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退婚不是等閑事
蘇連城才走進家門,根棒子就劈頭蓋臉的朝他打了過來:“混帳東西,你不嫌丟人現(xiàn)眼老子還嫌丟人現(xiàn)眼,帶著裱子回家來也就算了,居然還敢起了娶裱子做側(cè)室的心思,想去裱子做側(cè)室也就罷了,居然還敢跑到楚府去耀武揚威,老子今天就打死你!”
蘇老爺說罷,又是頓棍棒伺候,蘇連城被打的痛的要命,又不能還手,只能側(cè)身躲開,紅顏眼珠子轉(zhuǎn),知道這是個絕佳的表現(xiàn)機會,當(dāng)下死命的護在蘇連城的身上道:“蘇老爺,你不要打蘇大公子,這切都是我的錯!”
蘇老爺看到她,怒氣更重了三分,下手更狠了,大怒道:“都是你這個狐貍精,城兒以前乖巧孝順,自從有了你之后切都變了樣子,老子今日要打死你這只該死的狐貍精!”
蘇老爺心里恨紅顏惹來事端,是以那幾棍打的是貨真價實,恨不得真的打死她,是以紅顏被打的直抽氣,卻又不敢大聲喊痛。
蘇家原本是書香世家,可是蘇老爺卻自小就討厭念書,去參加過無數(shù)次的鄉(xiāng)試都沒有中過秀才,卻喜歡經(jīng)商,蘇家的家財大部分都是由他積累起來。他性子大大咧咧,平日里又樂善好施,于是杭城百姓舉薦他做了個沒有任何實權(quán)的孝廉。
由于蘇老爺不愛念書,蘇老太爺怕他教壞了孫子,所以蘇連城小時候直都跟在蘇老太爺?shù)纳磉吔甜B(yǎng)。而蘇老爺在商場起伏了多年之后,卻發(fā)現(xiàn)商人經(jīng)商雖然很風(fēng)光,可是卻處處受置于人,更被人勒索過好幾回。好在蘇老爺?shù)牡艿墚?dāng)年選擇了仁途,現(xiàn)已做到刺史之位,平日里再為他打點番,尋常時候倒也是有驚無險,卻讓他堅定了讓兒子念書的信念。所以蘇連城當(dāng)年寒窗苦讀之時,蘇老爺也花了不少的心思,給他請了整個杭城最好的先生,又特意為他修建了處雅靜的園子。
蘇老爺年紀大了,但心想著抱孫子,他和楚老爺本是莫逆之交,也是看著楚晶藍長大的,心里早就將楚晶藍當(dāng)做是自己的準媳婦,更曾打算等蘇連城和楚晶藍成親之后,家里的生意交由楚晶藍打點,等到圣下為給蘇連城安排好官職之后,蘇家便是官商聯(lián)合,有財有勢!
蘇老爺前段日子身子確實有些不好,于是蘇連城讓他去夢龍山靜養(yǎng)時他還在夸贊兒子孝順,只囑咐蘇連城早早將迎親的用具準備好,好早日將楚晶藍娶回家。對于蘇連城將紅顏帶回家來的事情,起初他是不放在心上的。男人嘛,哪個沒有個三妻四妾,他知道自己的兒子并非貪花好色之人,對紅顏應(yīng)該是玩玩而已。沒料到卻聽到了楚晶藍要退婚的消息,頓時知道事情比他想像中的更加嚴重,于是聽到消息便命下人快馬加鞭的趕了回來。
蘇連城見蘇老爺當(dāng)真是動了怒,當(dāng)下將紅顏護在身后道:“這件事情和紅顏沒有關(guān)系,切都兒子做的主,父親要打的話就打死我吧!”
紅顏在旁輕泣道:“城哥哥,楚大小姐的退婚的事情全因紅顏而起”
“什么叫因你而起,那楚晶藍若是個賢惠守禮的女子,又豈會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來!現(xiàn)在沒將她娶回家也是好事件,那等悍婦若是娶了回來,只怕日后都家無寧日!”蘇連城在旁氣悶悶的道。
蘇老爺氣的胡子直發(fā)抖,他怒道:“老子親眼看著晶藍長大的,這幾年她雖然直拋頭露面,可是卻溫婉守禮,雖然有些手段,卻從來都不會無中生有!你自己把婊子帶回家,跑到楚家去請人家喝喜酒,緊接著又帶著婊子去安佛寺當(dāng)面羞辱人家,她是個女子,這件事情關(guān)乎個女子的名節(jié),又如何能忍得住!枉你讀了那么多的圣賢書,竟是連這些道理都不明白嗎?還將責(zé)任全推到了她的身上,老子怎么生了你這么個混帳!”
蘇連城微微愣后道:“是楚晶藍派人去通知父親的嗎?”
