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五花八門的緋聞
白九夜緩緩走到離哥面前,大手一吸,寒淵劍立刻回到他手上。
輕輕一抖,便看到寒淵劍從劍柄出咔咔咔延伸出流光溢彩的劍鞘,這劍鞘竟然與寶劍是一體的。
隨后持劍向內一旋,寶劍立刻化作藍光消失在白九夜的手中。
隨著寒淵劍的消失,周圍的冰也瞬間消退,那些被穿胸而過的尸體一個個倒在地上,樹木、官道、馬車、羽箭都恢復了本來的面貌,只有離哥腳下還留著厚厚的冰層,讓他無法逃走。
此時此刻,勝敗已分。
離哥自知白九夜不會放過他,便冷笑到:“白九夜,你以為你贏了么?你的侍衛(wèi)一個拐走了你的女人,一個棄你生死于不顧,堂堂的楚王竟然被自己的屬下帶了綠帽子,哈哈哈,簡直可笑至極!”
“白癡,認不清狀況的人才可笑至極!”一道清冷的女聲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離哥身子一僵,他想轉身看向后面,可是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下半身已經(jīng)完全被凍住了,此刻竟然連腰都無法旋轉,只能勉強扭過頭去。
而離哥回頭看到的就是墨靈犀款款走來,身后跟著瑤光,在后面半步跟著十三和十七,除此之外還有唐駿!身后還有數(shù)不清的明月樓黑衣暗衛(wèi)。
瑤光三人手上的武器還滴著血,很明顯,離哥安排在后面截殺十三的那些刺客已經(jīng)被解決掉了。
墨靈犀幾人走到白九夜身旁,瑤光帶著十三和十七立刻單膝跪地,三人齊聲道:“恭喜王爺,收服寒淵!”
白九夜點點頭,三人退到白九夜身后。
白九夜低頭看向站在他身邊的墨靈犀,自然的拉住她的手,柔聲道:“嚇到你了?”
墨靈犀沒好氣的白了一眼白九夜:“為什么不早說?”
“乖,本王不好,本王只是不想你擔心。”說罷將墨靈犀往懷里攬了過來,極盡溫柔的親了親墨靈犀的發(fā)頂。
墨靈犀:“……”她還能說什么,最受不了白九夜這樣無視旁人的親昵啊!
離哥驚愕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忽然把目光定在十三身上。
“夜十三,你就這樣看著你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攬入懷中嗎?”
咯嘣一聲脆響,離哥的門牙掉了兩顆。是白九夜放出的冰刃。
十三上前一步,面無表情的說道:“你說那個女人?”
離哥顧不嘴里鮮血直流,有些驚愕的看著十三:“你知道她……”不是墨靈犀。
后面的話還沒說出來,十三就冷聲說道:“王妃娘娘毒術卓絕,都不會中毒,又豈會中了你下三濫的媚藥。”
離哥氣急敗壞的吼道:“那你還睡了她?夜十三你別想狡辯,你就是對墨靈犀心存……”
咯嘣!又是一聲脆響,離哥的下邊兩顆牙也掉了,還是白九夜放出的冰刃。
隨著離哥的一聲慘叫,十三冷哼道:“一個送上門的女人罷了!”
當時十三中了合歡散的毒,那個女人既可以給他解了毒,又可以迷惑離哥,讓他降低防備,你情我愿的事情,何樂而不為。
離哥怔住了,是啊,眼前的夜十三是個男人,又不是大姑娘,睡個女人怎么了?他又沒有家室,那女子也不過是清倌人,一個男人還會在乎睡一個青樓女子?
墨靈犀有些懵,合著十三睡了一個姑娘?她朝著白九夜看過去,滿眼都是詢問,白九夜沒回答,只是將人摟緊了幾分,大手墨靈犀的腰間拍了拍,那是一個安撫的動作。
十七聽到這個消息倒是微微詫異了一下,隨后又釋然了,雖然他還不了解具體都發(fā)生了什么,不過就像十三說的,不過一個送上門的女人罷了,還是一個助紂為虐的壞女人,只是睡了沒殺了,已經(jīng)算手下留情了。
瑤光不著痕跡的抬眸看了一眼十三,合著這家伙那一陣子的反常都是演戲給這五行土看呢?
