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鄭悠悠的另一個身份
彥俊心想,自己跟唐詩假扮情侶,唐詩的家人肯定是不知道的。這一大家子這么冷落自己,原因可能只有一個——這家人沒看上自己這個準(zhǔn)女婿。
彥俊看了眼唐詩,示意唐詩看看自己的手,
彥俊用食指敲擊著板凳,彥俊用摩斯電碼問唐詩:你的家人看不上我。
唐詩的手很自然的放在油乎乎的長板凳上,用摩斯電碼回復(fù):是的!
彥俊突然在心里笑了起來,感覺一切都挺滑稽,跟演電影似的。
彥俊又用摩斯電碼敲擊道:我今晚跟你哥哥睡一個房間吧?
因為彥俊看唐詩的家人這么不喜歡自己,又是農(nóng)村人,而且自己和唐詩又沒結(jié)婚,彥俊推測,唐詩的家人應(yīng)該不會讓自己和唐詩同住一個房間的。
唐詩很快也回復(fù)了:是的!
果然,吃完年夜飯不一會兒,唐建過來走到彥俊面前,叫彥俊跟他一個房間,唐詩則和她嫂子一個房間。
因為白天開車很累,所以彥俊早早的就進入了夢想。
春節(jié)的氣氛總是喜悅祥和的。第二天早上,也就是大年初一,天空中居然飄起了鵝毛大雪,整個山村已經(jīng)銀裝素裹。
春節(jié)的年味在大雪的映襯下更加讓人心情愉悅。
唐詩的媽媽和嫂子早已起床,張羅著新年的第一頓餃子,院子外有好多孩子穿著新衣服在堆雪人、放鞭炮。
唐詩穿著墨綠色的羽絨服、黑色長筒靴,站在院子外饒有興致的看著孩子們玩耍,自己時而也像孩子一樣天真的笑著。
彥俊來到滿是積雪的院子里,閉上眼睛,呼吸著山村里清冷新鮮的空氣,感受著過年的喜悅,心情極為不錯,一時間也忘卻了南州的恩怨情仇和廣南的臥底任務(wù)。
放完鞭炮后,一家人就開始吃餃子了。
唐詩家吃飯的桌子是一張很大很重的棕色八仙桌,平時放在堂屋當(dāng)個大茶幾用,擺設(shè)一些水壺茶杯之類的物件,吃飯的時候就抬到堂屋中央當(dāng)大餐桌。
八仙桌的四邊放了四條長板凳。
彥俊的左手邊是唐詩,右手邊是唐建,緊接著是王麗,對面則是坐著唐詩的父母。
彥俊挺喜歡吃餃子的,他也不理會唐家人不待見他,畢竟自己又不是唐詩真男朋友,彥俊端了一盆餃子在那,吃的不亦樂乎,完全忽視周邊的所有人。
唐建皺著眉頭,放下了筷子,說道:“爸媽,今天是過大年,有些話俺不該說,但不說又憋得慌。”
唐詩的爸爸瞪了唐建一眼,說道:“弄啥嘞,吃你的飯!”
唐建并不理會老爺子的訓(xùn)斥,直接對彥俊說道:“你叫劉冰是吧?俺告訴你,俺不同意你跟俺妹結(jié)婚。”
唐建的老婆王麗顯然跟唐建商量過很多次了,立馬接話道:“俺也不同意。”
彥俊心想,你們昨晚一晚上都哭喪著臉,今天終于忍不住要發(fā)飆了。
這時,唐詩悄悄把手伸到桌下,在彥俊的左腿上敲擊著摩斯電碼,意思是:不要示弱!
彥俊天生就是好演員,演戲絕對是他的強項。
彥俊擱下筷子,擦了擦嘴,也模仿著唐建的口氣,說:“你算啥嘞?俺告訴你,俺非唐詩不娶!”
