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多面連依依
    雷光耀似乎是個鐵腕人物,早就習(xí)慣了以黑治黑,不講法律不講程序。
    雷光耀冷哼了一聲,拿來一根鐵棍,穿在彥俊的手銬和腳鐐之間,然后把房間里的兩個鐵柜對在一起,留出一人寬的距離,把彥俊像烤全羊一樣掛了上去。
    彥俊的面部和肚子懸空朝下。頓時感覺喘不上氣來。
    彥俊怒喝道:“我是受害人,你們居然敢逼供受害人,你們講不講法律?我出去一定要告你們!”
    雷光耀拿出電警棍,說道:“跟你這種人講法律有用嗎?”
    雷光耀說完,電警棍就伸到了彥俊的身上,彥俊頓時感覺劇痛無比。
    普通的刑訊逼供對于彥俊這種意志力超強的人來說根本不算什么,他扛得住。
    但彥俊此時心里卻有點發(fā)慌,因為他感覺他的毒癮犯了。
    這個時候如果再接受刑訊,彥俊生怕自己會猝死。
    一開始的時候,彥俊還哇哇的呼叫,大約過了四十分鐘,彥俊的手腳已經(jīng)開始出血,身上也被電的到處是水泡。
    王明一看彥俊臉色發(fā)白瞳孔放大,趕緊阻止了雷光耀,把彥俊放了下來。
    雷光耀冷冷的說了句:“讓他休息一下,待會繼續(xù)!”
    第二天一大早,周子雄的律師來到了公安廳傳達周子雄的要求:案子可以繼續(xù)查,但人必須取保出來。
    周子雄的能量還是毋庸置疑的,省公安廳的領(lǐng)導(dǎo)立即決定取保候?qū)彛帕藦┛ ?br/>
    彥俊被扶出公安廳的時候,半條命都已沒了。
    雖然被打的狠,但彥俊心里并不恨雷光耀,他喜歡這種強勢的警察,對待非常之人就得用非常辦法。相反,他倒覺得那個王明應(yīng)該防一防,他有一種直覺,這個王明很可能是周子雄線上的人!
    把彥俊送走后,王明問雷光耀:“打了一夜,一個字也沒招!有沒有可能真的是緬甸毒王策劃了爆炸案?”
    雷光耀搖了搖頭,說:“說不上來,這個劉冰講的一切似乎很合理,但一切又總覺得不合理。”
    王明哈哈一笑,說:“這小子有個問題讓我挺感興趣,如果換作是你我在那艘船上,是先救那七個女孩呢?還是先救那些老大呢。”
    雷光耀也哈哈一笑,說:“你懂的。走吧,去周氏國際會會周子雄。”
    溫大虎這些人都是集團里的員工,這些人一死,周氏國際忙的不可開交,好幾十名家屬待在周氏國際的接待室,一個個哭的死去活來,那景象,比殯儀館里的情景還哀傷。
    周氏國際的女員工一個個給家屬們端茶倒水拿毛巾。
    周子雄則是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靜靜的等著。
    雷光耀和王明一進入周氏國際的大廳,大廳兩側(cè)的高級探測儀就探出了兩個身上帶著槍。
    四名保安立馬過來,把兩個人圍了起來。
    王明說:“我們找你們周總。”
    一個留著平頭的保安說:“任何人見我們周總都不能帶武器,把槍交出來。”
    雷光耀冷笑道:“周子雄的譜越來越大了嘛!我要是不交呢?”
    “那就不能上去。”
    正在這時,俞震天趕了過來,不好意思道:“周總等二位多時,請隨我上去。”
    俞震天進而轉(zhuǎn)頭對四個保安說道:“你們啊,一點眼力見都沒有。你們現(xiàn)在被開除了,滾吧!教的東西永遠學(xué)不會!”
    周子雄一看雷光耀和王明走進辦公室,客氣的和雷光耀、王明握手,說道:“又給二位領(lǐng)導(dǎo)添麻煩了。”
    王明笑著說:“你的麻煩確實也不少,剛才看到接待室里幾十號家屬在那哭鬧啊。”
    周子雄嘆了口,親自給二人泡茶,說道:“天意天意,當真是天意啊。”
    雷光耀說道:“恐怕是人為吧?”
    雷光耀和王明對廣南的治安局勢還是了解的,他們都知道周子雄和溫大虎不合。這次過來,就想看看周子雄的態(tài)度,看能否找到點蛛絲馬跡。
    周子雄把茶泡好后端給了他們,說道:“從年輕的時候開始,大虎就一直跟著我,這么多年感情了,我現(xiàn)在真的很難過。我拜托二位領(lǐng)導(dǎo)早點破案,這樣我也就對得起大虎的在天之靈了。”
    雷光耀說:“周總這邊有什么線索嗎?”
    周子雄說:“人都死了,難道還要我往他身上潑臟水嗎?”
    王明問道:“周總什么意思?”
    周子雄掏出雪茄,遞了一根給王明,王明接了下來點上了。而雷光耀沒接,他從口袋里掏出一盒紅雙喜,自顧自的點上了。
    周子雄笑道:“雷局長對紅雙喜的愛好永遠不變啊。”
    雷光耀笑了笑,說:“我就是老迂腐,接受不了新東西。”
    周子雄笑了笑,說:“大虎這些年在天意,有沒有涉過水,涉水有多深,兩位領(lǐng)導(dǎo)多少有些了解,我也略知一二。當然,咱們這些話都不能拿到臺面上來說。現(xiàn)在大虎死了,我看這個結(jié)果對于對他,對廣南的治安也是一種解脫。”
    雷光耀不客氣的問道:“看來周總對于這件事持歡迎態(tài)度啊。”
    周子雄趕緊嚴肅道:“雷局,你要這么講的話,那我可得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你們來之前,我跟溫大虎的妻子也談過了。他妻子說,大虎在海外有個賬號,兩天前收到一筆巨款,大約三個億人民幣。這兩天我也聽到一些傳聞,說大虎販毒,把緬甸毒王的手下都殺了。所以這次的爆炸事件,我估計可能是緬甸那邊的報復(fù)行為。”
    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向緬甸那邊。這并不令王明和雷光耀意外。
    兩人過來本身就不是為了破案,他們只是想看看周子雄的態(tài)度和對天意未來的規(guī)劃而已。
    王明說:“周總對天意有什么打算?”