離哥悵然若失的笑了一下:“你們從一開始就發(fā)現(xiàn)了我?”
白九夜沒理會,十三見主子不屑說話,便繼續(xù)回到:“從晟府武器被收查,我們便知道有善于隱匿的人。五行土可以隨時遁入磚石土壤,我們攔不住你,但是可以引你自投羅網(wǎng)!”
離哥氣得有些咬牙:“你中毒之時口中念念有詞喊著墨靈犀的名字,難道是假的?夜十三我讓你坑了我認,你呢?你就是個慫貨,你根本不敢承認自己的覬覦之心!”
此刻離哥只想拖十三下地獄。想他自己小心了半輩子,居然被這么一個毛頭小子騙了,讓他如何甘心。
十三冷笑一下:“你一定沒做過暗衛(wèi)。”
離哥不懂這是什么意思。
十七補充道:“你雖然擅長隱匿氣息和身形,但是你不會控制自己的心跳,我們明月樓的暗衛(wèi),方圓一里內的心跳聲都能聽得清楚人數(shù)和位置。而十三是我們所有暗衛(wèi)中聽力最好的。”
換言之,十三當日剛剛解毒醒來就聽到了不遠處離哥的心跳,心跳頻率很快,是緊張的心跳,而且蓬勃有力,心跳沉穩(wěn)是習武之人的心跳,當時楚王府剛剛經(jīng)歷殊死搏斗,所有侍衛(wèi)不是在互相治療,就是在收拾尸體打掃戰(zhàn)場,怎么會有人趴在他的墻角?
十三幾乎立刻就想到了那能無聲無息潛入晟府的人。
看當時十三中毒還無法起身,若是告訴瑤光怕是剛說出來就會打草驚蛇。
像五行土這樣行蹤詭異的人,只能誘敵深入不能窮追不舍,他會遁地,追也追不上。
所以十三毫不猶豫漏出一個不為世俗所容忍的破綻給五行土,他是楚王身邊得力的暗衛(wèi),五行土想白九夜下手,必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金錢利益這種東西不容易取信于人,唯有男女之情,最能麻木人心,也最容易令人相信,畢竟世人都認為,英雄難過美人關。
“攻心為上,你會,我們自然也會!”十三淡淡的說著,臉上沒有表情,沒有嘲諷,可離哥卻覺得自己的臉面完全被踩在了腳底下。
離哥忽然苦笑了一下:“你一直不抓我,就是等今日?等白九夜回來?”
十三依舊面無表情的回到:“寒淵劍開刃,需要千人心頭血!”這句話其實是氣離哥的,十三沒有把握能抓住五行土,畢竟五行土可以隨時遁入土壤磚石,逃脫的本事少有人能比得上。
離哥也確實被十三這句話氣到了!
離哥倒抽一口涼氣,心中恍然大悟,難怪十三跟他說了幾次,讓他多帶幾個人。
想想皇后辛辛苦苦養(yǎng)著的這百余名暗衛(wèi),都給白九夜祭劍了,離哥胸口一悶,再也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鮮血!
“五行土,你替誰做事?”白九夜開口問道。
離哥冷笑一下,用袖口擦掉嘴角留下的血漬,語氣頗有些破罐破摔的說道:“我不會說的,你死了這條心吧。你們最好殺了我,不然離開這塊冰,我隨時都可能會逃走。”
墨靈犀蹙蹙眉開口道:“看來他是為的不是主人,是愛人。”一死以絕后患,對主子怕是少有這樣的人吧。
離哥臉上的表情明顯僵了一瞬,雖然很快有恢復自然,但還是被白九夜看在了眼里。
墨靈犀眼珠轉了轉忽然開口道:“是皇后!”
這離哥臉上的表情臉僵硬都保持不了了,直接變成了驚恐!她怎么會知道?