“我呸!”蘇老爺怒道:“你又想把責(zé)任把別人的身上推,老子告訴你,你已經(jīng)把這個事情弄得全城皆知了,現(xiàn)在只要出門就會聽到有人說起這件事情。你這個混帳不要臉,老子還要臉”
蘇連城見蘇老爺?shù)墓髯油A讼聛恚闳斡商K老爺去罵,蘇老爺脾氣暴躁,從小到大他沒少聽到蘇老爺罵人,卻通常都是否個耳朵進另個耳邊出。他見紅顏嬌嬌怯怯的站在那里,當(dāng)下便牽著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放在心上。
蘇老爺足足罵了個多時辰只罵的口干舌燥才停下來找水喝,蘇連城連忙奉上盞茶,蘇老爺?shù)闪怂酆髮⑽龅牟杷跉夂认拢R完了,茶喝完了,他的氣也消的差不多了。他看紅顏是不順眼,可是兒子終究是自己最為驕傲的兒子,他頓了頓后道:“你今日去采買些禮品,明日里跟著我去楚府賠禮道歉。”
蘇連城心里原本就不痛快,又如何肯依,剛要拒絕卻看到蘇老爺微微發(fā)抖的手,心里知道蘇老爺身體不好,他不能再惹蘇老爺生氣了,至于楚晶藍,日后若要整她的話,娶回家之后更加方便,當(dāng)下便道:“兒子遵命!”
蘇老爺對他的表現(xiàn)甚是滿意,又囑咐了幾句,再訓(xùn)斥了幾句,便由丫環(huán)扶著回了房。
蘇連城的眸光卻片深遂,紅顏在旁有些不甘的看著他,等他的目光移到她的臉上時,她眼里的不甘又變成了片溫婉和擔(dān)心。
楚晶藍回到楚家之后,紫靈便迎上來道:“大小姐,夫人讓你回來就去她的房里找她。”
楚晶藍輕嘆了口氣,稍稍梳洗番后便去了馬氏的房間,卻見馬氏身著襲紫色的綢裳坐在那里,頭發(fā)簡單的梳了個發(fā)髻,發(fā)髻只插了根足金的簪子,兩眼紅紅的似剛哭過般,馬氏見到她,便怒斥道:“你個女子怎么能那么大膽,居然敢退婚!我看你是把所有女子不能做的事情全部都做盡了!可是你現(xiàn)在退了婚日后可如何嫁得出去!”
楚晶藍早就料到回來會是這番光景,當(dāng)下便道:“母親不必擔(dān)心”
“怎么能不擔(dān)心!”馬氏斥道:“蘇大公子原本就不想娶你,你居然還敢去退婚!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整個杭城都在談?wù)撃愫吞K大公子的事情!他是男子,有個三妾四妾原也正常,納青樓女子為當(dāng)雖然有失體統(tǒng)卻也無傷大雅。可是你是個女子,旦被人退婚就再難以找個好婆家,而你已經(jīng)十九歲了,早就過了適婚的年紀,此次再攤上如此個悍名,沒有容人之量,又有誰敢娶你!”
楚晶藍站在那里不說話,任由馬氏斥責(zé),馬氏又訓(xùn)斥了通后道:“為了你的事情我已經(jīng)費盡了心力,甚至去找了知府大人,可是你卻如此任性胡為!現(xiàn)在事已至此,我只能想辦法替你挽回,你沒回來之前我已經(jīng)親自去請過知府大人了,明日里便帶著你去蘇府道歉。希望還能讓蘇大公子原諒你,能將你娶回家!生了你這個女兒,我不知要少活多少年!”
楚晶藍聽到馬氏的話,頓時知道上次馬氏所謂的把握便是去找知府大人,現(xiàn)任杭城的知府是馬氏的表哥,兩家的關(guān)系也算親厚。她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馬氏難道不知道越是這么做便越會讓蘇連城反感嗎?
她淡淡的道:“這件事情母親不用憂心了,我自有分寸,我現(xiàn)在已是楚家的家主,我的婚事我自己能做主。我已將退婚的話說出了口,便斷斷沒有再更改的余地。若是嫁過去不幸福女兒倒寧愿這生都不嫁。”
她平日里對馬氏甚是敬重,生只有幾次違逆馬氏的意思,次是四年前的那場變動,另次是便是她的婚事了。
說罷,她不再理會臉錯愕的馬氏,起身行了個禮便大步走了出去,卻在門口看到臉擔(dān)心的劉氏,劉氏見她出來,面上有些尷尬,忙退到旁。
楚晶藍卻微微笑道:“二姨娘是來找夫人的嗎?夫人現(xiàn)在正在氣頭上,二姨娘的事情若不是十分緊急還是遲些再來找夫人吧!”
劉氏看著楚晶藍欲言又止,楚晶藍有些奇怪的看著劉氏,劉氏最終鼓起勇氣道:“大小姐這次的事情做得甚好,那蘇大公子當(dāng)真是欺人太甚了!”
楚晶藍沒料到向膽小溫婉的劉氏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心里不禁微微驚,不禁抬眸看了劉氏眼,卻見她只穿了個淡藍色的碎花長裙,頭上只梳了個最簡單的發(fā)髻,插著只藍色發(fā)簪,除此之外,身上再也沒有任何配飾。
而她的目光卻是極為親切和關(guān)心,竟比馬氏的目光還要多三分關(guān)心,楚晶藍的心里微微暖,淡淡笑后便飄然而去。
劉氏望著楚晶藍的背影暗自出神,眸光深遂,嘴唇微微張了張,楚晶藍已消失在抄手游廊的盡頭,她暗然嘆息,暗恨自己太過軟弱,或許有些話這生都只能隨她起埋在泥土之中了。
第二天大早,楚晶藍正在帳房里查帳,老遠就聽到圓珠興奮的聲音道:“小姐,小姐,大喜事啊!”
楚晶藍聽到她乍乍呼呼的聲音,眉頭不禁微皺,圓珠如陣風(fēng)般奔到她的身邊道:“蘇老爺帶著蘇大公子來了,帶了好多的禮物過來,看那架式,只怕是道歉的!”去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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