    周子雄嘆了口氣,說:“兩位領(lǐng)導(dǎo),您說現(xiàn)在國家經(jīng)濟形勢這么好,物流行業(yè)方興未艾,天意集體的主業(yè)就是物流,只可惜這幾年溫大虎不務(wù)正業(yè),老是搞一些邪門歪道,我打不得罵不得,也真是拿他沒辦法。現(xiàn)在他走了,我是要把天意好好整頓一番了,我要把天意打造成廣南首屈一指的物流集團。還望兩位多多支持啊。”
    周子雄的意思就是,隨著溫大虎和一幫毒販老大死了,天意的黑歷史也就抹去了,希望警方不要再深挖追究了。
    王明笑道:“好好好!”
    可是雷光耀并不買賬,綿里藏針道:“人死了,命是了了,但是債不能了啊。”
    ……
    彥俊一回到酒店,就癱軟在了地毯上,臉色發(fā)紫,上氣不接下氣,躺在地上直打哆嗦。
    連依依一看彥俊被打成這樣,趕緊過來扶他。
    但彥俊打開連依依的手,說:“我總算知道什么叫恩將仇報了。”
    連依依知道彥俊在怪自己告密,笑了笑說道:“連這點刑訊逼供都扛不住,還當什么臥底!”
    彥俊心里“咯噔”一下,但轉(zhuǎn)而就明白了,連依依這是詐自己,她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是臥底,至多有所懷疑罷了。
    彥俊上氣不接下氣的說:“你才是……臥底,你們……你們?nèi)叶际桥P底。我這是毒癮發(fā)作了。”
    彥俊說的倒是真話,從昨夜上半夜開始,彥俊的毒癮就犯了。但他以超強的意志力控制著自己不表現(xiàn)出來。因為他知道,一旦讓警方知道自己吸毒,那警方很可能會把自己關(guān)進戒毒所強制戒毒,至少一兩年出不來!
    此時,彥俊想站起來,但他根本站不起來,只能爬到床前翻開皮包找出海洛因,準備給自己注射。
    但連依依攔住了彥俊,說:“你注射的量太大了,照這樣的速度,不出一年你就死了,大腦、臟器全部壞死,神仙也救不回來。”
    彥俊此時非常難受,撥開連依依的手,哆嗦著嘴唇說:“我現(xiàn)在要是不注射,現(xiàn)在就可能死。再說了,吸毒死了是爽@死,總比被你害死要好!”
    連依依并不理會彥俊的責(zé)怪,從衣櫥里拿過來一張鋁箔紙和一根管子,遞給彥俊,說道:“別注射了,改成燙吸吧。這樣吸收率少一些,毒害輕一些,你還能多活幾年。”
    彥俊當然知道,燙吸比注射能讓人多活幾年,彥俊當然也希望多活幾年,那樣他就有機會見到兒子了,教育他,陪他跑步,陪他打球,教他功夫。這些彥俊都清楚。
    可問題是,海洛因的毒癮一犯,再理性的人也扛不住啊。
    彥俊一邊流著眼淚和鼻涕,一邊打著哆嗦,說:“你,你去買條繩子回來,把我捆住。”
    “行!”連依依立即出門而去。
    彥俊拿起手機,忍受著巨大的痛苦,看著兒子的照片,滿臉是淚的自言自語道:“我的小天使,給你爸爸一點力量吧!”
    對海洛因稍微有些嘗試的人都知道,吸食海洛因絕不能突然停下,否則身體的強烈反應(yīng)直接可以要人命。所以戒毒所里給患者用的美沙酮其實就是毒品的一種,為的就是讓患者慢慢把毒癮降下來,慢慢改善身體機能。
    連依依和彥俊都知道這個常識。
    連依依拿著繩子一回來,就把彥俊綁在了衛(wèi)生間里,然后用錫箔紙烘烤一些毒煙讓彥俊吸食。
    因為這樣的吸食方法比注射差遠了,只解決了彥俊的心癮,身體的毒癮不能完全解決。
    整個下午,彥俊都在衛(wèi)生間里打滾悶哼,看起來慘不忍睹。
    連依依拿了把椅子坐在衛(wèi)生間門口盯著他,生怕他難受的自傷自殘。
    到了晚上十一點多,彥俊才醒了過來,彥俊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蓋著一條毛毯,身底也鋪著一點墊子,彥俊知道,這是連依依為了防止自己在衛(wèi)生間的瓷磚上著涼給自己鋪的。
    彥俊抬眼看向連依依,此時的連依依已經(jīng)坐在椅子上睡著了,樣子特別美麗安寧。
    彥俊想起身,但他還被綁著,站不起來。彥俊又不想打擾連依依的好夢,于是也不喊她,而是掙扎著跪起來,想爬出衛(wèi)生間,
    正在這時,連依依醒了,她一抬眼就發(fā)現(xiàn)彥俊撅著屁股跪著朝向自己。
    連依依“噗嗤”一笑,一邊給彥俊松綁一邊說:“劉總,您給我下跪干嘛呀?求婚可不是這樣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