墨靈犀翻了白眼:“皇后邀請我進宮一次,你就能設下這種圈套,若說是巧合,未免太牽強了吧!”這人難道當他們都是白癡嗎?
離哥搖頭道:“不是,不是……不是……”
“帶去明月樓!”白九夜沒有心思聽離哥狡辯,到了明月樓自然有辦法讓他開口說實話!
吩咐完最后一句話之后,白九夜便先一步抱著墨靈犀飛身上了瑤光帶來的烏云馬,那匹叫做墨墨的烏云馬,還沒等白九夜離開,唐駿就跑到馬下。
“三哥,你沒事吧?”唐駿上下打量著白九夜,這寒淵出鞘了,白九夜的封印怎么沒開?天上也沒有響起叱云雷,白九夜的內功什么時候已經(jīng)強大到這種程度了?
白九夜微微皺了皺眉,他確實沒事,本來通知唐駿過來,是擔心封印開了之后會有叱云雷,讓唐駿來幫忙加固封印,可是剛剛……
白九夜低頭看向懷里的小女人,剛剛是因為她么?
墨靈犀被看的莫名其妙,一臉疑惑的看向白九夜。
白九夜不想墨靈犀擔心,微微一笑對著唐駿說:“沒事,這里交給你們!”
說罷便策馬離去。
十三看向白九夜和墨靈犀遠去的身影,微微嘆口氣,轉過頭剛好與瑤光審視的眼神碰撞在一起。
十三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
回到京城后,墨靈犀才知道,原來被這個計劃隱瞞的不止是她,還有瑤光和十七。
瑤光是在十三帶著離哥出城后得到的消息讓她帶領明月樓的人去助力。
而十七則是在那些黑衣人圍攻白九夜的前一刻,聽到白九夜的吩咐,白九夜讓他跑,十七雖然不明白為什么,但是他必須執(zhí)行命令。
而十三布下的這張網(wǎng),則是早就通過明月樓的渠道告訴了白九夜。
只是最開始他們沒有想這么快收網(wǎng),十三還想順騰摸瓜查到五行土后面的人,但是白九夜的寒淵劍在體內十分不安分,所以營救墨靈犀的時候,白九夜就趁機跟十三說了,如果那五行土要對他動手,就讓十三帶過來便是。
十三明白,白九夜是打算讓寒淵出鞘了。
——
接下來幾天白九夜一直很忙,忙到墨靈犀都見不到他的人,想跟他說一下去圣醫(yī)學院的事情都找不到機會。
一直到這一日的夜里,墨靈犀剛剛沐浴出來,就看到白九夜大馬金刀的躺在她的床上,手上拿著一本她正在看的醫(yī)書隨意的翻著。
“你怎么來了?”墨靈犀開口問道。她純粹是下意識的開口問,可停在白九夜耳朵里,立刻臉色沉了沉,這女人,這么好像不希望他來一樣啊?
“我是你的夫君!”白九夜將人抱在了懷里,語氣里有些不悅,還有些……撒嬌?
墨靈犀表示在白九夜口中確實聽出的撒嬌的意思。
“怎么,你也不希望我來?”這會兒的功夫語氣又變成委屈了。
墨靈犀嘴角抽了抽,‘也’是什么意思?
