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林海龍的意見，方蟄還是要尊重的，想了想道：“等下我問問胖子。”
    南夏一聽這個，趕緊道：“別，回頭胖子說我打小報告。”
    方蟄微微一笑，信步往前，南夏在后面苦笑搖頭，摔鍋失敗。
    林胖子最近煥發(fā)了第二春，一個當(dāng)初在南方的倉庫管理員，跟著他到松江來了。
    這個事情還真的沒人跟方蟄說，還是方蟄遠遠的看見的，一個女人正在給胖子整理衣領(lǐng)。
    發(fā)現(xiàn)有情況，方蟄還放慢的腳步，回頭問問南夏：“這女的怎么回事？”
    “在南方的時候，胖子跟她是清白的，但是胖子老婆以她為借口，找胖子鬧了好幾次，后來胖子把她解雇了。沒想到胖子還是離婚了，后來在人才市場又碰上了，把她招了進來。對了，她叫蒲鳳蘭，好像是個西南的少數(shù)民族。”
    兩人沒注意到人走近了，在那你碰我一下，我碰你一下的膩歪。方蟄咳嗽一聲，這倆飛快的分開。就這點時間也要親熱一下，可見正是好的蜜里調(diào)油的時期。
    “大佬，這是鳳蘭，我們打算年底結(jié)婚。”林胖子這話當(dāng)著方蟄的面說，就算是承諾了。
    “好事啊，我等著喝你們的喜酒。”方蟄恭喜一句，林胖子進入工作狀態(tài)，領(lǐng)著方蟄往里走。這是一個培訓(xùn)員工的車間，一條舊生產(chǎn)線，簡單的改裝后教學(xué)用。
    每個工位上都有兩三個工人站在邊上學(xué)習(xí)，老工人在負(fù)責(zé)教，然后讓他們上手。
    方蟄不動聲色的看了一圈，一句話都沒有，現(xiàn)代的工業(yè)，這些工人在流水線上就是一顆螺絲釘。打工人這個詞，方蟄也曾經(jīng)深切的感受過。
    出了這個車間，隔壁的車間里又是另外一個景象了，工人穿著統(tǒng)一的制服，站在工位上，一臺DVD在流水線上從開始到下線。方蟄沒進去打擾正常的生產(chǎn)，站在窗外看了一會之后，發(fā)現(xiàn)井井有條就轉(zhuǎn)身走開了。
    “庫存多少臺了，合格證辦下來沒有？”方蟄直接奔著這兩個問題來了，家電不是衣服，需要的證還不少呢。什么3C認(rèn)證，都是要辦的。
    “庫存三萬臺了，各種證是蔣韻在辦。”林胖子如實回答，方蟄才想起來，蔣韻沒跟來。
    “很好，希望到期的時候，你們能推出足夠的DVD。”方蟄表示了贊許，沒有繼續(xù)逛下去的意思，而是扭頭要走人。林胖子跟在后面道：“大佬，中午一次吃飯啦。”筆趣閣
    方蟄停下，指了指邊上的女人道：“你還是過你的二人世界吧。走了！”
    林胖子笑瞇瞇的看著方蟄走遠，邊上的女人臉都紅了，等到方蟄上車開走了，林胖子對站在邊上的南夏道：“老南，跟這種老板干活真爽啊。”
    南夏歪歪嘴道：“你走運了胖子，可惜我明白的太晚了一點。好好干，看好身邊的人，別搞的到時候傷感情。大佬這個人啊，很重感情的。”
    下午五點快下班的時候，蔣韻又出現(xiàn)在方蟄面前，招呼道：“方總，該出發(fā)了。”
    方蟄起身拿起外套道：“那走吧，你最近都在忙什么？”
    “當(dāng)然是推出產(chǎn)品了，暫時選擇了東南六省，還有帝都、特區(qū)、羊城，一共是九個城市。最近一直在盯著銷售部門的人在跑，還有就是各種證也要辦下來。你這個當(dāng)老板的，就知道拿我當(dāng)老黃牛使喚。”蔣韻還抱怨上了。
    方蟄不以為然道：“你算什么老黃牛，人林胖子才是。再說了，開荒這種事情你也不行。”
    正常情況下，蔣韻偶爾抱怨，帶著點撒嬌的語氣，方蟄最多就是笑著打岔。
    這次直接懟回來，蔣韻意識到情況可能有微妙的變化。
    一處高檔餐廳，這是蔣韻訂的位子，路上方蟄還特意問：“到底誰請客？”
    蔣韻猶豫了一下才說實話：“今天是我請，你不知道那個人有討厭。”
    方蟄沒再問她什么，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男人，心里一點B數(shù)都沒有。真的就是覺得，女人跟他客氣一下，他就覺得你喜歡她，然后就能腦補到兩人在一起滾。對這種人方蟄是極為不屑的，這有本事又有錢，還會沒有女人主動撲過來么？還有那些花錢就能搞定的，你砸錢啊。整天惦記著用手里那點權(quán)利搞事情。
    “你沒跟他說過兩家合作的情況？”到餐廳的時候，方蟄還特意問一句。
    “說過啊，但是他的意思，殷紅調(diào)走了，現(xiàn)在他說了算。”蔣韻也很無奈啊。
