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南方地震
養(yǎng)心殿外。</br>
北周的文武大臣,只要是身在神都的,皆已在此等候多日了。</br>
自鳳九五突發(fā)噩耗,已有三日。這三日,北周朝堂上下人心惶惶,不少人都有某種預感,平靜了數(shù)年的北周,又要起波瀾了。</br>
因為鳳九五沒有皇子留下,是以很多人將目光瞄向了一直避居山河書院的鳳棲梧。</br>
雖然沒有明晃晃地接觸,但暗中的試探已經(jīng)開始。</br>
而現(xiàn)在,又是一次試探,又或者是別樣的企圖開始了。</br>
等候的大臣當中,突然有幾位大臣向養(yǎng)心殿沖去,嘴里大喊著:“陛下,我等要見陛下!”</br>
圍在養(yǎng)心殿周圍的侍衛(wèi)們自然不可能放任他們進去,但是若要強行制止,未免又有可能會傷到他們。</br>
這些人中,地位最低的都是能在早朝上站在大明殿中的,要是傷了他們,事后可能吃不了兜著走。</br>
倒是在周圍的其他大臣,知曉這些人的目的,有人站出來大喊道:“住手,你等若是驚擾了陛下,可擔待得起嗎?”</br>
說話間,便有幾人出來,意欲拉住闖殿的大臣。比起地位不高的侍衛(wèi),這些同殿為臣的人就沒多少顧忌了。</br>
然而就在此時,帶頭闖殿的禮部侍郎蔡戌堃身軀一震,竟是爆發(fā)出神元境的氣機,震開攔住他的兩位大臣,趁著侍衛(wèi)們一時不察,直接闖入殿內(nèi)。</br>
但當他入殿之時,只覺一股重于泰山的無形之力壓下,當場趴在地上,大失體統(tǒng)。</br>
“蔡愛卿,你卻是心急啊,直接闖入養(yǎng)心殿?!?lt;/br>
冷淡的話語從上方傳來,蔡戌堃趴在地上,探頭向前看去,只見一雙龍紋金靴,就立在自己頭前三尺之處。</br>
這是周皇的靴子。</br>
并且看情況,周皇已經(jīng)在此有一些時間了。</br>
“陛下圣安!”</br>
外邊大臣見狀,連忙跪下,高呼圣安。</br>
而蔡戌堃,也不見一點心虛之色,反倒是流露出一股狂喜之意,五體投地大喊道:“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br>
“萬歲?”</br>
清羽此時已經(jīng)主掌鳳九之體,原本鳳九就是他的劫奴,一生精元都被清羽之氣機滲透,還附身過數(shù)次,現(xiàn)在入主身軀,也是毫無窒礙。</br>
只聽清羽調(diào)笑道:“你這萬歲二字,用的好啊。只是朕怎么感覺,這萬歲不是用在朕身上的呢?”</br>
出人意料的話語,讓蔡戌堃不自覺抬頭,于那雙似乎照遍萬千的眼眸對視。</br>
在看到清羽雙眸的剎那,蔡戌堃只覺一股涼意從天靈蓋到腳底,心道:‘完了!’</br>
他知道,自己被看穿了。當他和清羽對視之時,種種往事,無數(shù)秘密皆是不由自主地從內(nèi)心浮現(xiàn)出來。</br>
他也知道,事敗了!</br>
“朕倒是沒想到,大周之內(nèi),還有大乾的耿耿忠臣。蔡愛卿,難為你在本朝臥薪嘗膽這么多年了。”清羽淡笑道。</br>
以蔡戌堃的境界,他在清羽面前沒有一點隱私的余地。就僅僅是一眼,清羽就看透了他的心神,看出了他心中的秘密。</br>
蔡戌堃是大乾的人,受牧蒼生之命,于北周潛伏,算起來,也有三年半了吧。</br>
能在三年半內(nèi),做到禮部侍郎的位置,蔡戌堃不得不說是個人才。同時,也不得不說大乾在北周扎的根深。</br>
蔡戌堃的老師,禮部尚書,就是他的上線。要是沒有禮部尚書幫襯,蔡戌堃才能再大,也無法在三年半內(nèi)做到今日的位置。</br>
北周數(shù)次掃蕩,抓獲了少說有數(shù)百個探子,這樣都未曾捕捉到禮部尚書的狐貍尾巴,也不得不說此人有本事。</br>
‘牧蒼生,當真是盤算得夠深啊?!?lt;/br>
事到如今,清羽也算是基本猜到了牧蒼生的計劃了。</br>
以人道意志同化鳳九,以事先埋下的暗線掀起波瀾。他最終的目的,應該是讓北周和大乾合歸一體,而后兩面夾攻后乾,一舉統(tǒng)一中原。</br>
有老祖宗的意志在鳳九之身,中原九州到最后,還是落入了姬氏的掌控。</br>
只可惜,此計在一開始便失敗了。</br>
本該是必成的第一步,以人皇意識入主鳳九之身,被清羽攪合了。換做誰都不會想到,鳳九所修煉的天子武學,是借助清羽而成的。</br>
人皇意識臨體,鳳九那邊卻是臨時換了個人上場。清羽以三魂融合之形態(tài),一舉擊敗了四位人皇意識,保住了鳳九之軀。</br>
同時,這北周山河龍脈,也被清羽強行奪下。</br>
“冷公公?!鼻逵饐镜馈?lt;/br>
“奴才在。”冷公公如鬼魅般出現(xiàn)在清羽身側(cè)。</br>
“將這位身在周營心在乾的蔡愛卿帶下去吧。還有禮部尚書,一同帶著好好審審?!?lt;/br>
“是,陛下?!崩涔暤?。</br>