這一刻,彥俊雙目堅定的看著唐建。神色凜然。
唐詩看著彥俊,有那么一瞬間,唐詩還真有些感動。
唐建則是要暴@動,一把砸了手里的碗,說:“這些年,俺家為了培養(yǎng)俺妹上學(xué),俺娶王麗的彩禮都貼給俺妹用了。一家人過得豬狗不如。現(xiàn)在俺妹畢業(yè)了,一個月工資兩萬,你工資多少?”
“三千!”彥俊依然正義凜然,臉上一點愧色都沒有。
“你還真夠不要臉的。三千還喊得理直氣壯的。俺們一家培養(yǎng)俺妹二十幾年,現(xiàn)在終于培養(yǎng)成了,你憑什么娶俺妹,難道還要俺妹倒貼你?三千,呸啊!俺打工一個月都不止三千!要么你掏出一百萬彩禮,否則你就死了這條心。”王麗在一旁幫腔道。
唐建繼續(xù)說:“俺妹在上城,有好多富二代在追,要車給車,要房給房,要存款給存款。俺知道你是孤兒,啥都沒有,就一破老師,你要再敢蒙蔽俺妹,俺非打斷你的腿不可。”
這兄嫂二人的輪番攻擊,讓彥俊還真有點招架不住。
這時,唐詩又在彥俊的腿上敲擊了起來,意思是:打他!
彥俊一臉懵逼的轉(zhuǎn)頭看向唐詩?未來女婿第一次上門,而且是大年初一,就要把大舅哥給打了?這玩笑開得有點大了吧?
彥俊甚至懷疑自己摩斯電碼表背錯了,趕緊也在唐詩的腿上敲擊:請重復(fù)。
唐詩直接回應(yīng):你沒聽錯,打他。
彥俊確定唐詩的命令無誤后,看著右手邊的唐建,抬起一腳,把唐建連人帶板凳踹翻在了地上,連同一條板凳上的王麗也跟著摔了出去。
這馬蜂窩捅的!
唐詩的老爹也是個小暴脾氣,一看自己兒子被這窮鬼打了,立馬跳起來掄起一條板凳就要上來干。
唐建從地上爬了起來,也掄起了一條板凳。
王麗則是把桌上的一盆餃子都端起來砸了過來。
頓時,喜氣洋洋的春節(jié)變成了全武行。
唐詩趕緊拽住彥俊,一臉責(zé)備地說:“你怎么能打人呢,你出手重,不許再還手啊!”
彥俊再次一臉懵逼的看向唐詩,心想,我勒個去啊,你讓我把事挑起來,你老爹和哥哥現(xiàn)在都掄板凳了,現(xiàn)在卻不讓我還手,你這是要作死我啊。
還沒容彥俊辯解,唐建的板凳就砸到了他的腦袋上了。
彥俊只覺得頭腦一熱,獻血就從腦門流了下來。
唐詩一看事情鬧到大了,立馬上去要攔住父親和哥哥。
但是一個弱女子哪能攔住兩個大漢呢,唐詩被推了一個踉蹌,唐建父子倆就沖了上來。
彥俊心想,以自己的身手,就是十個唐建也不是對手,但對方畢竟都是唐詩最親的人,自己總不能真的跟人家動手吧?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彥俊抱著頭就往外跑。
唐建父子掄著板凳緊追不舍,一直追出了唐家的院子。
唐家的吵鬧聲驚動了鄰居,村里好多男女老少都跑出來看是怎么回事。
看熱鬧的問唐詩媽媽:“他嬸子,這是咋回事啊,大過年的怎么還干上了?”
王麗哭訴道:“這個窮鬼,打俺老公,你們都評評理,有姑爺?shù)谝淮紊祥T就把大舅哥打了的嗎?”