可還沒等墨靈犀問出這個問題,就看到白九夜眼底的淤黑,這一看就是勞累多日留下的疲憊。
墨靈犀心頭一軟,有些無奈的哄著他:“不是,你不是最近很忙么,所以……”
白九夜忽的俯身攫住墨靈犀嘴唇,把她沒有說出的話都吞進了肚子里,沒有什么所以。他想她想的全身都發(fā)疼。
只是他離開了一個月的時間,確實有太多事情要處理了,除此之外他還要審問北宮烈和五行土,還要處理一件比較麻煩的事……
墨靈犀全身散發(fā)這剛剛沐浴之后的馨香,身上的里衣又單薄,隔著衣料也能讓人感受到她肌膚的細膩柔滑,白九夜?jié)u漸沉迷,感覺自己又要無法克制情緒了。
大手順著墨靈犀身體優(yōu)美的曲線游走,時而攀上高峰,時而滑入山坳,時而置身于綿軟的云端,時而游走在光滑的平原。
高低起伏,錯落有致,引著白九夜的心也在忽上忽下的,身上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
感覺懷中的小姑娘呼吸漸漸不暢,白九夜才放開了那甜美的嘴唇,而是將細碎的吻從臉頰延伸到脖頸再來到耳畔。
“犀兒……犀兒……”白九夜就這么無意識的呢喃著,灼熱的吐息一次次噴灑在墨靈犀的耳畔,燙的她全身發(fā)顫,也一寸寸摧毀她的理智和清明。
白九夜的吻順著墨靈犀的脖頸一直延伸到鎖骨,又從鎖骨一路往下。
墨靈犀整個人昏昏沉沉的仿佛置入云端,一直到身前傳來一陣觸電般的酥麻感覺,墨靈犀才猛地回過神,用力抱住白九夜的頭控制他的動作。
“別……別動!”
白九夜動作停止了,從墨靈犀身前抬起頭,聲音沙啞語氣魅惑的說道:“犀兒,我們是夫妻了。”你還不愿意給我么?
后面半句白九夜沒有說出來,但是墨靈犀卻明白其中的意思,不愿意么?自然是不愿意的,墨靈犀還憋著火呢,雖然她會在白九夜的溫柔親昵下意亂情迷,可白九夜是孤寒城這件事兒,她還沒跟他好好算賬呢。
墨靈犀咬著下唇,委屈噠噠的說著:“可是我們還沒拜堂呢。”
白九夜心中一陣嘆氣,這真是他欠了墨靈犀的,他也十分懊惱,但是若事情從來一次,當日他也不得不走,畢竟師傅重傷,他如何安心成親。
白九夜親了親墨靈犀臉頰,有些愧疚的說道:“是我不好,我明日就補償你一拜堂的儀式可好?不,明日不行,太倉促了,三日,三日后如何?”
如何?墨靈犀搖搖頭:“不要!”
白九夜皺眉:“為何不要?你還不肯原諒我?”
墨靈犀看到白九夜眼中的渴望和擔憂,心頭一軟雙手環(huán)住白九夜的脖子,柔軟的香唇貼在白九夜的嘴角上,輕聲呢喃道:“九夜,我想去圣醫(yī)學院,我想尋找自己的身世,在此之前,我不能……不能有孩子。”那將會是拖累。
白九夜心里一沉,果然,墨靈犀還是要走的。
不過就算吃不到肉,喝點湯總行吧?
白九夜大手從墨靈犀衣襟探進去,燙人的溫度讓墨靈犀一陣瑟縮。
墨靈犀以為白九夜還不肯放過他,就撒嬌一般的蹭著他的脖子:“九夜……真的……真的不行!”
白九夜無奈了,這小家伙,難道不知道越蹭越點火么?
“犀兒,本王想要你……”白九夜動了動下半身。
墨靈犀感覺到坐著的地方,傳來一陣陣帶有攻擊性的碰撞,不由得小臉一紅。
白九夜想了想墨靈犀的話,深深嘆了口氣,看來不讓墨靈犀搞清楚她的身世和父母,她是不會靜下心來嫁給他了。
“不進去,可以嗎?”
白九夜說話的語氣仿佛在哄孩子一般,溫柔的讓墨靈犀都有些昏昏沉沉。
可是說出的內容卻那么露骨,邪肆的讓墨靈犀臉紅心跳。
墨靈犀擋住衣襟,白九夜就從她衣袖中探入,墨靈犀攥緊袖口,白九夜就拉開她的腰帶,墨靈犀扯住腰帶,白九夜就扯開她的衣衫。
你追我趕的逗弄,欲拒還迎的親昵,沒多久墨靈犀便被白九夜鬧得個衣衫不整,香腮紅透。
美人如玉,墨發(fā)紅唇,冰肌玉骨。
白九夜俯身看著躺在自己身下的美人,他從心里贊嘆了一句,世上女子萬千,為我犀兒佳容顏。
“九夜,別……別沖動!”