清羽雖然說得平淡,但就這么一個“審”字,基本注定了蔡戌堃和禮部尚書的下場。</br>
涉及家國大事,可沒什么人道主義可講的,九成九兩人及其黨羽,最后都要受一下搜魂之痛。</br>
清羽又將目光轉(zhuǎn)向養(yǎng)心殿外的文武百官,道:“卿等在殿外久候,卻是辛勞了。且先往倚明閣,待朕沐浴更衣之后,設宴犒勞一下諸卿。”</br>
“臣等分所應當?!?lt;/br>
在眾臣恭聲行禮下,養(yǎng)心殿的殿門再度關閉。但是這一次,卻是沒人敢出手試探了。</br>
不管是有何心思,現(xiàn)在都得自動藏著掩著,要不然,就去天牢之之中和蔡戌堃作伴吧。</br>
養(yǎng)心殿內(nèi),清羽轉(zhuǎn)身看向一旁金柱之后的靚麗身影,道:“以冰心玉溫養(yǎng)鳳九之靈識,再以還神草為香,助長其魂力。</br>
待我成就道境之后,便能造其身,讓鳳九重臨時間?!?lt;/br>
血穹蒼有造化之能,但是以清羽現(xiàn)在的能力,想造人,還是欠缺些火候。待到道境之時,清羽定能完美造出一副供鳳九容身的肉身。</br>
“還要,北周的江山,你也無需擔心我會占據(jù),日后,這江山還是鳳家的?!鼻逵痤D了頓,又道。</br>
鳳鳴蕭聽后,久久無言,最后只留一句“但愿如此吧”就直接從養(yǎng)心殿消失。</br>
如今形勢,鳳鳴蕭便是想反抗,也是無法。并且清羽若想占據(jù)江山,早早就可下手,也無需等到今日了。</br>
所以,鳳鳴蕭也只能默認清羽以她侄兒之軀,主宰這北周的萬里山河。</br>
鳳鳴蕭走后,清羽身影一閃,有些疲憊的癱坐在龍椅上。</br>
“太累了?!?lt;/br>
和人皇意識的交鋒,讓清羽感覺到了久違的疲憊感,他甚至有種想睡覺的沖動。明明除了當初感悟女媧血淚之外,清羽已經(jīng)有好幾年未睡了,現(xiàn)在卻有種極強的困倦感。</br>
“算了,就先讓一魂休息著吧?!鼻逵鹱哉Z道。</br>
三魂輪著來,一圈之后,就又能像以往一樣,日夜修仙,永不停息了。</br>
“只是這人皇的意識,終究是個禍害啊······”</br>
························</br>
靈州。</br>
連日的戰(zhàn)爭,讓雙方都感到疲乏,雙方稍歇,暫時休戰(zhàn)。</br>
但是,對于通神境以上的強者來說,此時戰(zhàn)爭才剛開始。</br>
因為在這一日,靈州出現(xiàn)一道無形波動,令得連斷山脈這世間第一長的山脈,顫動不息。</br>
“怎么一回事?”</br>
陰天下等人沖出山谷,看著這天地都好似為之動搖的景象,十分錯愕。</br>
連斷山脈搖動,是世間最大的災難,靈州境內(nèi)的最大活火山煉獄山都開始噴發(fā)巖漿,也不知煉獄峰的人如何了。</br>
“連斷山脈在顫動,源頭在青州那邊。”</br>
陰天下稍加感應,發(fā)現(xiàn)越是往南邊,震動就越強。很明顯,震動的源頭在青州,或者說是在南疆。</br>
“我們走,去看看?!?lt;/br>
這種大事,背后原因肯定不簡單,極有可能是和刑烈氏戰(zhàn)體有關。所以陰天下當即下令,帶著一眾通神境往青州飛去。</br>
同時,在青州之地,鎮(zhèn)山王府中。</br>
大巫祭面色一變,“祖地出了意外,先祖的封印,不知為何有了變化?!?lt;/br>
“這莫非是,先祖要出世了?”鎮(zhèn)山王猜測道。</br>
“就算是先祖要出世,也不一定是好事啊,”大巫祭眉頭緊鎖,“封印是九代人皇設下的。他將先祖戰(zhàn)體封在地脈之中,其目的絕不會那么簡單。</br>
很有可能,是對先祖戰(zhàn)體做了什么手腳?!?lt;/br>
大巫祭想了想,道:“老夫也回祖地,你先讓大軍止步。若是敵方趁此機會以通神境強攻,那就無需多加顧慮,放出蝗神蠱,滅了大乾之軍?!?lt;/br>
“明白?!睆埢⒊键c頭道。</br>
論通神以上的戰(zhàn)力數(shù)量,南疆是不及大乾的。現(xiàn)在南疆有優(yōu)勢,是因為對方至強者難以齊出,大巫祭的威懾力驚人,才會讓南疆勢如破竹。</br>
一旦大巫祭走了,對方說不定就會趁機反攻。</br>
大巫祭囑咐完,便立即離了鎮(zhèn)山王府,往南疆祖地趕去。那里封印著刑烈氏戰(zhàn)體,同時也是連斷山脈之關節(jié)點,可是萬萬不能有失啊。</br>
若是祖地毀于一旦,南疆就是斷了根,就算大軍攻下靈州,也是得不償失。</br>
對于祖宗觀念極重的南疆人來說,祖地的安危,才是最大的關鍵。</br>
飛行過程中,大巫祭瞄了北方一眼,想到那位大乾太祖之子,眼中含著深深的忌憚之意。</br>
這些時日,他雖然一直壓制著牧蒼生,但是對于這個晚輩,大巫祭的忌憚卻是一日比一日深。</br>
總感覺,牧蒼生有著極深的謀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