    包廂里等了半個小時，建行分行的郭副行長才到，進門時眼睛先找蔣韻，看見了露出猥瑣的眼神。這個人怎么說呢，外形特征非常明顯的兩點。
    首先是身高，估計不到一米七，其次是頭發(fā)，非常的稀疏，精心梳理后，勉強的護住前半個腦門。顏值的話，及格線都勉強吧。
    “郭行長好，我是方蟄。”方蟄態(tài)度還是很好的，沒比較把關(guān)系搞僵嘛，除非對方過分。
    “啊，是方總啊，我還以為蔣助理是開玩笑呢。”好吧，看著他驚訝的表情不像是裝的，方蟄姑且相信，他是真的覺得方蟄不來，僅僅是蔣韻的借口。
    因為方蟄的存在，這頓飯吃的就有意思了。郭某帶了個助手，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方蟄以前沒見過，長的只能說及格吧。因為波娃和趙潔也在場，介紹的時候，趙潔是秘書。波娃是司機。然后郭副行長的表情就有點不對了。
    態(tài)度發(fā)生了幾乎是根本性的變化，這個人至少是不蠢。這點方蟄看出來了。
    他大概是對蔣韻有想法啊，可是他怎么能不知道蔣韻是地頭蛇呢？就算蔣韻的父母退二線了，那么多叔叔阿姨還在啊。
    郭某的酒量不錯，上來就打通關(guān)，輪到波娃的時候，直接被拒絕了，用的還是英語。方蟄只好翻譯一下：“她說不能喝酒，因為需要開車。”
    郭某還是有點遺憾的坐下，沒有堅持。其他人很給面子的喝了，事情意外的波瀾不驚。貸款的事情也口頭答應(yīng)了，方蟄以為事情就這么算過去了。晚飯后還問郭某要不要去娛樂一下，比如唱歌桑拿之類的，都是可以安排的嘛。
    郭某表示工作忙回絕了，這頓飯就算吃完了。等到第二天，方蟄在公司里忙的到中午，準(zhǔn)備隨便吃一頓工作餐的時候，蔣韻進來了，面帶怒色，狠狠的把手里的文件夾排在桌子上：“姓郭的在耍我們，貸款還是不肯批。”
    方蟄面色一凝：“昨天飯桌上，他答應(yīng)好好的，怎么就反悔了？”
    蔣韻道：“他說條件不合格，被審批卡下來了。不行，明天我再去。”
    方蟄抬手?jǐn)r住她道：“不用了，你把方麗姝叫來。”
    方麗姝很快就到了，方蟄對她道：“財務(wù)部門那邊調(diào)整一下，今天開始，逐步減少跟建行那邊的合作。新的款項，一律不許走建行，換一家銀行合作吧。具體換哪一家，等幾天。”
    方麗姝干脆的答應(yīng)下來，轉(zhuǎn)身就出去了。蔣韻臉色都變了，覺得方蟄太果斷了。心里也是暖暖的，這人可是太護短了。
    “電子廠急需資金，該怎么辦？”蔣韻想起正事，還是有擔(dān)心。
    “你聯(lián)系一下秦麗麗，看看有沒有空，我請她吃飯。”
    蔣韻當(dāng)著方蟄的面把電話打出去了，沒一會電話送到方蟄面前：“她不信。”
    方蟄覺得自己的名聲確實不太好，接過電話笑道：“秦主任，恭喜啊。”
    聽到方蟄的聲音，秦麗麗那邊也爽朗的笑了起來道：“還真是方總啊，怎么了？良心發(fā)現(xiàn)，打算請客補償我？”
    方蟄笑道：“沒有的事情，我這不是真的忙么。剛從米國回來，這就安排上了。正好，我有事相求，中午我多喝兩杯，算是給秦主任賠罪。”
    秦麗麗一聽這話，心里就知道有機會了，以前跟方蟄的關(guān)系怎么說呢，被她自己搞的不那么和諧。現(xiàn)在方蟄主動遞上橄欖枝，當(dāng)然是要抓住的。她剛升信貸部主任，太需要業(yè)績了。貸款也是要看人的，尤其是現(xiàn)在商業(yè)化運作了，方蟄明顯的企業(yè)，無疑是優(yōu)質(zhì)客戶。
    約好地點，掛了電話，秦麗麗臉上笑容依舊。方蟄最大的合作方是建行，這是殷紅打下的良好基礎(chǔ)。現(xiàn)在看來，這個合作方出問題了，殷紅調(diào)總行的事情，秦麗麗是知道的。
    想到這里，秦麗麗忍不住笑的更開心了：“真是天助我也。”
    午飯時間快到了，秦麗麗直接出門，奔著約定的地點就去了。路上還讓司機開慢點，她抓緊時間補一下妝。根據(jù)過往的經(jīng)驗，秦麗麗深知方蟄對美女還是比較寬容的。
    當(dāng)初自己要是沒那么貪婪，也不會便宜殷紅啊。畢竟自己先拉上關(guān)系的。
    到的地方，看見方蟄站在車邊等著，趕緊下車招呼一聲。
    “方總好，我一直期盼我們之間有合作的機會。”秦麗麗非常的主動。
    方蟄笑道：“不是一直有合作么，只不過以前合作的規(guī)模不大嘛。邊走邊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