圍觀的村民一聽,立馬就炸鍋了,這他娘什么人啊!還敢欺負(fù)俺們山北村了。
安北村雖然貧窮,但村民們同仇敵愾的團結(jié)性還是很濃厚的。
村里幾個小伙忍不住就沖上去了。
幾個小伙一沖上去,一幫不大不小的孩子也沖上去了。
彥俊頭上已經(jīng)挨了幾棍了,血流不停,心想,這要是不跑,準(zhǔn)得死在這里,這他媽過得是什么年啊!
彥俊撒開兩條腿就往村外跑去,因為到處都是積雪,摔了好幾跤,直到半小時后,彥俊才狼狽不堪的徹底擺脫了追打的村民。
看著消失在遠(yuǎn)方的村民,彥俊喘著粗氣,把羽絨服脫下后,從襯衣上撕下一塊布,把咕咕流血的頭部包扎了起來。
蒼茫的華北平原上,風(fēng)雪打在臉上如刀子割了一般,滿眼的白茫茫此時已不是新年的點綴了,反而成了一種孤寂的感覺。要不是隔一陣就有一兩聲新年的炮竹聲響起,彥俊還以為這個世界上就剩下他一個人了。這種感覺就像當(dāng)時他穿越高原無人區(qū)的感覺一樣,頗為孤苦。
村子是回不去了,這大過年的,客車也幾乎都停運了,這特么該往哪里走呢。
彥俊不禁苦笑,自己半年前還是幾十億集團的老總,光是頂尖的保鏢就有上百名。現(xiàn)在卻跟喪家犬一樣被全村人追打,去都沒地方去。
漫無目的的在天寒地凍的鄉(xiāng)村道路上走了一會之后,彥俊聽到了陣陣汽車聲。
壞了,不會村民們追來了吧?彥俊趕緊回頭看去,發(fā)現(xiàn)是唐詩開著白色豐田轎車來到了自己面前。
唐詩很是慚愧的下了車,滿臉歉意地說道:“對不起啊彥俊,剛才想跟你演出戲,結(jié)果有點失控了。”
彥俊心想,唐詩雖說是90后,但情報工作早已將這個女孩打磨的遠(yuǎn)比同齡人要成熟穩(wěn)重。唐詩無緣無故不會惡作劇的。
彥俊苦笑著說:“到底為什么讓我打你哥啊?你這是帶我到你家過年呢,還是盼著我過世啊?”
唐詩把彥俊的手包、手機還有自己豐田車的鑰匙遞給彥俊,尷尬的解釋道:“彥俊,今天之所以鬧這么一出,是有原因的。就在前天,我在查一起商業(yè)情報案件的時候發(fā)現(xiàn),周子雄的那個情@人鄭悠悠的背景不簡單。”
“哦?”
唐詩說:“我們在上城破獲了一起商業(yè)間諜案,對方是日本宜式會社下屬的一個子公司,專門收集我國社會經(jīng)濟發(fā)展的情報。據(jù)嫌疑人交代,他們分公司有個女商業(yè)間諜在廣南活動。而且根據(jù)他的描述,這個女的很可能就是鄭悠悠。”
彥俊的腦袋原本就被板凳掄的頭昏腦漲,此時聽唐詩這么一說,感覺頭更大了。周子雄的那個臥底學(xué)警還沒接觸上,這又冒出來一個日本女間諜。
彥俊呆呆道:“你這情報……準(zhǔn)確性到底有多高?”
“九成把握。她的檔案我們反復(fù)查過,查不出問題。這也是正常的,專業(yè)情報部門偽造過的檔案,很難發(fā)現(xiàn)漏洞。”
彥俊皺著眉頭,說:“九點九成也不行啊,你得告訴我百分百確切答案,鄭悠悠到底是不是日本間諜。是的話,我就做了她!”
唐詩白了彥俊一眼,說:“你殺的人還少啊?怎么張口閉口的就要殺人!”
彥俊說:“這日本鬼子不是人人得而誅之么!殺一萬個都不解恨,南京大屠殺我們死了三十萬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