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誤入虎穴
    “這金磚又不是你的,你他媽激動什么?”我一聽剛子這樣火氣也起來了,心說怎么著人也比錢金貴,再說我扔阿豪的錢又不是扔你的錢,你急什么。
    我說這話的時候剛子正反手一刀把刺刀插進(jìn)最前面的一只活死人腦袋里,黑紅色的血呈霧狀噴出來濺了他一臉,聽我這么一說,剛子惡狠狠把剛弄死的活死人往地上一摔,刺刀在手里轉(zhuǎn)了個刀花,搶步就奔我而來,邊走邊罵道“你個小兔崽子,爺廢了”
    “剛子,別管他,錢的事以后再說!”鐵哥也動作兇狠的放倒兩只活死人,扭過頭來大喊,打斷了剛子的話。
    剛子左側(cè)半邊臉上全是血,隨著粗重的呼吸肩膀一起一伏,眼神中全是殺戮帶來的興奮,他用左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血一下子勻開,看起來有種說不出的可怕,看到他這樣我嚇得身子一個哆嗦,我在想如果沒有鐵哥的阻攔剛子會不會真的把我弄死。
    剛子喘著粗氣瞪了我好幾秒,眼看著一只活死人要撲到他身上了才一轉(zhuǎn)身把手中的刺刀刺進(jìn)活死人的下巴,然后挑釁一般的把還在垂死掙扎的活死人扔在我面前,"哼"了一聲回頭加入了鐵哥對活死人的殺戮中。
    轉(zhuǎn)眼間最前面的七八只活死人已經(jīng)被放倒大半,鐵哥回頭看了我一眼,大喊道,"還tm在等什么,跑啊。"
    我一聽鐵哥的吼聲一個激靈反應(yīng)過來,再一看剛子也沒有再為難我的意思,用手抹了一把額頭上驚出的冷汗,背起胖子頭也不回的向老李和阿豪追去。
    面前除了蕭瑟破敗的街道外再看不到其他活物,額頭上的汗被冷風(fēng)一吹刺的我有些發(fā)癢。即便扔掉了那幾十斤黃金,背上的胖子還是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我心想完了一定要讓胖子減肥,這背一大肉人太費(fèi)勁了,不過一想到之前在學(xué)校我低血糖暈過去以后,胖子也是這么把我背到地下設(shè)施入口的,我咬緊了牙繼續(xù)往前跑,就當(dāng)是報(bào)胖子的恩了!
    老李扶著阿豪已經(jīng)跑出去幾十米了,我知道鐵哥所說的那個賓館,那是間類似青年旅社的賓館,就在前面的路口右轉(zhuǎn)拐角處,算起來到這里最多也就五百米的距離,這要是在從前,五百米的距離撒開了跑最多一分半鐘就能到,可現(xiàn)在我背上背著胖子,前胸還挎著一個裝滿了補(bǔ)給的背包,我跑起來就感覺力不從心,腿上軟軟的邁不開步子。
    我邊跑還能聽到身后時不時響起利器刺入肉體和尸體倒地的聲音,我知道那是鐵哥和剛子在用生命給我爭取時間,現(xiàn)在活死人因?yàn)樗俣炔钌㈤_了他們還可以抵擋一陣,一會兒等后面的尸潮來了,除非有坦克,否則完全沒可能擋下去。
    我就這樣機(jī)械的邁著步子前進(jìn)著,眼看著前面阿豪和老李的影子越變越小,身后活死人的聲音越來越近,汗水不停的從我額頭上淌下來,流進(jìn)眼睛里火辣辣的疼,可我已經(jīng)完全顧不上了,我心里只有一件事,就是得把胖子安全帶到賓館!
    又跑了大概兩百米的距離,我感到兩條腿都在不自主的顫抖,每邁出一步腿上的神經(jīng)都在抽搐,喉嚨因?yàn)槲脒^多冷氣開始疼痛,太陽穴兩側(cè)的神經(jīng)一跳一跳的,那感覺比跑完三千米都痛苦。
    不行,這樣下去我絕對跑不到賓館,突然,也不知道是我跑的出了幻覺了還是怎么,我突然聽到背上的胖子說話了,“行啊木盒子,胖爺我交了你這個朋友算沒白交,放我下來?!?br/>
    那聲音斷斷續(xù)續(xù),明顯是忍著病痛擠出來的,胖子居然在我背上醒過來了!