“乖犀兒,本王答應你的,不會進去……”
墨靈犀臉色爆紅,什么進去不進去的,這人說話……
“啊,好癢,你別……別親這里……”
白九夜邪氣的勾勾嘴角:“癢?這里呢?這里癢么?這里癢不癢?”
墨靈犀被白九夜鬧的呼吸一陣陣急促,白九夜又何嘗不是被墨靈犀憋得全身血脈賁張。
“乖,犀兒,幫幫我……”白九夜拉住墨靈犀柔弱無骨的小手伸向下面。
墨靈犀的手被燙的一陣瑟縮,下意識想抽回來,可是卻被白九夜用力的按住了。
墨靈犀知道自己碰到什么東西之后,臉紅的都快滴出血了。
不一樣,這跟她給人行醫(yī)治病完全不一樣啊,她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從胸口跳出來了。
紅燭搖曳夜消磨,暖香輕羅鑼更過。
不知鬧騰了多久,二人一身香汗,發(fā)絲糾纏,墨靈犀語帶求饒的說道:“我的手要斷了!”
白九夜身子一僵,頓時也老臉一紅,他想要紓解,但更心疼墨靈犀,思忖片刻之后,白九夜忽然眼睛一亮,似是想起了什么。
墨靈犀沒有看到白九夜的表情,只看他輕輕撥開她的手,墨靈犀松了口氣,想著今日算是過去了吧,終于不鬧了。
可還沒等她這口氣完全吐出去,就聽到白九夜在她耳畔呢喃了幾句。
墨靈犀頓時羞憤的想要把白九夜踹下床,可又實在拿他的無賴糾纏沒辦法,最后只能順從的讓他得逞了。
……
一夜好無眠。
墨靈犀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午時了。白九夜早已經(jīng)不在身邊了,墨靈犀看了看自己,似乎洗過了身子換了一身干爽的衣服。
墨靈犀臉色一紅,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幫她洗的澡了。
“那個混蛋!”墨靈犀摸著自己發(fā)燙的臉頰喃喃的說著。
雖然沒有進行到最后一步,可跟最后一步也就差那么一點了。也不知道他跟誰學的這些羞人的東西,還說什么這一招叫大禹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
有這么治水的么,這么治還不是越治水越多!
輕輕按著自己現(xiàn)在還有些酸痛發(fā)麻的大腿,再想到自己昨天夜里被白九夜送上云端的那幾次,墨靈犀頓時感覺羞憤的沒臉見人,恨不得找個蛋殼鉆進去。
“王妃娘娘,您醒了么?”門外傳來瑤光的聲音。
墨靈犀拍了拍有些發(fā)燙的臉頰,走過去打開房門。
墨靈犀有些不好意思看瑤光的表情,可瑤光卻臉色很難看,似乎沒有任何調笑墨靈犀的心思。
換了衣衫用了午膳之后,墨靈犀終于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了瑤光的不正常。
“你怎么了?”墨靈犀疑惑的問道。
瑤光想說,可是又抿緊了嘴唇。這是難以啟齒?
“別扭扭捏捏的,到底怎么了?”墨靈犀聲音漸冷。
瑤光重重的嘆口氣,跟墨靈犀說道:“王妃娘娘,這幾天外面一直在傳關于你的不良消息。現(xiàn)在朝堂上的大臣還有皇室宗親都逼迫著王爺休妻呢!”
墨靈犀驚愕。
隨后又好像有點恍然,難怪昨夜白九夜那么纏人,還說什么“你也不希望我來……”這個“也”字墨靈犀終于有答案了。
“什么不良消息?”墨靈犀問道。
瑤光回道:“外面都傳言王妃娘娘沒能趕上圣醫(yī)學院的第二場考核,是因為在采藥途中被歹人劫持了,還說娘娘被山匪……”
瑤光說不下去了。
墨靈犀嘴角抽了抽,下面的話瑤光不說她也明白,所以聽不聽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這個消息是放出來的?是誰要詆毀她的名聲?
