱呼,也就是前三個太上長老相互稱呼,婁登他們后面七人一個稱呼。</br> “要是在后元截殺,對我們來說很有利,成功率會高很多。可想要引出巴托顏的難度就大了不少,他現(xiàn)在大概不會輕易踏足后元地界。”婁登繼續(xù)說道,“如果在涼州動手,那涼州畢竟是大夏疆土,我們行動有些不便,怕有暴露的風(fēng)險。一旦暴露,巴托顏同樣不會現(xiàn)身,還會受到?jīng)鲋菽切┙萘Φ挠绊懀@就是屬下一時間還未下定決心到底選擇哪一個地點的原因。”</br> “你怎么看?”桑托看向了第一太上長老問道。</br> 第一太上長老稍稍一思索道:“如果換做我是巴托顏的話,這個時候不會輕易現(xiàn)身,就算現(xiàn)身也是在自己認為安全的地方。這個地方絕對不會是后元。”</br> 桑托笑了笑道:“那就是在涼州了?”</br> “是的。我是這樣想的。”第一太上長老輕笑道,“這樣一來,對我們的要求就高了一些,可想要拿下巴托顏這樣的老家伙,要是有那么容易,那他還是巴托顏嗎?”</br> “聽到了嗎?”桑托問婁登道。</br> “屬下明白了,屬下立馬派人去布置。”婁登急忙說道。</br> 于是婁登喊來了一個弟子將這個命令發(fā)布了下去。</br> 在婁登看來,現(xiàn)在有副教主和第一太上長老在場,到時候就算有一些麻煩,也不足為慮了。</br> 有他們同行,婁登充滿信心。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