    聽到胖子的聲音我精神又是一陣,用力把胖子的腿抱緊,加了勁又開始玩命的跑,邊跑邊道,“水胖你別說話,讓冷氣灌進(jìn)去了病還要加重,閉上眼睡會,你這么輕還不如那包金磚呢?!?br/>
    “放屁,你當(dāng)胖爺不想睡啊,你tm跑起來比拖拉機(jī)都晃蕩,胖爺我能睡么,都快,都快被你顛出翔昂昂昂了。”胖子氣若游絲的說道。
    聽著胖子的扯皮話我一點(diǎn)都笑不出來,我沒理他,咬緊了牙奔跑著。
    “我說木盒子,胖爺我最對不住的就是弟妹,你說,你說我也沒想到,晚了幾分鐘她就沒了”胖子聽到我沒回音,頓了頓又說道。
    “不要說了,水胖你要是條漢子就給我挺住,我還等你幫我找汀兒了!”我強(qiáng)忍著眼淚打斷了胖子的話。
    “胖爺我不行了,你要是再背著我咱倆都得玩完!”胖子集中精力又說了一句。
    “你他媽閉嘴!”我心一橫也不管耳朵聽到什么了,反正命就這一條,跑到了算跑不到死求了算!
    后面那段路我已經(jīng)不記得怎么熬過來的了,最終我邁進(jìn)賓館大門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里里外外濕透了,把胖子往地上一放,我也兩腿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我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準(zhǔn)備看看周圍的情況,一會兒好接應(yīng)鐵哥和剛子,可還沒等我把氣喘勻,身后突然傳來了咔噠一聲,我馬上意識到,那是槍上膛的聲音。
    我第一反應(yīng)是老李,極度疲憊下幾乎是條件反射,我右手立刻摸向背上的槍。
    “想活命就別動,把槍解下來扔地上!”出乎我意料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怼?br/>
    我身子一震,什么情況,這里還有其他人,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把胖子放下的時候我并沒有看到老李和阿豪。
    “我沒有惡意,你們想怎么樣?”我穩(wěn)了穩(wěn)心神,盡量使自己的語氣不那么狼狽。
    “把槍交出來你就可以帶著他進(jìn)去?!蹦侨说故呛芘浜系幕卮鹆宋业膯栴}。
    “我們還有兩個在后面斷后,繳槍這事我做不了主?!蔽蚁胪涎訒r間,等鐵哥和剛子趕上來。
    “哼,少給我?;ㄕ??!闭f著我感到一把手槍頂在了我背上。
    “木盒子,聽他的。”胖子在一旁的地上吐出幾個字。
    聽胖子這么一說,我一咬牙把槍從背上卸了下來,往旁邊的地上一扔,可就在步槍剛剛離手的時候,我感到后腦上重重的挨了一下,頓時,我失去了知覺,兩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黑暗中我突然聽到手機(jī)的鈴聲,那還是汀兒喜歡的豬八戒背媳婦的音樂,我迷迷糊糊的從一旁摸過手機(jī),眼都沒睜就按下了接聽鍵。
    “豬頭,我們今天去看電影好不好。”汀兒的聲音從電話中傳過來,雖然經(jīng)過電波的傳送有些失真,但聽起來還是那么舒服。
    我一個激靈睜眼一看,墻上掛表的時針和分針像偷情一樣糾纏在一起,竟然已經(jīng)十一點(diǎn)了,和汀兒約定的時間就要到了,我怎么能這么大意!
