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8章
夜北承匆忙趕回營帳。
還未進(jìn)門,便聽里面?zhèn)鱽砼硬话驳某槠暋?br/>
玄武不便進(jìn)去,一聽見動靜便急匆匆去稟報(bào)給了夜北承,生怕她出了任何閃失。
夜北承心急如焚的掀開簾子走了進(jìn)去。
床榻上,林霜兒滿頭大汗,依舊處于昏睡狀態(tài),大抵是做了什么噩夢,眉頭緊蹙著,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流。
夜北承心疼壞了,她剛經(jīng)歷了九死一生,想必心有不安,身邊不該離人......
林霜兒身上未著寸縷,夜北承沒讓任何人進(jìn)來打擾,他將人小心翼翼扶了起來,擁在自己懷里,以自己體溫暖著她,又用寬大的被子將她裸露的后背裹住,不讓她受一絲寒氣。
看著她眼角溢出的淚痕,夜北承心如刀絞。
他輕撫著她的臉龐,將人輕輕喚醒。
喚了好一會,林霜兒方才從噩夢中掙脫。
她緩緩掀開眼眸,映入眼簾的是夜北承擔(dān)憂的臉。
她伸出手臂,勾著他的脖子,將臉狠狠埋進(jìn)他的胸膛,瘦弱的身子輕顫。
夜北承身體僵了僵,臉上的神情有些深晦。耳邊,她的抽泣聲斷斷續(xù)續(xù),夜北承回過神,將小小的人兒納入懷里,大掌輕拍著她的后背,溫聲道:“怎么了?可是做了什么噩夢了?”
林霜兒搖了搖頭,她不敢告訴他,方才她一閉眼,又夢見自己一個人被困在了棺材里,她被黑暗吞沒,身旁空無一人,那種絕望的感覺,即便蘇醒過來,依舊叫她毛骨悚然。
她緊緊摟著夜北承的脖子,啞聲道:“你忙完了嗎?你還要走嗎?”
沒有他在身旁,她不敢再入睡,她怕一睡著,那些光怪陸離的噩夢會接踵而來......
她知道,自己不該如此矯情,不該這般黏著他不放。
可她現(xiàn)在就是需要他,就是想霸占著他,哪怕僅此一刻也好......
夜北承的身體很是硬朗結(jié)實(shí),能感受到林霜兒的柔軟和無助。
只是,她睡了這么久,手腳依舊冰冷,身上也濕濕涼涼,沒有一絲溫度。
臉埋在他的胸膛,她眼底溢出的眼淚是溫?zé)岬模窳艘贡背械囊律溃瑵櫟剿孪碌钠つw,也浸入了他的心里。
她的聲音甕聲甕氣的,帶著絲絲哽咽:“你可以不可以留下來陪陪我?就一小會就好......”
夜北承將她的緩緩扶正。
林霜兒一雙淚眼一直望著他。
夜北承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我不走,我就在這陪著你。”
林霜兒小手攥著他的衣袖,一刻也不敢松手,生怕一閉眼,他又消失不見。
夜北承垂眸一看,目光落在她傷痕累累的手掌上,那些深深淺淺的傷口,縱橫交錯,有幾道較深的口子,傷口才剛剛結(jié)痂。
之前她一直緊握著雙手,不曾讓他發(fā)覺,現(xiàn)在一時(shí)松懈,才叫他看見傷口。
夜北承眼里翻涌著痛色,他安撫好林霜兒,起身走到營帳門口,讓玄武去拿金瘡藥過來。
不多時(shí),玄武將金瘡藥送了過來。
夜北承接過藥膏,給林霜兒親自上藥。
他動作很輕柔,給她上藥時(shí),輕輕地對著她的手掌吹氣,生怕弄疼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