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第 39 章
第三十九章
世界仿佛在這一刻安靜下來。
孟紓丞沒出聲,靜靜地看著衛(wèi)窈窈。
衛(wèi)窈窈像是察覺不到艙內(nèi)突然停滯的氣氛,抬起拍打過他大腿而發(fā)麻的手,放到眼下,白嫩的掌心通紅,她皺起眉頭,兩只手合在一起搓了搓。
她低頭,神情專注地揉著自己的手,孟紓丞移開了目光,握著她肩膀的手微微用力,薄唇微啟,停了停,才道:“吃飽了嗎?”
衛(wèi)窈窈抬眸看他,然后點點頭。
孟紓丞放開她的手臂,身下的圈椅發(fā)出一聲響,在過分安靜的船艙內(nèi)顯得格外刺耳,他起身:“回房吧。”
衛(wèi)窈窈盯著他,賴在椅子上不動。
孟紓丞嘆息一聲,把手遞給她,衛(wèi)窈窈牽著,借著他的力氣站起來,擠到他和椅子中間,又丟到他的手,捧起他的臉。
她微涼的手心貼著孟紓丞溫熱的面龐,孟紓丞后背抵著圈椅的堅硬的搭腦:“別鬧。”
“要親回來。”衛(wèi)窈窈倔強固執(zhí)地說。
孟紓丞遲疑了一息,似乎有些無奈:“你現(xiàn)在不清醒。”
“那你是清醒的嗎?”衛(wèi)窈窈追著問,她仰著頭,黑亮的眼眸盯著他,眼尾上翹,面頰泛著瑰麗的酡紅,不笑時,眉眼顯得冷艷而鋒利。
孟紓丞現(xiàn)在很清醒,那日親吻她眉心時也很清醒。
她呢?他不確定她是覺得好玩,還是……
“那我現(xiàn)在也是清醒的。”
得到答案,衛(wèi)窈窈彎起眼眸,笑起來卻又是明媚的,她肯定地說。??Qúbu.net
孟紓丞告訴她:“窈窈,我上回并未喝醉。”
衛(wèi)窈窈自信地挺直了腰背:“我也沒有喝醉。”
少瞧不起人了,她就喝了一點點,怎么可能喝醉呢!
孟紓丞垂眸,忽然笑了,但黑沉的眼眸不含一絲笑意:“窈窈……”
衛(wèi)窈窈捂住他的嘴,他好啰嗦,她不想聽他說話。
衛(wèi)窈窈從小就不是個乖巧聽話的小姑娘,便是失憶,也是如此,越不讓她做的事情,她越想做,她望著孟紓丞,眸光閃動,蠢蠢欲動。
船艙內(nèi)再次靜默下來,只余下兩道清晰的氣息聲,孟紓丞眉心一跳,深吸一口氣,從來還沒有人敢堵他的嘴。
孟紓丞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從他唇上拿開,而幾乎是同一瞬間,衛(wèi)窈窈抬首吻住了他的下巴。
“……”
孟紓丞定在原地,渾身僵硬。
感受著她唇瓣軟綿的觸感,喉嚨滑動,另一只空閑的手緩緩抬起,手掌扶著她的后腰。
纖腰細弱,仿佛他稍稍用力就會輕易折斷,但孟紓丞還是攬起手臂,緊緊地扣住她的腰肢。
孟紓丞硬長的睫毛微顫,與衛(wèi)窈窈好奇的目光的撞上。
衛(wèi)窈窈腦袋往后仰,放過了他的下巴:“親錯了。”
孟紓丞一字一頓地說:“是嗎?”
衛(wèi)窈窈半點兒不知道孟紓丞此刻的心思,只實誠地點點頭,似乎還有些不好意思,她指指自己的眉心:“你親的是這里。”
孟紓丞忍著心底的意動,胸膛微微震動:“還想親?”
衛(wèi)窈窈用力眨了一下眼睛,不吭聲,怔怔地看著他。
孟紓丞收回手臂,腳勾過圈椅,落座靠著椅背,下顎微抬,像是在示意她,讓她繼續(xù),他似乎還想看她究竟還能再做出一些什么事情。
衛(wèi)窈窈眼里閃過迷茫,疑惑地看著他,她什么都不想做啊!她只是不能吃虧!
衛(wèi)窈窈往前挪著腳步,裙擺落到孟紓丞的鞋面上。
孟紓丞靜靜地看著她。
衛(wèi)窈窈小聲通知他:“那我就親親嘍!”
她擠到孟紓丞腿間,低下頭顱,終于將親吻落到了他的額頭,輕輕觸碰過,再小心翼翼的抬起,四目相對,她直勾勾地盯著他。
她身上的玫瑰香混著酒氣霸道地送到孟紓丞鼻翼間,孟紓丞嘆息一聲:“你明天還會記得嗎?”