    “好好好,沒問題,我們一會在步行街見面!”我一邊應(yīng)承著汀兒一邊趕緊穿衣服。
    “豬頭是不是又睡懶覺!”汀兒好像發(fā)覺了我的惡劣行徑,立刻展開了聲討。
    “沒啊,我那個,那個”我一時想不出來什么合理的借口,語氣不由得搪塞起來。
    “還說沒,你個大豬頭,敢怠慢了老婆大人你想不想活了!”汀兒一聽我這樣立刻就要發(fā)彪了。
    “哎呀,老婆大人我知錯了,一會兒給你買好吃吃行不?”我一聽汀兒這口氣如臨大敵,衣服都顧不上穿,屏住了呼吸等汀兒回話。
    話筒中除了不時傳來的雜音外沒有任何聲音,足足過了半分鐘的時間,汀兒開口了,“這還差不多,別遲到了哦,再遲到的話,老娘剝了你的皮!”汀兒甜美的聲音從話筒中傳出來,聽得我好像感覺頭皮都被剝下來一樣血淋淋的可怕。
    放下了電話我可再不敢磨蹭,自己弄了些吃的墊吧墊吧,穿了一身既能顯身材又不至于太過單薄的衣服,沒辦法,冬天最慘了,不想包的像個粽子一樣難看,就得抗著些凍。
    臨出門前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那把小折刀帶上了,“世道險惡?!蔽覍ψ约赫f。
    最后照了照鏡子,我對自己的形象很滿意,畢竟是朝氣蓬勃的大小伙子,正是綻放青春的年紀(jì),我忍不住對著空氣做了幾個側(cè)踹,好吧,汀兒一直說我是超級變態(tài)的自戀狂。
    我長出了一口氣,下了樓向約定的地點(diǎn)趕去。
    今天的天氣還不錯,雖然干冷干冷的,但一想到能見到汀兒我就渾身來勁,完全忘記了這是帶著些許寒意的隆冬。
    坐在公車上實(shí)在無聊,我掏出手機(jī)開始上網(wǎng)看新聞,市區(qū)又發(fā)生了特大交通事故,城市暴力犯罪率持高不下,都是些小報(bào)記者為了吸引眼球而捧出來的噱頭,我也沒怎么在意,打了個哈欠又把手機(jī)揣回了兜里,開始盤算一會兒給汀兒什么補(bǔ)償才能蒙混過關(guān)。
    有了,糖葫蘆!
    汀兒最喜歡吃糖葫蘆了,寒假的第一次見面如果能給老婆大人獻(xiàn)上一只晶瑩剔透的糖葫蘆,就是天大的火氣也能消了。
    想到這我精神一震,腦海里都開始意淫汀兒拿到糖葫蘆時開心的忘記了我睡懶覺的場景。
    就這么辦!
    終于,我抵達(dá)了約定的十字路口,下了車四處一張望,我長出了一口氣,總算沒在汀兒之后到,要是被汀兒搶了先,我就等著撲街吧。
    選來選去,我選在了矗在賣糖葫蘆大叔的玻璃小車前,這樣的話等汀兒來了還能逗逗她,想到這我嘴角不禁彎了起來,嘿嘿,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好猥瑣,想必如果有小朋友看到我現(xiàn)在的樣子一定會被我的陰險表情嚇哭。
    半個小時后我才發(fā)現(xiàn),和汀兒的狡猾比起來,我就是戰(zhàn)斗力只有五的渣渣。
    汀兒不需要任何計(jì)謀,她只需要把我在路邊晾上半個小時就足以徹底打擊掉我的囂張氣焰,我像個無業(yè)游民一樣站了半個小時街,精心吹洗的的發(fā)型也被冬日的微風(fēng)吹得面目全非,我一遍又一遍的把手機(jī)掏出來,眼睜睜的看著屏幕上的讀數(shù)從12:00變到了12:30,好吧,我承認(rèn)我徹底給跪了。
    就當(dāng)我第一百零一次看完手機(jī)上的時間抬起頭的時候,汀兒好像變魔術(shù)一樣的出現(xiàn)在了馬路對面,正一臉壞笑的看著有些氣急敗壞的我,我不由自主的撅了撅嘴,算了,女孩的心思你別想懂。
    突然馬路對面的汀兒開始了劇烈的咳嗽,那咳嗽竟讓她彎下了腰,我一下子緊張起來,發(fā)生了什么?我?guī)撞奖歼^馬路,一把拉起汀兒的手,問道,“你怎么了,沒事吧?”
    汀兒猛地直起了上半身,原本白凈的臉此時已變得慘白,絲絲血跡從她的鼻孔和嘴角流下來,她滿口是血的說道,“我這樣像是沒事么?”說著一口鮮血噴到了我臉上。
    我一個激靈醒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搖了搖濕淋淋的頭,聚攏起目光向前看去,一個頭上纏著紅色頭巾的男人手里拎著一個空桶正蹲在我面前,顯然他剛剛把桶里的水倒在了我臉上,此時,他正面無表情的看著我。
    那男人看到我醒了,緩緩站起身,把左手的煙頭一彈,說道,“總算他媽的醒了?!?br/>
    我想站起身,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捆了個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一動也不能動的躺在地上。
    那男人又慢慢蹲下了身子,把臉湊到我跟前,扔掉煙頭的手上多了一把折刀,那不是別的,正是我隨身帶著的那把三刃木,他用刀鋒在我的臉上刮了刮,說道,“小兄弟,背包里好東西不少啊。”
    看到那男人有些猙獰的臉,我再也支撐不住,兩眼一黑又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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