北宮烈?還是那個五行土后面的皇后?又或者是五長老?
墨靈犀用手指敲打著桌面,這若是在前世,大不了就是謠言止于智者,可在現(xiàn)在這個社會,名聲絕對可以逼死一個女人。
“王爺讓你與我說的?”墨靈犀忽然問向瑤光。
瑤光搖搖頭,有些尷尬的說道:“王爺明令禁止不許任何人在娘娘面前提起。”
瑤光想了想又補充道:“王妃,外面?zhèn)鱽硐ⅲ首遄谟H要王爺休棄王妃,王爺不同意,皇族宗親就要開祠堂將王爺也一同逐出皇家,并不予封地,貶為庶民。周管家跟屬下商議,希望王妃能勸勸王爺,不要跟皇室宗親硬碰硬。”
墨靈犀愣住了,這么嚴重?看來天威皇帝是要借這個機會讓整個皇室宗親一起用倫常來逼白九夜退出朝堂了。
雖然白九夜是前朝太子,對現(xiàn)在這個白氏皇族的身份并不在意,可若真的失去楚王這個身份,那對他以后的行事都會非常不利。
墨靈犀大腦飛速旋轉想著對策,手指噠噠噠的敲著桌面,忽然墨靈犀眼睛一亮,手指停下來,主意有了!
“咱們出去轉轉吧!”墨靈犀說著就去拿大氅。
瑤光有些懵,現(xiàn)在不是應該先想對策么?王妃娘娘怎么還有心思出去遛彎啊!
墨靈犀看到瑤光怔愣的表情,沒好氣點了一下瑤光的額頭:“不出去走走,難道告訴王爺,你和周管家不聽他的命令,擅自來給我傳消息?”
瑤光訕訕一笑。
主仆二人出去走了一圈,果然聽到很多不好的消息,基本上就是墨靈犀采藥被山匪劫持,隨后就是各種花邊兒謠言了。
什么做了壓寨夫人啊,什么被一百零八個山匪玩遍了啊,什么楚王沖冠一怒為紅顏在官道北殺了百余人啊,更有甚者還說墨靈犀欲求不滿,主動獻身給山匪,只求魚水之歡。
瑤光氣得想殺人,墨靈犀倒是笑了。
“沒有緋聞的名人,那算不得名人!”墨靈犀安撫著瑤光。
瑤光嘴角抽搐,王妃話她怎么好像聽不太懂啊!
主仆二人回府之后,墨靈犀就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了瑤光。
瑤光聽完之后大驚:“這……這樣能行么?”王妃的計劃怎么聽怎么像破罐子破摔啊!
墨靈犀眨眨眼:“試試就知道了!快去吧!”
“王爺……王爺知道了可能會殺了屬下吧!”瑤光有些怕怕的說著。
墨靈犀嘿嘿一笑:“有我保著你,你怕什么,他若是敢為難你,我就讓他上不了我的床!”
瑤光聽了墨靈犀這不正經(jīng)的話,無奈的拍拍額頭,然后硬著頭皮去執(zhí)行命令了,只希望王爺知道之后不會砍死她。
瑤光的效率很高,又或者說明月樓效率很高。
第二天街上關于墨靈犀始終那幾天的消息,就又有了無數(shù)新的版本。
百姓甲:“唉,你聽說了么?楚王要休妻了!”
百姓乙:“聽說了聽說了,據(jù)說是因為王妃娘娘耐不住空房寂寞,跟她的舊情人私奔了。”
百姓丙:“切,你們這消息太落后了,明明是王妃出門采藥被山匪擄走了,被一個寨子的人玩了遍。”
百姓丁:“什么什么啊,你們都說錯了,是王妃看上了那個北陵太子,太子離京,她就自奔為眷啊!”
百姓甲:“不對不對,我聽說楚王要休妻的原因是王妃趁王爺不在的時候,睡遍了楚王府的侍衛(wèi)啊!