“我又不傻!”衛(wèi)窈窈不悅地說。
孟紓丞唇角勾起,抱著她將她放到了自己腿上。
衛(wèi)窈窈嚇了一跳,雙手驚慌地扶住他的肩膀。
孟紓丞不給她反應的機會,抬手壓著她的后頸,溫暖干燥的薄唇碰了碰她的鼻尖,吻了吻那顆鼻尖痣,再緩緩吻住她的唇瓣。
和想象中一樣。
衛(wèi)窈窈手指揪著他衣領(lǐng),瀲滟的眼眸突然瞪大,瞳仁震驚地放大,好像不知道該做什么反應。
孟紓丞稍頓,確認她臉上沒有露出排斥。
抬手將她的眼睛遮住,貼著她說話,熱燙的氣息打在她的唇周,聲音暗啞:“閉眼。”
衛(wèi)窈窈閉上眼睛,覺得唇瓣燙呼呼的,忍不住伸出舌頭舔唇,下一刻她的唇肉就被他咬住了,她舌尖嚇得連忙往里縮,卻也落入虎口,被他勾住。
衛(wèi)窈窈吃到濕漉漉的,溢滿茶香的氣息,干澀的喉嚨仿佛被浸潤,她貪婪地想要更多,微微張開嘴巴,迎來的卻是暴風雨。
孟紓丞手掌撫過她戰(zhàn)栗的肩膀,貼著她后腰,指腹摩挲,再將她壓向自己的胸膛。
秋風起,浪波肆涌,遮掩住艙內(nèi)曖昧的吞咽聲。
衛(wèi)窈窈迷迷糊糊地感覺到胸腔內(nèi)的空氣逐漸稀薄,呼吸慢慢有些困難,不知何時抱著他脖子的手指忍不住劃了兩下,嗚咽了一聲。
含含糊糊地說不清:“流口水了。”
脖子上的刺痛讓孟紓丞清醒了一瞬,腦海中僅剩的理智,讓他克制住洶涌的欲念,他含著她的唇瓣溫柔地吮了吮,再與她額頭相抵,呼吸凌亂滾燙,胸膛起伏不穩(wěn),深不見底的眼眸中是無法遮掩,他也不想掩飾的情欲。
衛(wèi)窈窈抬手擦過唇角下巴,手背沾了一片水漬,她急促地喘息著,接不上氣,咳嗽了兩聲。
孟紓丞幫她順著她的后背,一下一下的,等著她緩過來。
衛(wèi)窈窈從窒息感中脫離,只覺得自己的嘴唇,舌根麻絲絲的,仿佛不是她自己的了,她手指碰了碰紅腫的唇瓣,像是含著自己素白的指尖。
孟紓丞看著她,眸色更加深沉,貼著她的手掌微微收緊。
衛(wèi)窈窈這會兒渾身難受,皺起眉頭,手掌抻著孟紓丞的胸膛,他身前的衣料被她蹭得皺巴巴的
她坐在他腿上往后挪了挪,聲音又嬌又嗲,帶著一絲纏綿:“硌人。”
孟紓丞心口縮緊,飛快地擒住她試探著,往下伸的手:“別動。”
衛(wèi)窈窈不解。
孟紓丞大掌將她的兩只手固在一起,另一只手輕柔地摩挲她的唇角,將她未擦干,在燭光下泛著晶亮的水光抹去,眸色晦暗不明,低聲再問:“會忘記嗎?”
衛(wèi)窈窈搖頭,用眼神告訴他,他再問,她就要生氣了。
孟紓丞俯身,在她紅艷艷的唇瓣上留下一個淺嘗即止的吻:“好姑娘。”
知道是夸獎的話,衛(wèi)窈窈有些得意,開心地笑起來,孟紓丞唇角牽起摸了摸她的腦袋,往后倚靠,襟口松散,臉上難得出現(xiàn)慵懶閑適的神情,喉嚨溢出一聲喟嘆。
衛(wèi)窈窈眨了眨眼睛,孟紓丞淡笑,握著她的手揉捏,默默地等著欲望褪去,牽著她回了休息的船艙。
次日醒來時,船舶早已經(jīng)從碼頭離開,衛(wèi)窈窈懶洋洋地蹭了蹭暖蓬蓬的軟枕,坐起來,盤著腿迷迷糊糊地抱著被子,發(fā)了一會兒呆,才起床。
江面風大,船晃悠得比往日厲害,衛(wèi)窈窈扶著床柱蹬上繡鞋,剛站起來,就看到從外面進來的孟紓丞
“我肚子好餓。”衛(wèi)窈窈揉揉眼睛和孟紓丞說道。
孟紓丞腳步一停,隔著一張長案,看著她。
衛(wèi)窈窈沒聽到他說話,也不在意,趿拉著繡鞋去了浴房。
孟紓丞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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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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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