街上眾說紛紜,花樣成出不窮,甚至還有人開盤坐莊,下注賭楚王要休妻的真正原因。
皇宮里聽到這個消息之后,皇帝是開心的又多寵幸了北宮如月幾次。而皇后更是感覺十分解氣。
自從離哥離開那日之后,皇后就沒有再收到任何關于離哥的消息,身邊的心腹暗衛(wèi)也就剩了寥寥兩三人。派出去打聽竟也沒有打聽出什么有用的。只聽說離哥帶人出了城。
可事先離哥對十三下手的事情皇后是清楚的。如今離哥帶著百余名暗衛(wèi)消失若說跟十三和楚王府沒有關系皇后是一點不信的。
只是她手上沒有可用之人,實在是無從查證。
氣急敗壞的皇后,就放出了墨靈犀的緋聞,這是她之前與北宮烈的約定,也是她現(xiàn)在唯一能出氣的方式。除此之外皇后只能在心中暗暗罵北宮烈不得力,竟然讓白九夜把墨靈犀救回來了!
可她沒想到那個緋聞的效果竟然這么好,傳出去的花樣這么多?而且滿城風雨的,楚王府就沒有一點要扼制謠言的舉動嗎?
——
與皇后同樣產(chǎn)生疑問的還有住在沐府的游笑天。
“唉,你說那白九夜怎么想的?就由著這些愚民詆毀墨靈犀?”
沐云初搗藥不語。
游笑天自顧自的繼續(xù)說道:“要我看她,他一點都看重那丑丫頭,不如你將那丑丫頭搶過來如何?論長相你絲毫不亞于他。”
沐云初一邊搗著藥,一邊淺笑道:“論長相,游兄更勝一籌。”
游笑天撇撇嘴:“小爺可不喜歡那么小的丫頭!”說完便別開臉看向天空。
沐云初瞥了一眼游笑天,淡淡說道:“過猶不及。”
游笑天愣了愣:“什么?什么意思?”
沐云初放下手上的藥罐,一邊擦手一邊說道:“過猶不及,街上的傳聞種類越多,可信度就越低,傳聞越肆無忌憚的風靡散布,就說明楚王府不在意這種子虛烏有的誣陷。只有那些被說中了痛腳的人,才會極力去掩蓋去解釋。”
游笑天瞠目,細細想來,還真是這么回事啊!
沐云初坐到游笑天對面的椅子上,給二人各倒了一杯茶,開口道:“墨姑娘,有一顆七巧玲瓏心!”
游笑天想了想,忽然笑了笑,何止啊,那丫頭不光有一顆七竅玲瓏心,還有一雙進能下毒,退能下廚的巧手吶。
“你這是在捅咕什么呢?”確認墨靈犀不會有什么事了,游笑天才注意到沐云初搗的藥。
沐云初笑笑:“墨姑娘得來的那棵三寒冬筍是好東西,給夜十三解毒只用了很少一部分,剩余的我打算做成藥丸給墨姑娘帶上,這藥材雖然極寒,卻是驅寒佳品,吃上一顆三九不穿棉衣都無妨,可御寒兩個時辰。”
游笑天挑眉,笑的一臉曖昧:“你怕白九夜的身子太寒,那丑丫頭受不住?”
沐云初一臉無奈的看看游笑天,這人就沒個正經(jīng)的時候。
“墨姑娘要去圣醫(yī)學院,九重藥山的第九重是雪山!”
游笑天撇撇嘴,似乎頗為遺憾的說道:“就算去也是三年之后了吧。”圣醫(yī)學院三年一選。
沐云初笑著搖搖頭:“想來不出十日就會出發(fā)了。”
游笑天挑眉:“圣醫(yī)學院沒有開先例的說法。”
沐云初輕抿了一口香茶,然后隨意的整理自己的衣袍袖口,淡淡說道:“她手上有冷凝煙!”
游笑天睜大眼睛,長大嘴巴,似乎這才想通幾分……
——
楚王府。
白九夜回到楚王府就陰著臉去了墨靈犀青竹小院。
瑤光看到白九夜氣勢洶洶的走過來,連通報都不敢通報了,直接飛身上樹強行把自己變成了暗衛(wèi)。
吱嘎一聲,房門被推開。墨靈犀正在翻看醫(yī)術,聽到門被推開還嚇了一跳,王府里可沒有這么沒規(guī)矩的人。
墨靈犀猛地站起身還沒等轉過身看清后面的人是誰,就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
白九夜將人打橫抱著坐在床榻上,語氣危險的說道:“你這丫頭,膽子倒是大,再過三五日,你是不是能謠傳睡過天下所有男子的?嗯?”
墨靈犀倒吸一口涼氣,她也知道這種謠言對于男人來說算是奇恥大辱了,可是這是最簡單有效的辦法啊。
敵人散布謠言,如果她出面解釋或者讓白九夜出面解釋,只會讓人覺得欲蓋彌彰,而且怎知道那暗中散布謠言的敵人沒留有后手呢?
還不如來一個攻其不備反其道而行。
道理不用墨靈犀解釋白九夜也懂,可他就是不忍心讓墨靈犀受這種委屈。
“你……唉!不必如此。”白九夜心中對那什么驅逐出皇室宗親根本不在意,他本就不是白氏一族,有何在意。
墨靈犀輕輕反抱住白九夜的腰身,臉頰貼在他胸口上柔聲道:“我知道你不在意,可若失去了楚王這個身份,必然會對你復國大業(yè)有影響,我就算幫不到你,也不想成為你的絆腳石。”
白九夜將墨靈犀往上抱了抱,下巴抵在她發(fā)頂柔聲道:“沒有人敢說你是絆腳石。你是本王的王妃,是我的妻!”
墨靈犀心頭一暖,柔聲道:“你對我好,我知道,所以我也想對你好,你知不知道?”
白九夜一愣,然后就笑了,這丫頭,在拿他的話回敬他呢。
“好,我知道,犀兒對我好,那我要對犀兒更好!”
說話間白九夜就將墨靈犀放倒在床榻上,隨之而來的又是一陣耳鬢廝磨。
……
時間又過去了三日,京城里的流言蜚語果然漸漸消散了,還有誰提起楚王妃的花邊兒艷文,周圍的人只會扔過去一記白眼。
“我們都聽過無數(shù)種說詞啦,根本沒有一個是真的。沒看楚王府都沒動靜么。”
而這三日里墨靈犀也沒閑著,她要去圣醫(yī)學院,可已經(jīng)錯過了正規(guī)渠道,那就只能走不正規(guī)的渠道了。
對于冷凝煙的態(tài)度,白九夜只給了墨靈犀一句話:“先別弄死了。”
墨靈犀聽完這句話之后喜笑顏開,她雖然很想殺了冷凝煙替十九報仇,可她不能讓白九夜失信于人。
越是身居高位的人越不能有食言而肥的名聲,不然以后如何在軍中立威,如何在朝堂立威,又如何在天下百姓面前立威?
墨靈犀不會殺冷凝煙,至少在白九夜承諾的一年內不會,但是這并不妨礙她利用冷凝煙。
吱嘎一聲,是牢門打開的聲音,躺在草席上的冷凝煙身子抖了抖但是沒有轉過身來。
墨靈犀這還是頭次來到楚王府的地牢,感覺比京都衙門的環(huán)境好多了,至少沒有那么多蛇蟲鼠蟻。
墨靈犀不知道的是,在她來之前,周管家早就命人把地牢收拾了一遍,哪敢污了王妃娘娘的眼吶。
“怎么樣,全身酸痛的感覺不好受吧。”墨靈犀站在牢房里垂眸看著沒有一絲光艷的冷凝煙。
冷凝煙聽到墨靈犀的聲音,用手肘撐著地面勉強坐起了身。
那墨靈犀不知道給她用了什么毒,讓她全身骨骼關節(jié)都在酸痛,那種疼不致命,也不會讓人慘叫打滾,可偏偏卻能讓人疼的寢食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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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珠:大禹治水什么的,真是搞不懂呀搞不懂~
靈犀:哼哼哼!
九夜:嘿嘿嘿!
雪鸮:污污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